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云无颐闭上眼启动强制休眠。
在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时空局的通讯信号强行接入:
【逆命系统宿主可有破绽?】
云无颐的意识体在虚拟空间中显现:“暂时锁定八王爷嫌疑最大。他今日在殿内的反应异常,与西域使团往来密切。”
【可需要增派支援?】
“暂且不用。”云无颐对脑中投影微微摇头,“打草惊蛇反而坏事。”
【优先级确认】时空局的通讯官语气凝重,【小世界江山稳定度问题暂缓,首要任务是清除逆命系统污染。根据监测,该世界线已被干扰程度达37%】
云无颐见到这个数字远超安全阈值。
【最新情报】通讯官继续传输数据,【逆命系统正在篡改核心人物命运线。七王爷遇刺事件有91%概率是假信号,建议你......】
通讯突然被剧烈干扰,云无颐猛地睁开眼!
休眠被强行中断,而脑中残留的最后一条信息让他浑身发冷:
【警告!慕晋潇命运线异常波动】
【篡改痕迹检测:逆命系统专属】
【可能性:89.7%】
殿外雨声渐歇,更漏指向子时。
云无颐意识到什么,一把扯了扯腕间锁链。
如果连慕晋潇的命运线都被篡改......
那这些日子的反常,那些若即若离的试探,甚至今日那句“玩腻了”......
究竟有几分是真?
几分是假?
【最终任务强制更新】
【保护慕晋潇】
【清除逆命污染源】
【继续强制休眠】
第二日。
云无颐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抬手遮挡。
胸口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怔住...
那方传国玉玺正静静压在他心口。
这...是慕晋潇给他的吗?
他手指发颤地抚上冰凉的玉面,昨夜破碎的记忆逐渐回笼:
强制休眠......
时空局警告......
慕晋潇命运线被篡改......
“陛下......”
云无颐刚一动弹,玄铁拉动声响起。
他低头看去...锁链另一端竟钉在龙榻柱上,腕间还缠着绣龙纹的软绸,像是怕磨伤他似的。
玉笙闻声进来,手里捧着药碗:“九千岁可有吩咐?”
“陛下呢?”云无颐嗓音沙哑。
“正在上朝。”玉笙低头搅动药汁,“九千岁还是先休息,养好伤再说吧。”
云无颐盯着自己心口上的玉玺,忽然笑了:“陛下要关我到几时?”
为什么又要锁?
到底想做啥什么!?
玉笙头垂得更低:“奴、奴才不知.....”
“无妨。”云无颐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玺底部的刻痕...
那里本该刻着“慕晋潇命于天”,如今却变成了一行小字:
【云无颐囚龙于此】
字迹凌厉,入玉三分。
云无颐手抓着玉玺。
系统光幕在剧痛中弹出:
【检测到命运线修复痕迹】
【逆命系统干扰度降至12%】
【新指令:杀死八王爷】
杀死八王爷?
原来如此......
他望向殿外渐近的脚步声,忽然将玉玺按回心口...
昨夜根本不是强制休眠。
是暴君在用玉玺......
替自己净化污染?
暴君为何知晓玉玺能净化污染?
这个连高维都未曾记载的秘辛......
云无颐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类暴君,每次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九千岁,药...”玉笙捧着青玉碗欲言又止。
“搁着。”他瞥见碗底沉淀的金疮药方。
指甲突然掐进掌心,那截暴君咬过的锁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玉笙退下待殿门闭合。
云无颐突然低笑出声。
昨日给八王爷的“补药“早知道换成真毒药了,失策。
这样任务可以直接完成。
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烁:【逆命宿主存活倒计时23:59:59】
云无颐微微一愣,怎么会出现时间限制?!
逆命系统当真是厉害。
思绪有点乱,脑中又想起...
暴君当时脱口而出的“玩腻了”三个字,倒比毒药更毒三分,比逆命系统的扰乱更扰他心。
床帐突然无风自动,他嗅到熟悉的龙涎沉檀混着铁锈味...
屏风后那片玄色衣角,分明是龙袍。
“陛下为何又要锁着臣...”他对着屏风抬高声音,“这般锁着,陛下不是又不能在此休息了?又要去哪个殿内寻哪位美人?”
锁链敲响床边,却纹丝不动...
这锁链纵使他有通天之能,也挣不开分毫。
暴君究竟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每条锁链都有此等锁高维之力。
他低低一笑,嗓音却冷了下来:“不如锁到臣自己屋内,这样陛下也好能睡个安稳觉。”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脚步声渐近,玄色龙袍掠过地面,慕晋潇缓步走出,眼底带着几分疯戾的兴味。
他伸手,冰凉的手指抚上云无颐的下颌,微微抬起,嗓音低沉而危险:“九千岁,看来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拇指摩挲过对方的喉结,低笑,“朕倒是觉得......你的身体越发有趣了。”
顿了顿,他俯身,在云无颐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重复那日的羞辱:“虽然,朕已经玩腻了。”
云无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意,心口像是千万根刺扎进去,痛得他手指发颤。
他别开脸,下颌绷紧,嗓音淡漠:“那陛下还锁着臣做什么?不是碍您的眼吗?”
他勾起冷笑,“更何况,您不是去上朝了?怎么还在此处?”
慕晋潇的眼神骤然阴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轻不重,可足以让他呼吸微窒。
他的声音森寒,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压:“放肆!朕想在哪就在哪,需要你来管?”
云无颐被迫仰头,喉间被扼住,仍倔强地盯着他。
眼中聚起复杂的情绪...
愤怒、倔强、痛楚,还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
不甘。
慕晋潇盯着他的眼睛,笑出了声,手指缓缓摩挲着他的颈边,嗓音压低透出撩人之意:“怎么?九千岁这副表情,是觉得委屈了?”
这假阉狗是伤心了?
云无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冷寂。
他淡淡道:“臣不敢。”
慕晋潇盯着他半晌,突然松手,转身走向殿门,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既然不敢,那就好好待着。”
“朕改变主意了,朕还没玩够呢,晚上等着朕,玩点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