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吃下甜辣地狱蚕蛹的客人——吴小五手里还捏着竹签,他也是被优惠吸引过来的,分完钱后。
那炸虫串总不能扔掉,很浪费的,可他一闭眼就是那白花花的蚕碾在蠕动,头皮发麻,他干脆直接一口三个,甜腻的粘稠味还未褪去,舌尖燃起灼烧的痛感,甜辣混合强烈冲击味觉和腹部,他不受控制弓起身干呕起来。
便出现方才那幕。
“哎呀,客人,你没事吧,喝口茶水缓缓。”
吴小五如获救星般夺过茶杯,仰头痛饮掉整壶,才勉强冲刷掉残留的怪异滋味,但舌头依旧发麻。
吴小五心有余悸,找舒清屿讨要说法:“店家!你这卖得是爆辣味么?怎么还那么甜,味道混在一起太恐怖了,我差点下去见我太奶奶!”
舒清屿浮夸地瞪大双眼:“天呐,客人您这是开到稀有的隐藏口味!让品尝到的客人感受到生命的可贵,唤醒生存欲,就是本店的宗旨。近五十多份中,就你勇于挑战该口味,胆识过人啊!您的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现再赠送你两份炸虫串。”
舒清屿言辞甚是诚恳,说得煞有其事,还能免费吃到两份炸串,整套组合下来,吴小五也恍惚了:我有这么厉害么?
那些还想吃却要花钱的食客们,都羡慕地看向他,这种被瞩目的感觉让他心头一热,他登时挺直腰杆:“哎哟,掌柜的你太抬举啦!这点口味不算啥,男人嘛,受得了!”
“那可是太好了!我还有一种特制口味,客人要不要也尝尝?”舒清屿惊喜道,向他投以期待的目光。
吴小五顿时懊悔自己这张破嘴:欠逞什么强!
可是对上舒清屿那亮得灼人的期许,到嘴边的推辞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抹了一把脸,神色悲壮应承道:“没……没问题,我试试。”
总不至于她还能做出,比上份更“独特”的味道吧?!
“好的,这是糖浆酥酪味的炸虫串,您拿好了。”舒清屿还特地点出味道。
这跟直接吃糖霜有区别么,听着就很不妙吧!
吴小五心底残存的丁点侥幸,彻底破碎。
在众人怜悯的注视下,吴小五颤抖着重复之前的动作,将炸虫一股脑全塞进嘴里:
如果之前是发麻,这次就是甜得发齁,蜜渍味道缠舌绕齿,还没有掩盖住蚕蛹本身的味道,但正是如此口感更加粘糊,像是活蚕蛹在口中爆浆。
吴小五的胃部在翻腾,他再次捧起茶壶,拼命往嘴里灌,溢出的茶水打湿前襟也浑然不觉,还打了一个响嗝,他人也有些虚脱了。
他如今对炸虫完全没有食欲,只恨不得离个八百米远。
等缓过气来,吴小五如实把感受讲给舒清屿听,眼瞧着她双眸越来越亮。
吴小五心中“咯噔”一下,忙不迭出声:“我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他眼疾手快取走赠送的炸串,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出老远。
舒清屿轻叹一声,转头对向眼前人,柔声道:“客官,要不要也尝尝?”
食客闻言色变,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寻常味道便可!”
后面的客人连忙移开视线,生怕她询问。
开玩笑,那味道听着就很恐怖,没见吴小五都害怕得逃走了,这可不兴尝试。
见众人不心动,舒清屿略感惋惜。
终于买完最后一份,外头的天色渐暗,街边的摊贩也都收拾东西离开,赶在霄禁前回去,县城还没有解除夜禁,相比之下,城里就更自由。
舒清屿也锁上模板,坐在椅子上歇息老半天,才有精力清点文钱。
除掉成本,她还挣到60文,任务也成功完成,炸虫铺的名声打出去了,开局良好。
明天想必会是好的一天。
——分界线——
“……原任桑落县知县陈德清……贪赃枉法、苛敛民财,罪证确凿,即行革除一切职衔,削籍为民,永不叙用……”
罢免公告倒是来得挺快。
舒清屿粗略看完,陈知县连同他的党羽也全部被抓,听闻陈家公子昨夜意外掉湖,溺水而亡,陈家这下彻底完了。
可惜没能亲自动手。
舒清屿遗憾感慨,很快便将其抛到脑后,她的任务更新了。
【今日经营额:300份】
县城的蚕蛹可没有这么多,她得去跟合伙人巫恙商量探讨一番。
刚迈进客栈,便看到巫恙坐在角落,他一身深紫麻质长衫,浓烈的色彩反称得他越发妖艳,耳垂还坠着蝴蝶银坠。舒清屿眼尖瞥到他手腕竟缠绕着一条通体碧翠的小蛇,冰冷的竖瞳激起她下意识戒备。客栈座无虚席,但他的位置却俨然空出一大片。
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真是同一个人?难道巫恙还有双胞胎兄弟?
舒清屿修长的手指抵住下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
许是她目光过于直白,引起疑似巫恙的男人注意,他凝眸回望。
那瞳色极黑,如淬了毒的刀锋,就像她前世遇到的蟒蛇在捕猎,冰冷、可怖。
但在看清舒清屿面容后,他眉眼一弯,就像消融的冰雪,转瞬间春暖花开,极致的反差让客栈霎时安静,让人毫不怀疑,此刻即便是掉根针都能听见声响。
可怕如斯。
舒清屿顶着众人直勾勾的注视下,步履从容穿过厅堂,径直走到他跟前停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么?”
巫恙蓦然站起身,耳坠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轻荡,“没有,我现在就可以走。”
舒清屿颔首,两人并肩同行,归途中舒清屿还顺便带他去采购服饰。一个清冷如竹,一个妖艳似蛊,截然不同的气质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和谐,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都不禁为这矛盾又相契的组合惊叹。
旁人的视线没有影响到两人,舒清屿带他回到店铺,等他自行挑选好客房,双方开始洽谈。
舒清屿的食指在案上有一搭没一搭轻叩,发问道:“巫恙,你一般都是怎么呼唤蛊虫的?”
“竹笛或者骨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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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音频能驱使对应蛊虫。”巫恙摩挲手腕的青蛇回道。
舒清屿眼睛微亮,似那璀璨的流星划过:“哦?那数量有没有限制呢,能不能驱使一般虫类?”
巫恙低垂眼道:“应该可以,不过我得看声音能传多远。”他迟疑后再补充道:“具体没数过,或许能试试。”
舒清屿就等他这话。
她撑膝直身,离开了座椅,“咱们走吧,让我瞧瞧你的真本事。”
舒清屿将布袋和竹钳放进背篓,带他赶往荒地,人迹罕至,野草疯长,尽头连着繁密的山林。
没等她催促,巫恙顺着颈链,勾出骨哨,抵住下唇:“嗡呜——”似那风在吹陶埙,低沉绵长,带来山林回音。
舒清屿耳朵微动:是跟陈府不一样频率。
没过多久,草丛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异响,她屏住呼吸,凝视发出动静的地方,就在她眼皮底下,草根的泥土忽而微微隆起,细碎的土粒簌簌滚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挣扎,想从地下破土而出。
“呜——”巫恙加重声音。
一截暗红泛紫的节肢探出,在试探性摆动,紧接着第二截、第三截钻出,是野生蜈蚣!足有一根食指粗壮大小。
舒清屿脑子登时冒出对蜈蚣十几种烹饪方式,越想越心动,她双臂交叠,广袖下的指尖在臂侧敲打,节奏越发急促,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去烧锅起炉。
骨哨声陡然戛然而止,蜈蚣开始四处乱窜。
舒清屿斜睨他一眼,困惑道:“怎么了?”
巫恙捏住骨哨道:“这里大多是蜈蚣,毒性强烈,恐怕不适合日常食用。”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舒清屿连连摆手:“无妨,我有法子。”
巫恙见她浑不在意,眉头倏然收紧,低声道:“可若稍有不慎,被咬到的伤口不出一刻钟,便会红肿发紫,浑身会忽冷忽热,就……就跟千万根针在扎,疼得厉害,整宿都会睡不着。”说到这里他指甲掐到掌心都没察觉。
舒清屿:这说得不会是他的亲身经历吧?
他还在试图打消舒清屿的念头,又补充道,“最可怕的是会浑身抽搐,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当时若不是阿婆在,性命就不保了!”
还真是亲身经历啊。
巫恙犹自不觉话里已然泄底,仍紧盯着她的反应。
舒清屿笑吟吟道:“可不是还有你么?你不会让我出事的,对吧。”
言辞满是信任,巫恙宕机了。
舒清屿乘胜追击:“我相信你,不放心的话就在旁边守着我怎么样?若出事,你就第一时间送我去医馆,你在我也会安心。”
巫恙耳廓刹那间染上绯色,下意识地避开舒清屿的视线:“那……那是自然!”手攥紧骨哨给自己壮胆,鼓起勇气与她对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到后面已然是对她的承诺。
舒清屿的良心久违地痛了一下。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打消了进一步压榨他的念头:还是对他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