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乃至周边省份的新闻头版、电视屏幕、手机推送,都被同一个男人的面孔和名字席卷—— 林隼!
A级通缉令!
悬赏金额高达数百万!
游隼集团董事长、知名“慈善家”的华丽外衣被彻底撕下,取而代之的罪名触目惊心:
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故意杀人、贩卖D品、跨省贩卖人体器官、行贿……每一项都足以在社会层面引爆惊雷。
警方反应迅猛如雷霆。
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高速路口、边境口岸……所有通往外界的大小通道瞬间布下天罗地-网,荷枪实弹的武警、目光如炬的刑警、严密的技术监控,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
周边各省警方协同联动,协查通报雪片般发出,布控范围以C市为中心急剧扩散。
然而,林隼仿佛人间蒸发。
接下来的几天,全国各地陆续传来“捷报”:
某高速服务区,一个穿着林隼同款风衣、体型相似的男人被按倒;
某边境小镇,一个试图偷渡、脸上做了粗糙伪装的男人落网;
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渔村,一个包船出海、出手阔绰的“老板”也被拦截…… 但经过紧急甄别,无一例外,全是精心安排的替身!有的甚至只是拿了钱根本不知内情的流浪汉。
指挥中心内,邢锋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金蝉脱壳!”他咬着牙,“这老狐狸!用这些烟雾弹拖延时间,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他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根据有限的线索重新勾勒林隼可能的真实路线:
“他不敢用任何已知的交通方式和身份……水路?私人渔船?还是走了那条几乎废弃的、通往边境的走私古道?通知下去,重点排查这些方向!请求邻省兄弟单位,对山区、密林、隐蔽水道加大搜索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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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一庭。
国徽高悬,气氛庄严肃穆。
环形法庭内座无虚席,媒体镜头聚焦,各方目光交织。
被告席上,秦枭、强子、阿力三人穿着囚服,手腕上戴着冰冷的手铐,身后站着笔挺的法警。
强子和阿力下意识地挺直着脊背,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目光不时瞟向身旁的秦枭,仿佛从那道身影中能汲取力量。
而秦枭本人,却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站立,手铐于他仿佛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装饰。
他的目光大多数时候,越过法庭的空间,落在旁听席前排那个穿着笔挺西装、面容清冷镇定的人身上——沈言。
秦枭心想:瘦了。
辩护席上,罗砚律师西装革履,神色沉稳自信。
旁听席上,沈言正襟危坐,面容冷静,唯有在与秦枭目光交汇的刹那,微不可察地轻轻颔首,传递着无声的信念。
于闻和栖泽坐在沈言稍后方的位置,姿态优雅从容,指尖轻轻点着扶手,仿佛置身于一场高级商务会议。
枭巢的部分核心成员分散坐着,表情关切。
“现在开庭!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审判长宣布开庭。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指控秦枭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从事贩Du等多项重罪,并指控强子、阿力作为骨干成员参与活动。
庭审进入举证质证阶段。
公诉方出示了搜出的D品、被歪曲的银行流水及含糊的“污点证人”证词。
辩护律师罗砚起身进行交叉询问,其冷静犀利的追问让证人证词漏洞百出,矛盾尽显。
罗砚随即展开反击。他首先申请传唤了原东区监狱典狱长赵天雄(视频连线)。
赵天雄憔悴地供述了如何接受林隼指使与贿赂,详细策划了整个栽赃过程,包括放置D品、伪造流水、威逼利诱假证人,提供了具体的时间、地点、人员及资金细节。
紧接着,罗砚出示了恢复的关键监控录像,显示“污点证人”案发前多次与林隼手下秘密接触。
随后,专业的金融分析报告清晰演示了所谓“Du资”实则来源于林隼控制的海外空壳公司,经复杂流转伪装后汇入被伪造账户,路径诡异,不符D品交易规律。
决定性的一击到来。
经法庭许可,一段经过技术处理的SD卡录音当庭播放,林隼阴冷的声音清晰回荡:“……秦枭必须死!D品……用这个……放进他的地方……证人那边我去解决……务必做成铁案……”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彻底坐实了卑劣构陷。
罗砚乘胜追击,传唤省厅调查人员顾允堂出庭。
顾允堂冷静客观地陈述了在监狱调查期间多次发现有人试图对秦枭灭口的事实,包括Du药事件及针对沈言、强子的刺杀,指出这些行为旨在阻止调查、杀人灭口,从侧面印证秦枭是受害者。
即便元凶林隼缺席,这一系列环环相扣、彼此印证的铁证,已然构筑起一座无法撼动的事实堡垒。
证据链已完整无可挑剔。
法庭辩论阶段,罗砚逻辑清晰地梳理了诬陷脉络,痛斥林隼践踏司法公正的罪行,恳请法庭依据事实与法律宣告当事人无罪。
审判长宣布休庭评议。
最终,法槌再次敲响。
全体起立。
审判长庄严宣判:
“本院认为,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秦枭、李强、张力犯贩卖、运输D品罪等罪名,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经审理查明,现有证据足以证明本案存在重大诬告陷害情节,指控的犯罪不能成立。”
“据此,依照《华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三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秦枭,无罪!”
“被告人李强,无罪!”
“被告人张力,无罪!”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闭庭后立即释放!”
“铛!”法槌最终落下,清脆的声音为这场漫长的冤狱画上了句号。
法警上前,为他们打开了沉重的手铐。
金属撞击声清脆,束缚骤然消失。
秦枭长长地、不易察觉地舒了一口气。
他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腕,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了沈言,嘴角扬起一个真实而放松的、带着无尽感慨和灼热温度的弧度。
“枭哥!”强子和阿力瞬间红了眼眶,激动地看向秦枭,声音哽咽,无声地喊着,脸上是狂喜和如释重负。
沈言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闪烁着清晰的笑意和难以抑制的泪光,他迎上秦枭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闻微笑着推了推金丝眼镜,与身旁的栖泽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法院大门外,阳光正好。
强子和阿力眼睛唰地亮了,嗷一嗓子就冲了出去。
“闻哥!!!”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力,带着刚从牢里放出来的蛮劲儿,直扑向站在车旁优雅含笑的于闻。
于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金丝眼镜后的狐狸眼罕见地瞪大了零点一秒。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哎等——”,就被这两枚人形炮弹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砰!”
“唔!”
于闻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当场表演一个优雅尽失的后仰摔。
幸亏身后的栖泽眼疾手快,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稳稳在于闻后腰托了一把,才避免了枭巢二当家当众摔个四脚朝天的惨剧。
强子和阿力可不管这些,一左一右死死抱住于闻,激动得语无伦次:
“闻哥!出来了!我们真的出来了!”
“闻哥!想死你了闻哥!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于闻被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昂贵的西装被两人揉搓得不成样子。
他艰难地维持着风度,嘴角抽搐着,好不容易才从两人热情的钳制中挣脱出两只手,略显狼狈地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激动……先松开……老子……咳,我要被你们勒断气了……”
于闻哭笑不得,语气里却带着难得的、毫不作伪的纵容和笑意,“出息!这么多人看着呢!”
强子和阿力这才嘿嘿傻笑着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转向栖泽,规规矩矩但同样兴奋地喊了声:“栖哥!”
栖泽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确认无碍,算是打过招呼。
几人默契地退开几步,将空间让了出来。
于闻和栖泽的身后,站着身姿挺拔的沈言。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浅咖色西装,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清冷禁欲,却又在看向某个人时,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波澜。
而强子和阿力的身后,秦枭缓缓走上前。
他换上了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腿长,196公分的身高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头发长了些,五官深刻俊朗,那双总是充满戾气的眼睛此刻穿透所有嘈杂与人群,精准地、牢牢地锁在了沈言身上。
周遭记者们的快门声、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仿佛都被无限拉远、虚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猛烈碰撞,交织,缠绕。
沈言面上强行维持着镇定,只有微微抿紧的唇线和悄然握紧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秦枭迈开长腿,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嗒嗒声,像是敲在沈言的心尖上。
他在沈言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对方笼罩。深邃的目光一寸寸掠过沈言的脸。
“沈言,老子出来了。”
沈言迎着他的目光,心脏还在狂跳,喉咙有些发紧,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嗯,我来接你了。”
秦枭的视线落在他似乎比之前更清减几分的脸颊和下颚线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语气里混着浓浓的不满和心疼:
“瘦了。老子天天给你好吃好喝供着,你倒好,在外面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嗯?”
不等沈言回答,秦枭攥住他的手腕,转身就往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走去。
“走!回家!老公给你好好‘补补’~”这话他说的理所当然,声音洪亮,毫不避讳。
周围的闪光灯瞬间闪成一片海洋,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人群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沈言被他拽着走,脸上因为那句“老公”和“补补”以及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而烧得厉害,忍不住低声抗议:“秦枭!你松手……很多人看着……”
秦枭头也没回,嗤笑一声,声音狂得没边:“看怎么了?老子和自己媳妇儿回家不是天经地义?谁爱看谁看!谁敢乱写一个字,乱说一句屁话,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他说着,已经拉开车门,几乎是用塞的,把沈言塞进了宽敞的后座。自己也紧跟着弯腰钻了进去,砰地一声甩上车门。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视线。
黑色的宾利没有丝毫停留,引擎声发出,如同离弦之箭般迅速驶离法院门口,只留下无数目瞪口呆的记者与路人。
记者们虽然被警戒线拦着,无法近距离接触,但秦枭那霸道宣言和强行带走沈言的举动,已然引爆了所有镜头和话题。
“天啊!刚才那是……当众承认关系了?”
“秦枭叫沈律师什么?‘媳妇儿’?!还说要‘补补’?!这信息量太大了!”
“快!稿子重点有了!蒙冤帮派大佬出狱,当众宣示主权,携精英律师男友高调离去!”
“这绝对是头条预定了!快传回去!”
闪光灯对着宾利消失的方向又是一阵疯狂闪烁。
于闻站在原地,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尾,无奈地摇了摇头,推了推鼻梁上差点被撞歪的金丝眼镜。
“重色轻友的家伙……”他低声笑骂了一句。
眼见正主之一已经离开,部分反应迅速的记者立刻调转方向,将话筒和镜头对准了尚未离开的于闻一行人。
警戒线旁的警察维持着秩序,但并未阻止符合规定的采访。
“于先生!于闻先生!”一名女记者声音尖利,几乎将话筒怼到了于闻面前。
“作为维诺斯资本的负责人,以及明显与秦枭先生关系密切的人,您对真凶林隼至今在逃有何看法?警方下一步会采取什么措施?”
于闻脸上瞬间挂起了无可挑剔的商务式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狐狸眼微弯,显得既亲和又疏离: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注。关于林隼先生的案件,我相信司法机关一定会全力以赴,将其缉拿归案,接受法律的审判。作为守法公民,我们坚决支持警方的一切合法行动,并期待真相彻底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回答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另一名男记者紧接着抛出更尖锐的问题:“于先生,有传言称枭巢与游隼集团积怨已久,此次事件是否涉及商业上的恶性竞争甚至报复?”
于闻笑容不变,轻轻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锐利的光:
“这位朋友,传言止于智者。维诺斯资本和枭巢旗下的所有产业,始终秉承合法合规的经营理念。法律的判决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对于任何不负责任的猜测,我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语气温和,但暗含的警告意味让那名记者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最后,一个娱乐版的记者挤到前面,问出了所有人都八卦的问题:“于先生!请问秦枭先生和沈言律师真的是恋人关系吗?他们何时开始的?您对此有何评价?”
于闻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显得更加高深莫测,他微微摊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调侃:
“各位,关于他人的私人感情生活,我想这属于个人隐私范畴,我就不便过多置评了。毕竟,我只是个生意人,不是八卦记者,对吧?”
他顿了顿,在记者们不甘心的目光中,从容地补充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庆祝沉冤得雪,迎接家人归来。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说完,他微微颔首,不再理会身后连珠炮似的追问,带着强子和阿力优雅转身,走向栖泽开来的越野车。
记者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上车离开,挖不到更多猛料,但于闻这番圆滑又不失强势的应对,已然给这场大戏增添了又一笔谈资。
“真是只笑面狐……”有老记者看着远去的越野车,低声感慨。
越野车上。
“晚上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想吃什么随便点,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