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潇脸色一变,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云无颐心中因任务而起的纠结瞬间被慌乱覆盖。
他站起身,一把拉住慕晋潇的手腕:“陛下!臣...臣只是...”
他急急解释,“只是听到陛下那样说...太高兴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慕晋潇被他拉住,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桃花眼审视地打量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云无颐滚动的喉结,听不出喜怒:
“哦?太高兴了?”
他手微用力,“朕..当真没看出来。”
眼神里的怀疑和受伤,刺痛了云无颐。
慕晋潇眼中混合着委屈,不满和强烈占有欲!
他用力把云无颐再次狠狠压回石椅上!
“既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低哑,带着疯劲,手下开始粗暴地扯,“那朕...便教你该如何反应!”
云无颐被动作惊得愣住,大惊失色:“陛下!你冷静点!这....这可是御花园!光天化日!玉公公还在边上呢!”
他急忙去抓慕晋潇的手,努力阻止这荒唐的行为。
慕晋潇彻底被点燃了,听不进任何劝阻。
他抬头,对着不远处垂首躬身、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玉笙厉声喝道:
“玉笙!”
玉笙一个激灵,差点跪下:“奴、奴才在!”
“给朕守着这园子!”慕晋潇透出威压和一丝狠戾,“不许任何人靠近!胆敢靠近者...无论谁,给朕就地斩了!”
玉笙头皮发麻,冷汗冒出,不敢有丝毫迟疑,应道:“嗻!奴才遵旨!”
说完,快速退到远处,背对着凉亭,如同最忠诚的守卫,挡住了所有可能窥探的视线。
慕晋潇这才重新低下头,看着身下彻底僵住的云无颐,嘴角勾起妖异的笑: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
慕晋潇将云无颐困在石椅与自己之间,眼底燃烧着炽烈火焰。他俯下身。
.....
鉴赏,开始细细品鉴专属珍宝。
勘验疆土:巡视领地,缓慢地丈量过每一寸宝地。所过之处,皆留下专属鉴印,宣告所有权。
点阅奏章:落于终点,急切上奏的要点之上。时而如同批阅紧急军报般迅速处理,时而又像斟酌重要政令般细细研磨,非逼得奏章彻底屈服。
疏通漕运:巡至那早已蓄势待发、亟待疏通的漕运关隘,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先安抚周遭,待得关隘守军放松警惕,方才引导积压已久的漕粮顺利通关,运输往来。
御前演武:待得漕粮运出,展露真正目,检阅最精锐的御林军,要求进行一场真正的御前操演。设定极严苛的演练节奏,时缓时急,使受阅的精锐丢盔弃甲,将所有战力尽数交付于君前,方算演练合格。
......
云无颐仰靠在冰凉的椅背上,呼吸急促,手都在微微发颤。
慕晋潇满意地看着他,手拂过对方流汗的额头,透出十足的占有欲:
“现在,学会该如何反应了吗?朕的...九千岁!”
云无颐被逼得神魂俱颤,生出一股力气,一个翻身。
慕晋潇被反按在冰凉的石椅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你!!”
他后续的呵斥尚未出口,消散在湿热空气中。
虽是初秋,午后阳光仍照耀,凉亭内依旧闷热难耐。
此刻更是温度陡升,石椅的冰凉与周身的热度对比鲜明,刺激得阵阵颤栗。
云无颐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体,整理好彼此衣袍,勉强恢复了人前的端庄模样,只是红晕的眼尾依旧泄露了疯狂。
远处的玉笙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亭内的动静。
起初是陛下带着怒意的惊呼,随后便是一阵,接着似乎陛下原本强势的声音,到了后来,竟变得...
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具体说不上来。
为什么听起来,陛下才像是被狠狠收拾妥帖了的那个?
玉笙赶紧甩甩头,把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抛出脑海,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守着,只是心底的疑惑越发浓了。
不可能,九千岁和自己一样...
自己怎会有如此想法!?
慕晋潇浑身脱力地靠在云无颐身上,像是连骨头都被抽走了,懒洋洋地就着对方的手,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剩下的糕点。
云无颐见他吃得有些干,便拿起旁边的茶水,小心地递到他唇边。
慕晋潇受用地抿了一口,惬意地眯起眼,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含糊沙哑道:“咳...吃喝玩乐当真是...极乐享受。”
云无颐闻言,动作一顿。
他看着怀中人这副慵懒,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微软,还是忍不住低声劝谏道:“陛下,食饱衣暖之余,亦当时常勤勉,心系朝政,方为明君之道。天下百姓,皆仰赖陛下...”
他话没说完,慕晋潇便嗤笑一声,掀起眼皮,懒懒地睨了他一眼,眼神有着嘲弄危险:
“哦?朕的九千岁...如今倒是会教育起朕来了?”
他手戳了戳云无颐的胸口,“方才之时,怎不见你想起勤政爱民?嗯?”
“这会儿倒跟朕摆起忠臣的架子了...胆子不小啊?”
虽是质问的语气,但眼中并无多少怒意,流转着的是愉悦调侃。
云无颐被他戳得心口发痒,又听得他提起方才之事,耳根不禁泛红,强作镇定:“臣...不敢。臣只是...”
“只是什么?”慕晋潇得寸进尺地追问,身体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只是嘴上说着忠君爱国,其他却诚实得很?”
云无颐:“……”
他彻底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揽紧了些怀里的人,免得他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