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嵩白含糊地低声道:“雌君,我先去洗个澡……”
伊琉斯睁开雪色羽睫,翠眸好似被浓墨晕染,氤氲出浓重的欲色。
他静默片刻,目光流连在雄虫湿润的唇上,最终还是松开了扣在腕间的手,目送着对方走向浴室。
水声淅沥停歇,谢嵩白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正撞见伊琉斯解开衬衫纽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凝在雌虫裸露出的那片白皙后颈上。
视线顺着脊线滑落,最终定格在劲瘦腰身隐入裤沿的弧度。
他咽了下发干的喉咙。
伊琉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过了头。
四目相对间,他想起自己背脊上纵横交错的旧疤。
——即使雄虫从未嫌弃过,那些痕迹也依旧是他的心结所在。
眼见伊琉斯转身面对自己,似乎要合上浴室门,谢嵩白快步上前抵住了门缝。
他眯起眼睛,平视着眼前的雌虫。
“雌君,我总觉得有些沐浴露没冲干净。”
“能不能让我也进去……再冲一下?”
他的指尖轻轻抵着门板,蒸腾的水汽从门缝里漫出来,模糊了两虫之间的空气。
浴室中,水汽氤氲蒸腾,模糊了玻璃隔断。
谢嵩白抚上了雌虫的背脊,指尖沿着那清晰优美的脊线,缓缓向上滑动。
他的声音在水声的遮掩下显得有些低哑,贴得很近。
“雌君,我想看看你的骨翼。”
伊琉斯撑在湿滑墙面上的手猛地攥紧,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他几乎是用了全力才堪堪压抑住快要冲破喉咙的闷哼。
雄虫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战栗。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银色的发丝被打湿,黏在泛红的颈侧,喘息裹挟在话语中,带着喘:“不行……雄主……太危险了……”
骨翼是军雌最强大也最危险的武器,边缘锋利无比,足以轻易削断钢铁。
他们通常只有在战斗状态下才会完全展露,在日常生活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不敢冒险。
谢嵩白早料到他会拒绝,凑得更近了些,贴上了伊琉斯微凉的后背。
湿润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绷紧的肩胛骨,最终,落在了他背脊的皮肤上。
那触感如同羽毛拂过,激起一阵麻。
伊琉斯身体骤然僵硬,思维在刹那间停滞。
迷蒙的水汽模糊了理智的边界。
他听到雄虫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隔着一层温吞的水波。
“就一下,雌君,”谢嵩白低声道,指尖依旧在那片敏感的区域流连忘返。
“让我看看。浴室空间……够大。”
伊琉斯紧攥的拳头微微颤抖着,理智和汹涌而至的情感拉锯。
最终,他垂下了头,湿透的银发随之簌簌滑落,空中划出细碎的亮弧。
下一刻,一对线条凌厉的巨大骨翼,自背后缓缓舒展开。
骨翼呈现出冷硬的银灰色泽,边缘薄如蝉翼,在水汽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它们尽可能地收敛着锋芒,微微震颤着,显露出主虫此刻极度不平静的内心。
谢嵩白的手轻轻触上那片骨翼。
“唔……”
掌下的雌虫瞬间绷紧脊背,细微的战栗沿着翼骨蔓延开来。
骨翼是雌虫身上除后颈外最敏感的部位,神经遍布其中。此刻在他手中颤抖,如同被风拂过的薄纱。
谢嵩白垂眸,看见那原本锋锐如刀的翼缘向内卷曲,将一切可能伤到他的锋芒小心藏匿。
即使情动至此,他的雌君仍在用本能护着他。
他关停了水流。
水声戛然而止,余留下氤氲水汽缠绕着他们。
谢嵩白引着伊琉斯转身,在朦胧水雾中吻住了对方微微张开的唇瓣。
二虫唇齿交缠,摸索着,有些踉跄地走出浴室,带着一身未擦干的水汽,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宽大骨翼自身后铺展,在深色床单上绽开,边缘流转着细微的虹彩。
谢嵩白抬手,指尖沿翼骨轮廓缓缓描摹,感受着膜翼下急剧升温的血液奔流。
伊琉斯再度闷哼出声,身体敏感地弹动了一下。
那双翠色的眼眸已经彻底被水汽和情欲浸透,失去了往常的冷静自持。
他抬起双手,环住了身上雄虫的脖颈,用力将他拉向自己,仰头主动献上了一个带着湿意的吻。
谢嵩白的掌心仍停在那对颤抖的骨翼上,指尖抚过翼膜每处细微的震颤。
羽翼在他掌下舒展又蜷缩,最终缓缓收拢,将二虫笼罩在一片私密的黑暗中。
——
次日下午三点,贾里克准时坐在了府邸的客厅沙发上。
他的脊背挺直,目光落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位时,嘴角难以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五皇子殿下和他的雌君并排坐着,距离近得胳膊挨着胳膊。
这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习惯了雄虫高高在上、雌虫侍立一旁的贾里克感到不适了。
他的视线再度下移。
他们的手竟然还交握在一起!
而且仔细看去,并非那个上将不知分寸地抓着殿下。
反倒是殿下的手指,紧紧地扣着身旁雌虫的手,一副生怕对方跑了的模样。
而伊琉斯上将,只是平静地任由他握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贾里克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在喉咙里卡了一下。
他想开口,用最委婉的方式建议——殿下,您看我们是否需要一個更私密的谈话环境?是否请上将阁下暂时……
可他的视线再次胶着在那双交握的手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
他扯出一抹略显干巴的笑容,决定无视这“有伤风化”的画面,直接切入正题,目光尽量只集中在谢嵩白身上:
“五皇子殿下,下午好。冒昧打扰。”
他先客套了一句,随即试探着问道,“听闻……殿下近日深度参与了皇室新型精神力稳定剂的研发工作?真是令虫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