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止住了脚步,贺知画也赶忙跟上,发现地上的鳞片后,蹲下将其拾起。看着舒墨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鳞片,只好道:“你认识这此物?这跟你身上戴着的鳞片挺像一个东西,要不拿你的鳞片给我瞧瞧,看看能不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舒墨湘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摇摇头,又看了看门外,道:“不知画社长刚开始见到我时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又为何要给我们进来这里,有何用意?”
贺知画收起鳞片,移步走到书桌上,笑道:“既然都说开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镇社之画的确跟不死之山有关,这不就是你一直想找的吗?我只是行了个方便罢了。只不过要寻此物的人很多,你又是否能保证找到这个地方却不让任何人进去,甚至关闭通往此地的通道?”
舒墨湘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个地方如果真的不想让人进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她继续道:“你也不必苦恼,该来的总会的。我知道你是两位舍主亲自挑选的人,入学应试那会子我也很稀罕你,你的画功是这里的上优都比不上的,包括你那位妹妹舒怀柔,不过她也是人才。”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得暗沉,还隐约听到一阵雷声,似乎就要下一场大雨。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距离选首席还有一年的时间,届时你会发现更多的人才。文艺学府从来都是‘不看家世,只看实力’,这也是我最欣赏的地方。可这里也容不下皇亲贵族。”
一语未了,外面忽然一阵响雷打来。舒墨湘再次行礼便离开了,走之前还瞥了楼上一眼,上面黑漆漆一片,却格外吸引人的眼眸。出来之后,舒墨湘却撞见了同样往这里来的鲍思颖。她只笑着向舒墨湘点头,便径直的走进去画廊。
舒墨湘并没有怀疑什么,忽见一道闪电劈来,两手空空的她连忙离开,往书社方向走去,途中竟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未时,书社的选首席测试开始了,就连最晚到的鲍思颖也来了,可不管多久,宾霜语都不见舒墨湘来。她也趁机出去寻找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踪影。又担心离开后无法完成任务,于是又折了回去。整个下午,宾霜语都很安分地在看上优们的测试,心却早就飞往了室外。
直至夜间人静,舒墨湘才回来。
宾霜语趁着大家都去了香水行还未归来,便忙问:“你一个下午去哪里了,不管去哪里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没有药可以医的。万一你被抓住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跟我串通好口供,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舒墨湘见她这着急得脸颊通红的模样甚是有趣,不禁大笑起来,安慰着:“好啦,我中午那会去了画廊,本来想查看楼上的秘密,却见到画社长。离开的时候,鲍思颖也来了。”
宾霜语听到鲍思颖的名字,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鲍思颖在打铃后才到。可她去那干嘛?难不成她也是想找到镇社之画吗?
“我吩咐你的事怎么样了?”舒墨湘见宾霜语呆愣住,便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问,“下午没有出意外吧?”
宾霜语回过神来,摇摇头,答:“除了你,都没有意外。那个人一直到吃完晚饭都好好的。现在她跟别人去了香水行沐浴,我留这儿等你,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舒墨湘点点头,便走去打开柜子,将里面的紫檀木盒拿出来观看。可就在这时,鲍思颖一行人都从香水行回来了。见状,舒墨湘慌忙将柜子锁好,轮到她们准备去沐浴。
“哟,又在炫耀自己的东西有多珍贵了。毕竟跟某些人相比,家世也不简单了。”唐婉见到舒墨湘那慌张的样子又翻了个白眼,挖苦完她们还不忘向鲍思颖献殷勤,“没见识的人就是这样,俗话说得好,一个人越缺什么就越爱炫耀什么,哪像县君啊,人家的外祖可是郡王,什么好物没见过,根本就犯不着跟普通人一般见识。”
她还没说完,宾霜语就已经拉着舒墨湘就往外走,还是丝毫没有理会她。气得唐婉在后面直跺脚,就像个泼辣子一般。
笑着香水行只有她们俩人,被花瓣浸泡的舒墨湘倒笑着看向宾霜语。她发觉了,便问:“你看着我干嘛?”
“之前的你不是还一直跟唐婉闹的吗?怎么如今倒肯吃这哑巴了。”舒墨湘打趣着问,“难不成你是怕了她了?”
宾霜语一边玩花瓣一边道:“若我怕了她,我现在就是鲍思颖身边的唐婉了。你教我的啊,对于她这种人,无声胜有声。”
说着,香水行传来俩人的笑声。
翌日还是雅舍和艺舍的选首席测试,上午是诗酒花茶,下午是歌社和舞社的。这日,她俩倒是安分了很多,没有到处乱走,也没有胡闹。当晚就公布了各社被选上首席的人,舒家三姐妹不出意外地当选了。舒墨湘从来就不担心她们选不上,因为她们是舒家的女儿,就算是毫无存在感的舒柔晴,也一定要当选,这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舒家。
上天是公平,既然给了你不同常人的权力地位以及能力,那也不会让你顺风顺水、安静度日。她们原以为安分了一天会有好运,可偏偏就在当晚闹出了事。
舒墨湘与宾霜语按照往常一样去了香水行沐浴,回来的时候,以鲍思颖为首,唐婉为工具的一帮人,强行将舒墨湘的柜子撬开,还将里面的紫檀木盒拿了出来。
本来有说有笑地回来的俩人见状,瞬间,舒墨湘冲上前,欲将木盒夺回,却被唐婉一把拿走。舒墨湘首次怒斥:“你们凭什么随便撬开我的柜子拿我的东西,还有王法了?”
唐婉拿着紫檀木盒在她面前晃,还得意地笑着说:“王法?你可知这紫檀木盒为何珍贵,上次你不也说只有三个吗?你说谁送你的,若说不出来,就变成说大话了。”
宾霜语看得一脸茫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么久的事还拿出来翻旧账,昨夜若不是她又拿出来,还让她们看到了,才会有今天这出戏。
“我可是查过这来历,听闻在十年前,穗州知府在沧海得到百年紫檀木作成的笔床,并当作贡品上贡给陛下,一共只有三个。一个在静亲王爷那,一个还在陛下那,最后一个就是在二殿下那。你说是别人赠的,难不成是二殿下赠的?还是王爷赠的,亦或者是陛下给的?”唐婉就像捏住了舒墨湘的咽喉般嘴上不饶人,一脸得意的样子,宾霜语真的很想揍上去!
她们看得出舒墨湘在佯装淡定,鲍思颖装好人出来说话:“千妤妹妹,当时我就问你此物的来历,可你只是打哈哈地混过去,如今就算我想帮,也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