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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卢阳的劝告

作者:谢弗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想到这里,郭海洋看着身边的芦苇,心情复杂。她既是能吃苦的“农民的女儿”,也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掠夺者”;她既有天真任性、追求浪漫冒险的一面,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过往。而自己,以及这条船上绝大多数的人,某种程度上,都是在为她和她弟弟那或许并不光彩的财富帝国,冒着风险,付出汗水,甚至…可能成为新的牺牲品,就像当年的刘继一样。


    卢阳听闻飞说芦苇崴了脚,便去看望芦苇。他走到芦苇休息的舱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敲门,随即推开。


    一进门,一股浓烈刺鼻的红花油气味扑面而来。芦苇半靠在狭窄的床铺上,受伤的右脚踝搭在卷起的被子上,红肿发亮。郭海洋正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手心上满是红花油,动作轻柔地揉搓芦苇肿痛的脚踝。


    “姐,听说你脚崴了,严不严重?”


    他看了看芦苇的脚,脚踝肿得像个小包子。他叮嘱姐姐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乱动。


    这时,郭海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很自然地将还剩大半瓶的红花油递给卢阳,同时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卢总来了,正好,您帮芦苇擦一下吧,这活儿我干着实在不得劲。”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显得很得体,带着一种保持距离的礼貌。


    卢阳看了郭海洋一眼,没说什么,顺手接过了那个还带着郭海洋体温和浓烈气味的玻璃瓶,顺势在矮凳上坐了下来。他倒药油、搓热手掌的动作比郭海洋更熟练些,仿佛做过很多次。但他揉搓的力道却丝毫不比郭海洋轻,甚至更精准地按压在肿痛的部位,疼得芦苇“嘶嘶”抽气。


    “轻点!卢阳!你想疼死我啊!” 芦苇抱怨道。


    卢阳却没理会她的抱怨,一边继续揉着,一边抬头对站在一旁的郭海洋貌似随意地说了一句:“郭哥辛苦了,还麻烦你照顾我姐。”


    郭海洋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夸赞:“谈不上麻烦。芦苇确实令人佩服,脚伤成这样,还拄着根破木棍坚持要上山,这份毅力,可不是一般女孩子能有的,非常坚强。” 他这话半是真心觉得不容易,半是场面上的恭维。


    卢阳闻言,手下力道又重了几分,疼得芦苇直咧嘴,他批评芦苇:“受了伤还上山?明明就是固执,任性!撞了南墙都不知道回头! 这叫坚强?这叫没脑子!” 他的话直接而刻薄,丝毫没给姐姐留面子。


    芦苇反驳说:我不坚持,怎么会得到一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宝石。


    她把床上的背包拿过来,从背包里摸出那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宝贝,炫耀似的递到卢阳眼前,脸上带着得意:“看看!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这么大的红宝石原矿!值多少钱?!


    卢阳的目光在那块鸡蛋大小、色泽深邃的红色晶体上停留了几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并没有露出多么惊喜的表情,反而伸出手,不轻不重地在芦苇没受伤的小腿肚上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脚都肿成这样了,差点回不来,就算真捡座金山又有什么用?” 卢阳的语气带着嘲讽和告诫,“你还说坚持就是胜利?有时候,越是坚持,越是失败!这就叫固执!要付出代价的! 宝石再好,有命重要?”


    红花油的味道不好闻,郭海洋似乎有些受不了这味道,他也不想参与这姐弟间略带火药味的对话,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开口道:“这红花油的味道确实冲,我出去透透气。” 他对着卢阳和芦苇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转身拉开舱门,走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


    舱内只剩下姐弟二人。卢阳停下了揉搓的动作,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忽然站起身,走到舱门边,伸手将那条缝隙彻底关严,确认门锁搭上。他的这个动作细微而迅速,带着一种下意识的谨慎和防备。


    他回到座位,重新拿起红花油瓶子,但没有立刻继续揉,而是压低了一些声音,看着芦苇,语气严肃地说:“姐,这个郭海洋就是个花花公子,你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芦苇正低头欣赏着自己那块宝石,闻言一愣,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弟弟:“嗯?想不到你对郭海洋还有看法?他今天可是背着我上山的,要不是他…”。


    卢阳打断她,眼神锐利:“我看人很少出错。这个郭海洋,就是个花花公子,油嘴滑舌,靠不住。”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然后提到了一个名字,一个让芦苇脸色微变的名字:“当初他和卢乔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靠谱,根本配不上卢乔。反正呢,卢乔也是个不靠谱的,我也管不着她,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亲姐姐,我必须得提醒你。”


    芦苇对弟弟卢阳的警告嗤之以鼻,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三十岁不到就跟老妈一样,每天瞎操心。”她试图用不耐烦来掩饰内心可能被说中的一丝波动。


    卢阳又从那个棕红色的玻璃瓶里倒出一些黏稠、刺鼻的红花油在掌心,双手用力搓热,然后再次覆上姐姐肿痛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着。他低着头,目光专注于伤处,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


    “我不是操心,是看得清楚。郭海洋这人,说白了,就是长得白净一点,嘴巴甜一点,除此之外,没什么可取之处。”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当年他跟卢乔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个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身边莺莺燕燕就没断过,为了这个,卢乔没少跟他生气、掉眼泪。这些你难道没听说过?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芦苇试图用歪理说服对方,也说服自己:“这你就不懂了! 好男人才有人抢呢!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 这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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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优秀,受欢迎!有什么不好?”


    卢阳听到姐姐这番“人人爱”的理论,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手下揉搓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一点,疼得芦苇“哎哟”一声。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她:“你找一个人人爱的男人,然后呢?天天提心吊胆,跟别的女人斗智斗勇去抢男人?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很光荣?” 他的话语带着鲜明的讽刺,直指这种关系的脆弱和疲惫。


    芦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否认:“谁要天天跟别人抢男人了?!你少胡说八道! 我跟他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他看我受伤了,照顾我一下而已!你思想太不纯洁了?你真八卦!”


    她忽然话锋一转:“哎,我说,你这么讨厌他,那为什么还要跟他合伙做生意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卢阳说:“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是两码事。” 他放下芦苇的脚,拧好红花油瓶盖,目光平静地看向姐姐。


    “再说当初,我们白手起家,一穷二白,需要资金,需要人脉,需要有人帮衬。卢乔帮我们牵线搭桥,引入了他的资源和投资。从生意角度说,我们一直合作得挺好,他资金到位,遵守合约,不过多干涉运营,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我讨厌的是他作为姐夫或者男友的不靠谱,而不是他作为生意伙伴的能力和信誉。这很难理解吗?”


    芦苇被弟弟这番极度理性的“生意论”噎了一下,但又不甘心,追问道:“现在卢乔都不在了,看你这么讨厌他,是不是以后不会跟他合作了?”


    卢阳微微皱了下眉,觉得姐姐这个问题有点幼稚:“我说了,生意归生意。”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原则,然后稍稍缓和了点语气:“再说,我哪有‘讨厌’他?我只是不认同他某些方面的为人,尤其是对待感情的态度。我区分得很清楚:他作为姐夫,是不行的,绝对不合格;但他作为朋友和生意伙伴,到目前为止,还是很不错,很称职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他内心的顾虑和底线:


    “有些人,可以做好朋友,可以做好伙伴,但绝不能成为亲人。界限分明,对大家都好。如果他真的成了我的姐夫,”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芦苇一眼,“以我的性子,为了你,迟早会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跟他翻脸。到时候,朋友做不成,亲人也做不成,连带着生意也彻底崩盘。那我的损失可就太大了——不仅是金钱上的,还有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合作网络和项目。”


    他的话语冰冷而现实,清晰地划出了利益的界限和情感的雷区。在他眼中,郭海洋是一个需要被控制在“合作伙伴”这个安全距离内的有用资源,一旦越界,就可能引发全面崩盘。保持现状,维持这种“生意归生意”的疏离合作,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至于姐姐那点朦胧的好感,在他看来,无疑是极其危险且需要及时掐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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