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的来历非同一般,在千年的岁月中,也早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名号,但它的魅力一直都在,这就是为什么传国玉玺虽记载在史册上,却不允许他人随意提起的原因。
不管是谁,只要手拿传国玉玺,那他就是天命所归,而当朝皇帝,则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窃国贼!
因此,历朝历代的掌权者,对传国玉玺的心可谓是又敬又畏。
虽然这传国玉玺已经销声匿迹千年,但每朝皇帝都无不希望能得到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是颛朝的玉玺,颛朝是周朝后的朝代,也是第一个封建皇朝。因为在此之前的萸朝、顺朝和周朝,都是奴隶制的。但是,自从颛朝灭亡后,传国玉玺也跟着消失不见。不过,也流传着一个传言:传国玉玺拥有长生之力,为人族之皇。”宇文轩把他所知的都说出来,谁知等待他的回答却震惊了他!
宇文轩早在年幼时,就听过传国玉玺的名号,也在史书上看过。
他虽没有争权夺位之心,但自己的心一直都是大凉的,他热爱自己的国和家,更不希望战争发生,因为那样只会涂炭生灵。
大祭司宓洛淡淡道:“其实颛朝的玉玺是由世间难得的材料作出的——传说,那是天上的星星打造而成,所以拥有实现人们心中所想的力量!”
天上的星星?这个回答他是接受不了的,这太胡扯了!
“传闻,在周朝时,某一日,天空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地面震动不已,大家都跑过去看,出现在地上的是一块巨大的玉石,而这颗玉石是从天上坠落下来的。而在此前,这玉石一直在空中划过多次,出现在大部分人眼中。”大祭司见宇文轩那惊恐的表情,不禁笑道,“后来这块玉石被人当作贡品进贡给周朝的天子。不久后,怪事就发生了,因为那块玉石并不是寻常人间物,因为它能实现人的心中欲望。”
大祭司宓洛的话让宇文轩再次吃惊,他不禁猜测,那传国玉玺是用这来历不明的玉石所打造的?
只听大祭司宓洛继续娓娓道来,“后来周朝内乱,乱世之中,诸侯对这玉石都产生兴趣,因为他们都听说了这玉石的神秘力量,他们野心勃勃,都想自己坐上周天子的位置。最后只有嬴姓,高阳氏的贵族平定了战乱,还自称皇帝,开启了中央集权制。他的功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后面这些,宇文轩都知道,太傅上堂时讲过,他也熟知历朝历代的更替。可当大祭司宓洛说这些的时候,他发现舒家成一直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还略有异常。
他本想去问舒家成怎么了,却被大祭司宓洛打断,继续说:“颛朝的开国君主,他夺得了那块神秘的玉石,确立了自己的政权后,还用那块玉石打造成一枚玉玺,是作为君主继承的证物,只有拥有传国玉玺的人,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从此,就有了传国玉玺的称号。”
听了这话后,宇文轩像是打开了自己的眼界,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跟那些后世的传言想的一样,都是认为颛朝能平定战乱,站在巅峰,还推行出一系列的治国之策,都是得益于周朝王室那神秘玉石的力量。
“可你刚才还说,这传国玉玺能实现得了人的心中所欲,同时也会让许愿者失去某些东西,那颛朝开国之君失去了什么?”宇文轩蹙眉疑问。
他等着大祭司宓洛的话,谁知回答他的却是站在他身旁的舒家成。
舒家成语气低沉,似乎是藏着很浓重的悲伤,“他得到了江山,却从未立过皇后,他失去的是一生挚爱。”
宇文轩狐疑地望向舒家成,这语气很轻,轻得就像一股白烟般缥缈。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的舒家成,瞳孔似乎映出了颛朝开国之君那苍凉的背影,内心狠狠地颤抖一下,就像要蹦出来似的。
大祭司宓洛见状,担心被看出端倪,便轻咳几声,语气强硬地转移话题:“与其关心已经逝去的历史人物,不如想想未来即将发生的麻烦该如何解决。现在已经快申时了,明日的朝贺,还有一位故人要来,可要好生接待才是。”
被宓洛那一句话就拉回来,俩人相视一眼,眼神里担心的都是同一件事!
自从千渊进入舒家,以舒家成为名,他就开始成为了宇文轩的伴读,舒家的儿子一直都是宇文家的皇子们的伴读。
舒信这位当朝宰相,年少时就是当今陛下宇文冧的伴读,二人算是从小的玩伴,感情深厚。一人为君,一人为臣,二人共同治理大凉。
大凉的君主和宰相都是秉承着“在其位司其职”的信念,这也是为什么大凉能繁荣五百年的原因之一。可惜,大凉以往盛世渐渐落幕,大凉也迎来了建朝以来最大的困难,明日的朝贺,正是导火线!
“明日的朝贺尤为特殊,鲛族和巫族之人都不得出现。如果邪魅灵现身,那就是人族之灾了。”大祭司宓洛浅笑,那笑容似乎是看透了一切,“届时,就需要郡主出面,在暗中解决他们了。因为郡主得到了鲛族的认可,身为人族却拥有强大的鳞力,而他们的目标有一部分是在郡主身上,这件事的责任也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
——何况她还是巫族圣女转世,虽然只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但这也是她的劫难,只有她自己闯过去了,才能真正恢复身份。
不过这句话宓洛并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在心里默念,毕竟这儿还有并不是完全知情的人在。
没聊多久,舒家成二人就离开了圣殿。他们本想在回去的途中去看看舒墨湘,但是想到宫里还有细作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自从他们从沧海岛离开,三人的见面机会就少了,尤其是后来她还住进了墨家,那儿跟皇宫一样森严,并不是谁都能进进出出的,即便是里头的丫鬟也不能随意走出墨家家门。
所以,就算舒家成是她的兄长,也很少能跟她见面,更别提像小时候那样整天腻在一起了。
酉时四刻,玉妃宫。
当舒墨湘睁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时刚好是她要去给长辈们请安的时刻,不过自从上午又晕倒在未央殿前,她的晨昏定省就被免了。
她缓缓起身,看到冰枝趴在身旁眯着眼,又回想起白天那会子发生的事,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脑海里凭空出现的那个声音就是她久违的梦里的声音,跟玄冥脱不开干系!
舒墨湘沉思着,她昏睡期间并没有见到子琴,反而是做了跟以往一样的梦,梦里一直出现那句话:“已有之事后必再有,以行之事后必再行!”
那梦里面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她分不清是男是女,但她的内心一直都认识这位眼前人。这背影告诉她,朝贺当日就是她的第一个战场,玄冥会现身在朝贺,因为她还不懂如何使用体内的力量!
她伸手去拂了拂冰枝的发梢,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似不靠谱的姑娘,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一股苦涩的味道飘入她的鼻尖,她顺着味道飘来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又是紫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你醒得刚刚好,不用把药再次翻煮了,可以直接喝了。”紫嫣端着药走到舒墨湘跟前,坐在床沿边,舀了一匙羹的药,先在嘴边吹一吹,再给舒墨湘喂药。
舒墨湘很自然地微微张口饮了一勺的苦药,就见到门口走来却没有进来的舒怀柔。
“你怎么来了?”她忍着药的苦涩,朝门口那问舒怀柔,“天色黑了,你还是快进来吧。”
舒怀柔愣了下,这一次进宫算是开了眼界,看到了很多以前在自家院子里没有看到的事,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家都想把女儿送进宫,至少在她的意识里是这样认为的!
她站在门口不肯进去,是因为她看到了紫嫣的处理能力。当紫嫣醒来后,就是直接打点一切,跟冰枝一同照顾舒墨湘。
可紫嫣本就是一个青楼女子,在舒墨湘身边待了不过才半年,她表现出来的比舒怀柔本人还像大家闺秀。
“二姐姐,我可以待在你身边伺候你吗?”舒怀柔走到舒墨湘跟前,想也没想过,就直接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语气还夹杂着卑微,“我想留在二姐姐身边学习怎么当个大家闺秀,为舒家名誉而做事。”
舒墨湘听到这话后,差点被药呛到,不停地咳嗽。就连紫嫣也被惊到了,差点连药都端不稳,烫到舒墨湘就惨了。
紫嫣见状,连忙把手上的半碗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便上前拍了拍舒墨湘的背部,对舒怀柔没声好气地说:“郡主在喝药的时候,就不要在一旁说着奇怪的话,你可是舒家的四小姐,还是嫡出,又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这些话,还给郡主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