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潇一路把云无颐半挟持着拖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客栈。
一进大堂,云无颐便想挣扎,看了眼周围,轻声道:“公子!这...这成何体统?您是要...午休?”
他想给这荒唐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暴君总是随心所欲...连来客栈都想得出。
慕晋潇死死握住他的手,不容挣脱,桃花眼因为激动和偏执的情绪而特别亮,眼尾泛着红,竟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凑近云无颐,低哑道:“是啊...”
他舔过有些干涩的唇,目光灼灼地凝视对方,“就是想和你...一起午休,好好、深入地...讨论一番你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正说着...
客栈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慕晋潇头也不回,直接道:“上房一间,安静点的,快点带路!”
“好勒!”伙计一看这两位气度不凡,连忙应声,“天字一号房您看如何?清净雅致!一共是三两银子!”
慕晋潇听完就往腰间摸去,可摸了个空...
他微服出宫,根本没想到会来客栈这种地方...
玉笙怎么没给朕准备银子?!
他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扭头看向云无颐,压低嗓音:“那个...你带银子了吗?”
云无颐也因这突发状况微微愣了愣,他出入以前都是小安子付钱,自己更是从不携带银两,只得无奈摇头:“臣也未带。”
慕晋潇皱眉,眼看伙计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他索性从腰间扯下一枚随身佩戴质地极佳的蟠龙玉佩。
他随手抛给那伙计,不耐烦道:“没带现银。这个先押着,晚些自会有人来赎。”
伙计接过玉佩,入手温润,雕工精湛,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再偷眼打量这两人通身的气派,哪里还敢多问,赶紧点头哈腰:“好勒!好勒!爷您放心!天字一号房,这边请!这边请!”
房门“砰”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界。
慕晋潇转身落栓,过程迅速无比,转身便将云无颐压在门板上,扯了扯:“现在!”
云无颐被他这我行我素的架势惊得头皮发麻,连忙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陛下!您冷静点!此处并非宫中,您...”
这疯子!
方才在酒楼还只是说说,如今竟真要在这种地方...
自己就不该跟着来...
可不知怎么还是半推半就的来了。
“没法冷静!”慕晋潇眼中泛着红,挣脱他的手,一把将他外袍扯落在地,“谁让你突然说那种话的?!你知道朕想听你说...心悦于朕….想了有多久吗?!”
他声音透着委屈和颤抖,更多的是被点燃无法控制的渴望。
云无颐趁着他情绪激动,快速的将他压制在桌上。
桌面上的茶具被撞得发出声音。
云无颐压着他,深吸一口气,想让他清醒:“陛下若想听,臣可以说与您听干遍万遍!可您不该…总是如此...白日...!您是一国之君,若长久沉溺于此,政务荒废,真成了昏君暴君...臣便是那干古罪人!”
慕晋潇在桌上扭动着身体挣扎,根本听不进这些大道理,反而被他这番说教激得更怒,口不择言地吼道:“云无颐!你是不是男人?!”
“找那么借口!”
云无颐:“…..”
激将法?
真是...幼稚!
他看着慕晋潇眼尾红晕,还有疯劲,觉得一阵无力。
罢了,来都来都来了,客栈钱也花了.....
总不能真白跑一趟。
他眼神一暗,不再多说废话,俯身便堵住了不断吐出挑衅的嘴,开始毫不客气地反击。
慕晋潇先是一愣,眼中爆发出更兴奋之意,非但不惧,反而更用力地迎合上去,故意用言语继续刺激他:“呵,无颐,朕倒是期待你若真有本事,你能否让朕刮目相看?”
云无颐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
“陛下!”云无颐惊喘一声,手肘撑着桌想起身。
慕晋潇一只手仍牢牢制住着他的手,另一只手竟熟门熟路地探入被扯得松散的衣襟内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个熟悉小巧的白玉盒。
云无颐眸光微颤,那是他之前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膏!
竟被这暴君摸去了...
慕晋潇晃了晃那玉盒,眸中闪烁着得逞,俯身在他耳边勾人道:“爱卿…倒是准备得周全。”
他将冰凉的膏体被挖出。
完后。
慕晋潇呼吸乱了。
云无颐像是听不见。
声音在寂静的客房内回荡。
.....
慕晋潇不服输的执着地追问:“说!你是不是早就仰慕朕?!不然你以前明明是慕景清的人,为何屡次暗中助朕?!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一次秋猎围场,你为何救朕?朕与慕景清素成敌对之势,若朕一朝殒命,岂非正合你们的意,说!为何?”
问题被卡了回去。
云无颐注视着他泛红的脸,却故意曲解道:“陛下...此刻尚能这般条理分明地追问缘由...臣等自当择时详禀于陛下。”
或许...
当时的确是可笑的怜悯心作祟?
看暴君被兄弟们算计,看暴君孤军奋战...
毕竟,若非自己降临此界,打乱命数,这皇位本该是暴君的...
暗中帮他几分,求个心安?
至于如今...自己也说不清了。
自然和从前是不同的。
“别,别想转移话题!告诉朕,朕要知道!”
他仰起头,汗湿的墨发贴在脸上,模样既脆弱又美,带着十足诱惑力。
一副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
云无颐气息一顿。
他望着这双桃花眼,终是败下阵来,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无法解释的茫然叹息:“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