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阳对这位姐姐无可奈何,笑着摇头:“你一个女孩子跑去检查一群男人有没有穿裤子游泳,多丢人呐!”
芦苇振振有词地说:“我不但要去检查,我还要教育他们,生而为人,不能像动物一样光着屁股,我要教育他们,让他们有做人的觉悟。”
卢阳笑:“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不害臊。”
芦苇很生气:“该害臊的是他们,不是我,他们光着屁股都不害臊,我这个衣着整齐的人怎么就应该害臊了!你们这就是双重标准!你们这就是男权,这就是霸凌!”
郭海洋说:“怎么一言不合你就打起女权来了?”
芦苇越说越生气:“我怎么就女权了,明明就是你们在搞男权!”
卢阳和郭海洋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束手无策。这姑娘的道理一套一套的,而且……她好像确实站在了“文明”和“道理”的那一边,虽然这事情听起来怎么想怎么别扭可笑。
最终,卢阳叹了口气,投降似的挥挥手:“行了行了,怕了你了。郭哥,去跟任飞说一声,让他拟个通知,语气委婉点,就说为了安全和……呃,文明起见,禁止裸泳,都注意点影响。”
郭海洋张了张嘴,看着芦苇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摇摇头笑着出去找任飞了。
芦苇这才稍稍平复下来,但依旧板着小脸,强调道:“通知要明确!要有效!”
卢阳无奈地挥挥手:“知道了,我的姑奶奶……你这较真的劲儿,真是比这大中午的太阳还厉害。”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任飞就把通知打出来了拿给芦苇看。
关于规范海上游泳行为、倡导文明游泳的通知
各位船员、同事:
近期,发现部分同志在附近海域游泳、活动时,存在衣着不整(裸泳)的行为。
公司一贯倡导积极健康的业余文化生活,并鼓励大家参与体育锻炼。但同时,我们也是一个文明、有序的集体,所有人员在公共场合均应注重仪表,遵守基本的行为规范,自觉维护个人和集体的形象。
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尴尬和误解,共同营造一个文明、和谐、相互尊重的公共环境,现特此要求:
即日起,所有人员在姜太公号周边及任何集体活动海域进行游泳、跳水等水上活动时,必须穿着得当的泳裤或泳衣等衣物,严格禁止任何形式的裸泳及其他不文明行为。
请各位同事严格遵守,相互提醒。让我们共同珍惜和维护良好的团队氛围。
特此通知。
姜太公号项目部
负责人:任飞
看了任飞写的通知,芦苇却仍不依不饶:“不行,通知里必须写明,发现裸泳的一律罚款!”
卢阳皱了皱眉,语气依然冷静:“我们不能这样发通知。和工人签的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不能以工作以外的理由扣钱。这是违反合同的。”
“合同真有这么死板?这么狭隘?”芦苇不信,非要任飞拿一份合同来给她看。
任飞找了一份合同给她看。
她接过文件迅速翻到薪酬条款那页,果然白纸黑字写明“不得无故克扣劳动报酬”。她拿着合同研究了半晌,果然不能以这样的理由来罚款,只好撇撇嘴埋怨卢阳:“你这合同编得真不怎么样!不会编合同还非要和人签合同。有多少老板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考核扣钱,我们当年打工的时候遇到过多少这样的老板!”
卢阳摇了摇头,声音沉稳:“正是因为我们不喜欢那样的老板,今天我们才不能变成那样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芦苇说:“你这样心慈手软,是赚不到钱的。”
郭海洋也开口劝道:“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不能跟无良老板那样随意克扣工人的工资。你不就是想去跳水吗?何必跟工人工资过不去。”
他笑了笑,继续解释,“再说了,我们这儿又不是营业的海滨浴场,总不能贴个‘禁止裸泳’,简单粗暴的把裸泳的人都请出去,就为了让你一个人开心地去玩悬崖跳水。”
一直在旁安静听着的任飞忽然抬头,恍然大悟般问道:“芦苇姐……其实你就是想去岛上玩悬崖跳水,是吗?”
卢阳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她今天看到别人跳水就心痒,又嫌人家光着膀子碍眼。悬崖跳水本来就危险,她还非要清场才肯去,真是能折腾。”
任飞眼睛一亮,提出了一个新思路:“其实芦苇姐想玩的话,可以傍晚去啊。那时候天没那么热,队员们也都在忙工作,没时间去游泳。整片海都是安静的。”
卢阳立刻表示赞同:“这主意好。我们就傍晚去玩,又没有太阳,又没有其他人。”
那天傍晚,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暖金色,他们几人穿着泳装,乘着小艇,缓缓绕向那座沉默的悬崖。船尾拖出长长的波纹,他们开着小艇绕着悬崖这边行驶了一圈。
小船在墨绿色的水面上轻轻划行,停在了刘继和李排骨曾纵身跃下的那片悬崖附近。这里的崖壁更为陡峻,黑黢黢的岩石直插入海,激起细碎白沫。
小船围着这个地方转了一会,却找不到任何能攀爬而上的路径。这一侧的山势诡谲,小路早已被疯长的藤蔓和突兀的巨石吞没,那个山洞更是隐匿得完美,仿佛从未存在过。初来者根本无从窥破这片海域暗藏的玄机。几人观望片刻,只得作罢。
引擎再次响起,小艇调头,朝着午后那片喧嚣过的半月形浴场驶去——就是芦苇发现大批男人裸泳的浴场。
此刻,夕阳西斜,将海面染成一片融化的金黄,与中午时分的热闹判若两地。水波不兴,空寂无人,只有他们的船推开涟漪,打破这片宁静。
这里的悬崖不高,坡度缓和,一道被脚印磨得光滑的土石小径从沙滩蜿蜒而上,直通崖顶。无疑,这里是更适宜的跳水点。他们将小艇泊在细软的沙滩上,相继涉入微凉的海水,游向崖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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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的起点。
卢阳示意一名经验老道的水手先行探查。水手如游鱼般潜入水下,片刻后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报告:“水够深,底下干净,没暗流,没问题!”
跳水点既定,一行人——郭海洋、卢阳、芦苇、任飞和几名水手便沿着小径向上攀登。几分钟后,他们已站在了悬崖之巅,海风瞬间强劲,吹得芦苇的泳裙猎猎作响。
几名水手率先爽快地鱼跃而下,身体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砰然入水,溅起高昂的水花,随即从远处冒出脑袋,朝上挥手。
卢阳放心地点点头,向前助跑几步,纵身一跃,身影沉稳地没入碧波之中。
现在,崖顶上只剩下芦苇和郭海洋。芦苇小心翼翼地挪到崖边,探出头向下望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海水看起来那么遥远,崖壁仿佛在脚下垂直剥落,一种眩晕感攫住了她。
“太高了……好、好吓人……”她声音发颤,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郭海洋抱着胳膊,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哟,胆小鬼,现在知道怕了?我看你啊,就是打着跳水的幌子,跑来检查那帮大老爷们有没有穿裤子,根本就没真想跳。”
他的调侃话音还未完全在海风中散开,芦苇猛地咬了下嘴唇,像是被这句话刺痛,又像是陡然下定了决心。她不再向下看,而是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向前迈出了一步——
她跳了下去。
身影不像其他人那般舒展流畅,甚至有些笨拙,是直挺挺地、双脚先入了水。巨大的落水声响起,盖过了郭海洋脸上瞬间凝固的惊讶。
郭海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纵身一跳吓了一跳,急忙探身向下张望,直到看见芦苇哗啦一声破出水面,手脚并用地划着水,一颗心才落回实处。
他看芦苇游开一段距离,便也纵身跃下,矫健地入水,几下就划到她身边,抹着脸上的水笑道:“你这双脚直插入水的姿势,奥运会评分委员看了,恐怕得集体给你打个零分。”
芦苇却毫不在意,她觉得自己能从那高处跳下来,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成功。她虽然有些怕高,姿势也称不上好看,但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强。之后她竟又一次次地沿着那条小径爬上悬崖,一次又一次地闭眼跳下,乐此不疲。
一行人玩到暮色四合,海天一色变得朦胧而深邃,才尽兴地游回小船,由水手陆甲接应着爬上大船。
陆甲一边伸手拉他们上来,一边好奇地问:“你们都穿着泳衣,是去游泳了?”
“我们去跳水了!”芦苇兴奋地回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睛却亮晶晶的,“从那个悬崖上跳下去,特别惊险,特别刺激!”
陆甲听了,一脸不解:“跳水还要跑那么远?早说啊,咱们在大船边上搭个结实平台,不一样能跳着玩?还省事。”
郭海洋顿时没好气地责备道:“你这家伙,能在船上玩怎么不早说?害我们开船跑那么远,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