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牙疼,还专门端给他蛋羹,说软乎好嚼咽,简直太招人疼了。
“王爷,昭昭找我要了罐子,文根草,还去库房要了黄芪和麝香,在后院鼓捣了一整天呢”
麝香?难道是香包?
祁枭有些想笑,那小崽子天天就是个吃,还有这制香的本事?
他嘛,不信~
祁枭大步跨进后院,看见侍候在门外的刘嬷嬷还有婢女仆从,觉得好笑,神神秘秘,一天天哪那么多花样。
就在他好心情免了众人问安的时候,屋里突然砰地一声轰响,浓烟滚滚,木窗都碎裂了,
祁枭目眦欲裂,“昭昭”
他不顾危险,上前一脚踹开了门,把那个熏成黑煤球的皮猴子夹起就走。
府中侍卫带领仆从,忙拿水车灭火,好在波及范围不大,很快就找到了火源。
祁枭气的太阳穴突突的,看着侍卫呈上的硝石,环视一周怒喝: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小主子的,硝石也敢给她?”
院内跪了一地,“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云昭昭知道惹祸了,黢黑的脸努力扭过来,在半空中冲着祁枭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米牙:
“嘻嘻,爹爹别怪她们,是我找阿黄偷拿的”
阿黄?又是哪里新认识的猫猫狗狗?
祁枭下颌线紧紧绷着,把罪魁祸首放在地上,严厉的看着她:
“三岁玩火?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云昭昭背着小手,大义凛然:
“我有啊,我这可是为了给爹爹还礼,我炼药技术很高的,就是这罐子太不趁手”说着,伸出小手,
“爹,给点儿钱,明天我出门给你买个好的,保管.....”
“云~昭~昭”
祁枭算是体会了把七窍生烟,刚要发火,面前的小孩突然惊恐的看着他,连小鼻孔都变大了。
“哼,终于知道怕.....”
“啊!!!!!!我的头发,我新长的几根毛,怎么都摸不见了?”云昭昭火急火燎的往主院跑,镜子,她需要镜子。
祁枭愣在原地,半晌,忍不住牵起嘴角,转身跟了上去。
跟着进了屋,饶有兴致的看那黑崽子抱着镜子左瞅右瞅,上瞅下瞅,
“别找了,都崩掉了”
云昭昭头一次伸出短粗的手指,红着眼眶,愤然指责:“爹爹什么都不懂,没有头发,我就是不完整的小孩子了”
祁枭脸部肌肉抽搐,半晌,终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云昭昭瞠目结舌,这么没同情心的吗?
越想越委屈,要不是为了治疗臭爹脸上的伤疤,她怎么会想要炼药,这个世界的罐子根本不趁手。
呜呜,她不干了。
咚的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半天抹了个小花脸,越抹越脏,让本要停下来哄人的摄政王,再次笑出了声。
屋外,何信瞅瞅赤尧,瞅瞅刘嬷嬷,掏掏耳朵:“是王爷在笑吧?”
赤尧:......是吧。
刘嬷嬷在府里这么些年,终于觉得这里像个家了,这一切,都要感谢小昭昭。
晚上,理亏的祁枭亲自帮女儿洗了个澡,然后跟她保证,过阵子,头发肯定能长出来,还能扎小啾啾。
这样,云昭昭才原谅他,睡觉的时候又滚进了他臂弯里。
祁枭挑眉,本着一个好父亲的原则,教育道:“下次再不许干那么危险的事”
“可我要炼药啊,昭昭还要给爹爹治脸呢!”
祁枭一怔,微微起身:“那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云昭昭忙乎一天,早累了,迷糊着眼打了个哈欠,小羊羔似的靠近他怀里:
“是啊,昭昭可厉害了,这个礼物,你喜欢吗?”说到最后,已经闭眼睡着了。
祁枭心中极暖,闺女是贴心的小棉袄,原来是这个意思。
虽然炼药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但有这份心,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低头看着犹如小太阳般温暖的宝贝儿蛋,他想到郡主的名讳了。
昭阳郡主,昭昭的昭,太阳的阳。
是他的~小宝贝。
由于刚炸了后院,云昭昭乖巧了几日,主动留在府里陪着何信锄花坛,帮刘嬷嬷缠线,还跟樱织姐姐学画花样子,看她绣手帕。
嘴甜又暖心,简直萌化了主院的人。
雨霖院。
一个样貌妖娆,身姿婀娜的女人,急的拉住婢女芍药的手:“打听清楚了,爷真的没去蒋贱人那里?”
芍药摇头:
“回禀主子,没有,最近摄政王都宿在主院儿,那里下人嘴严的很,奴婢使了大价钱,才探到消息,最近王爷一直陪着那个义女,连睡觉都得亲自哄着”
“爷什么人,怎能放低姿态,做这样的事?我不信,我现在就要去看看那小孩到底何方神圣”
芍药赶忙拉住,机灵的想了个主意,“姨娘,不如这样......”
主院外,冯姨娘裹着火狐皮裘,踩着莲花步,娇滴滴的走来,看向何信:
“何管家,劳烦通报王爷一声,妾身来送参汤”
何信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束手回复:“冯姨娘,王爷不在”
“不在?可今儿是休沐啊”
“王爷如今是摄政王,要处理朝中大小事,自然比以往更忙”
实则,是王爷想给昭昭一个惊喜,进宫处理请封郡主的事了。
不过,何信自然不会说给冯姨娘听。
昭昭还小,不必太过扎眼,免得惹来某些人不痛快。
冯姨娘郁闷的扯了扯手帕,见芍药悄悄使眼色儿,这才重新换上笑脸,拿过食盒:
“何管家,听说王爷新认个义女,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我去拿给她尝尝”
说着,就想进主院,被何信拦下,招呼仆从接过食盒:
“不巧,小小姐上街了,这食盒我先代为收下,待她回来,一定转达冯姨娘的心意”
冯姨娘接连被拒两次,再装不下去,一跺脚,气的转身走了。
何信看罢,轻轻摇头......
另一边,云昭昭坐在马车上,从帘子里望去,只觉得看什么都新鲜。
外面的人也好奇的看她,谁家的小孩啊,长得水灵灵白嫩嫩的,跟年画娃娃似的。
云昭昭扫见一家卖器坊,忙让马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