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醉,加之睡前哭了那么久,身心俱疲,虞千绾一觉直接睡了十个小时出头。
幸而昨晚喝的酒度数都不高,她醒后并没感觉到太多宿醉后的不适,就是脑袋有种淡淡的迷糊闷胀感,但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睡太久还是醉酒所致。
除此外,虞千绾还有些断片,但又没完全断片,记忆碎片化,朦朦胧胧对某些场景有记忆,就像是一页跟着一页弹出的PPT,有些弹出的新一页与上一页有关联,有些却是直接开启了新章。
但最糟糕最直观的还是虞千绾的眼睛。
前两天乍然从商恪景那得知常桦的事后又和商恪景闹别扭,爱情友情双受挫,她本就默默流了不少眼泪,使得眼睛又涩又疼的有些敏感脆弱,结果昨晚和凌晨的那一番爆哭彻底让她的眼皮肿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程度,眼睛内也有着一阵一阵的刺痛感。
眼皮肿着,虞千绾还碰不得。
一碰更疼。
她只能要碰不碰地虚虚将手掩在眼前,另手摸过手机,眯着眼睛给商恪景发消息求救。
[SOS]
[醒了嘛醒了嘛]
[能不能用毛巾包点冰块来给我啊]
商恪景那边秒回:[醒了]
[怎么?]
[要冰块做什么?]
仅是看到对话框的左边迅速弹出新的消息,虞千绾还没看清具体内容,唇角就已经漾开些柔柔的笑了。
这样真好,再不是前些天联系不上他,就算联系上也只是寥寥几句的僵持状态了。
[眼睛肿了,肿好大,急需冰敷拯救一下]
商恪景:[我这边有冰袋,现在给你送去]
虞千绾直接回了个跪下感恩的表情包就顺手将手机灭了屏放在一旁。
屋内一片漆黑,刚睡醒的眼睛本就不适应手机刺出的光亮,何况她这眼睛还正在虚弱期,连稍微睁大些都嫌疼。
她就闭着眼,躺在床上等着商恪景。
屏蔽了视觉,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虞千绾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商恪景开门,关门,朝她卧室走近的动静。
只是这么听着,她就感觉周身舒展,心口暖洋洋的。
“咚咚咚。”
商恪景先叩了叩门再按下门把手缓缓推开。
虞千绾虚眯着眼侧首朝门的方向看去,本就模糊的视线因泄入的光亮短暂花了刹那,然后聚焦清晰起来,逐渐适应的柔和室外光与商恪景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一同出现在她狭窄的视野中,几乎将她的视野占满。
见她还躺在床上似有不适的状态,商恪景问了句:“我进来了?”
虞千绾嗯了声。
屋内没开灯,窗帘也拉着,仅有门外泄入的光亮,商恪景便在进门时将门开得更大些,以便照亮屋内方便动作。
商恪景一身睡衣,踩着拖鞋,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显然也是收到了虞千绾的消息才从床上起来的。
但手上拿着的东西可不粗糙,一手拿着冰袋和毛巾,一手拿着眼药水,细致给她准备好,“还给你带了瓶眼药水,用吗?”
“用,但我先冰敷吧,不然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行。”
商恪景弯腰先将眼药水放在了床头柜上,另手将毛巾包裹在冰袋外再递给虞千绾,“这毛巾全新的,我没用过。”
“嗯……”
虞千绾心口有些翻涌,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自己刚失恋有些脆弱敏感还是和商恪景闹过别扭后更知道珍惜,总归曾经许多他们常干的事,她现在却觉得弥足珍贵。以前,她当然也很珍惜他们的感情,但他们实在认识太多年,很多事都要当做下意识的习惯了,极少会有这样矫情的感怀。
冰袋刚裹在毛巾里,冰意还未彻底沁到毛巾外,只有细微的冰感,放在眼睛上不至于太冰。但虞千绾的眼皮太肿,毛巾或多或少也会和肿胀的皮肤有些摩擦,刚贴上的前半分钟,她还是痛到接连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后来适应便好了些,静静闭目冰敷。
见她手估计是一直扶着毛巾扶累了,开始愈发频繁的换位置,商恪景坐在了床边,帮她扶稳,“我来吧,你就躺着,要是不舒服跟我说。”
心口的翻涌更甚,虞千绾到底没忍住把心底里觉得有些矫情的话吐出,“商恪景,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当初一定是脑袋坏了,放着好朋友不珍惜,把时间花了那么多在一个渣男身上。”
她这么直截了当地提到常桦,商恪景反倒怔愣了下。
从昨夜到今日,甚至是之前每每想象她决定放弃常桦的时候,商恪景一直都抱着给她时间的心态。
毕竟他们都是偏感性的人,对待真心爱重的人其实不会太讲道理,只要不是什么太严重的、太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都会选择站在亲近人的身边陪伴。
正因为知道虞千绾性格是这般,所以商恪景打算这段时间都不会主动在虞千绾面前提起常桦,给她默默消化的时间,哪知她这么快就率先提到了常桦。
话在嗓间滚过了几个来回,商恪景最终还是没多聊常桦,只用简单八个字浅浅揭过他陪着她一起经历过的她与常桦的这四年,“你才知道,重色轻友。”
眼睛冰敷着不能睁开,没看的没玩的,虞千绾话匣子就这么打开,“这事我确实做得不对我认,但是你也别把话说太早,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说不准比我还过分。当然——”
虞千绾话锋一转,“不希望你遇到一个他那样的人。”
商恪景毫不担心的戚了声,“我眼光比你好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真陷到爱情里,一切都仿佛被添上了层滤镜,看对方什么都是好的。”
虞千绾一副过来人的调调这么说。
商恪景听着不爽,“虞千绾,咱俩都是母胎单身,你教育谁呢?”
虞千绾轻嗔:“我这不是自己受了伤长了教训第一时间想告诉你,让你别步我的后尘嘛!好心没好报。”
“我喜欢的人,人好面好心也好。”
“哎哟,商恪景你看看,你就是个恋爱脑,那个人还没出现,你就这么夸赞了?”
商恪景看着虞千绾揶揄的嘴脸突然感到好笑,某些人完全不知道她就是个人。
这么想着,商恪景更加理直气壮,“对啊。只需你当恋爱脑,我当不了?”
“别说了。”
虞千绾突然做了个攥着手往胸口虚拟插刀的姿势,“恋都没恋上,还恋爱脑呢,不过幸好没恋上,否则要成案底了。”
听她一句说得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直白,商恪景这才深入些去提,但声音比之之前的交谈声略轻了些,“你这……这么快就完全放下他了?没喜欢了?”
“没有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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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字虞千绾回答的非常迅速非常果决,“但说放下,确实还不能那么快,毕竟这么多年,我确实心里面还有些难受,或许现在身边有你陪着讲着话还挺理智清醒的,到晚上的emo时间一个人陷在情绪里可能还是会难受,但这个难受只是对我自身,心疼我自己的喜欢,我放在他身上的精力,我的付出。如果他一开始就拒绝我,我肯定不会这么想,毕竟感情哪就那么顺利两情相悦的,但他在欺骗我。尤其——”
虞千绾话语一顿,声调也微微轻淡了些,“昨晚亲耳听到他对周映灵说的那些话后,我已经对他整个人彻底失望了。真正下头的那个瞬间是,他意识到一切都是周映灵做的局还想来拉我狡辩的那刻,我感觉这个人简直太会装太不要脸了,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想利用我,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有多好骗单纯,否则他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这么的……让人反胃。”
“而且,我听着他拿对付我的那套去对付周映灵却全都没用的时候,我觉得挺丢人的,周映灵一个字都没信,我却信了这么多年。”
“总之,我确定我不喜欢他了,至于别的情绪可能还需要些时间才能彻底消解。”
“很棒啊虞千绾同学,你比我想象的走出来的速度还要快。”
虞千绾突然垮起个哭脸,“你别信我太多,我现在清醒着这么说,晚上emo情绪上头,我可能又绷不住想哭了。很多时候,我并不能说到做到。”
商恪景看她两级反转的样子,没耐住声轻笑,“那就咱俩天天待在一起呗,等到你是在困了想睡觉了我再走,这样你就没什么独自emo的时间了。”
“那当然好啦,作为报答,这段时间的吃喝我都包了。”
“行,千绾总豪气。”
两人同时笑出声。
虞千绾心口闷着的那股郁结之气也跟着笑声和交谈在无意识间一点点散去。
冰敷不能太久,可能会冻伤。
商恪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拿下了冰袋,没再给虞千绾敷眼睛。
眼睛依旧有些不舒服,但比刚起床那会儿好多了。
虞千绾拿过眼药水,往左右眼里各滴了一滴,然后闭眼又缓了几分钟。
再睁开眼,不适感已经被降到最轻了。
见她眼睛刚好些就要拿手机玩,商恪景轻啧了声,“虞千绾你网瘾少女啊,眼睛不舒服少看电子产品。”
“我看一眼。”
虞千绾依旧拿起,要面子地咕哝,“昨天被周映灵看到那一幕,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我看看她有没有再给我发短信,再看看有没有人已经知道给我发微信了。”
商恪景无声闷笑。
出奇的,虞千绾手机里干干净净。
没有昨天那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也没有好友从旁人那听来这个转了几次的瓜偷偷告诉她。
拿起手机,虞千绾脑海里倒是又跳出一帧原本遗忘的画面,“诶,我昨天是不是让你帮我删掉账号里面常桦的视频了?”
“嗯,但我没删,给你隐藏了。”
“你干嘛不删?”
“怕你今天后悔。”
虞千绾一时间有些语噎,“我给你留下的印象这么差吗?他都这么对我了,我还后悔什么?”
“那你自己删。”
商恪景朝她手机屏幕里的微信页面抬了抬下颚,“正好,先从微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