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昭沉思片刻,突然朝身侧的青锋使了个眼色。
青锋立即上前,躬身听令。
“按照楚姑娘给的线索去查!”
青锋领命而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楚玥忽然道:“顾公子可曾想过,为何有人要毒害一村百姓?又为何要嫁祸给公主?”
顾淮昭眸中寒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奇怪。”楚玥轻抚袖口,“若真要陷害公主,为何偏要选在她已经研制出解药的时候?难道,他们是想验证些什么?”
顾淮昭瞳孔微缩,猛地站起身:“或者这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公主阴谋!”
楚玥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她突然换个话头:“我虽对我那大伯母不甚了解,但经此一事,我断定她绝不会受林若蘅威胁。”她眸色微沉,“相反,以她的手段,必会对林若蘅下暗手。”
顾淮昭眉梢微挑:“你想保她?”
“不是保她。”楚玥摇头,“林若蘅知道的太多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顾淮昭沉吟片刻:“刑部大牢守卫森严,她怕是不好下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之,还望顾公子能派人盯着,务必保住林若蘅性命。”
顾淮昭凝视她片刻,忽而轻笑:“楚姑娘倒是算无遗策。既如此,我便派暗卫亲自去守一夜。”
楚玥微微颔首:“多谢。”
“不必言谢。”顾淮昭眸色渐深,“毕竟盟友之间,贵在坦诚。楚姑娘今日所言公主之事,但愿字字属实。”
“自然。”
马车颠簸中,大夫人林氏死死攥着帕子。
“夫人千万保重身子。”林嬷嬷小心翼翼地为她揉着太阳穴,“表姑娘如今在狱中,不过是嘴厉害,想来是翻不出什么浪来。”
大夫人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瘆人:“我原想让她自生自灭,可她竟敢威胁我!既然她不想体面地走,那就别怪我这个姑母心狠了。”
林嬷嬷面露忧色:“可刑部大牢戒备森严,若要动手...”
大夫人思索片刻后,突然凑近林嬷嬷耳边。一阵窸窣低语间,林嬷嬷的脸色由惊转喜,最后定格在一片狠厉。
“是,夫人!”
“那新衣裳,明日我亲自去给那丫头送,总要让侄女体体面面地上路。”
回府后,楚玥一直在思索,大夫人究竟会如何下手。
“小枝。”她突然开口,“林若蘅在府中这两年,你可曾发现她有什么隐疾?或者,特别避讳的东西?”
小枝正收拾妆台,闻言一怔,思索良久才犹犹豫豫道:“林表姑娘来府时间不长,奴婢因秦,”她猛然一顿,快速改口:“因那些旧事,向来不喜她,平日也不怎么接触。”
楚玥抬眸看她一眼,没有追问:“好吧,无事,你下去休息吧。”
小枝福了福身,刚要退出房门,突然顿住脚步:“姑娘!奴婢想起来了,林若蘅好像,怕猫!”
“猫?”楚玥闻之一顿。
“对!”小枝快步走回,压低声音,“去年冬日,奴婢亲眼看见砚秋将一只误入西苑的野猫活活打死,裹了布扔出去。当时她还说什么,冲撞了姑娘…”
小枝面露鄙夷,“平日装得菩萨心肠,背地里连只野猫都不放过。”
楚玥眸色渐深,指节轻轻叩着桌案:“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等小枝的脚步声远去,楚玥立即唤来玉珠:“大夫人今日刑部大牢一遭,我担心她要灭口。”
玉珠会意:“姑娘是怕她利用林若蘅的弱点?”
"猫毛入喉,最易引发喘症。按小枝所言,林若蘅这么怕猫,估计这猫就是她的弱点!”
“我知道你轻功极好,委屈你帮我去盯着林嬷嬷。若见她接触猫毛,立即来报。”
林嬷嬷端着雕花漆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盘上整齐叠放着一套藕荷色衣裙。
“夫人,衣裳赶制好了。”林嬷嬷压低声音,将漆盘放在案几上。
大夫人林氏缓缓起身,指尖轻轻抚过衣袖。她突然捏住袖口内侧翻过来,在日光下仔细检查:“绒毛都嵌进去了?”
“按夫人吩咐,都缝在夹层里。”林嬷嬷凑近,指着几处几乎看不见的凸起,“用的是白猫最细软的腹毛,混着衣服香料,就算细闻也辨不出来。”
大夫人满意地点头。
“走吧。”她整了整衣襟,“该去给我的好侄女送衣裳了。”
潮湿的牢房里,林若蘅耷拉着脑袋,端坐在床上。听见脚步声,她缓缓抬头,看见大夫人带着漆盘站在栅栏外。
“姑母来得真早。”她嗓音沙哑,却带着笑意,“可是想到救我的法子了?”
大夫人示意狱卒开门,亲自端着衣裳进来:“傻孩子,姑母怎会不管你?”她抖开那件藕荷色衣裙,“公堂之上,总要穿得体面些。”
林若蘅接过衣裳,指尖在精致的绣纹上流连:“连夜赶制的?姑母真是,用心良苦。”
“自然。”大夫人上前两步,“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里衬用的还是你从前夸过的云锦。”
林若蘅心中不由冷笑,这分明是楚瑶最爱的颜色,连绣纹都是她的最爱。夸过的云锦,也不过是楚瑶穿着喜欢罢了。
“我已经打点好了。”大夫人温声道,“明日公堂上,会有新的人证,证明你的清白。”
林若蘅突然凑近,在姑母耳边轻声道:“若姑母真能救我,那些秘密,我自会烂在肚子里。”
大夫人面色不变,反而替她理了理鬓角碎发:“傻孩子,姑母何时骗过你?”
她后退两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掩唇道,“这牢里湿气太重,你好生休息,只待明日…”
“姑母慢走。”
待大夫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林若蘅赶忙抱着衣服,仔细检查起来。
“呵…”她突然冷笑,手指在袖口内侧摸到几处细微的凸起。凑近闻,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掩盖着另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果然!”
隔壁牢房的阴影处,楚玥缓步走出:“我说过,大夫人不可信。你的威胁,只会成为催命符!”
林若蘅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呢?难道你就会放过我?”
“我虽厌恶你,”楚玥指尖轻抚牢门栅栏,“但当我发现你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时,确实没想过要你性命。”
“哈!”林若蘅大笑起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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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里藏着无奈和绝望,“说吧,什么条件?”
楚玥眸光一沉:“明日公堂,我要你指证大夫人才是纵火真凶。还有...”她压低声音,“一个月前的“意外”,我要确凿证据。”
“我若帮你,你能保我不死?”
“错了。”楚玥轻笑,“你不是在帮我,而是帮你自己。纵火主谋,按律当杖一百,流三千里。”她故意停顿,对她上下打量,“先不说流三千里,就你这身板怕是连一百的仗刑都挺不过去吧?但若你只是从犯...”
见林若蘅还在纠结,楚玥转身欲走。
“你只有今夜。若大夫人发现计谋未成...”
“等等!”林若蘅扑到栅栏前,我答应你!”
她急促地喘息着,“一个月前,你为情自焚,”只一刹,她对上楚玥的眼神,连忙改口,“火场遇险,你火场遇险,我亲眼看见林嬷嬷躲在火场外,冷眼看着火势蔓延,裙摆上还沾有火油!”
“火油?天那么黑,你竟然能看清楚裙摆上的火油?”楚玥不免有些怀疑。
“不是,是我当时觉得蹊跷,让砚秋跟踪打探的!”
楚玥眸光微动:“继续说。”
“直到你被人救出来,她才啐了一口离开。”她突然压低声音,“她走得急,落了块羊脂玉佩。我认得,那是姑母赏她的,背面刻着''茹''字。我把它埋在你院里的海棠树下了。”
楚玥沉吟道:“单凭一块玉佩,怕是…”
“我可以作证!”林若蘅急切地打断,“昨日姑母,”顺嘴唤道姑母二字,她连忙啐了一口,“她林秀茹亲口向我承认此事!”
“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楚玥轻轻摇头,“你的证词,怕是要大打折扣。”
林若蘅踉跄后退,跌坐在地:“这怎么办?砚秋明明知道全部…”她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可她已经被…”
楚玥望着她崩溃的模样,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从栅栏缝隙递进去:“擦擦脸。”
待林若蘅接过,她才继续道:“就先按我说的做。至于证据,我会处理。”
青葙院内。
楚玥端坐桌前,突然开口:“小枝,一个月前东厢失火那夜,你可还记得具体情形?”
正在整理床榻的小枝手上一顿,“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放下活计,仔细回忆道:“那夜姑娘用过晚膳后就说身子不适,把我们都遣了出去…”
楚玥眸光微闪:“然后呢?”
“奴婢担心姑娘,就守在外间。”小枝声音渐低,“后来闻到股怪味,像是,像是火油混着熏香。”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等我惊醒时,东厢已经烧起来了!最奇怪的是,奴婢跑出去喊人时,院里竟一个值夜的婆子都没有!”
楚玥指尖一颤,茶水溅出几滴。
“后来呢?”
“后来…”小枝露出困惑的神色,“本来只有奴婢一人在救火,可突然间涌进来好多丫鬟小厮。更怪的是,老爷和老太爷明明去凌王府赴宴了,却突然回府…”
原来如此!
那夜根本不是她为情自焚,而是精心设计的杀局!大夫人调开下人,只等她在火中殒命。而她楚玥也真的死在了那场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