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刚沐浴过的两人身上带着淡淡水汽和皂角清香。
气氛松弛又微妙。
云无颐看着歪在软榻上,慵懒餍足的慕晋潇,开口问道:“陛下,可还要练箭?”
慕晋潇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瞥他一眼,沙哑道:“不练了。除了你,朕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
“明日秋猎,你只管紧跟着朕就是了。”
云无颐对上他的视线,心口微窒,既是压力也是无法言喻的牵引。
他垂首,应道:“是。”
慕晋潇拉住云无颐的手,手在他薄茧的指腹和修长骨节上摩挲,挑眉问:“你这手,怎能射得如此之准?可有什么独门技巧?”
云无颐将他微凉的手握住,掌心温热,笑道:“技巧…无非是心静,眼准,手稳。呼吸与箭出同频,心无杂念,眼中唯有目标。”
慕晋潇点点头,手上用力,一把将对方拉坐在宽大的龙椅边上:“既是手稳,那正好。坐下,给朕按按腰。”
他斜睨着云无颐,故意板起脸,“从现在起,不许再碰朕!”
云无颐被他这倒打一耙差点失笑。
究竟是谁碰谁?
再说...不碰怎么按腰?
他嘴上顺从:“是。只要陛下…不故意勾引臣。”
慕晋潇桃花眼瞬间眯起,危险勾人:“哦?朕勾引你?”
说着,藏在桌案下的脚便抬起来,用脚尖勾了一下云无颐的腿。
云无颐腿肌肉一绷,立刻投降:“臣失言,臣这就为陛下按摩。”
他双手搭上慕晋潇的后腰,力度刚刚好的揉按起来,手似有若无地的往后腰更下方滑去一点,十分试探挑衅。
慕晋潇被他按得腰眼一酸,差点叫出声,强忍着才维持住镇定,从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慕晋潇腰又是一颤,恼羞成怒:“好好按!再敢戏弄朕,要你好看!”
这假阉狗!越来越放肆了!
胆敢戏弄朕。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云无颐嘴上恭敬:“是,陛下。”
自己是在好好按啊...
不这样怎么按去疲惫?按去酸软?
手上变本加厉,又往下滑了寸许,按在酸软的穴位上。
慕晋潇吸了口气,眸光一暗,一把揪住云无颐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力气大的让云无颐踉跄一下。
他眯着眼:“你找死。”
他把云无颐的按向了龙椅之下,“自己挑起来的,自己给朕灭干净。”
云无颐的脸撞上柔软丝滑的龙袍衣料,鼻尖萦绕着浓郁龙涎沉檀。
他脑子嗡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陛下…这是何意?”
慕晋潇的手仍压在他后颈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手下身体的瞬间僵硬。
他俯身,呼吸喷在云无颐头顶,嗓音喑哑,恶劣的戏谑:“看来…朕的九千岁,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他动了动,“乖乖照做…朕下次,或许能赏你些好的图看看。”
云无颐被这直白又羞耻的命令动作激得浑身一绷。
......
云无颐直起身,脸和耳后一片火热,心中狂跳。
他竟被…这暴君竟要他...
慕晋潇看着他少有慌乱模样,笑得十分灿烂,慵懒地靠回椅背:“爱待就待着,不然就别在这儿扰朕心弦。”
他眼波流转,“怎么,九千岁还想再来?”
云无颐动了动嘴,喉结滚动,喉咙发紧:“臣,先行告退。”
他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冷却一下沸腾的血液和混乱的思绪。
他刚转身想走,手被一股力拽回!
慕晋潇起身将他拉近,再次堵住了他的唇,这个吻短暂又侵略。
分开后。
慕晋潇嗓音带磁:“慌什么…晚上,也让你试试。”
云无颐脑中轰的一声,血液瞬间逆流!
暴君…愿意为自己?!
这个冲击远比任何任务指令都更猛烈,让他失语。
他低下头:“臣…不敢!”
慕晋潇霸道又蛊惑:“朕偏要!”
他凑得更近,咬着耳朵低声道,“朕早就…想试试了。”
云无颐彻底僵住,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慕晋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满意足地轻笑,又用力推开他,恢复了惯常的骄纵:“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朕的眼。”
云无颐低头应了声:“是,陛下。臣告退。”
他转身出了御书房,脸上热度很快被冷风吹散。
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慕晋潇刚才的话,一会儿是脑子里该死的倒计时。
他得做点什么。
他脚下一拐,直接去了东厂。
地方还是熟悉的阴冷味。
他叫人把小安子喊来。
小安子来得快,垂着手等吩咐。
云无颐把他拉到角落,声音很轻凑到他耳边飞快说了几句。
小安子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听到最后差点跳起来。“师父!这不行!”
他急得不行,“您怎么能拿自己...”
“必须这么干。”云无颐打断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硬得没商量,“照我说的做。”
小安子嘴唇动了动,看着云无颐冷硬的侧脸,知道劝不动了。
他憋了半天,只能重重点头:“是,徒儿这就去。”
小安子退下后。
云无颐摊开秋猎地图,手指在上面划拉。
线条和标记看得他眼晕,但脑子里更乱的是祭坛的事。
坐标、屏障、心鳞…
还有慕晋潇的脸,混在一起搅和。
他盯着地图,半天没动。
烦得把地图卷吧卷吧扔到一边。
希望明天别出岔子。
他在心里念叨,可总觉得眼皮直跳。
外面天黑透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该回去歇了。
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云无颐走到皇帝寝殿门口,脚步都没顿一下,直接推门进去了。
现在睡着好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习惯真可怕,但又让人忍不住。
慕晋潇已经靠在榻上了,见他进来,抬手指了指屏风后面那个冒着热气的木桶:“怎么磨蹭到这么晚?朕都去汤池洗完了。”
他懒懒道,“让玉笙给你备了水,赶紧洗。明天事多,莫要耗着了。”
云无颐应道:“是,陛下”。
说完,走到木桶边开始解衣服。
外袍、里衣一件件脱下来扔到旁边架子上。
等他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时,觉得后背有点发毛。
他刚想回头,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慕晋潇从后面抱住他,手掌直接摸上他光裸的背,慢慢往下。
“九千岁,”慕晋潇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呼吸喷在他耳,“脱这么慢...是存心勾引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