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盛舒予在停滞的呼吸里，挺直腰仰头吻上江辞屿的嘴唇。动作很不熟练，贴住之前甚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担心吻错地方。
江辞屿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盛舒予贴住他的嘴唇之后就不会动了，看起来很需要他的主动帮助，因此他也就并没有坐怀不乱。
两个人的呼吸彼此起伏。
盛舒予的腰慢慢塌下去，直到陷入柔软的躺椅深处，江辞屿的碎发扫过他的脸颊，但是他甚至感觉不到。
“现在是你在缠着我了。”
江辞屿从背后很轻地咬他的耳垂，夹杂着远远没有平静的心跳声，笑着说：“该我问你，为什么？”
盛舒予愣神，但注意力片刻就消散。
他只是茫然地“嗯”了声，然后咬住了江辞屿握着他脸颊的手，他整个人处在巨大身躯和沙发的缝隙里，只剩这么一点出口。
江辞屿认为自己应该是昏头了，但是动作却依旧不断表达他的喜欢。大概是出于某种体贴，他捞起掉落在地上的毛毯，囫囵地塞到膝盖下。
盛舒予的膝盖瞬间被磨得更红，皮肤擦过毛毯的颗粒，更加剧了他的痛楚。只是他微微蹙眉，并没有抗议。
江辞屿看不见他的表情，大概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盛舒予只好自己要求侧身，然后被有力的臂弯捞住，他们面对面继续亲吻，然后抱得很紧。
江辞屿贴着盛舒予微湿的头发，很满足地喘气。
“好喜欢你。”他祈求道：“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不撒手，你要去哪里都让我抱着去好不好？”
盛舒予抬手按着他肩膀，下巴从江辞屿的颈窝处离开，抬起头。
江辞屿这才看清他的表情，眼里泛着眼泪，眼尾泛红，下半张脸有很淡的指痕。江辞屿喉结滚了一下，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盛舒予很累地坐起来，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只看了一眼。
江辞屿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在人脚沾地的下一秒就快速把人捞起来，并且十分迅捷地开口：“我知道是毛毯绊倒你，不是腰腿没力气才差点摔倒。”
“……”盛舒予声音哑哑地说：“就是没力气。”
非常轻，像是羽毛一样重新飘回了沙发。
盛舒予有点泄气，而江辞屿也终于发现自己做的好事，瞠目结舌地问：“……你的膝盖怎么会又青又红的？”
盛舒予叹气，“因为毛毯很硬。”
江辞屿从来没有想过毛毯还会硬，伸手扯了一下毛毯确认，脸色白了一下，“需要涂什么药
吗？”
盛舒予摇头，往后躺在沙发上。
江辞屿挨着他的脚尖罚站，一声都不敢吭。他知道错了，决心要把毛毯换成柔软到不可思议那种。
“其实你是体育的，不是学音乐的对吗？”盛舒予问。
“我不是。”江辞屿搓着手，小心翼翼地用眼神检查盛舒予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很快把盛舒予看烦了。
盛舒予：“滚。”
江辞屿往后退了一点，蹲下来轻轻对着盛舒予的膝盖吹气，试图将功折罪。盛舒予抬手一甩，毛毯兜头盖住了烦人玩意。
江辞屿默默扒开毛毯起身，试图找出自己另外的价值：“那我去阳台替你浇花？”
盛舒予闭上眼。
江辞屿觉得这应该是默认，就转身去找水壶了。他拎着水壶蹲在阳台上，看着一盆盆排着队的绿植傻笑。
没几分钟，还没笑够，盛舒予出现在他身后。
江辞屿转身。
盛舒予一脸无奈，“那盆不能浇水。”
已经淹没了。
江辞屿放下水壶，低着头自闭。
盛舒予看他半响，“算了，反正都打算送人了。”
江辞屿立刻警觉，“送给谁？”
盛舒予没搭理他这个问题，指挥人把阳台的狼藉处理了，但是已经累到不想出门，所以欠缺的生活用品只能点外卖补上。
江辞屿乖得不行，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和外卖一起到的，还有盛太太让人送来的西装。江辞屿想问，但是罪行累累，不敢多说话。他小心翼翼拆出一对马克杯，“你不会把我和杯子一起扔出去的对吗？”
盛舒予漂亮的脸蛋恢复生气，很轻地点了点头。
脾气很好，格外宽容。
江辞屿收拾整理好，给每个新物件都找到位置，然后又来抱着人黏黏糊糊。“你好快消气。”他说，“我还没哄你呢。”
盛舒予没有被哄的经验，虚心问：“那该怎么样？”
至少也该送很贵重的礼物。
不过他想起自己无家可归的人设，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你应该生气得不让亲不给碰，要我写保证书，保证下次换一个不伤害你膝盖的姿势，否则就惩罚我跪着亲你，直到你满意为止。”
盛舒予丝毫不愿想象那个画面。
盛舒予手头还有工作，但是已经耽误大半天，只能跟人商量：“我有事要做，你可以自己玩一会吗？”
江辞屿虽然其实并不想放人，一天黏二十四小时他也不会腻，但是盛舒予明显很在意他年纪小，因此更加要表现得成熟。
他懂事地点点头，“那我坐在你边上玩游戏。”
盛舒予没说什么，低头开电脑。他这几年为了多赚点钱，兼职工作接得很杂，同人图的画稿也接过不少。
这一次，是粉丝找他画一位电竞选手的生日贺图。
盛舒予不了解电竞，只是一味画图。
室内一时静谧下来，江辞屿回了会消息，又打了几局游戏。再抬头，他发现盛舒予连姿势都没变过。
他和从前一样。
江辞屿琢磨一会，去厨房倒了杯果汁装在同款的马克杯里。陶瓷杯放到桌上碰撞出一点响声，盛舒予听见动静抬头。
哪怕是仰着头看，江辞屿仍旧是非常好看的。
他的整张脸找不出一点缺陷，还因为年轻，帅得更有冲击性。要不是他长得帅，盛舒予也不会在酒吧一眼看上他。
江辞屿说：“休息会。”
盛舒予点点头，道谢。
江辞屿挨着他坐下，有些不满意地说：“你刚才那个眼神，还以为你想聊聊是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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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挑中我的。”
盛舒予：“咳咳咳咳——”
“慢点喝。”
江辞屿带着笑意问，“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盛舒予不想承认自己只看中脸，很忽然开始关心：“你在俱乐部是暑期兼职吗？”
盛少爷差点没想起昨晚卖惨说自己在越野俱乐部打工老板还不给钱的事，差点咬到舌头，“是。”
“嗯。”盛舒予认真地细数，“酒吧，越野俱乐部……还有什么？”
“没了。”江辞屿干巴巴地说。
这两个地点都不是学生暑期兼职的首选，因此盛舒予猜测：“因为给得很多？”
江辞屿：“……”
盛舒予看出江辞屿有所隐瞒，但是也并没有追问。倒是江辞屿很主动，试图循序渐进地坦白：“其实我也不缺钱。”
“知道。”盛舒予笑弯眼睫，“你的耳钉很闪。”
“很早就看出来了吗？”江辞屿问。
盛舒予没有过度探究别人的习惯，哪怕是要谈一段时间比较短的恋爱，其实也不适宜探究过多。
“才看到而已。”盛舒予转移话题：“我明天要出门，你……呢？”
今晚继续住在他这里吗？
“赶我走啊？”江辞屿正要以此讨点什么好处，但还没开口就看见盛舒予的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江辞屿的笑容倏然一收。
虽然不认识这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刻薄，“好丑的男人，哥哥快看看我洗洗眼睛。”
盛舒予：“……”
江辞屿：“这是谁？他凭什么可以占你整个屏幕。”
盛舒予：“……因为他粉丝给得太多了。”
江辞屿那一句“我可以给更多”很艰难地咽了回去，他还没有忘记自己要成熟冷静。他催眠似的，“没事，我很大度。”
盛舒予失笑，“你今天不想走也可以，反正衣服都洗干净了，有得换。”
“哥哥一直这么好说话，是不是特别喜欢我？”江辞屿说着话蹲下来，握着盛舒予垂下的手，从手腕一路捏到指缝。
盛舒予垂眼看他，虽然小动作很多，但是毕竟赏心悦目。
“我帮你揉一揉。”江辞屿说：“你有很多相机，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摄影。原来你更喜欢画画吗？”
这个问题盛舒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穿越后继续学艺术是为了维持原主人设，而且还是艺术管理这种专业。
原主大概一毕业就会成为某个什么艺术展馆的主理人，但他又不是原主。
盛舒予最近几年也一直忙着多赚钱，还真没考虑喜不喜欢这种事。他只好说，“就先试试。”
“那我可以当你的模特吗？”江辞屿说，“听说画人体是基本功？我的身材足够激发你的灵感吗？”
盛舒予乐了，“你是正经模特吗？”
江辞屿蹲在地上，盛舒予的手被他翻来覆去揉捏，描摹每一个指节。这种摸法让盛舒予感到一些怪异，像是某种珍重的亵渎，盛舒予抽回手之前，这人说：“真好看。”
“我有点后悔让你这双手做那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