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相思经历了适才的事,心有余悸,愈发憎恨舒墨湘,要不是舒墨湘的出现,她根本不用受罪,她满眼恨意地盯着舒墨湘的眼睛,说:“这金钗不见后在别苑出现过,而别苑除了紫嫣,其他都是自己人,但是只有两个人服侍过紫嫣,一个是清明,一个是寒露,没想到却在寒露的换洗衣物上找到金钗,不是她还能是谁?”
舒墨湘反问:“那为何不是紫嫣的问题,只赖在我寒露身上?就因为东西掉在她的换洗衣服上吗?就不能是别人把东西栽赃给她吗?毕竟寒露是大姨娘派去给紫嫣的,明明曾祖母已经派了清明过去,还要在事后把寒露派过去,这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在家的做法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舒相思一听,心里的恨意就更多,赶紧过去反驳,但理亏,又说不出几个字:“你…你污蔑我娘,简直是放肆!我们为什么要嫁祸给你们,倒是说说看。”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舒墨湘使了个眼神,清明她忙又退出,往樱桃绽跑去带人。不一会儿,清明身后跟着几个暗影正押着紫嫣来。紫嫣一进大堂,舒墨湘便如口若悬河般咬着一个点质问她们,语惊四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们说金钗在紫嫣住过的别苑出现过,现在紫嫣就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若问不出个所以然,要么是你们诬蔑,要么就是你们栽赃!”
听到这里,紫嫣连忙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大小姐救命啊,紫嫣得到的金钗不是盗来的,是二小姐给的,说紫嫣初来乍到的,看着寒酸,就送了,又说已经是一家人了,就以此作为证物,还说回到舒家就开始恢复以前的模样,刚好那时清明回了舒家,而寒露又是大姨夫人她派来的,紫嫣也是懂得,所以才把这金钗送给寒露,但是她当场就拒绝了。小姐啊,大人啊,夫人啊,紫嫣是真的不知道为何金钗会丢,连樱花步摇也丢了,紫嫣冤枉啊!”
舒相思就像被摆了一道,恼怒地直跺脚,道:“你们胡说!这金钗是贵妃娘娘所赠,我又怎么会把青莲金钗转增他人,何况这分明就是从你丫鬟的衣服上掉出来的,而紫嫣在你院子待了几日,她说的话又怎么可信?”说完,就跪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求长辈们明察,给元儿一个公道啊!”
“公道?”舒墨湘被她贼喊捉贼笑到,她也跟着委屈起来,“当年我被黑衣人掳走,被迫离乡别井十年,刚回来就有个真假大小姐,好不容易弄清楚事之后,又诬陷我的丫鬟成了盗贼,如今把当事人找来叫你们跟她对质,又说要公道?那谁来还我十年的公道?按你们的话说,我是否还能怀疑紫嫣跟你们是一伙的?”说完,她眼眶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听完她的话,众人不觉长叹一声,这些年寻得她苦,自知对她亏欠,也泪如雨下。正没开交处,忽然听到花樱姬开口说:“你们各执一词,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元儿说是从寒露的衣物上寻到的青莲金钗,那就传张嬷嬷来回话。”一语未了,浣衣房的张嬷嬷便跟随春分来到大堂跪着,还没行礼完,就听到上头说,“寒露这件事你也知道吧,说当时的情况!”
张嬷嬷微微抬头,看了眼在座的主子,心想着这事恐怕不小,不管说不说真相,她都会得罪另一边,只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回答:“回夫人,奴婢不知怎么回事,本来是没有的,后来就突然发现了……”她说着,眼睛溜了一圈,话里有话似的,怪力乱神一通说,“奴婢也觉得邪乎,就像有什么怪人似的,那金钗突然就出现在本来不在的地方,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鬼神吗?”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勒令住口了,众人齐刷刷看过去,原来是阴珏念:“闭嘴,子不语怪力乱神,如今把这些事怪到鬼神头上,视为不敬!”
张嬷嬷被吓得浑身抖擞,在花樱姬的意思下,匆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见张嬷嬷走了,花樱姬缓缓开口,把这件事压下去:“就连张嬷嬷也说是鬼神所至,没有别的证据,此事就此作罢,释放寒露!除非找到别的认证物证,不然谁再提起则大刑伺候,知道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起身行礼:“是。”话毕,众人陆陆续续离开樱花绽,只有舒墨湘等人留下。
本来舒相思还愤愤不平,还想继续跟她吵个结果,但是被阴珏念的凶狠眼神瞪住了。这其一,舒墨湘本就是他们偏爱的晚辈,何况如今还失踪十年再重聚,肯定是更偏向她这边的;其二是本来他们就因舒家仕犯了错让舒铭皓震怒,已经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和耐心,他们吃了一亏;其三嘛,他们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指正寒露就是盗窃金钗之人;最后就是,张嬷嬷那句话,让她们起疑心了,不然也不会草草了事,还让舒墨湘留下,这肯定是在商榷此事。
阴珏念在走众人都离开了之后暗中派人在门外偷听,自己则与舒相思等人去风荷院探望被打伤的舒家仕。不久,那被派去偷听的人就回来汇报,说是舒墨湘只跟花樱姬聊了一些时间,但也只是说了一些体己话,不一会儿,舒墨湘就出来了,按照原来所说,马车往她那经商的养父母家的方向去了。
本来也派了人过去跟踪,但不知怎的,就在热闹的花街上离开突然不见了一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