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秋独自端坐在客房内的榻榻米上,微微仰头,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月光透过窗格,在他沉静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勾勒出一种难言的冷漠。
良久,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摊开的、指节分明却无力改变任何事物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那个油盐不进的忍者,即便自己已然流露出这样明显的倾慕,他也依旧无动于衷。那一点点近乎施舍般的怜悯和短暂的纵容,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究竟该如何是好?
千手扉间注重规则,恪守计划,任务从未失败。
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破这既定的规则?
就在他心绪翻腾之际,纸门被极其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秋眉头骤然蹙紧,立刻侧身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战战兢兢地膝行而入,动作鬼祟。
“呵……是你。”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依旧懒散地坐在原地,并未起身。昏暗的光线下,那双淡金色的眼瞳仿佛自行流转着某种冰冷而近乎神性的微光。
他的视线轻蔑地落在对方手中那柄反射着寒光的苦无上,语气平淡得可怕:“想要杀我吗?”
背叛的仆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正是仗着自己身上没有半分查克拉,不会触发忍者们的感知警戒,才被选为执行这最后一击的棋子。
“那些忍者呢?被引开了?”秋又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心情显然愈发恶劣。说什么‘活下去才有机会变强’……结果也只是空口大话么?
“竟然派你这种货色前来……莫非在他们眼中,我比你这无能之人还要不堪一击?”
“大人,实在、万分抱歉。”仆从一边低声道歉,一边缓慢地、一寸寸地挪近这个即便身处绝境也依旧不好相与的贵族,“要怪,就怪您的家族站错了队……要怪,就怪您这身不容于世的血脉,注定招致灾祸。”
他举起了苦无:“请您安心上路吧。我会很小心,不会让您感到太多痛苦的。”
旅馆外,苦无与忍刀碰撞出刺耳的声音。数名袭击者悍不畏死地缠斗而上,目标明确。
银发的忍者在围攻中穿梭,动作简洁凌厉,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一名敌人的倒下。水遁激流精准地绞碎一名敌人的喉咙,反手投出的特制苦无又钉入另一名敌人的心脏。他的战斗高效而冷酷,红色的眼眸中唯有绝对的冷静计算。
不对。
战斗节奏虽激烈,但这些敌人的实力远不足以造成真正的威胁。调虎离山!一个冰冷的念头骤然划过脑海。
他猛地格开迎面劈来的刀刃,身形借力向后急退,同时双手飞速结印:“水遁·水龙弹!”庞大的水龙咆哮着冲开剩余的敌人,制造出短暂的间隙。千手扉间毫不恋战,瞬身术发挥到极致,身影瞬移到秋所在的房间。
“嘭!”他猛地拉开门——
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月光凄冷地洒入室内,清晰地照亮了榻榻米上那抹刺目的猩红。秋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是毫无生气的惨白。
他的胸口豁开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温热的、暗红色的血液正从中汩汩涌出,浸透了他素色的衣袍,在身下蔓延开一大片不规则的、仍在不断扩大深色区域,甚至有几滴正顺着榻榻米的边缘缓缓滴落,发出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千手扉间的呼吸骤然一滞,表情扭曲了一瞬,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冲了进去,单膝跪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着伸出手指,急切地探向对方的鼻下。
不,甚至在他靠近之前,他那敏锐的查克拉感知就已经告诉他,这里,已经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了。
千手扉间瞳孔剧烈收缩,巨大的冲击让他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但他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具“尸体”,声音因极度压抑而显得沙哑低沉:“……是幻术!”
他双手猛地合十,强大的查克拉瞬间爆发、震荡!“解!”
周围的景象如同水面般波动了一下,那血腥恐怖的画面骤然消失。几乎在幻术解除的同一时间,他冰冷的声音通过查克拉传遍整个小队:“清理掉所有老鼠。一个不留。”
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
真正的房间内。
倒在地上的,是那个背叛的仆从,双目圆睁,喉间一道极细极深的血线,已然气绝。
而秋,正跪坐在不远处。他身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温热血液,手中紧紧握着那柄刻有千手族徽的短刀,刀尖还在微微颤动着。他脸上沾着几道刺目的血痕,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的虚空,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千手扉间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室内,秋才仿佛被惊醒般,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眼。
那双淡金色的眼瞳中,平日里温和或不安的情绪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空洞,深处却仿佛燃烧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幽暗火焰。
千手扉间牙关紧咬,压下所有翻腾的思绪,快步上前,单膝跪在秋的面前。他伸出手,用拇指极其用力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克制,擦去对方脸颊上那抹刺眼的血迹。
他的声音异常镇静:“受伤了吗?”
秋握着短刀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微微颤抖着。良久,他才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指。那柄染血的短刀“哐当”一声掉落在榻榻米上,发出一声轻响。
“……没有。”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不像他自己的,“我没有受伤。”
千手扉间的目光迅速扫过他的全身,确认除了溅上的血迹外,确实没有新的伤口。
他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起身,红色的眼眸紧紧锁住秋:“发生了什么?”
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避开了千手扉间的视线,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声音带着一丝恍惚:“他进来了……说了一些话……然后拿出了苦无……”他的叙述断断续续,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就这样了……”
他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惧和杀戮带来的冲击中,身体微微发抖。
千手扉间沉默地看着他。他知道秋有所隐瞒,那精准的一击绝非全然失控所致。但此刻追问并非良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轻的叩击声,一名千手忍者的声音响起:“扉间大人,外部威胁已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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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封锁现场。清理干净。”千手扉间头也未回,声音冷澈地下令。
“是!”
门外很快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房间内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千手扉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秋身上。他伸出手,不是擦拭血迹,而是握住了秋那双冰冷且仍在轻微颤抖的手腕,一股温和而稳定的查克拉缓缓输送过去,帮助平复对方体内紊乱的气息和紧绷的神经。
“听着,”千手扉间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不会死在这里。我承诺你。”
听到这话,秋的眼中并没有燃起千手扉间预想中的光亮,反而缓缓仰起一个极轻微、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嘲讽意味的笑意。
“……有什么区别呢?”他轻声问。
千手扉间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死在这里,和死在水之国……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吧。”秋低声说着,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其中翻涌的情绪,“啊,不对……我说错了。是不一样的。”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淡金色的眼瞳直直地望向千手扉间:
“在水之国,我的‘身体’不会死。”
秋注视着忍者骤然锐利起来的红瞳,继续用平静得可怕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扉间大人……”
“如果下次见面,您认不出我了的话……”
“请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杀了我啊。”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良久,千手扉间开口道:“你之前说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秋微微偏过头,避开那过于锐利的视线,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被选中了。这具身体,这份血脉,”他抬手,极其轻缓地抚过自己的心口,“从来就不真正属于我。”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需要鼓起勇气才能说出接下来的话:“它是容器。为了水之国某位大人物准备的……完美的‘容器’。”
千手扉间的眉头越皱越紧,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想逐渐成形。
秋继续说着:“现在,只是到了交付‘容器’的时候了。我会被带回去,完成最后的仪式。”他再次抬起眼,看向千手扉间,那双淡金色的眼瞳里是一片死寂的灰烬,“然后,我会消失。而那位大人,将在这具尚且温热的躯壳里重生。”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骤然串联起来,那诡异的慢性毒药,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毒,而是某种维持容器状态或抑制其本身意志的药物。
这个护送任务……
根本不是在护送一位贵族。
而是在押送一件祭品,一个活生生的、走向既定死亡的“容器”!
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上千手扉间的心头,他执行过无数危险残酷的任务,见证过死亡,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亲手将一个人送往比死亡更凄惨的结局。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红色的眼眸中翻涌着难以辨明的情绪:“所以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就是护送你……去死?”
秋看着他的神情,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扉间大人。”
“您一直在完美地执行着……护送我去死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