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门运动!”
陈墨的命令,让二十二团这支刚刚准备撤离的队伍,瞬间改变了方向。
王成政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指挥部队利用地形,开始向南边的战场迂回。
赵长风和警卫营老兵们,更是二话不说,直接端着枪充当了队伍的箭头。
他们不知道陈墨到底想干什么。
只知道,陈墨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说不走,那就一定有不走的道理。
然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东侧绕到距离南门战场约两里地的一片树林里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南门外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那支番号不明的**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还是被日军强大的火力给压了回去。
残存的士兵,正依托着几处残垣断壁,进行着最后的、绝望的抵抗。
日军的**像几条不知疲倦的火龙,疯狂地舔舐着他们的阵地。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
最让人震惊的是,在战场的西侧和北侧,竟然又响起了新的、杂乱无章的**!
“砰!砰砰!”
“冲啊!打小东洋!”
“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
喊杀声,此起彼伏,用的还是五花八门的、带着各地口音的土话。
陈墨举起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西边,冲上来的是一群穿着五花八门服装的汉子。
他们手里拿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有老套筒,有大抬杠,甚至还有人扛着红缨枪和农具。
看那架势分明是附近哪个县的抗日游击队,或者是民兵组织。
北边动静更大。
一支约有百十来人的队伍,正试图从一片坟地里,向日军的侧翼发起进攻。
他们没有统一的军装,但人人胳膊上,都扎着一块红布条。
看旗帜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冀中人民抗日义勇军”。
“我的天……”
王成政委也看傻了。
“这……这都是又从哪儿冒出来的?”
马驰在一旁,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政委,您忘了?咱们冀中平原上,除了正规军,还有大大小小几十支挂着各种名号的队伍。有的是县大队,有的是区小队,还有的是……占山为王的胡子,后来被咱们收编了的。估计他们也都是听到了咱们昨晚的动静,以为有大便宜可占,都摸过来了。”
陈墨放下了望远镜,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看着眼前这片混乱到无以复加的战场,心中一种极其荒诞,却又无比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看过的一部电视剧。
一部名叫《亮剑》的电视剧。
里面有一个叫“平安”的县城。
有一个主角,因为一个女人,一怒之下发起了攻城。
然后,周围所有能喘气的、手里有家伙的部队,不管是八路军、晋绥军,还是中央军,甚至是土匪武装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疯了似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一场原本只是团级规模的战斗,最后硬生生地,演变成了一场席卷了整个晋西北的、谁也控制不了的大会战。
“**,不会闯祸了吧……”
陈墨看着眼前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忍不住在心里,低声吐槽了一句。
“但我这可不是为了什么女人啊……这剧本,怎么还能自己长腿跑偏了?难道,这就要演变成一场‘冀中第二百团大战’了?”
这个念头让陈墨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他不是李云龙,手里可也没有一个意大利炮兵营。
原本只想当一个冷静、在幕后操盘的导演。
却没想到,现在所有的演员,都开始不按剧本演戏了。
而他这个导演,也被迫地卷入了这场失控的、乱七八糟的舞台剧之中。
“陈教员,现在怎么办?”
王成政委焦急地问道。
“这锅粥越熬越糊了!咱们再不动,南边那支**的弟兄,可就真的要被鬼子吃干净了!”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想不想打的问题了。
他们已经被绑上了这辆失控的战车。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辆战车彻底冲下悬崖之前,尽力地去抓住方向盘,哪怕只能改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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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方向。
“不管了。”
陈墨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政委,立刻派通讯兵,去联络西边和北边那两支队伍!告诉他们的指挥官,我是冀中军区二十二团的陈墨!让他们立刻停止无序的进攻,听从我的统一指挥!”
“这……他们会听吗?”
王成政委有些犹豫。
这些地方武装大多桀骜不驯,未必会买一个技术教员的账。
“告诉他们!”
陈墨的语气,不容置疑。
“就说,我有办法,能敲掉城墙上鬼子的重**火力点!而且并没有什么主力在攻城,他们要是想少死点人,就按我说的做!”
他又转向赵长风。
“长风!你带强击队,从我们现在的位置,向南门方向穿插!不要硬冲,利用地形,给我摸到距离城墙五百米的地方!你们的任务,不是进攻,是吸引鬼子南门的部分火力,减轻正面**部队的压力!”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马驰的身上。
“马连长!你带侦察连,立刻去把我们剩下的那几门飞雷炮,给我重新组装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在西边那片坟地里,看到我们的‘炮兵阵地’!”
一道道命令,从他口中清晰而果断地发出。
原本还有些慌乱的二十二团,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所有人都立刻行动了起来。
陈墨看着眼前这锅已经彻底沸腾的乱粥,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混杂着无奈、悲壮和豪情的复杂情绪。
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远超他预料和控制能力的巨大漩涡之中。
他原本只想救十七个人。
但现在,他要救的可能是这片战场上,所有正在流血的、素不相识的中**人。
陈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里已经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属于战士的决然。
“传我的命令!”
他对身边的警卫员说。
“把团部的旗帜,就在这片林子里给我竖起来!”
“今天,我这个技术教员,就在这里,客串一次总指挥!”
“我倒要看看,这安平城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