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排骨同意了,两个人走到大药房,药房里还有一位店长敬业地守着这个大药房。店长告诉他们已经没有藿香正气了,仁丹丸还有一点,两个人买了一点仁丹丸吃,又在药房里喝了一点水。
药房里依旧提供免费的水和一次性杯子。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些水都是从附近压水井里打出来的井水,并没有烧开。没有人去砍柴,为顾客烧水。
两个人问了一下路,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药店的店长说:“以前我们去海滨都是到公交总公司去坐车,远着呢,现在没车了,要靠两条腿走,还真不知道怎么走。”
虽然刘继对深圳比较熟悉,但从未到过这边,只能感叹深圳太大了。
李排骨发牢骚说:“没有公交车都算了,我连一辆自行车都没看到呀。”
药店店长说:“现在自行车都涨价了,停电这么久,工厂都停工了,很多人都失业了,就想回老家,又没有火车汽车回老家,就买自行车骑回老家了,所以自行车都涨价了。再过一个月不来电,我也要买辆自行车骑回老家了。”
李排骨说:“停电一个多月了,我估计是不会来电了。”
刘继调侃店长说:“等你去买自行车,深圳的自行车都卖光了。”
店长笑说:“我不会这么走运吧!听你这么说我要早点去买部自行车了。”
刘继问:“请问哪里有自行车卖呀,我也去买一部。”
店长于是指了一条路给他,说从这条路走,有一家卖自行车的店。
两个人就告别店长往那条路走,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卖自行车的店。两个人到店里一问价钱,果然很贵,一部普通的自行车都要五千元,好一点的车要两三万。两个人实在不想走了,一咬牙就花一万多元买了两辆便宜的自行车。
两个人又买了把锁挂在车上,这车已经成了他们必不可少的代步工具了,必须得保护好。李排骨对于锁还是挺在行的,挑选了一把靠谱的锁。
刘继看到店里还有便携式的保温壶卖,就问店长:“买这种壶能不能帮忙装满水?”店长说:“可以,你买这壶,我帮你洗干净再装满水。”
刘继说:“那就帮我拿一个大一点的壶。”
李排骨也要了一个壶,两个人背着个大水壶,骑着自行车上路了。
暮色渐沉,天边只剩下一抹橘红的余晖。两个人骑着车,一边向偶尔路过的行人打听去海滨度假村的路,不知不觉间,天色就暗下来。
他们路过一家还开着门的饭店,两人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便小心地停好车,又给两辆宝贝自行车挂上双重锁,这才走进店里。
一个微胖的中年店主看见有顾客来了,赶忙殷勤地上前招呼:“两位里边请,里边请!”
他引着两人来到一张木桌前,用抹布擦了擦桌面:“两位想吃点什么?”不等两人回答,他又压低声音说:“不瞒二位,现在食材紧张,我先带你们看看今天有什么。”
店主引着两人来到厨房门口,借着昏暗的天光,他们看到案板上只有一小块猪肉和几样蔬菜——两个西红柿、几个茄子,一把青椒和几根蔫了的黄瓜。
李排骨皱起眉头:“老板,你们店就这么一点菜?这让我们怎么点啊?”
店主搓着手,面露难色:“这位兄弟,现在的菜不好买呀。没有电,冷库都停了,送货的车也来不了。这些菜还是我今天早上骑车骑了老远的路,从郊区农户那里买来的。”
刘继指着那块肉问:“那小炒肉多少钱一份?”
店主报了个价,刘继立刻瞪大眼睛:“这么贵?比平时贵了三倍还不止!你一个普通的小炒肉要这么贵吗?”
“这位大哥,您听我解释,”店主苦着脸说,“这柴火贵呀!现在主要是没有燃气,都得用柴火烧饭。柴火价钱翻着跟头往上涨,我这也是没办法。”
刘继一听要用柴火炒菜,才想起来现在没电就没水没燃气,立刻就没了脾气,无奈地摇摇头:“这世道...”
两人简单点了两个菜,然后好奇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店主点着柴火灶。李排骨看着跳跃的火焰,想起自己在海滨度假村砍柴的艰难经历,忍不住问道:“老板,你们这里砍柴好砍么?”
店主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摇头:“不太好砍呐。附近山上的树都快被砍秃了。不过幸好现在有人用驴车拉柴到城里来卖,都是劈好的柴火,虽然价钱不便宜,但总算还能买得到。”
刘继好奇地问:“驴车?用毛驴拉车吗?”
店主一边炒菜一边回答:“是的,现在汽车都不能跑,驴车就多起来了。”
刘继说:“这真是给了小毛驴一条活路了,小毛驴有工作机会了,就不会被杀了做驴胶了。”
店主笑呵呵地说:“人都没有工作了,小毛驴倒是找到工作机会了。”
灶里的火越烧越旺,映照着店主满是汗水的脸。锅里的油开始噼啪作响,食物的香气渐渐在狭小的饭店里弥漫开来。
店主将炒好的小炒肉和清炒时蔬端上桌,香气扑鼻。刘继夹起一筷子肉片放入口中,眼睛顿时亮了:“嘿,老板,这味道真不错!柴火灶炒出来的菜就是香啊!”
李排骨也连连点头,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说:“确实好吃...这肉炒得嫩,青菜也脆生,火候掌握得真好。”
店主站在一旁,用围裙擦着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两位喜欢就好。虽说现在条件艰难,但我这手艺可是几十年练出来的。就是用柴火,也得让客人吃得满意不是?”
两人心满意足地吃饱了饭。付完账后,两人推着自行车继续寻找住处。终于在一排民房中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公寓。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门口摇着蒲扇,看见他们便起身招呼:“两位要住宿?”
刘继点头:“有干净的房间吗?”
“有有有,”房东领着他们走进公寓,“虽然现在没电,但我这里每天都打扫,被褥也都是干净的。”
天光已经很昏暗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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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降临了。
老板点亮煤油灯为他们照明,光线昏暗但足够看清环境。两人小心翼翼地把自行车停在一楼楼梯下面,又上了两把锁,对自行车宝贝得很。
房东看着他们的举动,了然地点头:“放心吧,我这公寓很安全。不过你们多加把锁也没错,现在一辆自行车能卖到上万元呢。”
上了二楼,房东打开一间客房。房间里陈设简单但整洁,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小桌子。唯一的问题是房间里有些闷热,只有一扇小窗户通风。
“这是扇子,”房东从衣柜里取出一把蒲扇,“现在没电,只能委屈二位手动扇风了。”
刘继接过扇子,试探着问:“老板,有地方洗澡吗?今天我们跑了一天,浑身是汗……”
房东面露难色:“这个……现在自来水都停了,冲厕所用的水都是我们每天派人去打的。”他指着墙角的一个红色水桶,“那里有半桶水,是给你们冲厕所用的。”
李排骨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汗味,皱起眉头:“那我们想洗澡怎么办?”
房东搓着手说:“洗澡水得另外付钱。不瞒二位,我们现在每天都要雇人去一里外的水井打水,一桶水的人工费就要五十块。”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继开了口:“行吧,给我们来两桶水,这浑身黏糊糊的实在受不了。”
付了钱后,房东叫来一个少年,吩咐道:“去打两桶洗澡水来,要干净的。”
过了一会儿,少年提着两桶水上来,气喘吁吁地说:“井边排队的人可多了,差点没打上水。”
狭小的卫生间里,两人就着水桶简单地冲洗。李排骨一边用毛巾擦身一边感叹:“想当初在船上,天天有热水澡洗,现在一桶水都要省着用。”
刘继也发牢骚说:“自行车涨价,保温壶涨价,饭菜也涨价,这住宿倒是没有涨价,但是洗澡水要格外付钱,算来算去还是涨价了。什么都涨价了,我们赚的那点钱看来也不那么值钱了。”
两个人在床上摇着扇子,怀念起在姜太公号的幸福生活。昨天还在姜太公号上过着全现代化的生活,今天就过着原始人的生活。
李排骨叹气道:“如果全世界都没电了,美丽国也不会有电的,还不如跟着郭海洋和卢阳,才能过好日子。”
刘继摇头说:“如果郭海洋和卢阳都能用发电石继续过现代化生活,美丽国一样有办法继续过现代化生活,我看好美丽国。我们的身份在这里是见不得光的,不能光明正大地到郭老板和卢老板公司工作。只有美丽国,到那里混一张卡就有机会到大公司工作,继续过现代化生活。”
他这么说,倒使李排骨想起一个问题:“你说郭老板知不知道我们是逃犯呢?”
刘继也搞不清楚这个问题,说:“我回想起那天找到郭老板的时候,他一直没有说到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我只记得他说,他给我的钱是卢乔安排他给我的,卢乔好象事先就知道我要去找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