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保卫科的审讯记录,就摆在了厂长李怀德的办公桌上。
当李怀德拿起那份记录,看到贾东旭深夜潜入研发部,意图破坏图纸未遂以及许大茂涉嫌教唆,但缺乏直接证据的字眼时,他胸膛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将那份报告狠狠摔在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刚刚进门的秘书赵曦炎一个哆嗦。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李怀德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食堂刁难还不够!现在竟然敢直接去破坏研发部!这是要掘我们轧钢厂的根啊!这是什么性质?这是犯罪!是破坏国家社会主义建设!”
李怀德愤怒无比:“这个贾东旭!还有那个许大茂!简直是厂里的毒瘤!害群之马!看来上次对傻柱的处理看来还是太轻了!根本没有让他们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
赵曦炎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李怀德停下脚步,看向赵曦炎:“立刻!马上!通知所有厂领导,八点半!紧急召开厂党委会!一个都不能缺席!讨论对贾东旭、许大茂等人的处理决定!”
“是!厂长!我马上去通知!”赵曦炎连忙应声,快步退了出去。
早上八点半,轧钢厂小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所有厂领导,党委书记、副厂长、各科室主任——全部到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显然都已经听说了昨晚发生的恶性事件。
李怀德坐在主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让保卫科范队长简要汇报了案情经过、审讯结果以及目前掌握的情况。
当听到贾东旭撬窗潜入,目标直指核心图纸,并且供出是许大茂教唆时,在场的领导们都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神情。
“太恶劣了!无法无天!”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内部矛盾了,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议论声中,充满了对这种行为零容忍的态度。
范建如实汇报了许大茂矢口否认、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
李怀德听完汇报,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愤怒:“同志们!情况大家都清楚了!就在我们举全厂之力,攻坚克难,想要为国家汽车工业发展做点贡献的时候,在我们自己的厂里,竟然发生了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如果不是王工和小陈同志恰巧返回,如果不是保卫科同志及时赶到,我们辛辛苦苦取得的初步成果,就可能毁于一旦!这个责任,谁来负?这个损失,谁来承担?!”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对于这种破坏生产、破坏科研、挖社会主义墙角的行径,我们必须拿出最坚决的态度,最严厉的措施!绝不姑息!绝不手软!”
厂党委书记石中天率先表态:“我完全同意李厂长的意见!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坏!必须从严从重处理!不仅要处理当事人,还要在全厂进行通报,开展警示教育,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其他领导也纷纷附和。
形成了统一意见后,会议很快进入了具体处理决定的讨论。
对于贾东旭,没有任何争议。
贾东旭深夜潜入重点部门意图破坏,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性质恶劣。最终决定:贾东旭留厂察看一年!察看期间,调离原岗位,前往保洁队,负责打扫全厂公共厕所!同时,其行为已接近犯罪边缘,由保卫科整理材料,准备移送公安机关进一步审查处理。
这个处罚,比之前的傻柱要重得多,几乎断送了贾东旭在轧钢厂的未来。
对于许大茂,情况有些棘手。
正如范队长所说,缺乏直接证据,只有贾东旭的一面之词,而许大茂抵赖得干干净净。
“难道就拿这个许大茂没办法了吗?”一位副厂长不甘心地说,“明眼人都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搅屎棍!”
李怀德脸色阴沉,沉吟片刻,开口道:“许大茂这个人,一贯煽风点火,作风不正。即使这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教唆贾东旭具体行动,但贾东旭的供词并非空穴来风。他绝对起到了极坏的煽动和催化作用!而且,他之前就有前科!对于这种屡教不改、心思恶毒的人,我们不能仅仅因为证据问题就轻轻放过!否则,厂纪厂规何在?如何服众?”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提出建议:“我提议:许大茂,虽无直接参与破坏的证据,但与此事有重大关联,且一贯表现恶劣,给予记大过处分!扣发全年奖金和所有福利!同时,宣传科杂工岗位不再适合他,降为全厂勤杂工,负责打扫厂区所有公共区域及道路!并且,要让他做出深刻检讨,如果以后再有任何问题,数罪并罚,坚决清除出工人队伍!”
这个处理,虽然没能以“教唆破坏”的名义重罚许大茂,但记大过、扣光全年收入、降为最低等的勤杂工,几乎是把他踩到了厂里的最底层,政治前途和经济收入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惩罚也相当严厉。
各位领导仔细斟酌了一下,觉得这个处理既体现了原则性,也考虑了实际情况,均表示同意。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怀德一锤定音,“立刻形成文件,通报全厂!我要让每一个人都知道,破坏研发,阻碍生产是什么下场!”
他再次强调,目光扫过每一位领导:“各部门都要引以为戒!回去好好教育分管部门的职工!尤其是汽车研发部,保卫科要立刻加强安保力量,增加巡逻频次,确保万无一失!如果再出现任何纰漏,我唯你们是问!”
散会后,处理决定的红头文件很快就被打印出来,盖上了轧钢厂的大印。
上午十点。
厂里的广播没有播放往常的歌曲和新闻,而是响起了播音员严肃沉重的声音,全文宣读了《关于对贾东旭、许大所等人严重违反厂规厂纪的处理决定》。
广播的声音传遍了轧钢厂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车间、食堂、办公楼,也传到了贾东旭和许大茂耳朵里。
“贾东旭,行为恶劣,影响极坏,留厂察看一年,调保洁队打扫厕所……”
“许大茂,关联重大,一贯表现恶劣,记大过处分,扣发全年奖金福利,降为勤杂工……”
许大茂虽然侥幸逃脱了更严厉的制裁,但“记大过”、“扣光全年收入”、“降为勤杂工”这几个词,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全年收入啊!那得是多少钱!以后在厂里,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广播声传到了研发部。
李砚泽眼睛微眯,贾东旭和许大茂这狗日的真是该死!