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红阳的直属领导开口阻止道:“这件事具体如何,咱们去你家里谈,别再在外面让孩子冻着。”
李红阳要的就是领导的态度,见有可商量的余地,他也不想自曝家丑。
倒是他现在的妻子心生狐疑,盯着原配阿芳和她带来的那一大三小,嘲笑道:“他们不会是□□亏心事的亲爹连累,天生就有毛病吧?”
“梅梅!”李红阳厉声警告,但是称呼上明显比那声阿芳更有感情。
阿芳捂脸痛哭,被大的姑娘搂住安慰:“嫂子别哭,大哥领导在这儿,肯定不会不管咱们。”
原来这位大的不是阿芳的闺女,而是她小姑子。
另外三个小的才是她的孩子。
经过众人观察可以发现,这三个孩子从始至终好像都没出声讲过话,最小的那个走路还不太正常的样子,约摸是真有毛病在,只是孩子被重重衣裳包裹,外面不太看得出来。
这就不太方便再在外面闹下去了,对孩子不好。
因此后勤领导们直接带着三方人马去李红阳家里商议解决,其他人都被驱散。
余麦穗往回走时发现徐征途,跑到他跟前打招呼道:“表哥,你也来啦。”然后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关心地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征途定定地看着她摇头:“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太吵了。”
余麦穗拉上他赶紧回去,家里好歹能比外面清净点。
前院来看热闹的邻居都跟他们一样往家赶,路上小声议论着刚刚被领导刻意打断的那件事。
“不会真像王梅说的,仨孩子都有问题?”
“那谁知道,以前旧社会里表哥表妹结婚多的是,到了咱这新社会才不让的,可能真有啥不好。”
“我记得前两年报纸上提过,说是血缘太近的结婚容易生残疾小孩,影响后代。”
周婶子和吴大娘几个人走在前面窃窃私语,被跟在后面的徐征途和余麦穗听得一清二楚。
余麦穗还没多大反应,只是竖起耳朵好奇地听。
徐征途却是肩膀耷的越来越低,最后摇摇欲坠地和余麦穗说:“穗穗,我要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你先自己回去好吗?”
“好的表哥,你脸色看起来太难看了,真的不用看医生吗?”余麦穗很难忽略他那张越加苍白的俊脸,言语中不乏担忧关切。
徐征途十分受用,像是快要被晒干的禾苗侥幸得到点天降甘露,在萎靡之际瞬间又支棱起来,稳住身形道:“不用,可能是老毛病低血糖犯了,我缓缓就好。”
余麦穗一听赶忙把兜里揣的几颗水果糖塞给他,借他的花,献他的佛。
徐征途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只觉得手里的糖还没吃就让他甜进心里,迫切希望快到图书馆查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则信息。
余麦穗目送他匆匆离去,回到家发现宁河也已经离开了,厨房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而其他的活,就需要她自己来啦。
余麦穗捋起袖子先把昨天买来的衣服用大盆泡上,再到厨房弄一锅水烧上备用,然后开始收拾屋子。
茶几上多的那件东西就是这个时候被她发现的。
“这是什么?”她摸了摸包装袋,感觉里面很柔滑的样子,拿起翻开来看,发现了下面藏着的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熟悉的钢笔字——提前送给穗穗的新年礼物。
余麦穗莞尔,擦擦手小心拆开包装,露出里面火红色的狐狸毛帽子和围脖,看起来鲜艳亮丽,十分喜庆。
这是昨天在友谊商店那会儿,徐征途看上并建议她买的,她当时没答应,谁知他竟然私下买来送她了。
虽然有点惹眼不好戴出去招摇过市,但收到礼物总归是开心的。
而且它是真毛皮制作,还是来自友谊商店的精贵品,即便是放到鸽子市上,也会有人愿意掏钱买的。
余麦穗完全可以把它当成是财物储备,万一哪天手头紧或者必须得跑路了,这东西就能换钱换吃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嫌这嫌那了,好好欣赏一番后,美滋滋地将其收了起来。
“表哥表哥你真好,妹妹永远做你的宝…”余麦穗哼着歌洗洗刷刷,手泡在兑了热水的盆里,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另一边,徐征途来到图书馆,被前脚刚到那里上工的宁河惊讶地迎上来。
宁河:“老师,您是来找我的?还是想要查什么资料?”
“我来查点东西,你继续去忙。”徐征途用不到他,撂下一句话把人打发走,转头直奔报刊区域和存放律法书籍的地方。
经过一通仔细查询,他发现一个惊喜的事实。
迄今为止,国内尚无法律明文规定表兄妹不可成婚,只有立国时定下的一条:直系血亲和三代内旁系血亲禁止结婚。
没有明确提及表兄妹,那就代表不是不可以!
也即是说,如果他想要和小表妹修成正果,目前律法方面是完全不必担心的。
但是从立国到现在,上面一直都在推广那条规定,提倡并建议表亲之间最好也不要通婚。
因为会生出畸形儿影响后代的几率是很大的。
徐征途保证不了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也不敢想表妹到时会不会因此而怨他恨他,与他连现在的关系都不如。
况且表妹还不知道他的心思,都不一定会喜欢上他,也不一定肯接受他。
如果他哪天忍不住戳破了窗户纸,可能他们连兄妹都做不成,更别说做伴侣。
徐征途双手插进头发,伏在桌案上思量许久,内心备受煎熬,始终难以做下抉择。
直到图书馆的闭馆时间临近,宁河前来提醒他,他才苦笑一声咽下所有悸动和不甘,将心中自私的念头深深压制。
龌龊是他生出的,不该由小表妹来承担,她已经够难了,他不能再雪上加霜,给她带去伤害。
喜欢是占有,爱是守护。
徐征途最终选择的是……守护。
回去时,他碰到了从医院回来的柳家人。
柳满江依然是那副傻不愣登的模样,脖子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被他的几个兄弟牢牢围着,防止他乱跑走丢。
柳家四个长辈看上去都很憔悴,没心力再与徐征途寒暄,只喊了声小徐,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柳依依看到他倒是眼睛一亮,巴巴跑过来问:“猫蛋哥,你在国外留过学,有没有什么好医生介绍能治我大哥这样的?”
杨昊在后面拉着她,不赞同道:“依依,你问他还不如问医生,就算他认识,人也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柳家的底子不算厚,不可能会掏空家底把人送到国外治疗,毕竟柳满江底下还有几个兄弟,柳家又不是没有其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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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杨昊说的不错,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了。”徐征途摇头婉拒。
最近被他拒绝的次数比较多,别说柳依依怨念丛生,就是柳父他们也忍不住心生不满。
柳父一脸感怀伤心道:“小徐,你终归是和我们家生分了,多年邻里情分呢,唉!”
柳母小声嘀咕一句:“白眼狼,就该被打死。”
原本安静傻笑的柳满江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突然暴起挣脱掉兄弟们的控制,哇哇叫着扑向徐征途,嘴里大喊着:“坏人!打死你!打死你!”
柳父柳母吓得直往后退,柳依依和杨昊也愣在那里没能反应过来,柳老爷子和柳老太太落在后面更别说了,一家子人竟连一个阻拦的都没有。
还好徐征途身手灵活,及时躲开了冲击,并在错身的一刹那踢中对方腿弯的麻筋,一招制敌。
他虽是书生,却不是无用的书生,甭管是年少时祖父对他的训练培养,还是留学时所上过的体育课程,都让他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不至于被一个比他矮小的家伙冲撞到。
就是柳家人看到事态发展,意外地张大嘴巴。
柳老爷子立时道歉描补:“对不住啊小徐,满江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咱也不想的,你别跟他一个傻子计较。”
柳满江跟应景似的,抱着腿躺在地上呜呜哭着笑,看起来又可怜又荒唐。
还隐约透露着一股违和。
不知道是不是表妹的话让他先入为主留下了印象,徐征途此时也觉得柳满江有些怪怪的了。
他倒不至于跟他计较,就是……
“公安那边有消息了吗?满江这样总归是歹徒造成的,抓到人说不定能向对方要一笔赔偿。”
柳依依闻言心动,这样一来就能有钱给大哥治疗,减轻家里负担了。
柳父却是神色微变,被重点观察着他们的徐征途收入眼底。
他不禁沉思,或许上次表妹的第六感是准确的。
柳满江真有些不对劲。
所以与柳家分开后,他没有马上回家属院,而是转道去了派出所,向负责那晚歹徒伤人案的公安打听案情进度。
公安同志无奈说:“由于能找到线索太少了,这件案子很有可能会变成一桩悬案,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原则上讲,徐家和柳家都是这次事件里的受害者,一个是被歹徒盯上的,另一个是被歹徒伤害的,一日不抓到凶手,他们一日不会安心,街坊邻居们也会人心惶惶,影响社区安定。
何况现在还是年下,快要过年了。
领导下令这个案子年前必要破的,可眼下两天一夜过去,进展不太理想,他们也着急。
徐征途便将发现和怀疑告知,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调查方向。
余麦穗在其中的作用被他隐去,防止消息泄露后歹徒恶意报复。
公安方面也承诺会将他提供的信息做保密处理。
稍后,徐征途在街上转悠来转悠去,看到国营饭店有余麦穗喜欢吃的大肉饺子,下意识进去买了一份打包。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提着饺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担心饺子会凉,徐教授终于不再踟躇,快步朝家走去。
家里有热菜热饭热水,还有那个笑容满面地跑来迎接他的热乎人儿。
这让他怎能不爱,怎么忍心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