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一愣,继而闷笑出声。
“笑什么笑?我穷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芙黎瞪他一眼,又转头客气地对伙计道:“小哥,我们付现,不用挂账,另外除了阮娇娇挑好的那些,我这里还有个单子,麻烦你帮我把上面的东西配齐。”
末了又补了一句:“都要最便宜的。”
伙计愣了几秒才接下单子。
这瘸子……啊不,这小姑娘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我这就帮您配货去,您二位去那边稍坐休息。”
“麻烦你了,谢谢。”
“对了。”芙黎对凌彻说:“你要不要自己挑下碗筷?”
凌彻摇头:“不用,和你一样就行。”
他刚才看到购物单上碗碟勺筷那一栏写着“五套”。
“随你。”芙黎一边往休息区走,一边说:“就怕你们这些少爷小姐用不惯便宜货。”
“你支开阮娇娇就为了这个?”凌彻又问:“可是我不明白,出门前阮明洲把他的钱全给你了,为什么不挑贵的买?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说完,凌彻就要去掏芥子囊。
“哎呀你别!”芙黎就像过年时看到老人给孩子红包的家长一样,一把拉住凌彻的手臂,“别冲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芙黎拉开椅子坐下,迎着凌彻非得要个答案的执拗眼光,“你也说了,那是阮明洲的钱,哪怕今天的花销都由他买单,可我们只是朋友,我还欠他一大笔医药费,哪里能花得那么心安理得?”
凌彻眉心拧个疙瘩——不能吗?
上一世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剑修天才,整个玄二宫的资源都为他倾斜,在他的印象里,任何物质需求都不用他开口,杨长老会主动帮他配齐,杨长老陨落后,他已经是五州界剑修第一人,地位仅次于与天同寿的三宫主,别说宗门了,全五州都上赶着巴结他。
重生后的情况也大差不差,只是换了个更大的靠山,虽然不知道三宫主为什么让他重生,但种种迹象表明三宫主是在有意补偿他前世飞升失败。
如凌彻这样被众人抢着托举的天才,怎么可能会想过该不该花别人的钱?
凌彻喃喃:“可别人都是自愿给的。”
“你们生来就是少爷,和我这种人不一样的。”芙黎单手托腮,“比如你和阮明洲,你给他买东西,他也能回一份价值对等的礼,我不一样,我还不起。”
“我知道你们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可是我在乎,我们……”芙黎紧急撤回“华夏人”,改口道:“我们玄三宫弟子都是要脸的!”
以前她还总和闺蜜口嗨求包、养,但真过上这种日子以后,芙黎发现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偶尔还会自卑的认为不配和他们做朋友。
说来也怪,在小团体里,芙黎和阮明洲是最早认识的,和松年是最志趣相投的,同样是女生,和阮娇娇又是最聊得来的,但这些人中,芙黎和凌彻才是最交心的。
或许是因为上次的夜谈拉进了二人的距离,又或许……凌彻在这几个伙伴里算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凌彻伸手在芙黎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等你把手机做出来不就有钱了,到那时候就是我们吃你的喝你的了。”
芙黎:“你真觉得我能做出来?”
“嗯。”
“这么相信我?”
“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这时候的芙黎没有把凌彻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凌彻是在安慰她,“好吧,那我再试试。”
看出她只是在敷衍附和,并没有真正的打起精神,凌彻不得不下了剂猛药:“下个月就是洗心阁试炼,我在那位长辈那里打听到一些内幕,你想不想听?”
那位长辈……懂的都懂。
芙黎两眼放光的同时又心生警惕,像特工接头一样地凑近凌彻,刻意用气音道:“啥内幕?”
凌彻抿唇忍住笑意,也压低了声音:“洗心阁试炼本来就是洗心淬体的过程,通过试炼的修士,不论神识还是肉、体都会有显著的增强和提升,往届也不缺资质出者当场破境的例子。”
他就是其中一例。
芙黎get到重点:“你的意思是能通过试炼,我这病就自愈了?”
“不一定,不过往届试炼的前三名都有奖品。”凌彻回避了芙黎的视线,“我,我听说这届的奖品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三品灵药。”
嗯……原定的奖品是什么不重要,待会儿就必须是这个了。
二人的视线再次交汇,凌彻的眼眸里多了笃定,“以我的资质一定能进前三,到时候拿了灵药送你,吃了那药一定痊愈,说不好修为至少还能提升一个定期。”
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三品灵药……制作者就是听过没见过的合体期医修大拿。
芙黎这区区灵脉损伤的小毛病,何德何能动用到三品灵药?
芙黎抽了抽鼻子,抱着凌彻的胳膊边摇边夸:“呜呜呜,我到底是修了几世的福才换来你这种神仙朋友?呜呜呜,大等我好了一定玩命赚钱给你花!”
第一次直面少女的撒娇,凌彻有些不适应,又完全不反感,就这么绷直了脊背傻愣愣的由着芙黎摇来晃去。
好在芙黎摇了没多久就松了手,她想到了个很重要的问题:“咱长辈有没有透露洗心阁试炼的考核内容?”
咱长辈……
凌彻噎了一下才道:“你知道玄门三宫里有座山叫弄云峰吗?”
“知道,最高的那座嘛!”
“弄云峰顶有座红色的阁楼,那就是洗心阁。”凌彻说:“那位长辈说试炼很简单,新晋弟子只要在规定时间内,爬完洗心阁前所有的石梯就算通过试炼。”
对前世的他来说,洗心阁试炼就像仪式一样简直白给,全程没有任何参与感,白拿了头名和奖品的同时还破境至筑基期,这才引来了杨长老的注意,开启了他传奇又枯燥的一生。
“啥?”芙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登楼?”
“不是,都不用进洗心阁。”
“纯爬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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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黎瞬间地铁老人脸,穿书卖家秀和卖家秀的既视感又浮现在眼前。
她以为的试炼,应该充斥着各种机关和幻术,再不济也得是个迷宫吧?这样才能考验弟子的心性。
结果就这?
凌彻说“简单”都过于保守了,这只有仪式感的试炼过程哪是简单,简直是有腿就会好吧?甚至芙黎单腿也行啊!
“呼……白给我担心这么久,生怕过不了试炼就得被赶出去,没想到咱宗门这么……大气!”放下思想包袱的芙黎轻松地问:“那石梯不长吧?”
“不长。”凌彻回得云淡风轻:“也就九百九十九阶。”
芙黎眼睛瞪得像铜铃:“多少???”
*
待阮氏伙计配齐了货,二人上到三楼和阮娇娇汇合,之后又买了些食材,这次玲珑阁之旅便圆满结束。
只是再返回一楼时,阮氏的伙计追了出来,和阮娇娇借一步说话。
伙计感慨万千:“少夫人,您的师妹师弟都是好人,您可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友谊长存啊!另外我再问一句,您给明湖少爷的信……”
吃得肚儿溜圆的阮娇娇一拍脑门:“哎呀,我又忘了!”
伙计:“……”
你猜我为什么要追出来?
阮娇娇在伙计的监视下把信寄了出去,三人便准备离开玲珑阁,凌彻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帮三宫主买东西做借口,便让两个女修先走。
*
芙黎想到了今天一直被反复提起的名字,好奇地问:“娇娇,阮明湖是你们的哥哥?”
阮娇娇点点头,“是夫君的堂哥,玲珑阁的总管事。”
那就是集团CEO喽?大人物啊!
可是一想到阮明洲那画风清奇的性格,芙黎不禁阴谋论,“他和少阁主关系好吗?”
“好啊!”阮娇娇笑得眉眼弯弯,“明湖哥对我们可好了,经常给我买好吃的,整个阮家就属他对我最好啦!”
咦?问的不是“和少阁主”吗?
芙黎索性更直白点,“我听说世家大族兄弟之间根本没有真感情,少阁主又是那样的性格,他在阮家有没有被人欺负啊?”
“你想问的是,夫君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才变成那个样子,对吗?”阮娇娇停下脚步,略显严肃道:“没有,夫君是极品水灵根,从出生就被整个阮家宠着长大,而且阮家每一个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但凡阮家像其他世家一样腌臜事不断,那么我也不会被养成现在这个样子。”
芙黎愣住,原来她不傻啊?
“以前我问过太爷爷,为什么夫君成长经历无风无浪却成了这个样子,太爷爷说极品灵根就是这样,异于常人才是正常。”阮娇娇歪着头,又露出娇憨的神态,“就像我一样,谁也想不到我拳头有多硬!”
“啊对对对。”芙黎敷衍地夸:“师姐最厉害了!”
二人刚走出玲珑阁,一道熟悉的叫嚣便随风灌进耳里——
“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我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