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阁卫这么久没有出现,赵启泰突然选择牺牲掉这个“龙头”……
昭切玉不敢想前线发生了多激烈的战争。
她边抚着景台柳的背边看着远方的浓烟沉思着,周渚大概也想不到他派来的人现在身处什么绝境,就算知道,恐怕也分身乏术。
生存、逃离、把情报送出去,这是昭切玉眼下唯一的念头。
昭切玉用袖子擦了擦景台柳的泪,轻声说:“跟我去更北的地方吧,那里有篝火,有歌声,有热腾腾的面,还有头闹哄哄的牛。或许你不会喜欢那里,但是至少你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那里有父亲,有很多古籍,有木芙蓉吗?”景台柳声音沙哑。
“你知道木芙蓉象征什么吗?女子的柔美与坚韧,”昭切玉顿了顿,“既然你都具备了,那你便是自己的木芙蓉,独一无二。”
等景台柳情绪稍微缓了些过来,昭切玉便拉着她去找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为了躲避追杀,她们不能照原路返回。昭切玉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路,边走边寻找有水源与能供她们暂时休息的地方。
走了一个时辰,在一处背风的山坳,她们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简陋木屋。屋子的木门破了个大洞,还歪斜着,被风吹得“吱呀”响。昭切玉一推开门就被灰尘呛到了,连忙用手扇开。虽然很破旧,但好歹能遮风挡雪。
“今晚只能在这里休息,只是冬日的夜里会有些冷,”昭切玉扶景台柳进去,仔细检查了一圈,确认可以暂时居住便撕下衣物上的一块布料,擦拭着积灰的地方。
她找来些干燥的枯枝,钻木取火点出火光用来驱散寒冷,也给了两人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让她们意外的事发生了——下雪了。
那一点点的白压在简陋的木屋上,钻进屋内。昭切玉扫开的时候,再往外看,天地已然一色。
周渚这次打的是场恶战。
她这条命也更难保。
昭切玉将怀中的粗饼分给了景台柳半个,景台柳搁在一边,拽着昭切玉的袖子说:“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怕我死了,再也开不了口。”
她接着说:“我父亲他原先只是想振兴家学,于是开始广交名士……镇赵节度使,多么大的名头,他们便顺其自然地开始了来往。先是利诱,后来赵启泰反了,他便由不得自己了。”
“赵启泰对沧州一直虎视眈眈,”昭切玉垂着眼睛,“谢谢你告诉我,种种细节,等回了营再说吧。”
昭切玉啃了口粗饼,然后说:“当下保住性命最要紧。”
夜深了,雪还在簌簌落着。她不敢深睡,怕有野兽经过,便抱着膝盖睡在火堆旁,留意着外边的动静。
第二天昭切玉早早醒来,踩着雪去寻找能吃的东西。她在木屋旁边发现了一棵野果树,还挂着些干硬的果实,勉强可以果腹。她又转了一周,还发现了一处未完全封冻的山泉。
有了食物与水,她们的日子也过得没那么艰难。
只是景台柳从小没吃过这样的苦,原本温婉的脸上,也添上了些风霜。
她们决定先在此处待到雪化一些后再走,景台柳眼中的绝望逐渐化成了要为父亲报仇的坚韧,开始和昭切玉一起拾柴火,寻找食物。
提心吊胆过了两日,昭切玉如往常般在木屋周围探查,当她绕到屋后,往山下一看时,她脚步猛地停住。
雪地上有着脚印——人的脚印。
她赶紧回去找到景台柳,着急道:“有人找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带上东西赶紧走。”
景台柳应了,立马揣上几个野果跟着昭切玉走。
昭切玉找了条树木多的地方走,这样能更好地藏起来。可是没走多久,她们突然听见了一声喊叫声!
糟了!
昭切玉顺着声音源头去看——果然是来追她们的大汉!
这时候天边突然传来一阵极具穿透力的号角声,那群大汉似乎有些犹豫了,却在对视一下后又追了上来。
昭切玉拽着景台柳继续往前跑,然而面对体力的悬殊差距,昭切玉觉得没过多久她们就会被抓到。
昭切玉看向前方,前面是一道被积雪覆盖的极陡的斜坡。她拉着景台柳停下来,突然说:“景姑娘敢不敢赌一把,押上生命那种。”
“绝处逢生,”景台柳看着她,“没什么不敢的。”
昭切玉与景台柳抱成一团,她们的身体在积雪上压出了痕迹,顺着斜坡急速滚落。她们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背过气去。
号角声再度响了起来,那打头的大汉也慌了起来,看到她们滚落斜坡后便说:“先撤,她们两个人活不了的。”
那脚步声渐渐远去,昭切玉才敢动了动手指。
昭切玉倒是还能活动,但景台柳平时深居闺中,抗不住这疼痛,直接昏了过去。昭切玉就拖着她,将她拖到个能避风的地方,然后捡来些树叶盖在她身上——这是唯一能抵御严寒的办法了。
“别死啊……”昭切玉小声地说了句,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
昭切玉去捧了点水,一点点喂给景台柳喝,漏出来的就用袖子小心地擦干净。
昭切玉在脑中疯狂喊:“系统!你宿主快死了!能不能帮我一把!”
没有回应。
她快要崩溃了,突然又听到了那号角声。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昭切玉心想。
她挪动着脚步,离景台柳有段距离后她便伸出冻僵的手,将手指放入口中模仿那号角声的音调吹响:“呜——呜——”
这个行为很危险,很容易将追兵招回来,可这是她唯一求救的方法。
见没有回应,她再次吹响。
过了一会,从另一个方向当真传来了号角的回应声!
昭切玉眼里蓄满的泪,都在此刻流下来。
昭切玉擦掉泪,尽量快点回到景台柳所在的地方,然后拍打她的脸颊:“醒醒,我们有救了,但是追兵可能会赶回来,我们得赶紧走。”
景台柳缓缓睁开眼,但是她的力气只足够她抬起手。昭切玉只好将她拉起,搀扶着她慢慢向号角声来源的方向走。
她们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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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早就湿透,现在的每一步都如同针扎一般,导致昭切玉感觉步伐越来越沉重。就在她要倒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是侦察兵!
那个侦察兵开口:“姓甚名谁,可有何身份凭证?”
“我是主帅瑾诚王麾下主簿昭切玉,奉命查探观澜书院,我身后是人证院长之女景台柳,”昭切玉将刻有“周”字的令牌递给他,“请过目。”
侦察兵仔细看了一会,然后说:“把她给我背吧。”
昭切玉确实有点累得喘不过气,就把景台柳交给了那个侦察兵。他领着昭切玉向森林深处走去,另外两名侦察兵无声地出现在后方,负责警戒断后。
在森林走了一刻钟左右,昭切玉看到在一片被枯木遮挡的地方,搭着几个帐篷,如果不近看,根本发现不了。
什长夏元正掀开一个帐篷的帘子让她们进去,还递来水和粗饼。
昭切玉先喂景台柳吃了些,然后问夏元正:“前线战事怎么样?”
“打得很苦,赵启泰发疯似的猛攻,加之遇上这么恶劣的天气,王爷被钉在那里,脱不开身,士兵们也是硬熬。”他抬眼看了昭切玉一下,“你们送出的情报,有一路信使拼死送到了大营。王爷立刻就派了几队哨探出来搜寻你们踪迹,我们也是听到可疑的号角声才摸过来的。”
至少王爷没出事,昭切玉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先休息吧,此地不宜久留,过了夜我们就走,”夏元正说。
休息了一夜景台柳的气色稍微好些,昭切玉也放心了许多。他们一大早便顶着寒风出发,一开始还好,后面要爬那山崖的时候昭切玉呼吸一滞。
咬咬牙硬上。她想,她不至于在这里粉身碎骨吧。
让她没料到的是她脚下一滑,碎石哗哗地往下掉。底下突然传来人声,似乎是追兵。
昭切玉心一横,压着声音问:“你们听过山歌没?”
众人有的摇头有的点头。
昭切玉张开嘴,唱了起来:“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
底下的追兵:“这啥玩意?啷个在唱山歌,唱得老子都要想家了。”
趁着底下懵逼的功夫,小队连滚带爬翻上了崖顶。
刚喘口气,追兵又来了。夏元正带着他们在森林里边跑边躲,这时候,接应的豁牙老兵带着人从侧边杀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追兵,朝他们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到补给营后昭切玉和景台柳被安置在相对暖和的后厨角落,厨师辛雄,人称“辛老胖”,还给了她们一条厚厚的毛毯,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
夏元正面色严肃,说:“王爷那边战事吃紧,分不出人手来接应。”
昭切玉跟着皱下眉头:“那我们走哪条路更好回到营中?”
“有倒是有一条废弃的猎道,而且很险,”夏元正喝了口热水,继续说,“但是能绕过主战场,到达王爷大营后方。”
辛老胖接上话:“那里可是摔死过很多人呐,还听说有鬼打墙,真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