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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哄哄他

作者:一盏茶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可不是吗,”另外一名宫婢声音更为年轻,似不过双十年华的小宫女,她跟着抱怨道:“什么宋国使臣即将来访,要洒扫宫廷,可使臣也不会来这破地方。定是她寻着法子磋磨咱们。”


    年长宫女点着她的额头,虽是责备,却并不走心,“还不是怨你,摔坏了容姑姑惯用的耳杯,惹恼了她,才会被发配到此处,还将我也连累一道受苦。”


    小宫女没脸没皮嘻嘻一笑,“怪我,姐姐不要再骂啦。”


    年长宫女被她笑得没了脾气,懒得跟她计较。她站在殿中望了一圈,嫌弃道:“这荒殿废弃已久,瞧这蛛网灰尘,先不说外头那些杂草,光这里头就够我们收拾好几日了。”


    小宫女跟着皱眉,埋怨道:“容姑姑还要细细验收,使臣又不会真过来,话说……”小宫女问:“宋国为何突然来访?”


    年长宫女没好气道:“我等宫婢如何知晓,你先操心下你自己吧。”


    二人绕过话题,开始商量这偌大的宫室该从何处开始打扫。


    从正殿的房梁,聊到满是尘土的桌案,殿中摆设一件件细数过去。


    而方才两人所指的角落屏风后,被左殊礼抱在怀中的姜央,早已惊吓出一身冷汗。


    她在那心肝乱颤,左殊礼却淡定自若望着她,眸光一寸一寸扫过眼前的朱唇琼鼻,直勾缠上她的眉眼。


    那悠然自得的闲适,宛如在观赏掌中奇珍。


    他无视屏风外絮絮不断的闲谈声,无声做了个口型。


    姜央看懂了,他在问:怕吗?


    姜央点了点头。


    左殊礼唇角轻勾,又问:怕我吗?


    他身上微热,那温热不知何时融入他墨蓝的眸,一瞬将她拉回多年前那个夏日。


    当年,他也是这般温润专注的看着她……


    姜央缓缓摇了摇头。


    左殊礼眼波一眨,轻轻拉下她口中堵塞的外袍,低头吻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只是左殊礼,她只是姜央。


    屏风之内,是独属于二人的一方天地。


    姜央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双手攀上了左殊礼的后颈。


    他骤然将她揉进怀中,抵死缠绵。


    “姐姐,你说这宫殿位置也不偏僻,怎就荒废了呢?”小宫女在外无知无觉发问。


    年长宫女似在宫里有些年头,断断续续道:“啊……这……本是一个受宠嫔妃的住处,结果……她自缢在这殿中,于是先皇就将此地废弃了。”


    小宫女浑身一个激灵,她看过一圈,颤巍巍道:“那……这不会闹鬼吧。”


    年长宫女被她说的起了身战栗,气道:“大晚上的,说什么鬼话!”


    她跟着小宫女看向殿内,只觉那些漆黑不见光处似有旋转的雾气萦绕,角落又传来隐隐的窸窸窣窣声,顿时毛骨悚然。


    她强撑着镇定拉着小宫女往外走,“走吧走吧,黑灯瞎火的也打扫不了,明日咱们再来。”


    “这就走了?不怕容姑姑责怪吗?”


    “怕什么,容姑姑也没说今夜就得洒扫完毕。”


    ……


    二人声音逐渐远离,姜央终于推开左殊礼,打出憋了许久的喷嚏。


    “左殊礼,我冷。”她身上还湿着,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几分娇。


    左殊礼并未满足,闻言只好抱着她往外走,唇依旧贴着她的,“回府。”


    简单两个字,被他说的有山雨欲来之势。


    姜央吓得,脑袋直往他颈窝钻,“回府你不准上我榻!”


    她知房门关不住他,只想保住她的床榻。


    左殊礼闻言低笑一声,“你当我想做什么?”


    姜央咬着牙气道:“我怎知你会做什么。”


    左殊礼久久未语,他亲昵的吻了下她湿润的鬓角,“姜央,我生了一整日的气,你不哄哄我?”


    “刚刚哄过了。”


    他沉默下来。


    踏出荒殿,他放下她,将她再次裹严实,牵着向宫门行去。


    半盏茶后,终于遇上前来寻二人的唤雨。唤雨见到左殊礼,直截了当跪地告罪,“是奴婢失职,请王爷责罚。”


    左殊礼觑了他一眼,只道了声:“起吧。”


    唤雨一愣,暗惊他怎如此好心情,竟没有找他算账。


    回神时,左殊礼已拉着姜央入了马车。


    四下无人,他重新将她抱住,姜央拉着罩衣掩住自己的脸。


    她怕他收不住。


    左殊礼轻笑一声,给她拉出一个透气的口,低声道:“别躲了,我不做什么,只是抱着给你取暖。”


    姜央狐疑的看着他,却见他目光又投向轻动的车帘缝隙,不知想些什么。


    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料,伴着她熟悉的气息递了过来,她安宁的有些昏昏欲睡。


    马车摇摇晃晃回了府,左殊礼抱她回了院落,将人交给宁无白,“她落了水,送去后室暖池泡一泡,再让辛夷给她熬些防治风寒的药来。”


    宁无白闻言吓得一惊,二话不说接过姜央就往湢室跑。


    左殊礼则坐在房中早先备下的书案前,案上堆着之前滞留的公文,零零碎碎铺了一桌,都非紧要的。


    他多日没来她院中,这些公文无人敢触碰,依旧是老样子散着。


    自燕国被瓜分殆尽后,各国休养生息,这几月都未有战事,而他这个领兵作战的将军,却未曾得闲。


    随手取出一卷几月前的战报,盯着赫然映入眼帘的“齐国”二字,他陷入沉思……


    后室中,宁无白将她整个泡入暖池,又将她湿冷的墨发仔仔细细搓揉干净,直到她浑身上下连着每根头发丝都浸泡过暖水,才松懈了口气。


    “公主怎会落水?”


    姜央抚去发上落下的水滴,正不知该从何说起,宁无白一眼瞅见她抱着纱布的手,顿时吓得将手拿到眼前查看,“怎的手也伤了?”又自责道,“怪我太着急,不小心让伤口沾了水。”


    姜央怕她自责的没了边,遂转移话题,将殿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说了一遍。


    宁无白听完平静下来,她轻轻搓揉着她的青丝,沉沉道:“怨我没在身边,今后……”


    沉默良久,她续道:“莫怕,我会想出办法跟随在你身侧。”


    自小,她待她都是这般心细如发,面面俱圆,几乎离不开她,姜央低落道:“无白,我是不是不太像个一国公主。”


    饶是自小在宫中见识过不少宫廷斗争,她依然不喜玩弄后宫倾轧的把戏,不擅鼓弄人心的手段,更不耐拨弄阴谋诡计。


    恩师偃师齐未将她当个公主,教授的都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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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流光、正心诚意的君子之道。


    宁无白神色温柔,轻声道:“无需与她人比较,你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姜央很是感动,她要被她惯坏了。


    宁无白不再多言,将她足足泡了一刻钟,确认体内寒气祛除的差不多了,才允许她离开暖池。辛夷的药也恰好送了过来。


    姜央喝着药,宁无白用棉布将她湿发水滴擦得一滴不落,才放她出去。


    回到卧房,一见左殊礼仍坐在书案前,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你怎还在?”


    左殊礼淡淡扫向她,原本确定完她无恙便要离开的人,徐徐起身,一手牵过她竟向床榻行去。


    因着困乏,那肖想已久的床榻在眼前越来越近,姜央却拽住左殊礼往外拉,“你答应过我不上床榻的。”


    “你再回想一下,我有答应你吗?”


    姜央一愣,他好狡诈,的确不曾亲口应允过她。


    姜央急得语无伦次,“左殊礼,我……我还未准备好,咱们现在不能……不能……”


    左殊礼一顿,他深深看向姜央。他本未有其他意思,不过是因她那句状似疏离的疑问,想逗一逗她。明明她已不再抗拒他,他们之间更早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可他未曾料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似乎在害怕,为何会害怕?


    她在本能推拒,却不像在针对他。


    左殊礼眼眸轻轻一眨,眨去眼底幽光,手上一使劲,揽过姜央躺入床榻。


    姜央骇得拳脚相加,愤怒间却不忘留出一分神智,怕把他打得太疼,锤人的拳松开,转为死命推离。


    左殊礼拿过被褥,将她严严实实裹紧,缓声道:“我不做什么,待你睡熟了我便离开。”


    推人的手一顿,姜央问:“你说话算话?”


    她还与他计较上了。


    左殊礼连人带被箍紧,带了丝恼:“闭嘴,累了一整日,你不困?”


    经他这一提醒,疲惫感瞬间涌了上来。见他如此好说话,姜央心里一暖,两手偷偷伸出被外,拉过左殊礼衣襟,将脑袋拱在他下巴下。


    带着小心翼翼的亲昵与依赖,抿着唇偷偷笑了。


    她低喃了一句,声音几不可闻,“祝我好眠,左殊礼……”


    头轻枕上倚靠而来的青丝,左殊礼轻若无物“嗯”了一声,目光却沉沉投向窗外夜色。


    榻上静静相拥的两人,渐渐被浓墨的黑夜云雾笼罩,云烟一层一层倾覆而上,靡靡融入黑暗……


    经历了一整日的跌宕,姜央很快沉入梦乡。


    她睡的香甜,左殊礼怕吵醒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她攥着衣襟的手抽出。


    将她被脚压实,他徐徐离开床榻,无声无息踏出卧房。


    初春的寒夜,不比冬日的柔和,他立在院中,静静望着姜央常看的那株老枯树。


    明明生了新叶,怎还是这般丑,也不知姜央看上了它什么,能自得其乐盯上一整日。


    院落寂静,连蟋蟀都收了鸣叫,以至于身后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显得非常突兀。


    那人停在他身后两步远,缓缓跪地,躬身叩首,“拜见王爷。”


    等了多日的人,终于肯来找他了。左殊礼微微侧首,轻叹一声,


    “你总算来求我了,宁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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