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科长重新恢复了盯住贝清欢的脸,目光灼灼。
贝清欢和他对看,坦坦荡荡。
最后,夏科长的脸大力抽了抽,下了结论:
“没人会相信一个梦境,我也不能因为你的梦境而上报。但是,你的描述让我想到了很多,如果是这样的能量……那,弹药里的二硝基重氮酚含量一定很多,军犬应该能嗅出来!驻京部队有军犬!”
贝清欢给他进行了思维发散:“如果能在他上火车的时候就用军犬拦截呢,或者,在车厢就让军犬去查呢?”
“对,对,这些都是好办法!谢谢你,贝清欢同志!”
夏科长站起来,对贝清欢伸出了手。
这态度,可比一开始好多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夏科长对景霄也敬了礼:“谢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我们会继续排查的,另外就是希望你们能一直在给我们预留的地址处停留,以便我们随时能找到你们。”
景霄在外面等得心焦,就怕别人欺负了他的小姑娘,所以这时候说话也很不客气:“是怕我们跑了吧?放心,我给你的地址你仔细看看,就在景山的军区大院!”
夏科长尴尬的笑:“不好意思,这事实在是闹得有点大,我们所有参与的人压力都有点大,还请你们理解。”
“行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
景霄拉起贝清欢就走了。
路上,贝清欢把刚才所有的对话都详细跟景霄汇报了,这是两人之前就说好的。
景霄毫不吝啬的赞扬贝清欢的机智:“演的很好。没有办法,不能把梅素琴是重生的,以及你能听见梅素琴心声这种事说出来,不然你的处境就麻烦了。”
“我明白。现在我们去哪里?”
景霄笑了:“这么问,看来你还不想回去吧?”
贝清欢点点头:“大姑说,下午开始,你们家的客人就会陆续过去了,那么多人我要一一打招呼,我觉得还挺麻烦的,再说了,既然我们是拿跟人借书当借口,不如我们去书店走走?”
“好啊,我们去书店。”
景霄当即调转了方向,带着贝清欢去了最近的新华书店。
不想,这逛书店是会上瘾的,书店里那么多讲解绘画技巧的书,也有那么多展示服装款式的图,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等到两人再抬头,天都黑了。
景霄其实也埋首在一些经济学科的书籍里,但他比较了解家里的情况,不禁小声提醒起来:“清欢,我看再不回去真的不行了,我担心有人需要用车,曹叔也会因为我们吃批评。”
“那快走,哎呀,我一看就这些书就走不动道了,对不起。”
已经买了一大堆书籍的贝清欢心满意足,拉着景霄就走。
路上景霄车也开得挺快,但是到家的时候,家里摆了三桌,已经开席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两人看来。
景霄用身体挡住贝清欢,先致歉:“爷爷,对不起,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回来晚了。”
景老作为寿星,当然坐在正厅中间。
他“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倒也没说什么。
景慧珠从景老身边的位置站了起来:“回来就好,清欢,来,跟大姑坐一起吧,这边还有空位呢。”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了贝清欢。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嗓音在偏厅一桌响了起来:“呀,这是景霄带回来的姑娘,是对象吧?”
孟染枝也坐在那一桌。
这时候她站起来向贝清欢招手:“对啊,是我们景霄的对象,清欢,要不要来我边坐?”
贝清欢转头看去,孟染枝那一桌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
孟染枝的左手边,已经坐了一个穿着女式军便服的妇女,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向贝清欢的目光,有些阴恻恻的。
孟染枝的右手边,确实还有一个空位。
贝清欢便先向孟染枝点点头,然后走到景慧珠那边告罪:
“对不起大姑,我们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回来晚了,这边的空位……还是让景霄坐吧,我去女同志那一桌坐。”
景慧珠这一桌子是主桌,坐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志,且看上去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二姑景慧萍也在,她旁边坐着的是海市主流报纸上常常出现的人,应该是她丈夫,传闻中的海市最高领导层。
贝清欢可不敢去。
景慧珠刚才的招呼,明显只是给贝清欢打圆场,所以这时候很是宽和的拍拍她肩:“也行,毕竟未来婆婆喊了,不去不好,去吧,我们等散席再说话。”
贝清欢很是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大姑体谅。”
孟染枝看见贝清欢,倒是笑得真心实意,还靠近贝清欢耳朵边说话:
“我下午就来了,还想着早点来能跟你说话呢,你们不是说一早的火车就能到,怎么这么迟才回,我看爷爷的脸色不好看,我都不敢提你们。”
贝清欢敏锐的发现,孟染枝左手边那个女同志,一直侧着耳朵在听她们说话,脸色还带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凝重感。
她怀疑,这个就是葛壮的妻子,景霄名义上的大嫂。
贝清欢干脆用手做喇叭状,十分亲昵的凑到孟染枝耳边说悄悄话:“孟阿姨,我跟景霄出去了,想看看咱们京北有什么好的服装书,以后给你做最时髦的衣服!”
可把孟染枝高兴坏了,啥也不记得了,眼睛都眯了起来拍手:“哎哟,你这还是啥都想得到我,哪里用得着这样,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贝清欢眼看着孟染枝左手边的女同志因为孟染枝的高兴,脸色更不好看了。
贝清欢觉得自己猜测得没错。
她笑得更开心了,还故意地跟孟染枝说:
“我还带了两套新款套装来呢,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像您那样的单位需要团体工作服的,后来我觉得,既然都是按照你的尺码做的,不如再让您挑一套,让您过节有自己的新衣服。”
孟染枝眼里都是光,椅子都拉得靠近贝清欢,恨不得跟她坐一个座儿。
这时候桌子对面的一个妇女就酸溜溜了:“哎哟,二嫂,你这是见了新儿媳妇,就把我们都晾在这儿了,也不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