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后,苏格就再也没来过了。
奚午也不打算重新找房子了,反正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还是住着算了。
才把苏格这个烦恼送走后,又来了一件麻烦事。
孙思嘉的父亲打电话过来和她说孙思嘉离家出走了。
奚午赶到孙家时,客厅里已是一片狼藉。
孙太太红肿着眼睛,抓着屏幕已经破碎不堪的手机,一遍遍重拨着电话号码。
孙先生站在窗前,不停歇地吞吐着一口一口的烟。
“孙先生,孙太太,思嘉有消息了吗?”奚午放下背包。
孙太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住奚午的手:“奚午老师,你来得正好!她早上和我们大吵一架,摔门就走了……这都八个小时了,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她在老师课上偷偷画画,被老师知道了,我们教育了一下她,她说是你教她画画的,这孩子无理取闹,竟然要闹离家出走,我们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的,结果来真的……”
“奚午老师这事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乱画画被老师抓到和我们闹脾气,现在她不见了,你得帮我们把她找回来……”
现在,他们把孙思嘉离家出走的原因归咎在她身上。
她沉着冷静下来。
“别急,思嘉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全都找过了!”孙先生转过身,“同学家、图书馆、常去的书店……警察说失踪未满24小时不能立案,只能先帮忙留意。”
奚午深吸一口气。孙思嘉是她做家教教的第一个的学生,聪明但不爱听老师讲课,喜欢画画,正处在初三这个压力山大的阶段。
最近因为画画这个问题,与父母产生了严重分歧。奚午没想到矛盾会激化到这种地步。
“你们调了小区的监控吗?”
“看了,她朝附中走路去,我们沿着去附中那条路找,问了很多人,根本找不到。”
“她有没有可能去了一些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比如……”奚午犹豫了一下,“比如附中山上那个观景台?她之前和我说她有时候会去那里写生。”
“又是画画!画画是她命根子吗?”孙先生朝着奚午大吼。
奚午觉得有些委屈,还有对孙思嘉的同情,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父母。
“孙先生别担心,我马上去找。”
现在天快黑了,附中旁边山上建的景区已经关门了。
她现在该找谁帮忙。
苏格吗?
她能想到的自己认识的唯一一个男性。
可是前几天自己已经把他赶走了,要是贴着脸上去让他帮忙,这也太丢脸了吧。
最后,她只好给姜雨薇打了个电话,向她寻求帮忙。
“奚午,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在a市,要不我找个人来帮你吧。”
奚午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你现在在哪?我让他去找你。”
“我在京大附中正门门口。”
“好,你先等着,他很快就到。”
奚午等了一会儿,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苏格。
“你怎么来了?”
“姜雨薇说你有事,让我来帮你,怎么,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她忘了苏格是姜雨薇的租客。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忙就好。”
奚午低着头,她真不想见到苏格。
“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大不了,你就把我当成你不认识的好心人。”
奚午没有说话。
“你现在是不是在找学生?”苏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些,“我刚好有个朋友在交警监控中心,你要是接受我的帮忙,我就找他帮忙查了一下附近路口的录像。”
奚午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她的心跳跳的很快:“你真有人脉?”
“我有那么无用吗?你之前在我家,我帮你那么多了……”
“别提,我不想听,”奚午捂住耳朵,
“我接受你的帮忙了,你别废话。”
“好。”
苏格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朋友。
电话接通了,奚午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对话。
“你现在在上班吗?”
“在的,怎么了?”
“帮我个忙。”
“什么?”
“我有一个……”苏格转过头来看了奚午一眼,还对着她笑,奚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一个朋友,她学生离家出走,找不到,她怀疑是不是到山上了,我想请你帮忙看看京大附中到西山的这段路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有没有具体穿着头发之类的描述?”
苏格转过头来问奚午。
奚午记得孙思嘉父母说过,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防晒衣,扎着高马尾。
苏格把这些描述告诉给他的朋友。
“好,稍等。”
苏格朋友让他们等一会儿。
奚午和苏格之间气氛很尴尬。
两人真的就和陌生人一样。
终于,苏格朋友打电话过来了。
“嗯。下午三点左右,那学生出现在京大附中路口的监控里,背着双肩包,然后朝西山方向走去了。之后的摄像头没再拍到她下山的身影。”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她真的去西山上了。
奚午打电话给孙氏夫妇:“思嘉应该是上山了,我现在和朋友去找她,你们别担心。”
打完电话后,她匆忙对苏格说:“苏格,谢谢你,我这就通知她父母一起上山找。”
“等等,”苏格打断她,“天快黑了,西山地形复杂,没有准备很容易迷路。我和你一起去找。”
奚午还想说什么,但苏格已经拉住她的手,拉着她朝西山走。
她愣了片刻,最后决定跟着苏格走,苏格比她更熟悉这片山。
已经快七点了。
他们走到西山脚下,被告知景区不开门了,进不去。
“有个小孩在里面,我们要去找她。”
“要关门时有人已经检查过了,山上没人。”
“不可能,我们调监控了,那个小孩没下山!”
保安愣了一下,开始怀疑是不是真有人在山上。
“你要真不放心,我可以再派人去检查。”
“我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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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这山你们熟吗?要是谁不小心滑了掉下来受伤了,谁负责?”
奚午还想反驳,苏格把她拉在一旁,说:“别和他争,我知道有条小路,我带你走。”
“真的?”
“还能是假的吗?这座山我爬过很多次,我知道很多小路。”
景区的保安带着人去山上找,苏格则带着奚午去了另一条隐秘的小路。
林间的光线迅速消退,黑色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苏格和奚午把手机里的灯打开。
小路有点陡,苏格全程紧握着奚午的手。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了解这座山。”
奚午有些爬不动了,她坐在旁边的树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苏格微微一笑:“户外探险是我的业余爱好。周末闲着无事就爱和朋友来爬山。”
“真有闲心。”
……
“思嘉!孙思嘉!”奚午每隔几分钟就大声呼喊,但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半小时后,他们找到了那个观景台——空无一人。
只有栏杆上系着的一条丝巾在夜风中飘动,奚午认出那是孙思嘉常戴的款式。
“她肯定来过这里!”奚午抓起丝巾,“但现在去哪了?”
苏格把光打在地板上:“这里有脚印,看起来是往更深的小路去了。”
奚午差点被草丛绊倒。
他眼疾手快拉住奚午的手:“路滑,小心。”
他们沿着模糊的脚印继续前行,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夜幕完全降临,月光透过树梢洒落在地上。
突然,远处传来微弱的回应声。
“听到了吗?”奚午抓紧苏格的手,“好像有人!”
两人静立片刻,果然听到隐约的哭泣声从东南方向传来。
“思嘉!是你吗?”奚午大声喊道。
回应更加清晰了:“我在这里……”
他们循声而去,拨开茂密的灌木,最终在一处陡坡下发现了蜷缩在那里的孙思嘉。
女孩的衣服被刮破了几处。
“思嘉!”奚午急忙滑下陡坡,“你受伤了吗?”
“我的脚扭伤了,天黑了找不到路,手机也没电了。”
苏格检查了她的脚踝:“肿得厉害,但应该没有骨折。”
在苏格为孙思嘉处理伤处时,奚午注意到女孩手中紧紧攥着一本素描本。
“这是你的绘画本吗?”奚午轻声问。
孙思嘉点点头,眼泪再次涌出:“我今天和爸妈大吵一架……他们说画画没出息,说因为我上课画画被老师教育不会管孩子丢他们脸,我受不了才跑出来的……我想来这边散散心……”
“可是离家出走不能解决这件事,你父母对你画画的态度不可能因为你离家出走就改变的。”
“你老师说得对。下次表达意见或许不必选择离家出走这种方式,现在很多人担心你……西山的安保人员正在找你……”
孙思嘉低下头:“我知道错了,其实还没天黑前,我就后悔了,但下山时滑了一跤,我根本站不起来,而且手机没信号没电了,我没想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