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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生长痛

作者:不不bubu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元大人”的问题不适合在大众前面讨论,我没再执着要他给出答案:“没问题。”


    我继续说:“第二条情报,是坊间流传的某个离奇传闻,认为所谓命运只是一部剧本,该说法出自于某位神秘智者,这是整个诅咒界和人类世界中出现的新奇学派。”


    说到这里,我拿出骷髅咒具,再次展示给大家看:“虽然不知道起源于谁,但告诉我这条讯息的,是这个咒具,而且是用风间守的声音说的。”


    听我这么说,人群里的风间守剧烈地摆了摆手,否认道:“我从来没用它传过什么话!做术式剥离手术时,我一直是昏迷的状态。”


    他极力辩证的样子,像是生怕跟其他组织扯上什么关系,这是遭遇咒术师追杀留下的后遗症吗,我皱了皱眉。


    “夏油”大人:“昏迷这点确凿无疑。”


    “夏油”也承认了,他似乎对我讲述的这个话题有些兴趣,朝我伸出手,依旧是客气的态度:“能让我研究一段时间吗?”


    我看了眼风间守,想让咒具上面的术式再复原回去,恐怕不现实,而且那段讯息是在我施加固定术式前发生的,上面已经没有多少残留的东西。


    我放心地把咒具交还给“夏油”。


    “关于剧本的事情,你怎么看?”他接过来时问。


    我想了想回答:“早年间连地球是平面还是圆球都争议过很长时间,我不完全相信,但也不会全都否认。如果这个前提为真,那我们首先要找到编写剧本的智者,问清诅咒究竟是哪种意义的存在。”


    我对理论知识远没有花御记得牢固,理解也都停留在表层。在我说完这段话后,环顾四周,所有人脸上都挂着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我说错什么了吗?


    心里想着,我迷茫地抬起头。


    “夏油”浅笑着看向我,语气略微有回避:“你找智者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求存在的意义吗?”


    “如果能比人类先搞懂,这也算是我们诅咒的进步吧。”我站在他的角度辩驳道。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下巴,目光略有沉思。


    “假设这个说法是真的,那智者的地位在人类世界相当于神明,恐怕称呼祂为智者不合适,而是……造物者。”


    我沉默下来,回忆课本上关于神祇部分的记载,几乎为零。


    “对了,”他又盯着我分析起来,“我记得你的术式是不是有一点点像?”


    像什么,造物吗?


    我警觉起来:“完全不像好吧?不要过分夸大我的术式了。”


    否认换来的是一片嬉笑声,不知谁说了句“那你开领域试试看嘛”,没等我回怼,花御开口道:“你是真不怕死。”


    因我从未展开过领域的缘故,诅咒之间总会传出关于我的一些离奇谣言,有说我能够作用于整片世界,还有说我压根不是诅咒的。


    就连羂索竟然也……


    他说:“但如果把作用范围扩大到整个城市,岂不是相当于把这座城市在时间之中独立出来,不受外界的干扰,而独自成为一个小型世界。”


    我摇头:“我对这种说法持保留态度,因为谁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生活是否还有独立的思想,就像人死了会去往何方。至少目前来看,想要在这个基础上创造世界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可以朝这个方向多做点研究吧?”他循循善诱,“既然生命状态能够被束缚在你的锚点上,灵魂早晚也可以吧?真人不是验证过了吗?灵魂是存在的,即使□□死了也会存在。”


    我咬住嘴唇不说话。


    “不愿意的话,那还是去试着寻找智者吧,说不定祂愿意和你聊一聊。毕竟你身上背负着挽救所有诅咒命运的责任。”


    “夏油”轻飘飘地笑了下。


    环绕在我周围的视线变得沉重起来,黑压压地注视着我。


    他们在“夏油”的带动下,竟然相信了这种荒谬的设想,甚至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望着“夏油”,满眼讽刺。


    对他这种极致利己主义而言,追寻意义是毫无意义的。


    再继续聊下去,也只是对牛弹琴。


    就在我准备找借口离开时,“夏油”竟然又开口了:“既然你带回来的都是无法解决、并且讨论不出结果的问题,不如先留下,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新的灵感。”


    他的话客气又体面,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的风格,恐怕很难察觉到隐藏在客气之下的傲慢。


    我没办法把这种微妙的情绪传递出去,毕竟这是用“心”直接感受到的。


    除我以外,再无第二人能感同身受。


    我渐渐丧失了兴致,只是缓慢地点了点头。


    “夏油”也缓缓松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竟然也在紧张吗?我又不是什么怪物。


    这么想着,又听见他对那群人说:“那你们有空带她逛逛这里吧,我还有其他事,就不作陪了。”


    说罢,他友好地拍拍我的肩,用大人对大人的语气说:“就当是休假了,祝你在这里玩得开心。”


    “谢谢。”我扯扯嘴角,觉得难堪。


    这时候有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


    “我理解你,刚来到这里,肯定不适应,过阵子就好了。”


    我回头,对上的是一张陌生脸孔。


    目测这位诅咒只有二级水平,我降低防御,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当然。”他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像是为我介绍产品的推销员,喋喋不休地说:“每个人刚来这里的时候,都是愤怒的、不甘心的。有些家伙比你闹得还狠呢,我们几乎天天都要维修被损坏的建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真有几只小咒灵趴在梯子上,修补墙面。


    我问:“每个来这里的人,都会接受洗礼?”


    他点点头:“没办法啊,从外面来的人,身上难免有被咒术师影响的浊气,不过不要紧,一般接受一周的洗礼后,基本都会稳定下来。”


    我讽刺道:“确定是洗礼不是洗脑?我看那家伙对脑部手术很精通呢,说不定在你睡着时给你来一刀……”


    “清野。”


    花御打断了我,她的表情有些失落,朝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和我聊天的咒灵脸色明显也变差了,他指责我“冒犯夏油大人”的言语很恶劣。


    在我准备张口以更恶劣的言语反驳时,花御用树藤把我围住,将我带离了这片吵闹的大厅。


    “为什么要拦着我?!”


    风声呼啸而过,金属擦碰的木藤断裂的声音交替响动,我感觉牵制住我的木藤忽然一松,整具身体都朝地面坠落。


    预想中的痛感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身下的软垫。


    这里是17楼的楼顶,怎么会有软垫。


    花御看着我诧异看向她的表情,叹了口气,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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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的世界发生了很多事,心神不宁的时候,我喜欢来这里坐坐。”


    我心里还带着气,嘟囔道:“就算我在,难道这个世界就不会发生改变了吗?”


    “清野,你能看到的最远处是哪里?”


    她语气还是温柔的,只是喊我名字的时候,总带着刻意的疏离。


    我眯起眼睛,调动咒力看向远处,目光聚焦到被重重山峦掩盖着的一处红色塔尖。


    我带着好奇的语气猜测:“那是人类祈福的地方吧?”


    “那里就是最远了吗?”花御又确认了一遍。


    我顿了顿,随后指向更高的地方:“天空。”


    “我能看到的最远处是天空。”


    天空没有边界,它始终笼罩在上方,无论底下的世界如何变化。


    花御说:“每个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可并不影响我们共同生存在这片天空下。”


    “你究竟想说什么?”


    “清野,人是会变的,当你开始对一份信念产生怀疑时,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花御轻轻捂住心口的位置,那是我平常爱做的动作。


    她语气伤感:“我也尝试过像你一样去追问。可是,在寻找答案的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诅咒亡于咒术师手中,越来越多的花草树木遭到人为破坏。我的双眼开始被仇恨蒙蔽,最原始的复仇心理让我想要暴力地对待这个世界上的其它存在。”


    “最后,我发现,最好的解决办法竟然是对问题视而不见。”


    她苦笑了一下。


    我抬高了音量:“这算什么最好啊?花御,你该不会也被羂索洗脑了吧!”


    说着,我伸出双手,狠狠地摇晃花御的脑袋。


    她被我忽然伸手靠近的动作吓到,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躲开,任由我试图把她脑子里的“水”倒出去。


    “呸呸呸,给花御洗脑的恶灵退散。”


    我念着咒语,试图用这种幼稚的行为找回一点从前的感觉。


    花御失笑,拉开我的手臂:“世俗意义上,我们才是恶灵啊。”


    我:“你怎么能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说法?”


    “没有接受,只是忽略掉的话,会让我的心情平静一点。最近太累了。”


    她说“累”的时候,气息都是虚浮的,似乎连向我证明的力气都没有。


    我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脸。


    “你受伤了吗?”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种愚蠢的问题,想必不问也知道答案。


    果然,花御回应道:“你是指哪天?”


    意思是每天都会受伤吗。


    我眉心拧得更紧,感觉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


    “在夏油大人面前,我不太方便说话。但是,清野,从心情上我是支持你的。”她又表现出最开始那种抱歉的神情。


    我拍拍胸口:“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它给的答案不会是假的。”


    “这是测谎方面的术式吗?”


    “是心情啦,能感觉到你一直在抱歉,可是,心给我的答案跟眼睛看到的不一样,所以有点混乱,还有点难过。”


    “真是对不起。”


    “不要再道歉了。”


    “……抱歉,不,我是说,好。”花御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啊,花御太讨厌了,总把话题讲得那么沉重。”我蹬了蹬脚,随后把身体往软垫边缘挪了挪,给她空出更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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