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安静地立在男人手里那个蓝色丝绒首饰盒里。
当年林玄为了给陈宴的婚戒亲手刻印,在米兰进修过那么两个月。
她看得出来,面前这枚戒指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都是业内一流的水准,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来的。
换句话说,他想向她求婚也并非是头脑一热,一时兴起。
她下意识想要退缩,心里依旧挂念着陈宴。
只是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她发觉她好像没有办法再呆在原地等他了。
她没有力气了。
他抛弃她,他造谣她,发誓要毁掉她的事业。
事到如今,难道她还在想着他会回头吗?
梦该醒了。
“太突然了,我想……”话虽如此,林玄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在婚姻里栽过了个跟头,即便她曾经的婚姻生活相当美满。可正是因为太过美满,才会更害怕走到下一次的结局。
当年幸福满溢的她尚且没办法守住这段感情,如今她对W的爱意更是远不如陈宴,要她怎样有信心答应呢?
然而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男人依旧笑得满面春风,为了避免让她为难,先行收回了戒指,“没关系,我知道这太突然了……”
“我也没说我要拒绝。”林玄朝他伸了伸手,伸出的却并非是手背,而是掌心,“先放我这吧,我想再好好考虑一下。”
她没拒绝,并非图的是这一枚戒指。
而是她的心里总有一把声音在作祟,不停地在她耳边说着:“陈宴正在窥视你,他就想让你过得不幸福,你为什么要如他的愿?”
她现在才发觉,她对陈宴的执念早已化作了她的心魔,深种在她心底。
那颗种子在她心间渐渐生根发芽,生生地钻开了她的心房,撬动她心头每一分血肉。
所以她每次想起他才会分外的心痛。
但这并不代表她要接受他。
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次重启人生的机会罢了。
毕竟人们都说,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拥有新的恋情。
她和W之间的这朵火花还不够茁壮,但她并不想就这样浇熄。
她现在的确还没办法给他偏爱,更没勇气答应他的求婚。
但至少,她还能为这束花火提供庇护。
在确定心意之前,她还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林玄的手中重量骤增,是对方放在她掌心上的首饰盒。
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被她握在手心。
就像W给她的安全感,不大不小,正正好能被她攥紧。
她自问并不算是个乐观的人,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往糟糕的方向想。
像是一次一塌糊涂的考试,会让她觉得接下来这门课都要葬送;一场在面试前淋漓的大雨,会让她感觉老天并不会眷顾她;一次糟糕透顶的探店,会让她担心同伴因此记恨她。
虽然这些事最后都没有发生,但这些反应在她身体里已经形成了惯性。
就像曾经有一个对她好到极致的恋人离开她,会让她忍不住觉得往后每个恋人最终都会抛弃她那样。
甚至她值得被爱这一点,也是在陈宴无数次证明下,她才堪堪愿意相信的。
她的勇气与自信心本该在等待陈宴的那些日子里被消磨殆尽的。
只是她又再抬眼望了望面前的男人,笑盈盈地牵起他的手,似乎又能感觉到那阵冲劲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玄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别墅里运自己的行李。
她的东西不算多,只是住在别墅方便她与古昇商讨后续的合作,总归要留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加上她来东城这两个多月总会发觉自己缺了少了什么工具,护肤品之类的,便三头两日地往那套古昇给她留的小套房里塞存货。
这些琐碎平日里看并不起眼,但到搬家的时候,总感觉在不知道的犄角旮旯里有时尚小废物在自我繁殖。
比如W给她送的首饰,裙子,玩偶什么的。
当然,绝不会忘了那尊足金的石狮吉祥物雕塑。
她如常地忙上忙下,将东西塞到了W的房间里。
恰逢W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依旧裹着半截浴巾,用毛巾擦了擦他仍在滴水的发丝。
林玄抱着木质的首饰架子,目光却被他腹肌上挂着的水珠捕捉。
她一时半会挪不开眼,索性背过身去,将首饰架子挨着他的领带夹盒子,放到他办公桌上,装作无事发生地想要遁走。
“站住。”一天没见,他的声音只是轻轻刮过她的耳廓都令她身体瞬间酥麻。
她能感觉到男人带着那阵沐浴后的氤氲正在向她靠近,只是他突然握住她的腰肢往他湿漉漉的身上靠,还是冷不丁地让她心里漏跳一拍。
男人的胯骨与大腿前侧突出的肌肉若有还无地擦过她的小臂,而他却神色淡定,似是浑然不觉。
他揽着林玄的腰索要了一吻,这才挪过视线去看她背后的首饰架子。
“你又把什么东西运我房间来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条古昇为她定制的蓝宝石项链上,鄙夷地啧声,“难看,收起来。”
林玄闻声凑近了他,一双细眉拧作一团。
首饰架上的项链和手镯,大多是她从家里带来的。
虽然算不上是天价,她平日里却也很爱惜它们。
尤其是那几枚戒指,是陈宴当年在法国街头的中古店给她淘来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即使分手后她已经丢掉了很多他的东西,却始终没舍得丢这几枚戒指。
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往手上戴,用布悉心擦拭。
她抬眼朝他脸上瞥了瞥,又从他身边钻到他身前,抱起首饰架小声嘟囔:“我的首饰是没那么贵,入不了您的法眼。可是你也没必要这样侮辱人吧?”
男人高大的身子就立在她的身后,只需要稍稍提起手就能捏住她双颊的脸颊肉。
他信手一捏,林玄便嗷嗷叫唤。
“胡说八道什么啊?我让你把那条碍眼的项链拿开。”他一向低沉的嗓音竟被她逼得瞬间提高了两度。
“啊?”林玄愕然地抱着首饰架回过身,将架子举高到他面前,“哪个?”
首饰架中间是一根木纹棍子横穿的,林玄用它来挂一些手镯和珠串。
其余的项链与戒指则是摆放在底部的木质托盘上,唯独是古昇送她的那条项链太过名贵,她特地找了个塑封袋子好好保存。
照理来说她应该放回项链原本配置的丝绒盒子里的,只是晚宴过后回到房间,她却没找到那个盒子,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所以当她将首饰架抱在怀里,逐一挑出各个首饰提到他面前都被否认后,她将架子又重新放回到桌子上,郑重其事地捧起那条古昇送她的蓝宝石吊坠,歪了歪脑袋:“是这个吗?”
男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以至于他此刻脸又黑了几分她也没能发觉。
“不知道。”他颇为幽怨地应了一句,又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接着擦拭他反复滴着水珠的湿发。
浴巾下,他健硕的大腿肌肉明显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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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很好看啊,而且周围镶嵌了碎钻。”她一边说一边拆开了塑封袋子,捧着那条项链坐到男人的身侧,却因他的体重顺势滑到了他怀里。
男人腿侧的热度瞬间穿透了她单薄的丝绸吊带裙。
“据说这个价格不菲呢,少说要七位数吧。”她将项链比在了自己的胸口,钻石的银质底座传来的凉意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陈宴本不想抬眼看她,只是板着脸反复擦着自己头上的水渍,却听她突然嘶声,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一瞥。
她那如冻牛乳般白皙的软肉撑起身上那条算不上惊艳的纯白丝绸吊带。
耷拉在她肌肤上的蕾丝也仿佛跟她混为一体,像是奶油蛋糕上的裱花。
蕾丝下掩盖的春光若隐若现,很难不让他联想起那天在沙发上的林玄。
喉中迟来的焦渴让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林玄,还是因为刚才冲澡时流失了水分。
“嗯?你怎么不理我?”林玄抬了抬手肘朝他上臂撞去,吊带上的蕾丝花边瞬间为她那隅白皙让开一大片领域。
陈宴轻咳了两声,别开了视线,深吸了口气,“你想我对着这条别的男人送的项链说什么?”
“别的男人”这几个字的发音听着格外地令人牙痒。
因为林玄始终没将古昇纳入对象的考虑范围内,潜意识里甚至没觉得这是一个需要避嫌的异性,所以直到她疑惑地抬了抬眼,看到男人略微隆起的牙臼,这才明白过来他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你夸夸它呀。”她又向他身上挤了挤,朝他咧嘴笑。
她的那条丝绸吊带正正落在他裸-露的膝头,正因为她反复摇晃着身子而剐蹭着他膝盖后方的腘窝。
他睨她一眼,知道她是故意挑衅,故意扭头不理睬。
陈宴径直走向浴室,拿起吹风筒烦躁地开始吹他怎么擦都擦不干的头发。
风筒的呼呼声很吵,却恰好能掩盖他砰砰作响的心跳。
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了,没曾想他腰间与洗手池中间空出的位置被林玄钻了空子。
她钻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撑在大理石做的洗手池上,脑袋稍稍向后仰,脚趾却踩在了他青筋四起的脚背上。
“为什么不理我?”她故意瘪着嘴在他面前嘟囔。
陈宴垂眼看她,关掉了吹风筒,应了句:“你踩到我了。”
说完又自顾自地开启了风筒,继续抬眼看镜子吹头发。
腹部传来隐隐约约的柔软,他垂眼望了望,恰恰好对上了那抹白皙。
吹不干头发的烦躁感渐盛,连带着后背时时刻刻紧绷着的感觉,他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熬化掉。
“我知道啊。”林玄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很是好玩。
尤其是他因为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戴上他的十字架耳坠,无法掩盖他红得有些发紫的耳垂,让她更加来劲。
她在他的怀里又嘀嘀咕咕了几句,见他不搭理她,便气鼓鼓地去抓他握着吹风筒的手。
“干嘛?”他拿她没有办法,又怕风筒前端烫到她的手,只好关掉风筒去捉她手肘。
“你是不是吃醋啦?”她睁着那双圆溜的眼睛,睫毛扑闪扑闪。
她以为这样的局势会持续很久,却没想到很快就被攻守易势。
男人抬手握住了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洗手池,俯下身任由高大身躯的阴影笼罩着她,一脸阴沉地打量着她的脸。
“不知道林小姐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呢?炮-友?还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