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排骨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他不可能知道我们会去找他,事先就把钱带在身上。难道他未卜先知,知道你要去找他要钱?也可能他正好带了二十五万就拿给你了。”
刘继否定了这种猜测:“我记得郭海洋是说卢乔叫他拿给我那二十五万的。”
李排骨笑:“你是说那个卢乔事先就知道你会跑出来去找他?怎么可能,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跑出来。谁都没想到那天晚上突然所有的门都没关上,让我们跑了出来?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那种地方的锁多难打开呀!”
那天他们离开监狱的情形,李排骨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很奇怪。他说:“我总怀疑是同监牢的人把锁弄开了,不过那种地方怎么会让犯人接触到锁?我在那里呆了几年都没有机会去碰那些锁,它们根本是从外面锁上的。”
刘继说:“是有个小孩把门锁打开了,你也看到了有个小孩。我当时以为我看错了,但是你说你也看到了有一个小孩。”
李排骨皱眉回忆:“我那天是看到了一个小孩,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开的锁,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开锁。当然我在门的这一边,他在门锁的那一边,从我这个方向来看,我是看不到他开锁的。就他的身高来说,是可以接触到那些锁的。如果真的是他开的锁,半夜三更监狱里出现个小孩,小孩还给我们开门,这太诡异了。”
两个人于是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李排骨又想起聊天的主题来了,就说:“所以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卢乔怎么可能知道?她怎么能事先知道你要去找她?根本不可能。郭海洋给你那二十五万就是他正好带了这么多现金,就拿给你了。他还说是卢乔让拿给你的,想起来就觉得郭老板就是个大忽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房间里只剩下扇子摇动的声音和两人各自的思绪。
刘继摇头道:"如果钱是他给我的,他也没必要特意说是卢乔给我的。"
李排骨挠了挠下巴,思索着说:"你是去找卢乔要钱的,又不是去找他要钱,他就替他女朋友给你点钱,嗯,也不对……"李排骨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重点:"那个时候卢乔已经死了,郭海洋完全没必要以卢乔的名义给你钱啊!"
刘继点点头,语气肯定:"所以我觉得那钱确实是卢乔准备好给我的。"
"那你是确定卢乔事先知道我们会出来?"李排骨嗤笑一声,"这也太扯了,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刘继认真地说,"卢乔她有时候就是会知道一些事……有几次我出门忘记带笔记本电脑,卢乔马上打电话给我,提醒我要带笔记本电脑,那时候我就感觉她像传说中的千里眼。"
李排骨不以为然:"也许只是巧合,她突然想起来就提醒你一下,正好你就没带笔记本电脑。你就把她神化了,觉得她有千里眼。"
刘继继续举例,语气越来越认真:"她还有更神的时候,我被捕那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把电脑格式化,她还告诉我,就在我家门口有人准备要抓我。我就赶紧把电脑格式化,格式化还没完成就有人敲门,我已经听卢乔说了门口有人要抓我,我就没开门,等那些人闯进我家的时候,格式化已经完成了。"
"也许她神通广大,有内幕消息呢。"李排骨还是不信。
刘继摇头:"在那种部门她是不可能有内线,如果她有内线完全可以提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就可以销毁电脑里所有的证据,就不至于坐牢了。我感觉她就像传说中的顺风耳,能很快知道我周围发生的事情。有一次我跟别人说了一件事情,她马上就知道了,就打电话来说你不要跟人说这件事情,会暴露我们的计划。"
李排骨失笑:"你是说卢乔能未卜先知,有超能力。有没有可能她只是正好想到一个问题就打电话给你,你就刚巧和人说了。"
刘继又陷入回忆之中,声音低沉:"她经常这么奇怪,有一次我和黄文杰吵架,没多久卢乔就打电话给我叫我不要和黄文杰吵架。我以为是黄文杰告诉卢乔的,我就跑去骂了黄文杰一顿,黄文杰说他根本没告诉卢乔。这种事情有很多了,严重影响了我和黄文杰的关系,黄文杰有时候也会跑过来骂我,说我给卢乔打小报告,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和卢乔说过。我也很怀疑她过度关注我们,当然我们做的事情比较特殊她关注一点也不奇怪。"
李排骨又想起刘继那天和黄文杰吵架的情形,就说:"卢乔这个女人夹在你们两个吵架的男人中间,让你们越吵越厉害。你不觉得她多事,反而觉得她有超能力,你也太奇怪了。"
"我就是觉得她有超能力,"刘继坚持道,"她是传说中的顺风耳,不然她怎么知道我家门口有便衣警察。"
李排骨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是……太迷信了,太可笑了!"
刘继一本正经:"正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才不得不迷信。尤其是我被捕的那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有人要来抓我。"
李排骨:"可能她那时正好打听到你要被抓的消息。"
刘继摇头:"你不懂,抓我的是一个我们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的部门,所以我才觉得她有顺风耳。"
李排骨:"可能她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你要被捕的消息,这就叫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刘继知道这种感觉不亲身体会别人是不会相信的,就不再和他争论这个话题。
李排骨又侃侃而谈,给刘继解释运气这种玄妙的机会主义,比如两个人一同去偷东西,一个人被抓了,另一个就跑了。
李排骨回忆起他的舅舅,在他八岁的那年突然失踪了。后来他二十几岁的时候又回到家里,他说他八岁的那年被他的师父带走了,家里人后来才知道他的师父是个贼。
"我舅舅他也搞迷信,"李排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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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说,"有一次他去偷东西被人追,眼看就要追到他的时候,他突然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往嘴里塞,然后再逃跑,就跑得飞快的,没人追得上他了。他告诉我,他这是跟他师父学的法术,名字就叫土遁。我分析了一下这个事情,是别人看他行为怪异,追他的动作就迟缓了罢。"
刘继好奇地问:"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舅舅学的呀?"
李排骨摇头:"不是,我还在读书的时候,我舅舅就被枪毙了,我的本事都是跟他朋友学的。我原本也没打算做个贼,我在工厂老老实实地做电工,电工证我都有。后来我看到我们主任放了一笔钱放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我就忍不住偷了。主任说那个时间段只有我去了他办公室,他就报了警,我就被抓了,工作也丢了,那次我被判了一年半,出来以后就跟着道上的朋友混。"
李排骨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许苦涩:"我老妈也常说是我舅舅害了我,我都告诉她舅舅从来不教我做贼,她又不信,她非要我老老实实做个打工仔,她才会放心。打工又穷又辛苦,天天被领导数落,动不动就被考核,赚几个钱不容易呀,我妈哪里知道打工的苦楚,还说别人都能干,怎么就你不能干?哎,生一个我这样的儿子,够让她操心一辈子了。"
刘继想起自己的妈妈,自己入狱的时候,她哭天抹泪的样子。他心里叹息一声,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恐怕我也做不了父母的乖儿子,打工多辛苦,钱财多动人心呀!他又想起引诱他犯罪的卢乔,心想:如果没有钱这玩意,世上会少多少罪犯。
"主要是你那主任不对,"刘继说,"把那么一笔钱放在办公室,就是引诱人偷,这叫诲淫诲盗,不然的话你还在工厂做你的电工。"
李排骨一拍大腿:"对,就那家伙坏事!"
刘继又说:"我工作那地方,如果不是制度有漏洞,卢乔就不会发现漏洞,来诱我入伙了,那我现在依旧在证券公司做个老老实实的打工族,我妈也就不会为我操心了。一大笔钱放在那里,我都不去拿,我又不是圣人,对吧?"
李排骨说:"对,都是那钱的错,非要长得那么诱人。"
说罢,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暂时驱散了心头的阴霾。
晨光熹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排骨就摇醒了还在熟睡的刘继。“快起来,趁日头还没出来,咱们得赶路。等太阳出来了天就热了,就走不动路了。”
两人简单洗漱后,推着自行车上了路。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一丝凉意,路边的草叶上挂着露珠。他们骑了约莫一个时辰,看到几匹毛驴拉着车和货慢悠悠地走在前面。其中一头毛驴突然仰起脖子,发出洪亮的叫声:“呃嗯呃,呃嗯呃……”
这声响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突兀,惊起了路边树上的几只麻雀。刘继忍不住笑道:“好家伙,就凭这嗓门,要是真到了贵州,绝对能吓到贵州的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