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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芦苇不午休

作者:谢弗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郭海洋掀开被子,说:“恶趣味,你爱看,我就给你看个够。”


    然后,他开始快速地穿上衣裤,仿佛用这种日常动作能将自己拉回正常的世界。


    芦苇也默默地捡起地上的睡衣裙套上,穿好衣服后,她就抱起米拉,就像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她感觉米拉没有什么重量,抱在怀里轻若无物。


    郭海洋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看着正在和芦苇低声说着什么的米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深信米拉的话。别人听了,肯定觉得是疯子的胡言乱语,是天方夜谭,可为什么从我第一次听到,就觉得…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比如“地球已经永久停电”这话,就是米拉说的。他无数次跟别人讨论这个恐怖的话题,换来的都是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和嘲笑,但他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真的。难道米拉有一种…让人莫名深信不疑的魅力?或者说…催眠?


    就在这时,卢乔曾经严肃告诫过他的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清晰地回响起来:“海洋,你记住,米拉…他和你不一样,他根本就是个‘外星人’!外星人无象无形,最擅长把自己包装成‘神’或者‘先知’!对于他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定要用理性的头脑去分析,用科学的态度去对待!千万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


    “那…卢乔她…真的‘尸解’了吗?”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没有肉身的‘元神’…又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米拉这样…可以随意变化,无形无质?”他越想越觉得迷茫,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谜团的核心。


    出于一种好奇和难以言喻的冲动,他下意识地又伸出手,捏了捏米拉那看起来软糯Q弹的小脸蛋——似乎想通过这真实的触感,来确认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或者想从中触摸到一丝关于“元神”的线索。


    “哎呀!”米拉立刻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小眉头皱起来,奶声奶气地抗议,语气却带着超乎年龄的严肃:“不要捏人家的脸!动手动脚的,真轻浮!”


    芦苇哈哈大笑,说:“对,米拉说得对,你就是举止轻浮。”


    郭海洋讪讪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异常真实的、孩童肌肤的温热触感。“手感还不错…”他脑子里甚至闪过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卢乔的元神会不会也有这么美好的手感?


    郭海洋深吸一口气,说:“你们都嫌弃我了,我在这防碍你们聊天了吧,我走!”


    说着他就拉开舱门走了。


    芦苇说:“这就生气了,跟你开玩笑的呀!”


    芦苇追到门口只看到郭海洋的背影,她悄悄把舱门关上,问米拉:“听卢乔说,你知道郭海洋有几个女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有几个女朋友?”


    米拉叹一口气,说:“你跟卢乔一样对这些事特别感兴趣,知道答案你又会生气。”


    芦苇说:“我保证不会生气,你告诉我,他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米拉说:“无聊的女人!这种事情你永远不知道才会开心。”


    然后他穿过墙壁走出去,消失不见。


    芦苇说:“这家伙!来无踪去无影的!”


    她又躺在床上,抬腿看了看前几天扭伤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803火山岛上工作的冒险团这些天收获都不错。


    不过,连日的暴晒让803火山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黑色的火山岩贪婪地吸收着阳光的热量,到了中午时分,地表温度高得吓人,空气扭曲,热浪滚滚,甚至连海风都带着灼人的气息。在岛上工作的寻宝冒险团队员们苦不堪言,即使戴着遮阳防蚊帽、穿着长袖速干衣,依旧汗流浃背,头晕眼花,工作效率大打折扣,中暑的风险与日俱增。


    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更合理的建议:“早上出早工,趁凉快多干点!中午最热的时候回船上休息,等下午太阳西斜、温度降下来再出来工作!”


    金龙公司方面也担心出现大规模中暑事故影响进度和带来麻烦,很快便同意了这一调整。新的作息时间开始执行:凌晨四点半,刺耳的小喇叭就准时响起,催促队员们起床。五点多,天刚蒙蒙亮,甚至星辰还未完全隐去,几条小船就载着睡眼惺忪、呵欠连天的队员们开始登陆。清晨的丛林尚带着夜露的湿润和凉意,确实是工作的好时机。


    然而,问题出现在中午。公司依照约定派小船去接人,却每次都只能接到一小部分队员。大部分队员就像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起初公司还有些紧张,担心出意外,但很快,几个小队的队长之间通了气,真相大白:


    原来,在岛屿的南边,有一片巨大的、向内凹陷的火山岩壁,形成了天然的、深邃的遮阴处。那里终年不见直射阳光,海风穿过岩缝变得格外清凉,甚至岩壁深处还能感受到一丝丝地底的寒气,简直是酷暑中的天堂!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这个宝地,消息迅速在队员间传开。一到中午最热时分,大家就不约而同地、默契地躲到那片南边的山岩下去纳凉休息了,谁还愿意顶着烈日、冒着晕倒的风险跑回海滩等船?更何况来回坐船也折腾。


    队长们华克、程劲、张亮和何刚等人自己去体验了一次后,立刻被那“天然空调房”的舒适折服。于是,几位队长一合计,干脆跟公司汇报:中午大家分散休息,不再集中返回大船,省得小船来回空跑,也让大家休息得更充分。公司方面乐得省事,也就默许了。从此,中午南边的岩壁下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抓紧时间补觉、躲清凉的寻宝队员,鼾声此起彼伏,与外面灼热的炼狱形成鲜明对比。


    这样一来,队员们的工作时间实际上被拉得更长了。早上起得极早,晚上为了完成定额,收工时间也拖得很晚,常常要到晚上八点多,天色完全黑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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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姜太公号。


    匆匆吃完迟来的晚饭,简单冲洗一下满身的汗水和泥污,不到九点,绝大多数人就已经眼皮打架,一头栽倒在床铺上,恨不得立刻昏睡过去。十点钟,底舱的通铺里早已响起了鼾声,汇合成一片疲惫的海洋。睡眠不足成了普遍状态,白天全靠意志力和对“绩效奖金”的渴望硬撑。


    这条船上睡眠最好的人就是芦苇,所以她经常不睡午觉,因为睡不着。


    一天中午,芦苇睡不着午觉,就叫水手把小船放下来,她要一个人划船去游玩。水手们谁敢放这位大小姐独自下海?立刻报告了郭海洋。郭海洋无奈,只得放下手头的事情,陪她一起去玩。


    水手们大中午被叫出去工作都推说工作繁忙,最后还是任飞出面,安排了几个觉悟高的水手,为两人开动了一条稍大的、带引擎的小艇。


    小艇驶离姜太公号,在蔚蓝的海面上划出白浪。起初芦苇还觉得新鲜,举着一把精致的太阳伞,迎着海风。但很快,单调的海景就让她失去了兴趣。她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啊,大海呀,全是水,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开船的水手之一陆甲,是个机灵甚至有点油滑的年轻人。他早就对这位娇生惯养、动不动就使唤人的大小姐有点看法,看到她那副无聊的样子,眼珠一转,起了戏弄之心。他故意用随意的口气说:“这边海面是没什么看头,平坦坦的。要说好看的风景,还得是岛的南边!那才叫一个奇!”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芦苇果然上钩,立刻来了兴致:“岛的南边?有什么好看的?快带我们去看看!”


    陆甲心中暗笑,嘴上应着:“好嘞!您坐稳了!” 他一打方向,小艇加速朝着岛屿南端驶去。


    越靠近南端,地貌越发不同。不再是平缓的沙滩,而是一片又一片嶙峋陡峭的黑色火山岩,被海浪千年万载地冲刷得光滑而形态各异。海水在这里变得汹涌,猛烈地拍打着岩石,发出巨大的、富有节奏的“哗哗”巨响,溅起漫天白色的泡沫。


    远远地,芦苇看到几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似乎有人影在湛蓝的海水中起伏游泳。


    “咦?” 芦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真的谴责,“我还以为他们都在努力地工作呢!结果都偷偷跑来游泳!”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了“管理者”的角色。


    旁边的郭海洋哭笑不得,指了指天上毒辣的太阳:“我的大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看看这太阳!中午这么大的日头,谁顶着它能干活?不怕晒成人干?中暑了谁负责?你真是个…黑心老板。”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就在这时,更刺激的场面出现了:芦苇看到几个人站在一块高高的、伸向海中的悬崖上,欢呼着,一个接一个纵身跳入下方深邃清澈的海水中!动作潇洒,水花四溅,看起来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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