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卓。”萧云廷急疯了一般,朝陆泽怒喊:“你快放开她。”
“放我离去,否则我杀了她。”陆泽目露凶色,对着萧云廷冷冷道。
陆蔓安静的背靠着陆泽,虽不敢直视萧云廷,但仅是余光也瞥见了他脸上的凄厉之色。
“你若敢伤她半分,我定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杀了他。”正在这时,林惜若突然喊出这一句,并用力将一旁持刀的护卫推了过去。
那护卫被这么一推,脚下一个趔趄便猛的扑向前方,眼看他手中的刀就要刺向陆泽,陆蔓一惊,急忙将身体转向了那侧,欲替陆泽挡下那一刀。
论身手,她绝对可以躲过这一刀,但若是她此时出手,定会被认为是和陆泽串通好的,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住手。”萧云廷喊出这一句时,却为时已晚,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刀刺在了陆蔓腹部,他目光森冷的看向林惜若,厉声道:“谁让你动手的?若是她有任何闪失,我定不会饶过你。”
随后,他再次转身朝陆泽道:“只要你现在放了她,我便让你离去,并且保证绝不派人追踪你,倘若你还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陆泽看了眼血流不止的陆蔓,再看向满脸担忧的萧云廷,他冷冷一笑:“看来,你还挺在意她的。”
语罢,他突然将剑换到了左手上,随后右手揽着陆蔓,足尖轻点,在众人的注视下凌空飞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其余护卫原本还想拦截,但在看到浑身是血的陆蔓后,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也不清楚她究竟伤得有多严重,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刺客将人带走。
两人逃出侯府后一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若不及时找个藏身之处,肯定很快就会被萧云廷抓到,而陆蔓也早已由于失血过多而产生眩晕,但她依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说了句:“去...泰远楼...”
所幸没有伤及要害,来到泰远楼的时候尚且清醒着,为了掩人耳目,陆蔓只能从后门进去,等了许久,终于听见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小厮先提着油灯从里面走了出来,紧跟其后的便是泰远楼的掌柜范文。
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范文本能的有些抵触,但在看到陆蔓将手中的玉镯递出去的时候,便也只能勉强答应让两人暂住在这里。
说起这只玉镯,正是在西凉的时候王皇后送给她的,说是给她的信物,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范文将两人安排在了后院一个较为清静的阁楼里面住下后,还连夜替陆蔓请了大夫前来为她医治,直到晨曦微露的前一刻两人才终于歇了下来。
而对于陆蔓此举,陆泽始终还是存有疑虑,僵硬的开口问道:“你为何要让我带你来这里,你明知道这泰远楼是林家的产业。”
陆蔓不慌不忙的将锦被拉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惜若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里。”
一听到林惜若这个名字,陆泽就有些气愤:“当初若是听我的,直接将那女人杀了多好,要不是你一时心软,又怎会惹下今日这个麻烦。”
陆蔓眸中闪过一丝悔意,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她表面上清纯柔弱,背地里却如此有城府。”
瞧见陆蔓眸中自责的神情,陆泽便也不再提此事,只道:“算了吧,你先好好养伤,其余的你就先别管了,交给我就行,等伤养好了,我再带你回洛阳。”
“回,回洛阳?”陆蔓不可思议的凝向陆泽。
“对啊,你难道还打算留在这里吗?”
“可,丞相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
陆泽的眸底似乎拂过一丝悲意,然后,伸手从托盘内取过药碗:
“从现在开始,取消一切计划,世上再也没有孙卓这个人,等回到了洛阳,你就只管做回你自己就好。”
对于陆泽这句看似无比诚恳的话,陆蔓只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初丞相收养她,不就是想让她成为一颗棋子吗?如今计划才进展到一般,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呵...”她轻轻的笑了笑,话语甫出,却显得格外疏冷:“这是丞相的意思吗?”
他该怎么和她说呢?
如果将真相告诉她,对于父亲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又岂会原谅?
若不是无意间得知了那个秘密,恐怕他也会被永远蒙在鼓里,可如今看着她孤身一人,却总披着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只被戳的生疼。
纵然之前他也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家人看待,可现在,他只想好好去弥补她。
“其实,父亲他还是很在意你的,有次他喝多了,还与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虽然这些年他对你是严厉了一些,可那也都是希望你能够长进,我和浔小时候经历的可比你严格多了。”
陆蔓淡淡一笑,没再说话,只从他手中接过药碗,然后,一口饮下,接着将药碗轻轻置于一旁的托盘内,转过身,盖好锦被,背对着陆泽躺下。
而他亦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替她掖好被角后便自顾躺到了脚下已铺好的地铺上。
许久,身后再没有一丝动静传来,他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陆蔓微微缩紧身子,奇怪,明明很困,可为何,就是睡不着呢?
只是今夜,睡不着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当然,还有萧云廷。
...
没想到范文那晚替她请的大夫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三日伤口竟已经愈合了,但伤在腹部,终究是没那么方便,就连起身都无比困难,因为腹部根本使不上力。
听见陆蔓发出一声吃痛,陆泽转过身淡淡一笑:“伤还没好,就先别急着下床了。”
“这几天你一直都是白天照顾我,晚上还要出去打探情况,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还是多下床走动走动,这样伤也能好的更快一些,而且这些天他们该找的地方也找的差不多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了,还是想办法早点离开吧。”
陆泽点了点头,随后走上前和陆蔓一同于桌前坐下。
“你有没有后悔来益州?”
陆蔓没有着急回答他这句话,而是低头沉思良久。
还记得当初家没了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是一场阴谋,后来去到了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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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希望能够活下来就行,因为她怕死,可再到后来,她被丞相从掖庭接了出去,不但成了丞相府的大小姐,而且还有机会能够为父亲报仇。
所以,哪怕明知道丞相的野心,她也甘愿与之为伍,因为,她不但要报恩,更要报仇。
可直到认识了顾藜后,她才得知,原来,自己不过是丞相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至于有没有后悔来益州这个问题,她想,她现在或许没有办法去回答他。
“丞相真的在暗中与西凉有一场交易吗?”她不答反问。
原以为陆泽会继续隐瞒下去,可没想到他竟然点了点头:“不错,父亲一直与西凉有来往,而且,这场交易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听到这话,陆蔓心里一阵悸动,看来,顾藜当初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后来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究竟是什么呢?他说,他知道丞相曾经...
曾经怎么了?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陆蔓好奇的看向陆泽,总觉得这次与他相见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陆泽微微一笑,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淡淡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二十多年前,景国有一个奇女子,名孙沐锦,是景帝最宠爱的小公主,不但长得倾国倾城而且才智过人,景帝更是为她择了一个所有人都夸赞的好夫婿,正是当朝太师的独子名为陆远知。
可还没等到两人成婚,谢家就发动了起义,最终景国大败,景帝被乱军砍死在了昭华宫外。
自此之后公主孙沐锦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踪迹,而太师也携全家投了叛军。
直到谢歆登基为帝,建立大岐的一年后,之前消失的公主才再次出现,只是她已改名为孙幼薇,成了开国功臣祝温书的妻子,不久后,陆远知也奉命娶了兵部尚书的次女。
虽然两人都各自有了家庭,可心里却都对亡国一事无比痛恨,而且两人心里都还互相爱着彼此。
于是后来,两个人就合谋展开了长达数年的复仇之路,甚至,不惜与西凉定下盟约,商定只要助他灭了岐国后便将一半益州割据给西凉,并且还答应西凉要再送一人质过去,只是,没过几年,他们的事情就败露了。
两人的秘密终究是被祝温书发现了,可此时,公主都已经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他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揭发他们。
公主被他的情意感动,于是就想要收手,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此时朝中还诞生了一个有关于皇位的预言。
帝业倾吞,奸臣窃知。
由于名字中有个相同的字,所以陆远知便陷入了这道预言的风波中,可也正是这个时候,南安候萧清然突然寻到了记录着他与西凉互通的一本账簿。
面对接踵而至的难题,公主最终还是选择牺牲祝温书,保下了陆远知,她借着与萧清然的妻子纪嫣然交好,伪造了一本记录着祝温书卖官鬻爵收取贿赂的册子,然后秘密的将那本账簿与之交换。
而萧清然对此并不知情,等到上朝的时候他便将那本册子呈给了皇上,皇上看后大发雷霆,一怒之下便下令斩了祝温书,最后公主也由于愧对祝温书而选择了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