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柏晕倒后,王海燕将他横抱起来就往外跑。
她是武术之家出身,自幼习武,人又高大,抱个刚一米七的贺松柏不在话下,只不过刚把人塞进车后座,贺松柏就醒了,醒来后只迷迷糊糊说了句:“把那个逆子赶出去……这房子,我……我买的……”
贺承铮自己也在气头上,懒得废话,收拾了行李当晚就在公司不远的喜来登找朋友签了长包约,选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套间。
这个位置总被谣传闹鬼,平时住的人不多,又不会有人从门前经过,清净,正适合他这种独居多年,火力正旺,又怕麻烦的壮年男人。
贺承铮对住哪无所谓,只要干净,独立,有床就能睡。这么多年没买房只是觉得一个人没必要,钱都用来享受跟社交了,他出手阔,朋友也多,开销大,好处是公司现今一半大客户都是他自己的关系,即便他爸让他从公司也滚出去他也可以说走就走。
十一月一来,整个城市变换了新风貌。白友杏也雷厉风行地做了激光手术,花了八千多存款。
她这人从小就特别听劝,桑图夸完她后就开始在穿衣打扮上下功夫,每天都上网看博主,看明星,本来底子就好,又在理发店剪了个清清纯纯的齐肩短发,穿衣服也不再跟教导主任看齐了,开始选新鲜亮眼的颜色往身上套,鹅黄,浅粉,淡蓝,搭她的白皮肤算得上晴光映玉,令人眼前一亮。
一时间,连她妈这种从不夸她的,也时常忍不住夸她两句,就别提周围人,都在为身边突然冒出个极惹眼的姑娘而惊异。
春心萌动的力量。
白友杏刚花完八千,谷斯文也花了八千,同样也是受了桑图的吸引,只不过,她是买了只狗。
桑图养了只白比熊,特别可爱,健身空闲总掰着指头炫耀他这狗爱玩,爱听夸奖,会亲人,会求人,会要饭,会装聋,惹了祸还会装死。
谷斯文一听,这简直跟男人一样神奇!比男人还多一条好处——听话。早上能早起陪她去晨跑,任劳任怨,于是当即就动了心。
她跟白友杏上学时都属于除了往食堂跑任何事都不积极的蔫儿货,老师评价二人:赶着不动,打着倒退。可眼下工作了,二人倒像约好了似的转性了,行动比谁都快。
一眨眼,白友杏的眼睛已经进入恢复阶段,谷斯文的狗也接回来了——一只三个月大的白色法斗,起名蛋白粉。
谷斯文从前运动完总想不起来喝蛋白粉,对长肌肉影响很大,现在一看见狗就能想起来。
可狗刚接回来两天,就出事了。
是个周六的早上,白友杏睡了个懒觉,竟然头一回梦见了桑图。似乎在一片麦田,风吹麦浪,目光所及,一片纯黄在蠢蠢欲动……
风很热,又有些鼓燥,白友杏穿着一身校服,穿过浮动的麦浪,跟在桑图身后奔跑,他在麦田里不停回眸,两人交错的笑轻轻盈盈,混在暖风里,飘忽不定的,像音符一样跳动。
忽然,桑图的脚步缓缓而停,又拉起她的手。白友杏梦里觉得挺突然,问:“你干嘛呀?”
桑图淡淡地说:“你觉得我帅吗?”说完牵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脸上,引着她抚摸。
“挺帅的。”白友杏摸了两把,觉得桑图好嫩。热风越来越汹涌地卷过来,她的手又被牵引着,徐徐向下,漫过他白皙纤长的锁骨,停顿在胸口的拉环上,又“嗖”地拉开那件校服上衣,露出他一身清晰的薄肌……
耳边是桑图温柔的呼吸,躁动的风像麦浪一样奔涌,他牵着她的手触摸,轻撇着嘴角问:“喜欢吗?”
白友杏点点头,他又凑近,附耳道:“想要吗?”
白友杏已经热得喘不上气了,脑袋很重,却坚持用力点头。
桑图按住她的手,摸着他腹肌微微一笑,神秘地说:“你想要的话,就要记得运动完喝蛋白粉,不然肌肉长不上。”说完,他突然跑远了,留在麦田里一串刺耳的狂笑。
“你有病吧桑图?”白友杏骂了他一句,又不解恨地扯了把麦子丢过去,“真有病!”
随后,猛的惊醒。
梦里的情景渐渐不再清晰,却遗留了一串诡异心惊。白友杏心绪不平,又忽的看见眼前站着个人,模模糊糊的,好像在找东西。
她立刻蒙上被,不满地嘀咕:“妈妈,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来了……吓我一跳!……”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我饭都做好了,衣服都洗了两盆了。”
包小霜终于在白友杏枕头旁翻出空调遥控器,按死空调,“你要疯啊?这空调睡前开一会暖和暖和就得了,怎么成宿开?这屋里多热啊!我站一会都憋气,你舅舅电暖器都不舍得开,你倒好。离供暖也没几天了,怎么不能坚持坚持?”
白友杏点点头,“我再也不敢了。”
“那快起来,打卤面不吃糗了。”
白友杏掀开被,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突然,手机响了。谷斯文来电,开口就是急吼吼的:“杏!蛋白粉病了!”
白友杏动作一停,那种不安的感觉突然落了地,“怎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
“不吃饭,耷拉着脑袋没精神,我早上带去医院,医生说是狗瘟,还说一看就是后院狗。”
“啥是后院狗?”
“就是无良贩子卖的不健康的狗!”谷斯文听着急坏了,“杏……蛋白粉特可怜,头都抬不起来,在医院扎针儿呢……”
白友杏跟着难受:“那怎么办?这病好治吗?”
“不好治,它才三个月……狗贩子说包健康,我刚找他,他还给我拉黑了。”
“你别急你别急,让我想想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去找他了!!让他至少退一半钱拿去给蛋白粉治病!”
“好的好的,都听你的。”白友杏赶紧点头,“可他把你拉黑了,咱们去哪找他?”
谷斯文急得嘟囔了一会儿,说:“这样,一会我给你个电话,你给他打过去,说想买狗,然后约他当面交易。他老窝就在喜来登那块,等你把他约出来,你看我不把他手撕了!”
“我这就打,这就打!”
白友杏看待谷斯文的事向来比她自己的还重要。她匆匆刷完牙,坐在饭桌前搅和着一碗打卤面,给狗贩子打去电话,说加个微信好吗,看看狗照片。
微信加了,对面立刻发来几只狗,其中一只白博美,毛茸茸的,像个雪球,特别可爱。
狗贩子介绍说这是最纯的品种,齐市有个著名的电视演员,总演贪官的那个,叫尧立荣,他家的狗,就是这个狗的亲舅舅,是一脉相承的亲属关系,所以这个狗卖价一万二。
如果诚心面交,还得先交八百定金。
八百对一个月工资两千八的白友杏来说不是笔小钱,但为了谷斯文,还是毫不犹豫地打了八百过去,约下午两点在喜来登的露天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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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见面。
“你想买狗?”包小霜听出来了,从厨房拿了两块豆腐乳搁桌上,“不行昂,咱家不让养狗。掉毛,到最后都是我扫,不让养。等你什么时候嫁出去了,你爱养什么养什么。”
白友杏不以为然地拎起筷子,“不是我,我肯定不养。”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别又说孩子。”包小风剥着鸡蛋皮笑了,“我早上去公园拉琴,一堆老太太都牵着狗,我一看,个个坐在那听,比人还听得懂呢。”
“要么说你的音乐雅俗共赏呢?”包小霜扯嘴角一笑,“再好也不让养。”
“我保证不养。”白友杏抱起碗把嘴凑过去,“对了妈妈,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包小霜挑起一筷子面晾了晾,“出去可以,但我丑话说前头,你要是敢弄个狗回来,你就趁早连人带狗一块儿别回来。”
白友杏:“我不敢的。”说完,听话地笑笑。包小霜放心了,“嗯,吃吧,多吃点,最近脸瘦了。”
两点不到,白友杏已经和谷斯文提前碰头,两人在喜来登的露天停车场找了个位置蹲点。
谷斯文怕被狗贩子认出来,打草惊蛇,还特意戴来两只口罩。
这天阳光特别毒,白友杏眼睛术后敏感,一见风就流泪,一见光就眨眼,戴了只墨镜一直没敢摘。
她拉着口罩绳问:“我也要戴口罩吗?他看我全副武装的,会不会怀疑我?”
“我私号头像就是咱俩合影!他认得你!”
“噢对对对。”白友杏想起来,赶紧抽抽口罩绳戴上。
谷斯文穿着一身运动服,一边来回扭脖子,小跳着热身,一边把手指骨捏得噼啪作响。
又嘱咐白友杏:“那男的一米七冒头,胖,长得跟个猪一样。上次就是从这条小道来的,一会估计还从这来,你看见他就去跟他说话,把他绊住,我从后面包抄。”
白友杏用力点点头。
很快,果然有个矮胖的男人从喜来登旁边的绿化带穿过来,手里提着个笼子,笼子里白茫茫的一团,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他走到喜来登门口就站住,抻脖子四处瞭望。
“就是他。”
谷斯文比了个手势,抄小路走了。白友杏跟她点了下头,向男人走过去。
“您好,请问你是AAA明星狗屋吗?我就是微信聊过来买狗的那位,咱们约的两点,我还转了你八百哪。”
男的上下掠她一眼,“对。”又把狗笼子拎起来,“你要的就是这只。纯种博美,正规繁育,疫苗本,血统证都齐全,祖上也都能追得到,我跟你说了吧,咱们市有个著名演员……”
“说了,尧立荣嘛。”
白友杏弯腰一看,这只狗小尖脸儿,嘴巴特长,眼鼓出来,瘦瘦的,不像照片里那样蓬松可爱。
她眉头一蹙:“怎么感觉跟照片长得不太一样?”
“你第一次养狗吧?”狗贩子笑得灿烂,似乎觉得她这么说特别可笑似的,“你不知道狗都有尴尬期吗?”
“尴尬期?”
“我们这明星狗正好三个月,正是发育的时候,脸长点,毛秃点,都属正常。后面长开了就好了。”
他又一笑,“你也是从小长大的,你小时候肯定也没现在这么漂亮吧?”
白友杏点点头,“那倒是。”
正说着,谷斯文从那人身后猛虎展臂,飞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