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芸惠县主身边是最得宠的那位,向来没人敢驳了他的面子,他也听过坊间传闻那些裴长璟做的事,在他心里,裴长璟这人心机深沉最重利益,拿他之前说的提议换这么个小美人而已,于裴长璟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金风眠有这个自信,所以他才开口,他手上有裴长璟要的东西,他就不信这么一桩上好的买卖到手他能不要。
果然,裴长璟脸色缓和,他本来身上就带着几分书生的少年意气,此刻面色温柔更衬得整个人如璞玉般熠熠生辉,让金风眠都产生了一种这人本就如此温和的错觉。
但他没想到的是,带着这么一张笑容的脸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他温声道:“金公子,我看你这双眼睛很好看,圣上最喜欢这种,不如我替你献上去,再给你谋个贤名?”
这便是在讽刺他这人无功名傍身,靠的是裙带关系以色侍人,金风眠虽知道这是事实可别人说出来对他而言不是一般的刺激,显然裴长璟知晓他的痛处。
“裴长璟,你……”
裴长璟继续微笑道:“怎么?这便受不住了吗?你知道我此刻在意什么,我也知晓你的用意,你还想着用话来激怒我?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去招惹她呢?你让她受了惊吓,我便让你不痛快,怎么样?”
这个“她”两人心知肚明,自然指的就是刚刚受惊闯进来的江晚榆,只是金风眠不清楚他们之间关系,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丫头能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裴长璟生气,也没想到江晚榆在他心里的分量这么重。
但仔细想想不难发现,天字阁这么难进都能让她闯进来,如果没有裴长璟的授意,暗卫也不可能放人,况且进来这么长时间,他们两人的相处并不像陌生男女,虽然没那么亲昵,但总有种莫名的默契,甚至对他说狠话的时候都要先把那个小丫头支开。
他心里不安却并不敢表现出来,尤其在裴长璟的面前,此人他了解不多但不愿招惹,毕竟他连皇亲国戚都敢动,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哪怕有芸蕙县主和郑国公,他也不敢冒险。
“裴大人,为了这么个小丫头不值得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你想要什么美人,我都能给你送过来,至于县主那里,你之前说的我也考虑过了,我……”金风眠还是压住了情绪,顺着裴长璟的话头来回答,本来他们就是来谈条件的,其他无关要紧,就是个小插曲。
裴长璟显然没打算放过他,直接打断他的话,眼里都是笑意,声音却情绪莫辨:“你怎么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呢?你吓到她了,你说怎么办?我没和你商量,我是真觉得金公子那双眼睛不错。”
金风眠抬眸看向裴长璟的那双眼睛里涌上几分惊惧,对方就这么温柔地笑着,安静又冷漠,可金风眠不这么觉得,他是真的从裴长璟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杀意。
就为了这么个小丫头就要杀他?他可是县主的客卿,谁敢动他?如果他真的被杀了,县主能放过那人吗?国公最疼爱县主,他能坐视不管吗?金风眠不敢冒这个险,他心里虽不想承认但也明白,如今朝堂之上真能把如今的裴长璟从高位拉下来的人几乎没有。
他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抖,但强忍恐惧威胁道:“裴长璟,你不能动我,我是县主的人,你应该不想和国公为敌吧?再者,你说的那件事只有我能办。”
“哦?是吗?我倒是不着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说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想承担自己的过错?也就是说今后若是再遇到她,还会如此欺辱她?”那双森寒的眸子朝他看了过来,男人语气温和,脸上始终没有半分怒意,可不知为何总让人不寒而栗。
金风眠不明白为什么裴长璟会如此不依不饶,他有些烦躁,终于无法忍耐,声音里带着毫无察觉的祈求:“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没伤害到她,连她一根汗毛都没碰到,你到底怎么才能揭过这件事?”
他甚至有点激动站了起来,不断重复,“我就看了她一眼,真没动她,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要是知道,我就离她十万八丈远,剁了我的手都不会碰她!”
“金公子,莫要激动。”裴长璟依旧那幅泰山自若的模样,仿佛把人逼疯的另有其人,他拍了拍金风眠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人,只有金风眠才能感觉到那股迫人的压力,“金公子的能力,我是相信的,条件你可随意开,只要我能办到的,便允你。”
把人逼疯后还能气定神闲地与他商议正事果然只有裴长璟才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金风眠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算是放过他终于回到正轨了,太不容易了,以前是从别人那里了解裴长璟这人,如今他真切接触后才发觉,与他谈话真不是一般人能顶住的,那种淡淡的压迫感逼的人整个神经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拥有绝对且完全的话语主导权。
犹豫了半晌后,金凤眠小心翼翼开口:“事成之后,百花楼归我。”
如今这百花楼可谓是盛京最赚钱的地方,无数皇亲贵胄纨绔子弟都来这里夜夜笙歌,他还真是能狮子大开口,且不说这花楼背后势力牵扯甚广,这么大一块肥肉,所有人都在盯着它,金凤眠可不仅仅想要这百花楼,他想要的是裴长璟的庇佑。
换作别人来说可能很困难,哪怕如郑国公那样的两朝元老都没把握,可他却笃定裴长璟绝对有实力,单凭他年纪轻轻便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便能窥探几分。
郑国公势力不小,府里的侍卫和打探消息的暗卫不在少数,到现在都没探听出关于裴长璟的半点消息,家中情况更是一头雾水,金凤眠便知晓此人从一开始便谋划好了一切。
芸蕙县主不止一次与他诉说,郑国公不允许她去招惹裴长璟,当初刚见到裴长璟时,他生得极好看,芸蕙县主只当他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她一时动了心,想着把他招到自己府上好好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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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起来,却没想到连他的身都没靠近,就被裴长璟身边的侍卫扣住。
自小到大,芸蕙县主从来没吃过亏,被郑国公宠在手心里,谁都不敢违逆,哪怕是当时招赘来的夫君,芸蕙便是想打就打,仪宾受不了这等侮辱想要和离,夜半逃跑时被芸蕙县主抓了回来,打断了双腿,最后被折磨致死。
仪宾家中也有不小的势力,此事到底还是被压了下去,自此之后,芸蕙更加猖狂,目中无人,竟到了无人敢招惹的地步。
可这次,郑国公竟然罕见地先低了头,虽说心中怨恨,但他不敢冒险,毕竟裴长璟可是个疯子,他连三皇子都敢杀,何况一个区区县主,每逢提起裴长璟,芸蕙县主都恨极了。
裴长璟只回道:“好。”
江晚榆在画室里待了好一会儿,这里的布置倒是不错,别有几分风雅的味道,她自小便不爱上课,品鉴画作也是马马虎虎,直到裴长璟走进来,她便知晓金风眠应该是走了,她今日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月汐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有点担心。
如今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江晚榆心里除了尴尬便是害怕,尴尬是因为,这里的百花楼,她知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裴长璟来这里总不能是吃饭喝茶的吧?
很明显,她撞破了他一件极隐私的事情,虽然她想象不出裴长璟会做这些事,可毕竟也是事实,前世陆怀辞也曾与同僚应酬过,因为当时的她满心都是陆怀辞,所以始终接受不了他来花楼。
哪怕身边的婆子丫鬟都说他只是逢场作戏可她还是不厌其烦地到花楼寻他,直到有次她撞见了陆怀辞和自己的嫡姐江明瑶。
两人大庭广众搂在一起,江明瑶身上作男子打扮,苍白清秀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她躲在人群后,江明瑶青丝散开惹来众人非议,陆怀辞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嘴里止不住道歉:“明瑶,你别生气了,今后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怀里女子泪眼婆娑,轻轻咳嗽了一阵,险些喘不上气来,红着眸子道:“我又没有身份去管束你,你来不来与我何干?”
后来,陆怀辞当真不来了。
回想当初的场景,与今日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裴长璟生得更好看些罢了,江晚榆抬眸看向他,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她恍惚间仿佛看到前世最后的场景。
裴长璟冒着风雪而来,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几分慌乱,只不过她当时已经没了意识,并不确定是真还是假。
或许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她整理好衣衫,现在面对裴长璟她感觉有点心虚,所以小声说了句:“裴大人安好,时间不早了,多谢大人救助,改日我必定登门致谢。”
说完也不敢看裴长璟,直到身后传来那人冷冷的声音,她才僵在原地。
“小五,你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