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顾氏的宴会在陆家的酒店拉开帷幕。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数十盏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每盏灯上都缀着数百颗切割精致的水晶,光线经过多重折射,在厅内洒下璀璨星芒。
地面铺着进口的象牙白大理石,打磨得光滑如镜,清晰地倒映出上方华丽的灯饰和往来宾客的身影。四面墙壁包覆着深色胡桃木护墙板,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花纹,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盏黄铜壁灯,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角落里,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前,乐手正在演奏爵士乐,音符轻盈地飘荡在空气中。
靠墙处设有一排酒水吧台,玻璃酒杯垒成塔状,酒保熟练地调制着鸡尾酒。香槟塔高高耸立,气泡在金黄色的液体中不断上升。
厅中央摆放着长达二十米的餐台,铺着浆烫得挺括的白色桌布。银质餐盘层层叠叠,盛着各式精致点心。
服务生游走在宾客之中,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裴西叙一身定制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冷白的肤色在暖调灯光下更显矜贵。他一踏入宴会厅,便引来不少目光。不仅因其外形与身份,更因他身侧那位身着银色长裙的女伴。
溪冉的礼服是裴西叙指定的银色。设计师以极简的剪裁勾勒出她流畅的身体曲线,裙摆如月光流淌,在行走间泛着细碎的粼光。深灰色细腰带恰到好处地收束出腰线,搭配同系列的细高跟,让她本就挺拔的身形更添几分优雅。她颈间缀有一条简约的银色链式项链,吊坠是一枚鸢尾花,与她微垂的眼眸一样,透着冷冽而疏离的光泽。
她确实足够引人注目,溪冉的美极具冲击力的。她面无表情地跟在裴西叙身侧,眼神平静地扫过周遭。
“放松些,”裴西叙低声开口,手臂不经意地护在她身后,隔开涌上来的人流,“有我在。”
溪冉点头。
裴西叙端了两杯度数不高的香槟,一杯递给溪冉:“拿着就好,不要喝。”
行走在人群中,裴西叙介绍起宴会的承办方:“在北城,大部分重要的宴会都在陆氏的酒店举行。陆氏树大根深,涉及的产业众多,近年换了新总裁,发展更盛。”
裴西叙目光投向不远处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顾明远,他正在与几位外商谈笑风生,他的长子顾泽则周旋于年轻一辈之间,眼神锐利,似乎在物色潜在的合作伙伴或联姻对象。
“那时顾氏的老板顾明远,那位是他的长子顾泽。顾明远还有三个儿子,但都是私生,被顾泽的母亲以各种名义拦在国外。”
“明白。”溪冉点头,目光再次投向人群,快速分析着在场人物的衣着、姿态、交谈内容。
这时,一个穿着亮粉色鱼尾裙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西叙哥!”
裴西叙脚步微顿。
是赵然。
她妆容精致,裙子的颜色和款式都是精心挑选的,很适合她。
那天在酒店见过一回之后,听裴董说,赵然都一个人在北城到处逛,偶尔回赵家见见长辈。
“赵小姐。”裴西叙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然的目光却几乎是立刻黏在了溪冉身上,上下打量着,眼中的惊艳过后,迅速被一丝敌意取代。她转向裴西叙,声音甜得发腻:“西叙哥,这位是……?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藏得可真深。”
她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像是在开玩笑。
“追了很久才追到的心上人。”裴西叙笑了笑,柔和的目光落到溪冉身上,“前些天冉冉才回国,目前在帮我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溪冉接收到裴西叙的信号,迅速检索符合人物形象的信息,嘴角上扬二十五度:“赵小姐,你好,我是西叙的女朋友,叫我溪冉就好。”
裴西叙有些诧异地看向溪冉。
溪冉的变化有些太快了,快到他有些不适应。
“你……”赵然怔怔地看着溪冉,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裴西叙眉头微蹙:“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他没有看赵然,带着溪冉离开。
走远了,他才开口:“保镖的职责包括帮我应对不必要的交际,对吗?”
溪冉点头:“应该。
在她的理解中,“保镖”职责包括清除所有对保护对象造成困扰的因素。不必要的交际显然在其中。
“你去解决。”
溪冉坚定道:“明白,炸了她。”
裴西叙咳嗽了一声,压下嘴角的弧度,一本正经地纠正:“这是法治社会,应该用符合这个时代法治社会的方式。”
他特意加重了“法治社会”四个字。
溪冉恍然大悟般点头:“明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你成为我的男朋友,这样,她在追求你的时候会有道德上的阻碍,并且我需要随时保证你在我的掌控之下,减少她私下接近你的机会。”
裴西叙迟疑地点头。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
宴会厅另一侧,一个中年男人正注视着他们。
“裴总带来的女伴很有趣。”顾明远对身旁的儿子顾泽说,“去请他们过来。”
顾泽点头,穿过人群走来:“裴总,父亲想和你聊聊。”
他的目光在溪冉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这位小姐也一起吧。”
裴西叙微微颔首:“顾总邀请,自然是要去的。”
跟着顾泽穿过人群,三人来到宴会厅左上角的一处更安静的地方。
“顾总,好久不见。”裴西叙与顾明远握手后,自然地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溪冉。”
“顾总,您好。”溪冉微微点头,语气恭敬却毫不怯场。
顾明远缓缓开口:“听说溪冉小姐才回国不久,目前在裴总的公司帮忙打理?”
裴西叙生怕溪冉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接过话头:“没错,将来,溪冉会和我一起接管裴氏,现在帮我打理一些事务,也能快点了解裴氏的运营情况。”
顾明远有些惊讶。
他早就听说裴西叙算不上特别出色的继承人,毕竟他人年轻,虽然本科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北城大学金融专业就读,研究生毕业于纽约名校,但毕竟人年轻,又是在裴董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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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在裴董的庇护下长大的,没经历过风浪,相较于那些致力于“九子夺嫡”式培养模式挣出头的继承人还是差了不少。
在此之前,他不曾听说过溪冉这号人物,只知道裴氏的人都说溪冉出现得毫无预兆,但却助力裴西叙以最低的成本快速拿下睿生金融的业务。
“裴总好福气啊。”顾明远忽然对裴西叙笑道,“溪小姐不仅美貌,还聪慧过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裴西叙的指尖轻柔地拂过溪冉耳后的碎发,目光中带着几分怀念:“那时我刚到纽约,人生地不熟。记得是在第五大道转角那家咖啡厅,我正对着地图研究地铁线路,一抬头就看见了她。”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声音渐柔:“是溪冉带着我熟悉纽约。她总能找到那些地图上不会标注的小众书店,知道哪家咖啡馆的芝士蛋糕最符合我们的口味,甚至能精准预测曼哈顿的阵雨何时会停。”
裴西叙的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那时候我就想,她会是我一生难忘的人。”
顾明远打量着裴西叙,似乎在分辨他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在他看来,这种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的戏码都是他们套住女人的心、让她们心甘情愿交出资源的手段,他们的真情从来不在这上面,或者说,他们就没有真情与真心。
可裴西叙不像在说假话,他的眼神都快黏到溪冉身上去了。反倒是溪冉,好像对他的感情有些困惑,并未作出回应。
“能遇上心爱之人,实属难得。”顾明远突然转向溪冉,“溪冉小姐,你对裴总也是一见倾心?”
溪冉迅速反应过来,含笑回看顾明远:“与其说是一见倾心,不如说是被一种独特的共鸣所吸引。就像两个不同轨道的天体,在某一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交集。”
顾明远闻言大笑,眼中的审视稍减几分:“好一个天体交集的比喻!裴总,看来你找到的不是美人,而是知音。”
裴西叙顺势握住溪冉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顾明远从容地从服务生手中的托盘取过一杯香槟,向裴西叙和溪冉举杯示意。
“裴总,溪冉小姐,今晚二位能拨冗前来,实在是给足了顾某面子。”他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看到年轻人这般登对,不禁让人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光景。”
他浅酌一口酒,继续道:“顾氏与裴氏的合作向来愉快,今日见到溪冉小姐这般才貌双全的知己伴在裴总身边,更让我对未来的合作充满期待。”
顾明远向前微倾身子,声音压低几分,带着长辈般的关切:“今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改日定当单独设宴,好好听听二位的故事。”
他放下酒杯,从西装内袋取出名片夹,抽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溪冉:“溪冉小姐若是得空,欢迎随时来顾氏做客。”
说罢,顾明远带着顾泽离开。
看着顾明远和顾泽走远,溪冉判断:“合作谈成了吗?”
顾明远说的话太模棱两可,她经过分析,无法百分比确认结果。
裴西叙早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