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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本王嫌脏

作者:爆汁的蜜桃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宇文肆双目一寒,周身散发着一层无形的怒意,下意识伸手扯住娥凰的胳膊。


    正要将她挒起,就听朝华郡主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周娥凰,颜大人还在这呢,你怎么当着他的面就去拉扯别的男人?”


    看着娥凰那张铁青的脸,她话语更加犀利,“哦,我忘了,这可是你惯用的伎俩。昔日你撕毁和皇舅的婚约,转头嫁给颜大人,婚后又勾搭上桀舅舅,现在是不是又想纠缠皇舅?”


    “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这个本事,您可是我们大齐朝独一份啊。”


    长公主“噗哧”一下笑出声,她拿着眼角窥视着宇文肆的表情,“四弟,你不会是顾念与她的旧情,又怜香惜玉起来了吧?”


    闻言宇文肆手指微紧,继而冷笑一声,“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哪里值得本王怜香惜玉?”


    娥凰骤然抬头与他对视,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冷得让她如坠冰渊。


    他眼中有明显的厌恶与嫌弃,“皇姐以后莫要再将她与本王联系在一起,本王嫌脏!”


    说罢,像是扔这世上最让他嫌恶的污秽,一把将娥凰甩了出去。


    娥凰“砰”一声摔在地上,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她恍然未觉,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怔在那里。


    本王嫌脏!!!


    头脑里不断回响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


    半晌,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慢慢从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之中。


    仿佛是一把钝刀在心脏里来回翻搅,疼得她几乎窒息。


    忽而,一双手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娥凰转头相望,是颜玉郎那张满是焦灼与心疼的脸。


    脆弱感好似决堤一般席卷在心头,大片大片的眼泪洇湿了他的衣衫。


    颜玉郎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转而看向宇文肆,神色坚定道:“请王爷不要侮辱臣的妻子,在臣的心里,她是最干净的。”


    宇文肆狠狠地讥笑了几声,可那笑声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带着几分恼意。


    他的目光落在他抱着娥凰的那只手上,瞳仁不由一缩,胸口闷堵得厉害。


    嘴上仍旧如淬了毒一般狠毒,“是吗?看来颜大人是觉得头顶的绿帽子还不够多。”


    颜玉郎不意与他争辩,扶着娥凰站起来。


    朝华郡主看在眼里,醋意翻涌,眼珠一转,脸上换上一副戏谑之色,“母亲,要我看,这刑罚太轻了,充其量就是废掉她一双手,有何威慑可言?不如换个方式,改杖刑吧。”


    闻言,娥凰再顾不得神伤,疾言厉色道:“郡主是想要人命吗?天下犯法,与庶民同罪,真死了人,郡主你也难辞其咎!”


    长公主入鬓长眉轻轻一挑,手指捻一捻耳朵上戴的珐琅镶嵌的红宝石耳坠,“颜夫人放心,她们手上有准头,不会要了这丫头的命。”


    如此冷漠凉薄,让娥凰突然想起个传闻,说是她府上有个丫鬟,不过是被驸马爷夸一句手好看,长公主就让人把那丫鬟的双手剁了做花肥。


    皇家的人历来狠心,这她是知道的,但狠心归狠心,但也没有她这般变态恶毒。


    不觉冷齿,正要还说什么,朝华已经朝旁边的仆妇使眼色,仆妇即刻吩咐人换成板子。


    板子举过头顶,又重重的落下,琥珀“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回荡在静谧的院落里,听得人心跟着发颤。


    板子一下紧着一下,没有半分迟疑,琥珀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苍白的脸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犹如雨下。


    朝华郡主睨着娥凰那张几近崩溃的脸庞,只觉心里畅快。


    看着琥珀几乎奄奄一息,娥凰再也不能忍受,挣开颜玉郎的阻拦,不顾一切冲上去将琥珀护在身下。


    那击打的“噼啪”声未停,敲落在皮肉上格外清脆利落。


    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可娥凰却连哼都不哼一声,她死死咬紧牙关,仿若用这种方式,与她们无声的抗争。


    颜玉郎想要上前护着娥凰,却被邹氏死死拽住,威胁他道:“你要是敢去,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颜玉郎又急又气,撩开衣袍向长公主下跪,“长公主,臣妻子身体弱,受不住这板子,请您高抬贵手。”


    长公主眼皮不抬,“本公主又没打她,是她自己跑过去的。”


    她也没有叫停的心思,反而道:“板子太轻了,再用点力。”


    说完不时拿眼瞧着旁边坐着饮茶的宇文肆,却见他一点反应没有,不禁蹙起了眉。


    这人当真如此冷血?


    难道他确实已经对周娥凰彻底忘情?


    思忖了一番后,她缓缓收回视线,却错过了宇文肆突然直视向她的眼神,那眼底汹涌着阴狠的戾气,十分可怖。


    仆妇们得了长公主的命令,下手更狠。


    “噼啪”声犹如连珠炮似的,一下连着一下。


    终是受不住,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溢出口去。


    十几板子下去,娥凰觉得腰和后背都要断了,她能清楚的感知到后背和衣衫黏腻在一起,伴着浓浓的血腥味。


    她穿着一件霜白色衣裙,鲜血的红色从衣里渗出来,尤为扎眼。


    那红色如朱砂做的墨,一点点在宣纸上晕开,刺得宇文肆双眼生疼,袖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再也按耐不住,骤然冷喝,“够了!”


    那声音刺骨,如寒风过境,仗刑的人仿若被冰封,一动不动,扬起的板子还举在空中。


    长公主锐利的眸子盯了宇文肆片刻,忽而笑吟吟道:“怎么?四弟还是心疼了?”


    宇文肆冷冽的目光在众人面上轻轻一刮,所到之处,无人敢对视。


    他最后才将目光落在长公主脸上,对上他的眼睛,长公主心里没由来的一哆嗦,却不肯示弱,极力保持着平静的面容。


    可嘴角处的抽搐,还是出卖了她。


    宇文肆心中哂笑,语气森然道:“本王说的是严刑拷问,不是要人命,她被折磨成这样,仍不松口,再打下去也没有用!”


    朝华郡主却不肯罢休,不依不饶道:“这世上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本王说够了,你听不明白吗?”宇文肆直接打断她,声音阴冷,似寒冬腊月房檐上结成的冰锥,泛着尖锐的冷光,“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郡主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朝华身躯一震,脸霎时如沁血一般,后面想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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