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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惊恐

作者:水蜜桃没有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声音干涩:“没什么,只是听说这层楼有个小型图书室,就顺道过来看看。你呢?也来图书室用电脑吗?”


    Kelly轻轻摇头,发梢随之微动。她的表情平静得令人不安:“不是,我想找林老师送一点资料。”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眼睛太过平静,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底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我点点头,侧身与她擦肩而过。在那一刹那,我几乎屏住了呼吸,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我能感受到自己后背的冷汗正悄然浸透衬衫,黏腻地贴附在皮肤上,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狂响,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耳膜。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渐远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我却仍僵在原地,心中反复咀嚼着她刚才的话: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为了不引起我的警觉而随口编造的借口?Kelly真的就是那个操纵恐怖游戏、将学生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吗?


    脑子乱作一团,嗡嗡作响,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保健室。


    推开门,只见陆立修正与陈序严交谈甚密。


    陆立修那张白皙的脸因情绪激动而泛起红晕,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我早晚会揪出这个人!警察也一定会抓住他!”


    陈序严率先注意到我,礼貌性地朝我点头示意,眼神中却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审视。


    我勉强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自顾自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脑海中仍不断回放着与Kelly相遇的那一幕。


    真的是她吗?逼死学生,操控这场残酷游戏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仅仅是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病态灵魂?思绪纷乱如麻找不到头绪。喉咙干涩发紧,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此刻我只想点一支烟,让尼古丁麻痹这紧绷的神经,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陈序严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关切地问道:“袁老师,不舒服吗?”


    陆立修闻言也转过头来,眼神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紧张:“袁园,你没事吧?”他的关切显得真诚而急切,让我心头微微一颤。


    我试图用更加自然的笑容掩饰内心的动荡,却感觉脸上的肌肉僵硬像是打了肉毒,那个笑容一定很难看。


    陈序严不愿意打扰我们工作于是故作轻松道:“我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先去备课了。”他离开前轻轻拍了拍陆立修的肩膀,压低声音道,那声音轻得几乎如同耳语,却又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现在警察还没抓到投毒的人,你万事小心。”


    陆立修郑重地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吧,我现在很有防备。”


    防备?


    我暗自苦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俊秀却难掩疲惫的侧脸上。


    哼,你再怎么防备,又怎能想到那双操纵命运的黑手,可能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人之中?你怎么会怀疑到那个平日里温和可亲的Kelly身上?


    陈序严离开后,保健室里只剩下我和陆立修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各怀心事,沉默在室内蔓延,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规律地敲击着耳膜。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办公桌上那个黑乌木摆台,它静静地立在那里。


    终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疑虑,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陆老师,你想没想过你中毒的事情,和之前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李雅然,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陆立修明显愣住了,他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性:“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


    我摇摇头,斟酌着措辞,每一个字都小心翼翼:“那倒不一定,只是——”话到嘴边,我又犹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个明白。


    陆立修正色道,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我,那双一向温和的眼睛此刻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我内心最深的恐惧:“袁园老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坚定,将我牢牢钉在原地,无所遁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借此汲取几分开口的勇气,缓缓说道:“前几天,我独自去了李雅然的家里。她的母亲接待了我,她整个人笼罩在丧女的巨大悲痛中,眼神空洞得令人心碎,但还是强撑着告诉我两条极为重要的线索:第一,李雅然生前曾几次向她透露,学校里似乎藏着一个心理扭曲的人,这个人她称呼为变态,但还来不及确认究竟是谁。她口中那个‘变态’,极有可能正是虐杀小动物,甚至。”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甚至暗中操控别人做出极端行为的幕后黑手。”


    我稍作停顿,留意到他呼吸微微一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才继续压低声音说:“第二,她母亲清楚地记得,李雅然有一个紫色的日记本,几乎从不离身。她习惯把所有的情绪和秘密都写进里面,那本子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灵魂,可自从她跳楼之后,那本日记,竟然不翼而飞。你说,这难道不奇怪吗?”


    陆立修猛地睁大了眼睛,错愕地望向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突然撕开平静假面的怪物,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


    我清楚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与不安,甚至连他扶在桌边的手指都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袁老师,”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颤抖细微却清晰可辨,“你为什么会去李雅然的家?”


    我暗暗深吸一口气,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英勇、声称要揪出真凶的男人,原来内心深处仍藏着如此脆弱的一面,此刻宛若惊弓之鸟,稍受刺激便瑟瑟发抖。


    于是我迅速切换神态,重新挂起那副甜美可人,甚至略带无助的表情,微微咬唇望向他,语气柔软却坚定,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感:“自从上次那场恐怖照片事件之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我忍不住想,学校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策划什么可怕的事?可警察怎么会相信我没根据的猜测呢?想來想去,我只能试着从李雅然的角度入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陆立修陷入了沉默,面色愈发凝重。他眉宇紧锁,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眸色深沉如夜,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欲说还休,手指无意识地在按着桌沿,细长的指节因为过渡用力而泛白。


    保健室里寂静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重得令人窒息。


    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此刻显得格外响亮,如同倒计时般敲击在心上。


    “紫色的日记本……”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同梦呓,却又突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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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锐利地看向我,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灵魂:“你还发现了什么?”


    我注意到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发亮,如同清晨的露水。他的紧张不像伪装,这让我更加困惑,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真相,还是害怕我?或者,害怕某些我还不知道的事情?


    “陆老师,”我向前倾身,压低声音,几乎成了耳语,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日记本可能不是丢失了,而是被人拿走了?被那个不想让秘密曝光的人?”我的话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就在这时,保健室的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们两人同时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心跳几乎同步加速,在胸腔中狂烈地撞击着。


    门缓缓晃动,却空无一人。


    只有走廊里昏暗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是风,还是有人刚才在门外偷听?一阵寒意顺着我的脊柱爬上来。


    陆立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一张白纸。他迅速起身走到门口,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向外张望了片刻才返回,动作明显变得警惕许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关上门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一些,锁舌扣入锁扣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判决的锤音。


    “袁园,”他回到座位,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迫感:“有些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我建议你不要再单独调查这些事了。”他的警告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他的警告不但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与固执。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那深邃的瞳孔中读出隐藏的信息:“为什么?难道你有怀疑的对象?”我的问题直截了当,不留余地。


    陆立修的手下意识地伸向那个雕刻精美的黑乌木摆台,指尖轻轻抚过它的表面,那动作近乎爱抚,眼神复杂难辨,充满了挣扎和犹豫。就在我以为他会解释什么时,他却突然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速度快得惊人。


    “没有。”他生硬地说,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镇定,那声音中的裂缝明显可见,“袁园,听我一句劝,停止调查。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真切的担忧,让我心中的疑团更加复杂。


    窗外,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乌云悄然汇聚,如同浓墨般渲染着天空,远处的雷声隐隐作响,如同巨兽的低吼,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保健室内的光线变得昏暗,阴影在角落里蔓延,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正在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对视着,彼此都知道对方有所隐瞒,却又都不敢全盘托出。


    “如果我说不呢?”我轻声问道,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注视着陆立修脸上闪过的惊慌表情。那表情一闪而逝,却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眼中混合着恐惧,担忧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刺目的白光如同神明的利剑,短暂地照亮了整个保健室,将一切染上诡异的蓝白色。


    在那一瞬间,房门突然被扣响,我和陆立修紧张的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齐齐望去那扇老旧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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