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他闭上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睁眼道,“只是...不想看见陛下受伤,可如今...”
云无颐望着慕晋潇执着又动人的模样,心中有层坚冰彻底融化。
他低下头,鼻蹭着对方汗湿的鼻尖,嗓音低沉而沙哑,说了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坦诚的话:
“如今...臣,也不知道了。”
他微微停顿,感受着彼此剧烈的心跳,“陛下对臣来说...是特别的。”
“特别?!
慕晋潇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狂跳起来!
他动了动,似乎想更贴近对方,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额!”云无颐被他激得闷哼,手臂收紧,稳住他,“放松!”
慕晋潇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得意,故意又使坏,挑衅:“你说!朕就..!”
话没说出口,惊叫出声,嗓音全然换了一种腔调。
他气得眼角更红,张嘴就想骂:“你找!”
“死”字还未出口。
云无颐低低地笑了起来,贴着他耳边道:“陛下每次都说臣找死...”
他未停,几分戏谑,温柔下来:“可陛下没有一次...是真的让臣死的。”
“臣受伤了,陛下比谁都着急,亲自上药,日夜守着...”他细细数着,用力,“陛下..你又是什么情况呢?”
慕晋潇被他问得浑身一颤,骂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脸上红晕更盛,又羞又恼,偏偏被掌控着,只能嘴硬的别开脸,发虚道:“你管朕!朕乐意!朕!嗯!”
强辩被彻底击碎...
......
木桶中。
慕晋潇靠在桶壁上,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嫌弃地推了推紧贴着他的人:“过去点!挤死朕了!这什么破桶,也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两人!”
云无颐被他推得晃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后挪了挪,给彼此腾出些许空间:“是陛下方才...非要拉着臣一起进来的。”
慕晋潇闻言,桃花眼一眯,斜睨着他,危险道:“嗯?你这是在责怪朕?”
云无颐拿起一旁的布巾,浸湿了热水,自然地替他擦拭着肩膀,垂目道:“臣不敢。”
暴君如此厚颜无耻,怎敢?
不过厚颜无耻也有好处。
好处是...自己暂时也不知道。
他手放的轻柔,偶尔划过皮肤,带来一阵痒意。
水汽柔和了他平日冷峻的轮廓,长睫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倒是显得温顺些许。
慕晋潇享受着他的服务,哼唧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回答,身体又往对方那边靠回去了一点。
这假阉狗伺候起人来...
倒是比磨墨顺手多了。
桶内空间确实不大,两人腿脚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水温似乎又升高了些许。
慕晋潇眯着一双被水汽熏得越发水润的桃花眼,像只慵懒又坏的猫,脚趾在热水下使坏,故意问道:“哼...你以前伺候三哥的时候…...也这么跟他一起泡过?”
云无颐被他刁钻的问题问得动作一顿。
这怎么可能!?谁会和太监一起泡澡?
他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陛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淡淡道:“臣是内侍,是太监,岂敢与主子同浴?这般恩典...也就只有陛下您,肯赐予臣了。臣...感激不尽。”
这话含着几分打趣之意,同时颇为巧妙地对慕晋潇予以褒扬。
果然,慕晋潇很是受用,得意地勾了勾唇。
他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眼神变得好奇又探究,凑近了些,问道:
“也是...宫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太监...”他目光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不过...朕倒是好奇,你每月验身...是怎么通过的?嗯?跟朕说说?”
云无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
热水氤氲中,他看向写满好奇的慕晋潇,终是坦然道:“陛下既然知晓臣……并非寻常凡人,有些非常手段,也是自然。”
他讲的平平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瞒过验身的内侍...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这种不过小手段,障眼法。
慕晋潇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带着点跃跃欲试:“哦?雕虫小技?那...让朕研究一下,你这小技...精妙到何种地步?”
说着,那手就要乱动。
云无颐一把抓住慕晋潇的手,顺带将人更紧地揽进自己怀中,温热的水波因这动作荡漾着。
“别动,陛下。”
他嗓音低沉,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您觉得...张大人还会在酒楼等着我们吗?”
慕晋潇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故意扭动了一下,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满意地勾起唇角:“不知道...不过,朕午膳还未用,倒是真饿了。”
他说着,作势就要起身,“朕要去用膳。”
可他刚一动,就被云无颐更用力地拉回怀中,紧紧圈住。
“陛下,”云无颐的眼神沉静,但一脸认真,“臣还未问您...今日为何听完臣的话,那般的...激动?”
他注视着对方瞬间闪烁起来的眼眸,缓缓问道:“陛下对臣...究竟....”
还没有问完,慕晋潇快速抬起头,直接用唇堵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话!
这个吻短暂但霸道,激烈的像是要把他的疑问都吞噬光。
一吻完毕,慕晋潇废话都没有,直接按住对方肩膀。
“嗯!”云无颐刚想说话,也被噎了回去,快速扶住了对方的腰...
慕晋潇仰着头,沾着水色的脖子白皙修长,水珠从锁骨滑落。
他恼羞成怒的瞪了对方一眼,喘息着霸道和直白道:“废话那么多?!想听朕说什么?!直接点...不更好?!”
慕晋潇无所忌惮、直白得粗鲁反应,转瞬之间便烧熔了云无颐心中的理智。
那些疑问未曾消解,谨慎细微的摸索尝试,统统被这排山倒海、真实可感冲击得荡然无存!
他扶在对方腰手收紧,伸出一只手插入对方湿漉漉的发间,固定住那不断后仰,露出脖颈的脑袋,更深更重地吻了回去,带着浓浓的掠夺感。
“臣如陛下...所愿。”他挤出几个模糊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