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开心吗?”乌曼因,歪着脑袋,红唇微张着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预想中的热烈回应,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
“不,”折敛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吹散,“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
说谢谢你的喜欢你的慧眼识珠但是看上我你有点疑似有点不做人了?
折敛后知后觉的危机感顺着脊椎往上爬。
虽然他不知道乌曼因在感情里是什么德行,但是他莫名确信是土匪式的、抢了就跑、事后还未必负责的家伙。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麻的,外表完好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男女朋友、情侣,每一个词都超过了他的阈值。
需要一点心理建设。
得缓缓。
目光落到乌曼因红扑扑的脸,有些毛燥的头发上,能看见她扑闪的睫毛在脸颊投下小片阴影,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发间清淡的柑橘香。
晚风把乌曼因毛躁的发丝吹到他锁骨上,痒得像某种试探性的撩拨。折敛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平视她。
李藏之总是从上铺居高临下地俯视,带着些审视与好奇。
折敛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作为一个完全抛弃伦理观的天生结果主义者,只要结果正确,他不在乎任何道德规范。
只要乌曼因开口要他,什么身份他都接得住。
这具身体当然也可以。
没有什么不能付出的,无非是价格还没给够。
男女朋友要干些什么?
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折敛记事特别早。记得父亲和母亲在床上时静谧的喘息,记得酒吧后巷里烂醉的男女连他这个小崽子都懒得避讳。那些年轻□□在欲望驱使下牵手、拥抱、接吻,像发情的野兽一样撕扯彼此的衣服……
年轻的情人在欲望的驱使下,牵手、拥抱、亲吻、同床共枕,肌肤接触……
人类最原始的本性,像野兽。
折敛一直为自己不为低级的欲望操控而感到高兴。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有脑子,只会媾和的话脑子不用长在那里干嘛,顶身高吗?
而这项美好品德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这些画面渐渐化成了眼前乌曼因细腻的脖颈线条,比他小一号的骨架,永远笑盈盈的眼睛。
她说话时会露出小巧的虎牙,笑起来右脸会比左脸多出半个酒窝......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折敛第一次注意到乌曼因的外表,曾经乌曼因对他来说是一个无性别的大人,比他大一点但已经很熟练地穿梭在大人的世界里。
游刃有余地应付任何令人烦躁的应酬。
但又没那么大人,总会在一些小事上莽莽撞撞。
乌曼因在折敛面前总是摆着姐姐的架子,实际上还是他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多一点。
鬼知道她为什么能闯出那么多祸。
让他一度怀疑遇到他之前她是怎么顺利活下来的。
但没有人真的讨厌她。
他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观察她,观察她如何和其他人交流,三两句话就能让陌生人眉开眼笑。
不过她对他不一样,她对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先弯起来,伴随着难以理喻的奇思妙想。
折敛也曾和乌曼因同床共枕过,两个人挤在她的下铺,暖烘烘的像两只小动物。
她睡着时会无意识地把脚搭在他腿上,睡相非常差。
但是很温暖。
想一辈子这样。
秋千在吱呀停摆的声响里,已经渐渐落回了底下。
乌曼因见折敛似乎在出神,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了什么,是真的高兴坏了还是在找借口。
乌曼因想她是不是真的阴沟翻船了一次,这人真对她毫无兴趣,单纯是个毒唯粉丝。
不对,大家不是说粉丝只是没机会当上嫂子,当上嫂子第一时间就忘本吗。
乌曼因眯起眼睛,戳一下,折敛动一下。
绯色从耳边泛起,慢慢延伸到他的脖颈,整个人变成一只煮熟的虾。
好容易害羞哦。
“所以你答不答应?”
“……我能、我能明天再答复吗?”
“不能,这么扭扭捏捏做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乌曼因用小腿轻轻别了下折敛,“给点反应?”
他不是,行了吧?
被逼急了的折敛又闭了闭眼,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去他/妈的底线,反正乌曼因又不知道他是谁。
不做人就不做人。
拿黄钟县社区教育老师的人品发誓,折敛本来也没有什么底线可言。
下一秒,他扣住面前姑娘的手腕压了上去。
乌曼因后脑勺撞在秋千链条上之前,先被一只苍白的手掌垫住。
直接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亲得又轻又急,似乎也并不会接吻。
不知道哪里学的方法,与其说是接吻,更像是啃咬,他的牙齿磨过乌曼因的下嘴唇,迫使她张开嘴。
像狗一样。
力道让乌曼因想起第一次猎食的幼兽,连撕咬都带着笨拙的温柔。
他长得冷感,唇形却很丰润。
涎液在口中纠缠、交换,水淋淋的,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声。
最后相连在唇齿之间,拉出一道银丝。
在下意识动作中,他另外一只手完全罩住乌曼因的那截细腰。
痒痒的。
……这么刺激的吗?
乌曼因被亲得相当恍惚,这还是她认识的清纯小折敛吗?
这好像是折敛第一次主动碰她。
往常都是她拽着他手腕到处跑,青年永远垂着眼睫任她摆布,像樽没多少温度的瓷娃娃。
说他生性羞涩吧,结果第一次就那么超过,真是难懂的男人。
乌曼因顺理成章地沉迷进折敛给她带来的温热与浪潮中。
等再抬头时,折敛睫毛湿漉漉地打着颤:“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吗?”
看这紧张兮兮的表情,还是那个清纯小折敛没错。
“看情况吧,”乌曼因抹了抹刺痛的嘴角,震惊之余居然有点想笑,“嘶”了一声,“等你什么时候吻技达标了再说。”
见折敛又像大型犬似的要凑过来,乌曼因赶紧抵住他的额头。
“我们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折敛表情空白了一瞬:“快吗?不是这样的吗?”
他的眼神带着控诉,带着些生理性的水意,似乎在要求她不能始乱终弃。
他可是做好全套心理建设来的——告白之后接吻,接完吻开房,这不就是正常流程?
酒吧里的大家都是这样的,男女用亲吻表达看对眼的,然后下一步就是找前台开房。
一路亲着嘴走进房间里,像对分不开的连体婴。
折敛破罐子破摔。
反正他们今晚本来就要住一间,横竖都逃不掉。
他认为这就是乌曼因的邪恶计划。
偏偏在今天逼他表态,一定是某人已经把后面的步骤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上桌。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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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具体怎么做,但是乌曼因那么熟练的样子,她应该知道吧。
乌曼因不知道。
乌曼因其实是一位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折敛给她的刻板印象太深。她想象中的恋爱是得到一位纯纯的害羞男友,两人像高中一样勾勾手指,目光一触即分。
之后就算要更进一步,也是她来主导……
而不是……
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依然扣着乌曼因时,折敛差点从秋千上掉下去,又不知道双手往那里摆,悄悄无措地把手撤了下来,捏了捏衣角,眼神躲闪,想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做完胆大的事情又害羞了。
想把自己藏起来,又怕乌曼因不认账,低着头用凤眼余光偷偷瞄她。
乌曼因听说只有恋爱老手会上手就放得很开,但是折敛有明显不像是有经验的人,更像是被逼到墙角豁出去的可怜老实人。
她也没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吧……
不就是问折敛搞不搞对象嘛,不搞可以拒绝的,她又不是什么逼良为娼的人,哪里用的着这么如临大敌……
“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
“是的……”他闷声道,“你怎么知道?”
他不介意自己情感经历的匮乏,但似乎总被乌曼因发现他恰好不太优秀的一面……又质疑他的学历,又不擅长感情。
“看出来的,跟狗啃骨头一样。不会是和电视剧里学的谈恋爱吧?刚开始就上嘴。”乌曼因猜测。
“……”
乌曼因“扑哧”一笑,在他嘴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好啦,扯平,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乌曼因愉快地拉过折敛,抱住他的脑袋。
她才不管折敛脑子里在想什么、懂不懂谈恋爱,强扭的瓜真甜。
暮色里两道影子终于变成秋千上摇晃的连体婴。
折敛把脸埋进她颈窝时想,好像……也不赖。
付出脑子和付出身体比起来……脑子是他的脑子,身体也是他的身体,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一样的。
……
“有娱乐小组账号爆料你去南方小县城私会旧情人。”
乌曼因:“?”
什么玩意。
她从酒店前台那里拿回了拜托庞清送来的行李,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心虚地瞄了眼她拐带回酒店的新男朋友。
“小心我告他们诽谤啊,”乌曼因压低声音,“什么旧情人,我明明是新勾搭上的。”
“……等等,我还以为他们在乱说,怎么还真有那么个人?”电话那头的真音姐沉下脸,对自己在公司处理看不到头的工作,乌曼因却在外面左拥右抱咬牙切齿,“什么新勾搭上的,你到黄钟县不是去干正事的吗?干了什么乌曼因?”
乌曼因略有点心虚:“哎呀……就,就折敛过来找我了,我看花前月下……没忍住。”
前台小姐看她的表情似乎跟看社会败类似的,拿到折敛身份证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下年龄。
“折敛?”
“对呀。”
“他来找你了?”
“对呀。”
“折敛不是你刚认识的?”
“对呀,所以不是旧情人。”
“……”
“……”
就这么点差距怎么告别人诽谤?
真音姐:“所以你还是和人搞上了?”
乌曼因:“能不能说得好听点?我正经谈恋爱的,你这么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潘金莲和她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