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清欢不再看,快速上楼,想去楼上的窗户证实,男人没走,男人也跟她一样,觉得难舍难分。
但是当打开家门,却发现夏主席和宴桂芳坐在客厅里吃茶聊天。
两个女同志看见贝清欢回来,不约而同地问了起来:“怎样?”
她们的眼里好期待啊。
贝清欢只好先在客厅坐下:“夏主席,您也在?”
宴桂芳:“是啊,夏主席也是很关心,所以她特意等在这想听你们相亲的结果呢,景代表怎么样,有说要跟你处对象吗?”
贝清欢摸摸额头:“是。”
宴桂芳还不敢确定,依然问着:“是?‘是’是什么意思?马上处对象的意思?”
“嗯,对,其实,我们一起吃了饭,看了电影,景代表说,先相处看看。”
夏主任也高兴起来:“哎呀太好了,那你呢,你也是愿意的对吧?”
贝清欢点点头:“对,我愿意跟他先相处看看。”
“那就是成了!我就说我这个介绍做得好吧,哎呀,这是我今年介绍得最成功的一对了!哎呀,不枉我在这里等到你九点,好好好,那我明天答复景代表,说你也答应了,那我走了啊!”
宴桂芳连忙叫贝清欢送点东西:“快,清欢,把你那些花生酥啊奶糖啊,都给夏主席,谢谢夏主席。”
送走了夏主席,宴桂芳还是那么的开心,一直问着贝清欢今天相亲的过程。
贝清欢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把自己可能只是和景霄假装处对象的事说了出来:
“妈,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你这么高兴,我怕以后我们不假装了,你接受不了,所以我还是现在就说,你不要太当一回事。”
“……”
宴桂芳一时无语,怔怔地看着贝清欢。
贝清欢被她看得心虚:“妈妈,他帮了我很多,考核中医的时候,要没有他,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到证;门面房的出租我看也是他故意放水,反正,他这么好看,我装一段时间他的对象,可不吃亏,所以你别生我气。”
贝清欢没说的是,之前她把招工表寄给陶苏,给厂里差点搅出骚乱,还是景霄给平息的;她跟舅妈吹牛有对象,还是景霄补上的;连环画的知识,夜大的课程,桩桩件件,她觉得景霄帮她可太多了,她这帮着当几天对象实在不算什么。
宴桂芳却摇头:“不会,他不是假装的!”
“妈,我们两人说好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宴桂芳却很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搞这些,但是上次他到医院帮着你送我回家,我就觉得,他喜欢你,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姑娘,那眼神我还看不出来?而且,他特意让夏主席来家里做媒,不就是真心喜欢你吗?哪里来的假装啊!”
“他特意让夏主席来家里做媒?夏主席这么说的?”
“这倒不是,但是我总觉得,咱们厂里那么多女同志,为什么夏主席偏偏来我们家里了呢?”
“嗐,所以我都说了,这都是装的呀,不然怎么继续下面的流程嘛。”
“我还是觉得,不像装的。”
贝清欢被说得有些动摇。
但是不能让自己就太过相信。
不然要是过几天分开了,她会受不了。
所以先麻痹自己。
“妈,你等着,等过段时间,他家里非要塞给他的对象离开了,他就不用我装了。”
“这……那要是向你说的是假装的,到时候你们分开了,你多难堪啊。”
“难堪啥呀,我无所谓,反正要是找不到对象,我就去农村找一个来招赘。”
“你就嘴硬吧!”
宴桂芳没再和女儿分辩。
年轻人,总会有些认死理。
但是她作为见识过感情的过来人,却不会让孩子不要过来,不要涉足感情。
人生的任何事,总要自己经历的,他们要玩什么假装就玩吧。
就像她,当初老父亲是劝过她的,不要嫁给贝文轩,毕竟年纪大,有孩子,除了一张脸好看,别的都是麻烦事。
但是她就是吃那张脸。
还跟老父亲说,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再嫁,反正她又不能生孩子,既然丧偶的都嫁了,再嫁一次丧偶的也没关系。
但是结了婚以后,看着那张好看的脸,还是过了那么多年。
虽然贝文选早逝,但是,她没有后悔过。
现在的贝清欢,和她年轻时最像的一点是,喜欢好看的男人。
为了这个好看的男人,说假装处对象,就假装处对象吧。
她能理解。
但是那个景霄……
宴清欢有点不能理解。
景霄要是真的想假装处对象,根本不会让夏主席特意来介绍。
但是为什么要和清欢说,是假装处对象呢?
景霄看着不是个笨的,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啥。
再看看把。
目前来说,女人不吃亏。
宴桂芳老神在在的没出声。
贝清欢欢欢喜喜的回房间,晚上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重温今天的事,完了还得告诉自己,这都是装的,真是有点没苦硬吃。
唉,爱情,真是一件备受折磨的事。
第二天,是靳福生母亲做针灸治疗的日子。
贝清欢想到昨天梅素琴说房子涨价之类的话,不免又想跟靳福生提一下药方卖钱的事。
毕竟是上辈子梅素琴那个一窍不通医理的人都做成的事,难不成她反而做不成啦?
贝清欢就把药方子带上了。
靳福生家里派来的车子到厂门外接。
到了靳家,靳福生在,客客气气的陪着贝清欢给老母亲治疗结束,就请贝清欢去外边说话:
“小大师,我让人去区里的中药厂调研了,中药厂这几年的效益是越来越差了,非常缺乏有力的拳头产品,你上次说的药方的事情,我已经跟中药厂说了,他们很感兴趣,很想试试。
但是这种药理的东西我不是很了解,这几天你抽个时间跟他们厂里先谈一谈,要是谈妥了,我们区里也是乐见其成的,要是谈不成,那也只能作罢了。”
这已经非常好了。
贝清欢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可以商谈的机会。
还抽什么时间啊,贝清欢当即表示,药方她都是带着的,今天就去厂里谈。
靳福生点点头:“那是最好不过,正好我现在回区政府,顺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