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八路军某敌后武工队】
在离李家铺,不到一百里的另一片青纱帐里。
一支精悍的八路军敌后武工队,正在进行着,另一场完全不同的战斗。
队长,是韦珍。
在前往前线时,经师部讨论,鉴于韦珍的军事能力。
最终将她被任命为,129师新成立的敌后武工总队的副队长,兼第一大队,大队长。
专门负责在冀南平原这片敌我交错区,执行最危险的侦察、锄奸和破袭任务。
此刻她正带着她的一个小组,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一个叫黑龙口的险要的隘口。
她们的目标不是日军。
而是一个铁杆的汉奸。
这个汉奸名叫刘麻子。
原本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无赖。
日本人来了之后,他第一个剃了头,穿上了黄皮,当上了伪军的侦缉队队长。
仗着有日本人撑腰,他在周围的十里八乡,无恶不作。
抢粮,抓丁,强占民女都是家常便饭。
更可恨的是他还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多次为日军的扫荡部队带路。
导致根据地的好几个秘密联络点,都被破坏。
几十个优秀的同志,都牺牲在了他的手里。
根据地的军民对他恨之入骨。
129师师部,亲自下令,对这个民族的败类进行必杀。
韦珍已经在这里,带着人整整潜伏了两天了。
她们像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终于,下午时分。
一队由十几个人组成的伪军小队,出现在了隘口的另一头。
为首的正是那个满脸麻子,耀武扬威的刘麻子。
他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腰里别着两把盒子炮,嘴里还哼着下流的小调。
显然是刚刚又在哪个村子里“发了财”。
“队长,动手吗?”
一个年轻的队员,压低声音问道。
他的手里端着一支,刚刚从黄崖洞领来的“晋造七七式”**,这是**最新改良成果。
“不急。”
韦珍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越过了刘麻子,投向了他身后,那几个伪军。
她发现那几个人的眼神和刘麻子不一样。
刘麻子的眼神里是贪婪和得意。
而那几个人的眼神里,却是一种压抑的痛苦和挣扎。
她又看了看,那几个伪军腰里挂着的水壶。
水壶上都用红线,系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同心结。
那是冀南地区,女人送给出远门的丈夫或儿子的平安符。
她瞬间明白了。
这些人和刘麻子不一样。
他们不是铁杆汉奸。
他们很可能是被逼无奈,才穿上这身黄皮的普通的庄稼汉。
他们的心里或许还存着一丝良知。
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里,迅速成型……
她没有下令开火。
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哨。
然后模仿着冀南平原上,最常见的一种斑鸠的叫声。
吹出了三长两短的哨音。
“咕——咕咕——咕——”
这声音在山谷里,传出老远。
隘口那头。
正在耀武扬威的刘麻子,脸上的得意,瞬间就凝固了。
猛地勒住了马。
他毕竟是地头蛇出身,对这一带绿林土匪的“山音水语”,了如指掌。
他知道这不是鸟叫。
这是有人在叩山门,在盘道。
“都给老子抄起家伙,警戒!”
刘麻子低喝一声,身后那群乌合之众立刻紧张地举起了枪。
他自己则清了清嗓子,同样用一种模仿布谷鸟的叫声,回了三个短音意思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报上名来!”
山林里,韦珍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种,更直接的黑话朗声喊道:“风不正,浪不高,哪路神仙敢挡道?”
这是冀南一带,土匪最常用的切口,意思是“来者何人,报上你的名号和地盘”。
刘麻子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以为是哪路不开眼的,新来的杆子,想来分一杯羹。
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也扯着嗓子,用黑话回道:“山高石头多,野狗也敢坐上坡?报上腕儿来,别让爷爷我,错杀了没名的小鬼!”
这话既是询问对方名号,也充满了轻蔑和威胁。
山林里,韦珍要的就是他这份自大的松懈。
她等他喊完,然后用冰冷声音,回答了他一句所有人都没听过的黑话。
“八路军,一二九师。”
刘麻子,愣住了。
他脑子里还在飞快地,搜索着这到底是哪座山头,新立的字号。
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钟。
“送你,上路。”
山林里,韦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紧接着。
“砰!”
一声清脆的,却又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枪响!
**精准地,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刘麻子那张开的嘴巴里,钻了进去!
又从他的后脑勺上,穿了出来!
带出了一股红白相间滚烫的液体。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身体晃了晃,从马背上重重地栽了下来。
他身后那十几个伪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举起枪。
韦珍那冰冷的带着广西口音的普通话,就已经响彻了整个隘口。
“八路军,一二九师,锄奸队在此!”
“首恶,已除!”
“胁从者,缴枪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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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顽抗者,死路一条!”
那十几个伪军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流血的刘麻子的尸体。
又看了看山林里,那些黑洞洞的不知有多少的枪口。
其中一个腰里挂着同心结的年纪较大的伪军,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枪跪倒在地。
“长官!俺……俺们,也是被逼的啊!”
他哭喊道。
“俺发誓,俺们没有做伤害同胞的事!”
“俺们是昨天刘麻子才抓过来。”
“若俺们不在他手中做事,刘麻子就会伤害俺们的家人,但俺们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对对对!就在刚才俺们还偷偷给乡亲们报信呢……”
剩下的伪军,都扔掉了武器跪在了地上,纷纷求饶。
韦珍和她的队员们,从山林里走了出来。
她们收缴了武器。
却没有为难,这些已经投降的伪军。
韦珍走到那个,年纪较大的伪军面前,冷冷地看着他,开口说道。
“回家去。”
“告诉你的婆姨和孩子。”
“以后堂堂正正地做个中国人。”
“但若让我发现,你们说的是假话,就死定了!”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俺说的全是实话。”
听到韦珍的话,那个伪军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对着韦珍和这些,比他年纪还小的八路军战士们。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夜。
韦珍和她的队员们,押送着缴获来的十几支**,走在返回根据地的山路上。
一个年轻的队员忍不住问道:“队长,就这么把他们都放了?”
“万一他们回去,又当汉奸怎么办?”
“唉……”
韦珍没有回头。
她只是看着远处,那片同样被黑暗和战火笼罩广袤的平原,深深叹了一口气。
若是以前,她可不管你是不是被逼,只要你穿上这身狗皮,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你一枪再说。
等你活下来,再讨论接下来的问题。
但现在她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
“杀,是杀不完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充满了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智慧。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杀死,那些已经烂掉了的肉。”
“更重要的是,要保住那些还有可能被救活的骨头。”
“因为……”
她想起邓政委教给她的那句话。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这才是我们,最终能够取得胜利的唯一法宝。”
“而且……”她顿了顿,眼中杀意浮现,“若发现他们又做回汉奸,或手中沾染同胞的鲜血,我发誓我会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