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灵从不白干事,去山区送温暖是为了荣誉证书,现在让她无偿帮助张晨和小紊,那绝无可能。
一回到市里,她就让曳殊把她捎回了住处。
她走至客厅,鱼缸里的水已经干涸,那根淡蓝色的生命之须也萎缩成了发丝般细的线。
好在还有救。
她将凉白开倒进鱼缸,又舀了五勺特制的营养粉,搅和匀净后,才拿着曳殊买的小妖尸干朝卧室走去。
化妆台上放着个透明玻璃盒,拇指大小的粉色螳螂仰面朝天,肢节僵硬,似乎已寿终正寝。
郜灵轻敲盒盖,那粉螳螂猛地一颤,一个翻身活了过来,细足飞速划动,在盒子里上蹿下跳。
嗯,还算听话,没乱跑。
她将尸干倒进玻璃盒,粉螳螂立刻扑了上去,锋利口器不停地撕咬尸干,吃得津津有味。
她却感到一阵烦厌。
做公益又救人,到手的只有张荣誉证书,终究是亏了。
怎么就没有一通电话?
带来些好消息,让她兴奋兴奋,没准还能有点心情去日行一善。
整整一周,郜灵都处在半休眠状态。
那证书也不知送哪去了,迟迟没到她手里。
“嗡嗡——”
手机铃声忽响。
郜灵接通来电,说道:“有事快说。”
听筒那端,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且多了些许小骄傲,“阿灵,张晨和小紊已安置妥当,在初晨安来福利院。你若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
郜灵闲是闲,但不愿白费精力。
“不去,有能上新闻的公益活动再联系我。”
她挂断电话,换了个舒坦姿势,准备眯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她又听到了震动声。
该死……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接通来电后就是一顿输出:“孤儿吗,专挑午休时间找骂?”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一道上了年纪,却格外正气的声音响起:“确实是孤家寡人。”
郜灵愣了愣,这声音……
是关固安!
她态度稍微好了点,但语调依旧冷淡,“关局,我已等候多日。”
关固安显然无意与她寒暄,言辞简洁:“明日下午三点,特殊调查局第七分局报道。”
话音方落,通讯即断。
郜灵回味着方才那番话,突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立刻拨通曳殊的电话,说道:“你在哪?”
“在花店,怎么了?”
“见面聊。”
她简单收拾一番,拦了辆出租车赶往了花店。
刚至店前,她就看见一络腮胡男人站在店门口大吼大叫,身侧站着位白裙孕妇。
曳殊则满脸无奈,正解释着什么。
郜灵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曳殊尚未开口,那络腮胡男就气愤地指向他,“这人猥亵我老婆!”
郜灵眉毛一挑,目光在曳殊与女人之间转了个来回,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曳殊生怕郜灵误会,窘迫地解释着:“我没有!是这位女士不慎滑倒,我出手扶住了她。”
“放屁!”络腮胡男唾沫横飞,“地这么宽,我老婆滑倒,你刚好经过,恰巧接住,手还不老实地搂那么紧!骗鬼呢!”
曳殊只觉这人胡搅蛮缠。
当时情况危急,这位女士摔倒,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摔在地上,万一伤到腹中孩子怎么办?
他是真出于好心。
他试图讲道理:“我对这位女士绝无非分之想,你若不信,可调监控一看。”
旁侧的白裙女人也满脸尴尬,显然清楚自己丈夫不占理,不想再闹下去,拉着丈夫的胳膊低声劝解:“老公,别说了,真是人家帮了我……”
络腮胡男一听,愈发来劲儿,眼睛瞪得滚圆,一把甩开妻子,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说!你是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
女人羞愤交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扭过头不再理睬男人。
男人却不依不饶,对曳殊咄咄逼人,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郜灵见此情形,只觉“叹为观止”。
她没想到曳殊竟真会对找死的人类好言相向,这妖,当得也太失败了。
络腮胡男估计也觉曳殊好拿捏,骂声愈发高亢,吵得郜灵双耳嗡嗡直响。
烦死了。
她将还在试图解释的曳殊扯到身后,随即站到男人面前。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气势汹汹地问:“你干什么?”
“干你。”
郜灵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那大脸盘子瞬间浮出五根手指印。
“你人就在一旁,眼睛瞎了?连妻子摔倒都护不住的废物,怎么好意思狗叫。”
男人气急败坏,刚要破口大骂,郜灵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得男人另外半边脸也迅速红肿起来。
“店老板好心扶住你妻子,你反倒口无遮拦怪罪人家,脸比城墙都厚。”
男人被打懵了,捂着脸怔怔看着郜灵。
郜灵冷眼睨着他,“手拿开。”
男人回过神,紧捂着脸含糊地叫嚣:“你、你敢打人!我要……”
话未说完,郜灵的拳头已经砸在男人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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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脸的左手手背上。
“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女人也吓了一大跳,捂着肚子连退好几步。
郜灵眸中轻蔑,“不担心你妻子的安危,反倒认为她和外人有染,蠢得要命。”
男人颜面丢失,怒火中烧,啐了口血水立马冲上前和郜灵干架,被郜灵两拳揍服。
她活动着手腕,淡漠开口:“我见过诸多丑人,不知死活的倒很少,你算其中一个。”
“你!”络腮胡男气极,可打又打不过,颤抖着手指向郜灵,“你!你乱打人!我要报警!”
“报警”二字仿佛触动了什么开关,郜灵周身气压骤降。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男人,眸中隐现嗜血,“报啊,我看着你报。”
男人哪里经得起这一激,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忽觉背后发凉,瞥眼看去,恰好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黑瞳。
他手上动作一滞,欺软怕硬的怯意盖过了愤怒,嘴唇哆嗦几下,终是没敢拨号。
“老子、老子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他嚷嚷两句,灰溜溜地离去,走了几步,发现妻子没跟上,没好气地吼道:“真看男人看上瘾了是吧?!还不走!”
白裙女人歉意地朝曳殊点头,道了句“实在对不起”,便快步朝男人追去。
曳殊望着女人略显不便的身影,满心困惑,“她图什么?”
郜灵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自己想,别问我。”
曳殊愣了下,侧头看向她,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作浅浅的笑意,“阿灵,你不是成过亲吗,难道不懂其中滋味?”
郜灵嗤笑,语气轻描淡写:“一纸婚书而已,需要什么滋味?手一抬,笔一落,休了便是。”
曳殊目光深意地凝视着她,轻声问:“……不难过吗?”
“难过?”郜灵如闻笑话,不屑轻哼,“难过的前提是有爱。我不过是无聊,寻个乐子。”
她对上曳殊的视线,露出一抹危险的阴笑,“就像……我可以你侬我侬,洞房花烛,亦可以一纸休书,再添火把,烧死那个新郎。”
她微眯眼,声音带着蛊惑之意,“怎么样,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和你玩玩。”
曳殊摇头,认真地说:“我不怕死。但没有感情的婚姻,我不要。”
其实,他在意的是……郜灵并不喜欢他。
即便他们结为夫妻,郜灵依旧会冷落他,抛弃他。
倒不如保持现状,他不给郜灵添麻烦,不惹郜灵生气,郜灵就不会厌烦他。
至少,他们能时常见面。
虽然每次见面都是为了产卵一事,但能被郜灵看中并利用,他已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