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个冷面阎王似的二爷,如今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易知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虚抓了几下,最终只能抵在沈云舟胸前。
她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连耳尖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夫君,你先放开我。"
沈云舟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先回答我。"
易知玉满心都是震惊,这沈云舟当真是,一下子从冰山变成火山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跳动。
良久,易知玉才轻启朱唇:
"老夫人确实未曾说过,夫君想避开我这种话。"
沈云舟眸光一暗,心中有些失落。
下一刻易知玉又继续说道:
"老夫人只说夫君公务繁忙,让妾身,不要总去打扰。"
这话一出,沈云舟暗了的眸光不由得一亮,他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果然如此!张氏果然也同易知玉说了这种离间的话!
所以易知玉从不主动去找他,也是因为张氏说了这些话的缘故!
所以易知玉并不是真的那么不在意他!
易知玉趁机从他怀中挣脱,赶紧后退几步和沈云舟拉开了距离,低垂着头道:
"妾身不敢多问,怕耽误了夫君的正事,便不敢多去叨扰。"
沈云舟定定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他忽地伸手,一把将易知玉纤细的手腕扣住,稍一用力便将人重新带入了自己怀中。
易知玉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坐在沈云舟结实的大腿上,
两人的身躯瞬间紧密相贴,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我从未觉得你叨扰我。"
沈云舟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易知玉的耳垂。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瞬间烧得通红,手中的丝帕被无意识地绞紧,指节都泛起了青白。
这句话让易知玉心头一颤,她抬眸望进沈云舟认真的眼眸,却怎么也无法分辨这话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客套之言。
眼前的沈云舟与前世那个冷若冰霜的夫君判若两人,这巨大的反差让她不知所措。
影十见状,立即识趣地挪到小香身旁,不动声色地拽住了她的衣袖往外拉。
小香急得直跺脚,恨不得冲上去将自家夫人从那个登徒子怀里拉开。
可影十的力道哪是她能抗衡的,硬是将人拖出了门外。
"你干什么!放开我!"
小香气急败坏地甩开影十的手,杏眼圆睁,
"我要在里面伺候夫人!"
影十无奈地扶额,这丫头怎么这般不识趣?
方才屋里那情形,明眼人都知道不该打扰。
他没好气道:
"主子和夫人有要事相谈,你我杵在那儿算怎么回事?"
小香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她咬着下唇,小声嘟囔:
“这二爷说谎话都不知道脸红的,说什么不觉得叨扰不觉得叨扰,明明回的信全是勿扰,嫌小姐写信打扰的也是他,说从不觉得叨扰的也是他,这变脸的速度,比六月的天还快。”
影十耳力极佳,这番嘀咕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他好奇地蹲到小香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什么回信?什么勿扰?你家小姐给主子写过信?"
"呀!"
小香被突然凑近的影十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这人怎么偷听别人说话!"
她往旁边挪了挪,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影七努力扯出一抹自认为温和的笑容,眼角微微弯起,刻意放柔了声音道:
"小香妹妹,你方才说的写信是怎么回事?你家夫人当真给主子写过信?"
小香蹙了蹙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你不知道?"
突然,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杏眸圆睁,怒气更盛:
"啊!我明白了!果然二爷根本就没看咱们夫人的信!定是收到就随手扔了!"
影七一愣,连忙摆手解释:
"小香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主子何时扔过你家夫人的信?"
"那你身为二爷的贴身侍卫,怎么会连写信的事都不知晓?"
小香冷哼一声,语气笃定,
"定然是二爷压根没当回事,直接丢了,所以你这种日日跟在身边的人都不知情!哼!我就知道!"
影七被她这一通推测弄得哭笑不得,无奈道:
"不是,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点吧?"
"哼!"
小香别过脸去,又翻了个白眼,
"别和我说话,我才懒得搭理你!"
影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耐着性子,再次挤出一个笑容,语气讨好:
"好好好,就当你说的是对的,那回信和''勿扰''又是怎么回事?"
小香皱了皱眉,斜眼睨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
"你莫不是平日里总趁着二爷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了?怎么连你家主子回信的内容都不知道?"
影七眼珠一转,立刻顺着她的话,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挠了挠头:
"是是是,我平日确实爱偷懒,所以主子的许多事都没留意。"
小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影七见状,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问道:
"那我家主子当真回信了?还回的''勿扰''?"
"可不是嘛!"
小香气鼓鼓地掰着手指数,
"回了一百多封呢!封封都是''忙''、''勿扰''!"
说着,她越说越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今日倒好,又说从未觉得叨扰!二爷这性子,哼!真是古怪得很!"
影七心中暗暗诧异,但面上却不显,只是顺着她的话点头附和:
"是是是,咱家主子性子一向如此,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摸不透他的脾气。"
影七闻言,目光转向小香,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