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刺破了大雪的洁白底色。
曲凌寒躺在白晦怀里,她的鼻息越来越弱了,身边落雪却是依旧。
曲凌寒不知自己何时失去了意识,双眼迷离之际,她又做了和前几日相同的梦。
这次她尽力靠近,远处一束金光打破她的愿望,梦里的她下意识用双手护住眼睛,再次睁眼,梦中人早已消失。
便是睁大了眼于山谷间徘徊,依旧无济于事。
许久,雪席卷了她的梦,曲凌寒蜷缩在山下石隙,忽然空谷传响。
“便是有人以为我对她上了心,以此赶尽杀绝。”
曲凌寒尚不清醒,迷迷糊糊间听到熟悉的低沉声线。
“侯爷,侧夫人前些日子挑选的几间铺子该如何打算?”
“可是已有人要租赁?”
“正是。”
“先不必管,等她醒来再做决定。”白晦轻轻开口,带着浅浅的倦意。
“怎么...怎么不必管。”
曲凌寒强撑着身子,声音有些嘶哑了。
白晦正交待秦杭去看看京城的其他铺子,秦杭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侧身一看。
“侯爷,侧夫人醒了!”
白晦应声向床前看去。
又是那阵毫无感情的清冷,
“醒了?”
“去叫太医。”
白晦挥挥手告诉秦杭,接着走到曲凌寒身边,依旧是睥睨一切的眼神。
“你能不能不要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好歹还替你挡了一刀。”
曲凌寒有些虚弱的开口。
“习惯了,改不了。”
曲凌寒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如果她不替他挡下那一剑,白晦从这些刺客中脱身也不是难事。
本想使苦肉计让他改改利息比例,看来不顶用咯。
“你方才说铺子的事,是已经被租出去了吗?”
曲凌寒的声音闷闷的。
“是被租出去了。”
听到白晦的答案,曲凌寒埋着头。
“那可怎么办?”
“我有说过只能选那几间铺子吗?”
在听到这个满意的答案后,曲凌寒的眼睛像进了星星。
“多谢侯爷!”她弯起漂亮的眼眸,冲着白晦浅浅的笑。
“咳,一会儿太医便过来了,你上了药先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
说着,曲凌寒就看到白晦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走这么快干嘛,我有那胆子吃了你吗?
曲凌寒微微一愣,旋即恍然领悟了。
她唇角勾起,脑中迸现一个完美的主义,苦肉计不行,那我便来试试美人计!
天色渐晚,太阳西下,余晖将人的影子拉的细长,曲凌寒躺在床上看书,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曲凌寒抬起头正好看到秦杭走在门口。
“何事?”曲凌寒放下手里的书。
“侧夫人,侯爷请您去他屋里用晚饭。”
话音刚落,曲凌寒倏尔睁大双眼,嘴角带起一丝笑意。
“好,烦侯爷等等,我一会儿便过去。”
“是,侧夫人。”秦杭行了礼,径直离去。
“好机会呀好机会,赚钱的好机会。”
曲凌寒哼着歌从床上起身,不小心带动身上的伤口。
“嘶,如此之疼!!!早知道不替他挡了。”
曲凌寒走在梳妆台前细细梳起她的发丝,对着镜子欣赏起自己的容貌,清澈明亮的杏眼,小巧的鼻子,自然的唇形,带着阳光碎金的发梢。
“啧啧,看我不迷死你。”
曲凌寒整理好仪容后,又花了一小会儿调整自己的步伐。
终于,她踏着轻盈的步伐,带着标准的微笑站在了白晦的房门口,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裙摆摇曳生姿。
“侯爷可安好?”她的声音柔柔的,温凉如水。
白晦随着声音看向前方,于刹那间怔住,接着有些出神的开口,
“你来了?过来坐吧。”
“多谢侯爷。”
不过曲凌寒并没有坐到白晦手指向的对面的座位,而是选择了白晦身边的位置,她撩起鬓间碎发,缓缓落座。
一阵饭的功夫,曲凌寒在脑子里想了一百种如何让白晦让利的办法。
而白晦这边呢,他看着身边人狡黠的神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饭罢,曲凌寒刚要开口,白晦屏退仆人,
“往后...”
好吧,那你先说。
“往后你便于我同住。”
这一句话仿佛变成了紧箍咒,而曲凌寒就是被它束缚住的孙悟空。
一秒钟,曲凌寒想了一万种可能。
“什么!这是在做什么!?”
“不会吧,不会吧,真让他看上我了?!”
“难道是看我多事,要趁我睡觉把我杀掉!!!”
“还是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着眼前人迅速更换的神情,白晦的嘴角勾起一丝弧线。
以至于他再开口时,冰冷的声音也猝不及防的带了些笑意,
“你在想些什么?”
忽然被这句话打算思考,曲凌寒无奈的看向白晦。
他淡淡开口, “我睡床上,你,打地铺。”
“为什么?”
曲凌寒还是难掩心中疑问。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罢了,你的伤还未好彻底,这段时间我先睡地上吧。”
曲凌寒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听不懂,默默的在心里给白晦翻了个白眼后。
曲凌寒带着微笑,掐着声音开口,
“我是想问侯爷,为何要与我同住呢?”
曲凌寒看着白晦那张无与伦比,但是常年没有任何表情的冰块脸。
承认吧男人,你已经爱上我了。
“有刺客想取我性命,他们试图以你为诱饵。”
曲凌寒瞪大双眼,看向白晦。
总有刁民想害朕!!!
不过,该说不说这些刺客侦查力实在不太行,还真把她当回事儿看了。
话虽如此,曲凌寒还是开口询问。
“侯爷地位颇高,竟也会有歹人相害。”
“正是因为地位颇高,才会有人相害。”
曲凌寒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朝白晦点点头。
“多谢侯爷关心。想来有侯爷在我定不会受伤。”
…
月上弦,冬日的风寒冷刺骨。花早就败完了,院里的树光秃秃的。显得格外冷寂。
曲凌寒趴在窗前,看向屋外被摧残的毫无体面的几颗树,心里升起几丝心疼。
她扭过身来看向正在看书的白晦,思考了几秒钟后开口,
“侯爷可知,我爹娘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为何?”
白晦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窗边的曲凌寒,月光洒下,银白色的光将她环绕,此刻她好像古文中挽救苍生的圣女,绕在他心头。
“我出生在冬天,当时我爹开车带我娘去看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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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梅花太漂亮了些,看完没几天我就出生了。没有在我娘肚子里呆到足月,我刚生出来身体不太好,他们就希望我能像冬日的梅花一样,拥有非同一般的生命力!”
话锋一转,想起白晦是一个愚钝的武将,曲凌寒笑起来,
“你知道那句诗吧?”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向白晦。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你果然不知道!”
窗外的风传来野人般的咆哮,是风,又卷起一根脆弱的树枝。
任谁看了都要伤感一下,曲凌寒也不例外。
这个名字起的好哇,就是可惜,可惜她娘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
她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想象,完全来自于父亲一个又一个的小故事。
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曲凌寒眼眸一闪,眉梢微挑。
“那你呢,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你生在黑夜吗?”
“不是。”
曲凌寒一时讷讷,很快又眉眼弯弯。
“那是为什么呀。”
曲凌寒是真的挺想知道为什么他爹娘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吓人的名字。
史书上形容白晦,只有那一句令人恐惧的话,对于他父母,毫无记载。
即便来到这已经数日,因着信息闭塞,没有机会外出,曲凌寒现在对白晦的身世依旧是一知半解。
正思考着,白晦的声音响起。
—“因为我是人人都觉得晦气的存在。”
他凝视着她,嗓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曲凌寒咬起唇角,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这死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曲凌寒愣神了一小会儿,努力把声音调整成温柔的腔调后开口。
“哪有人人避讳,我等着您给我交租金呢。”
“....好。”
他略一迟疑,带着轻笑道。
最后一丝月色被黑夜吞没,蜡烛随之将自身陨落。
两人一个地铺,一个软床。
梦境悠然。
第二天一大早,白晦就将曲凌寒叫起。
等着曲凌寒洗漱收拾好,日头已经冒了头,两人并肩走出侯府。
曲凌寒是有些激动的,她自觉二人今日这身打扮,放在现代,是要被街拍的程度。
况且,身边这个白晦,长的确实有点精致了。
就这样,听着大街上小贩们的吆喝,曲凌寒兴奋了一路,两人终于来到京城的繁华阶段。
看着一个个贴有旺铺转让告示的铺子,曲凌寒抬头看向身边的白晦,
“你觉得哪个更好?”
“你认为呢?”
曲凌寒抬手指向西边的一个带着有些落败的牌匾的铺子,
白晦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还不算太笨。
“走吧,进去问问。”
铺子老板热情的为曲凌寒和白晦沏好茶,
“我这铺子啊,可是经营了十几年了,老些顾客不舍得我搬走啊,奈何天灾人祸,家里的几亩地和几百只牲畜忽遭大雪,怕是要断粮了!我也无心继续经营呀!”
听了老板这一番话,白晦的眉头微微蹙起。
天灾?朝堂上为何无人提起?
“老板,我可就看上您这地段了,一口价一月十贯铜钱如何?”
“这这,怎么也得十一贯啊。”
曲凌寒看老板有些焦急的面孔。
轻飘飘的开口,“你可知我身边这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